第14節
書迷正在閱讀:少爺的吞噬空間末世、敗家子的廢材逆襲之路、辣手小醫妃、影帝大大,甜到家!、非典型重生故事、[綜]太宰今天不想死了、滿手滑膩、[綜英美]我是貝特曼、蟲族生存cao作指南、當穿越變成日常之后
沈遲意隱約猜到他想說什么,也擱下筷子:“知道?!?/br> 衛諺嘲弄地笑了下:“你也知道,他向來輕賤女子,只把女子當做玩物的,對吧?” 沈遲意一手撐著下巴:“知道?!?/br> 衛諺滿意地點了點頭:“所以…”他微抬下巴,話風急轉:“你跟了他,不若跟我,如何?”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里并無曖昧動情,有的只是思慮探究,以及一抹道不明的較量意味。 …… 薛家人本想找瑞陽王告狀,不過今日二王子衛詢歸府,瑞陽王自然是掛心自己兒子,壓根無心過問薛家那點閑事,淡淡回一句‘知道了’,便把兩人打發走了。 他等了小半個時辰,衛詢終于帶著一身風塵進了主院,叩拜行禮:“給父王請安?!彼牧伺氖?,命下人取出早就備下的補品:“這半年兒子一直未能在父王身邊盡孝,所幸這一路游歷,尋到不少綿延益壽的補品,只盼著父王身體康健,福壽綿長?!?/br> 衛詢不過十七八歲,身量修長,外披著一件銀白斗篷,跟襯的他如瑤臺玉樹,他眉眼和衛諺有些相似,只不過同樣的鳳眼,長在衛諺臉上是艷麗霸道,長在他臉上便似繾綣多情,雖不及衛諺奪目,卻也是一等一的玉郎了。 瑞陽王往常從衛諺嘴里就聽不到一句人話,見衛詢這般體貼,心下舒暢,命人給衛詢端上熱湯熱茶:“你有這個心就好,何必千里迢迢帶這些外物?”他想到衛諺,不免哼了聲:“早就跟你大哥說你今日要回來,結果他又不知跑到哪兒去了?!?/br> 衛詢接過茶盞,在一側落座,抿唇輕笑一聲:“長兄事忙,一時忘了也是有的?!?/br> 瑞陽王聽罷,果然更怒:“什么事兒能比你這個親弟弟還重要?!這混賬東西,上不敬父王,下不悌兄弟,孽障!” 衛詢笑一笑,不再拱火,轉了話頭:“我一回王府,便見上下都在忙碌,王府要有喜事了嗎?”他神色一動:“難道大哥…” 瑞陽王擺了擺手:“休要管他,這喜事與他無關?!彼氲缴蜻t意,面上含笑:“年后我要納一位側妃?!?/br> 衛詢也熟知父親秉性,毫不意外:“不知是哪家女郎?”納側妃不算小事了。 瑞陽王笑意更深:“沈家五姑娘?!?/br> 衛詢握著茶盞的手一頓。 第22章 沈遲意聽到衛諺話鋒急轉,眼睛微微睜大,難得變了顏色。 衛諺盯著她的眼睛,又重復一遍:“如何?” 蜀地多異族,又與西戎六蠻接壤,衛諺年少時幾乎都在南征北戰中渡過,對于他來說,美色帶來的快感遠不及征服一個城池,一個部落來的暢快。 他依稀記得自己十四五歲的時候,瑞陽王府遠不及如今勢大,上有朝廷威壓,下有外族虎視眈眈,瑞陽王又平庸無能,他為了借勢,不得不四處游說蜀地蠻族土司。比較有意思的是,蠻族并不似漢人重男輕女,那些異族土司里就有不少女性,這些女土司對整個部落有生殺予奪之權,跟女大王也沒什么區別了,許多女土司都有豢養面首的習慣。 衛諺這般相貌,性轉一下那就是傾城禍水,所以就有不少女土司垂涎衛諺年少貌美的。 有個年近五旬的女土司大概是在部落玩富婆快樂球玩多了,以為衛諺也跟她府中那些個小白臉一樣好欺,便派人多次跟蹤sao擾衛諺,甚至有一回差點給衛諺下了藥,欲強行和衛諺成就好事。依照衛諺的性情,這事兒當然沒成,事后直接被他帶著鐵騎踏平了整個部落。 不過這事兒多少還是給他留下了陰影,讓他每每想到都厭惡反胃,以至于他現在都獨身一人。 可他提出讓沈遲意跟了自己之后,不但沒覺著厭惡不適,心里仿佛被什么東西搔了一下似的,泛起陣陣輕癢,似乎又有點期待沈遲意的回答。 沈遲意似乎廢了好大的功夫,才理解了衛諺話里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詫異反問:“世子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衛諺微感不耐:“知道?!?/br> 他的目的很明確,要打消瑞陽王的念頭,除非殺了沈遲意,否則就剩下他自己要了沈遲意這一個辦法,不然他就算將沈遲意送往別處或者另嫁他人,瑞陽王也不會死了這條心,他既信不過,也不放心沈遲意入府為側妃,若沈遲意真有什么謀算,他相信在自己身畔,有自己看著,她也無法施展。 而且他也很期待瑞陽王知道自己心頭好被奪之后,震怒憤懣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在起了讓沈遲意跟他的心思之后,他居然沒像以往那般排斥。 對沈遲意而言,跟了自己或者跟瑞陽王有什么區別?不都是進了王府,而且他哪里不比那個只知飲酒作樂的老爹強了? 他見沈遲意遲遲不答,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只要你愿意入我房中服侍,余下的事兒我去跟父王商談,還有些閑言碎語,我也會妥善解決,所有事都不必你cao心?!?/br> 只要沈遲意同意,那么這些事理應由自己來擔著,若是連區區女眷都護不住,這還算男人嗎? 沈遲意整理了一下被衛諺攪和成漿糊的思路,很快,她字正腔圓地道:“不行?!?/br> 她大概猜出的衛諺的想法,這條思路可夠天才的,也難為衛諺能想得到。 不過衛諺可比瑞陽王難控制多了,瑞陽王就是再好色,又關她什么事?她要的只是利用王府拯救沈家,查清沈家軍械案的來龍去脈,等瑞陽王死了再想法脫離王府,衛諺可至少還能再活幾十年呢,嫁給瑞陽王這種庸人,她至少能規避掉不少風險。 而且衛諺以后注定要和薛素衣在一起的,她可不想跟男女主繼續攪和。 衛諺捏著下巴的手一頓,臉色由勢在必得轉而明顯的錯愕:“不行?” 他似乎有些挫敗和惱怒,拋出一連串的問題:“我哪里不如王爺?我沒他俊俏?我不比他年輕?我不如他勢大嗎?” 他這時候連要沈遲意跟了自己的目的都忘了,沉浸在被沈遲意拒絕的挫敗感里。 沈遲意看他跟小孩似的做了一串比較,不由一陣無語。她忖度著衛諺的性子,忽然婉媚一笑:“世子固然年少英武,又是天縱之才,可有一點…” 這一笑當真瑰姿艷逸,玉聲婉轉,衛諺眸光微凝。 沈遲意趁機伸手,拉下他的衣襟,在他耳邊低笑了聲:“你知道…‘服侍’二字的意思嗎?” 她啟唇的時候,溫熱的氣流擦過衛諺耳朵,讓他既感到不適,喉結又不由輕輕動了動。 沈遲意挺翹的鼻尖輕蹭過他的耳廓,桃花眼水潤潤的,恁般撩人,她媚聲道:“世子…真的想讓我入房服侍嗎?” 她雙唇豐潤,唇珠分明,此時笑的既曖昧又揶揄,眼波水滟,仿佛在誘人采擷,真有些狐貍精的意味了。 短暫的失神片刻,衛諺很快反應過來被她諷刺了,臉色微沉。 書里寫過,衛諺頗厭女子孟浪,沈遲意滿意地看著衛諺鐵青的臉色,琢磨著他應該不會再動這心思了,她直起身,輕嘲道:“世子不喜我,若只是心中疑我,又想跟王爺較勁,犯不著把自己也搭上,這話以后不必再提?!?/br> 她轉身要往外走,忽然腰間一緊,整個人天旋地轉,接著就被抵在了門板上。 衛諺臉色發冷,薄唇緊緊抿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帶著松木香氣的氣息盡數撲在她臉上。 沈遲意想要掙扎,腰肢卻被他輕松攬住,她被他摟的腳尖離地,壓根使不上力氣。她心中一驚,玩脫了?衛諺要動手? 衛諺垂了垂眼:“你以為我當真不知入房服侍什么意思?” 他又冷哼了聲:“你給我等著?!?/br> 他似乎是真的被沈遲意譏諷的惱了,撂下這兩句話,終于松開了手,拉開門揚長而去。 沈遲意緊張地拍了拍胸口,忍不住開始琢磨衛諺的話,等著?等什么? …… 衛諺出了云影閣,才想起來自己有個二弟要回來,他整了整神色,起身去了主院。 瑞陽王已經命人備了酒菜,見著衛諺過來,便道:“你二弟許久未歸,剛好軍營又沒什么事,你這些日子多陪他四處轉轉?!?/br> 衛詢簡直是衛諺的正面典型,先起身給瑞陽王奉上一杯薄酒,再給衛諺倒了一杯,才笑道:“這倒不必,大哥還是正事要緊,不過明日我一個同年好友為我舉辦了接風宴,大家一起去龍泉湖泛舟,我二姐也要過來,大哥可要同去?” 瑞陽王的第二任王妃留下一男一女,女孩是沁陽縣主,名喚衛語的,年少時定過一任未婚夫,后來未婚夫戰死沙場,縣主兩年前挑了一個世家子下嫁,不過夫妻二人感情不睦,縣主便在別院住著,如今親弟弟游學歸鄉,她自然得來接風。 衛諺掃了他一眼,接過他特意給自己倒的烈酒一飲而盡,隨意哦了聲。 衛詢又抿唇笑了笑:“聽說薛姑娘和薛表兄現在也在咱們府上?不若明日讓他們一道去松泛松泛。還有那位沈姑娘…”他佯做思索:“咱們全府上下都出去玩了,撂下她也不好,把她也叫上吧?!?/br> 瑞陽王一想也是,再說他對沈遲意滿意得緊,讓衛詢衛語兩個晚輩見見新庶母也好,便點頭應了。 衛諺漫不經心瞥了衛詢一眼,無甚異議。 衛家三個男人一道用了午膳便各自散了,出主院的時候,衛詢往沈遲意住的云影閣瞧了眼,又很快收回視線,唇角勾起毫無溫度的笑。 …… 沈遲意完全不理解大冷天跑去游湖的行為,奈何她也是要恰飯的,只得早起被迫營業,只不過坐上馬車之后,她昨晚上小腹又開始悶痛,晚上都沒怎么休息好,哈欠打了一個又一個,完全是被清澗和紫潺扶著上船的。 現在賓客不曾來齊,船也不曾開,只有零散幾個賓客在甲板上瞧風景,沈遲意進了樓船船艙,找了個暖和的地方趴下了。 在她半夢半醒的時候,一直瑩白又有些消瘦的手伸到她面前:“吃一枚生姜陳皮丸再睡吧,仔細等會兒暈船?!?/br> 這聲音清朗溫潤,隱隱有些熟悉。 沈遲意微皺眉,抬起眼來,就見面前站著一個皎若皓月的少年,少年笑看著她:“原來是沈五姑娘?!?/br> 她思緒停滯了片刻,這才想起此人是誰:“小月亮…咳咳咳,衛二王子?” 她一不留神把原身給衛詢起的外號叫出來了,多少有些尷尬,用不自在地輕咳來掩飾。 她一邊打招呼,一邊順道回憶起衛詢的劇情,回憶著回憶著,她卻忍不住蹙起眉。 其實原書她是跳著看的,沒仔細看完。而且近來不知道怎么了,她腦海里關于原身的記憶越發完整,但隨著她回想起過去發生的事兒,對原書劇情的記憶卻逐漸模糊,就比如上回薛家那一段,她是聽到了薛大伯大伯母過來,這才想起薛家欺凌過沈遲意的劇情… 至于衛詢,她記著他和原身的關系還不錯,但這個人的結局好像并不怎么好。這是為什么呢?中間出了什么事? 沈遲意思維一時發散,煩躁地揉了揉眉,衛詢低嘆了聲,目光在她身上流連,又揚起嘴角:“真好啊?!?/br> 她不解地看向衛詢,衛詢目光仿佛不舍離她左右,托腮笑道:“能和沈五姑娘重逢,我既喜且憂,喜在得遇故人,憂在卻不知如何稱呼你了?!?/br> 沈遲意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給瑞陽王為側妃的事兒,不以為意:“王子多思了,叫我一聲沈五娘便是?!?/br> “沈五娘?太生分了?!毙l詢眼尾暈開一抹粉紅,好像揉碎的桃花瓣。 他不急不緩地道:“我更喜歡原來那樣喚你?!?/br> 沈遲意有些疑惑,擰眉:“原來你喚我什么?” 他見她全然忘了,眼底淌過二分不悅,很快又勾起唇角,語調旖旎且撩人:“jiejie呀?!?/br> 第23章 沈遲意其實和衛詢同年,衛詢略小沈遲意兩個月,他這一聲jiejie倒也不算奇怪。 說來沈遲意當年還干過一件缺德事,她有位族兄和衛詢拜在同一位名師門下,沈遲意便女扮男裝去書院找族兄玩,正遇上了當時身量孱弱又風姿皎然的衛詢,她和族兄冒了壞水,逮著衛詢可勁欺負,給人家起了個損色的外號‘小月亮’不說,她還在女子身份暴露之后,硬逼著衛詢叫她jiejie。 后來衛諺知道這事之后,哪怕是為著王府顏面,也得給自己親弟來撐場子,他把沈遲意和那位族兄狠狠收拾了一頓,沒想到沈遲意反而對他生情,就這么一見衛諺誤終身了。后來沈遲意為了和衛諺拉近關系,也有意結交衛詢,兩人的關系還算不錯。 她回憶完這段過往,總覺著衛詢這聲‘jiejie’格外別扭。 她戰術后仰,拉開兩人的距離,又笑了笑:“這樣不妥,我和王子名份既定,這聲jiejie豈不亂了輩分?” 衛詢聽她這么說,眼里掠過一道幽光,他一手仍舊托腮:“jiejie不還沒有嫁給我父王嗎?現在叫一聲,并不算逾矩?!?/br> 沈遲意唇角一動,正要說話,衛詢忽然垂下眉眼,神色有些黯然:“我只是…有些不適應罷了?!?/br> 不適應年少的玩伴突然成了自己小媽?沈遲意亦是俗人一個,見小美人神色黯然,不免有些心軟,更何況兩人曾經關系不差。 她也不好再說什么,無奈道:“你想叫便叫吧,只是人前別混叫就是?!?/br> “好?!毙l詢唇角一勾:“都聽jiejie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