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書迷正在閱讀:少爺的吞噬空間末世、敗家子的廢材逆襲之路、辣手小醫妃、影帝大大,甜到家!、非典型重生故事、[綜]太宰今天不想死了、滿手滑膩、[綜英美]我是貝特曼、蟲族生存cao作指南、當穿越變成日常之后
他忽然惡狠狠地看向沈遲意:“是她,是這姓沈的讓我們放的火,小人一時豬油蒙了心,收下她的財物,這才,這才跑去西府放火?!?/br> 這人倒也算機靈,他是李鈺培養的死士,他為了掩蓋李鈺的謀算,自然得把罪責全扣在沈遲意身上。 沈遲意不由笑了聲:“我為什么要讓你放火燒沈府?” 這人答的極快,顯然是早就想好一旦失敗,就把沈遲意推出來當替罪羊:“定是西府有什么罪證,她不欲讓我們知道,所以才讓我放火燒了西府!” 他又轉向衛諺,砰砰磕頭:“世子明鑒,小人糊涂受賄,還望…” 衛諺極清晰地嗤了聲,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他笑了下:“我還以為你能編出有意思點的謊話,這才沒割了你的頭,真是無趣?!彼沉搜凵蜻t意,笑悠悠道:“前日,沈五去見了你們主子,也就是李鈺,我說的可對?” 沈遲意眼皮子跳了跳。 這人臉色大變,衛諺以看人驚慌失措為樂,怡然道:“李鈺是個自認為精明的蠢貨,以沈五的兄長為餌,讓她從我這里偷取牙牌,今兒沈遲意和我一來沈府,你們就給了她一份好藥,讓她動手對我下藥,她下了藥之后,你們收到信兒,便在西府放火,為了引開我的注意力,我說的可對?” 字字句句都說中了,仿佛他們謀劃這些的時候,衛諺就在旁聽著,這人一下子面如死灰,委頓在地上。 沈遲意也想到了什么,臉色跟著變了:“你是故意…” 衛諺根本就是故意設計的!他故意讓她知道他今日要來搜查沈府,還特地把她帶上,在李鈺死士給了她忘憂春之后,他又給她創造下藥的機會條件,甚至在喝下那盞茶之后假裝昏迷,就是為了把所有人引出來,一網打盡! 這等心機能耐! 衛諺偏頭看她:“喲,反應過來了?!彼鋈幌蚯翱缌艘徊?,欺身挨近了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誰給你的膽子敢給我下藥的?” 本來敵我兩方,你算計我我算計你都很正常,他以往也沒什么可怒的,隨手處理掉就是了,偏偏沈遲意給他遞來那盞茶的時候,他心里居然泛起一股怒意。 他神色不善:“在打翻第一盞茶的時候,我已經給過你機會,若你那時候收手,我可以暫且饒過你,沒想到你還不死心?” 沈遲意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我確實去見過李鈺,這人也真的給我了一瓶藥,但那藥我沒用,我拿去扔了,給你的兩盞茶,都是無毒的?!?/br> 衛諺差點笑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彼讣廨p敲眉心,似在自語:“只能罰的更重些了…” 沈遲意也知道自己種種行跡著實可疑,但她自有緣由,也并不懼怕:“世子若是不信,可以請人來搜身?!?/br> 周釗緊接著道:“我這就命人叫個軍婆…” “不用?!毙l諺看著她昂然神色,微嗤了聲:“我親自搜她?!?/br> 第17章 沈遲意的臉色一下變得極為難看。 衛諺要親自搜查沈遲意的要求是在莫名,面色古怪的不止有沈遲意,就連衛諺底下的護衛都面面相覷。衛諺性子雖怪誕,但卻不是貪戀女色之人,他既不喜歡靠近別人,不喜歡別人近他的身,如何會提出這等要求? 周釗亦是面有異色:“世子,沈姑娘她…王爺那里只怕不好說?!彼韵轮馐?,沈遲意是瑞陽王內定的側妃,衛諺若是搜她的身,于禮不合,瑞陽王知道了怕也不樂意。 沈遲意定了定神,冷冷道:“無憑無據,世子安敢如此折辱我?” 衛諺豎起一根修長手指:“你和李鈺先有聯系在前,又收下李鈺死士給你的惡藥,這是其一。至于其二么…”他盯著沈遲意,豎起第二根手指:“在你以點燈倒茶為號,讓李鈺死士動手的那刻起,你在我眼里就是細作,既是細作,在我眼里便無男女之別?!?/br> 沈遲意沉聲道:“我說過了,我身上并沒有他給的藥,更遑論對世子用藥了?!?/br> 衛諺輕挑眉反問:“證據呢?” 沈遲意微微語塞,就算她說她把那藥瓶扔了,誰知道她有沒有在身上偷藏?要證明她沒給衛諺下藥的唯一方法,還真是證明她身上沒有□□。 衛諺盯著她:“你也不必心有怨憤,你和李鈺既然見過,這便是最大的疑點,若你真沒□□,搜身了也可還你清白?!?/br> 沈遲意抬眸直視衛諺,眸中暗藏怒火:“為什么非得是世子來搜?” 衛諺低笑了聲:“你這丫頭狡詐得很,別人搜我不放心?!彼S手指著附近一個隱蔽的空屋:“請吧?!?/br> 沈遲意從兩人長久的對視里,明白了衛諺在這事兒上絕不會退讓,她沉默片刻,一言不發地走進了空屋。 衛諺頓了頓,難得干了點人事,把附近的人遣的老遠,這才跟她走了進去。 沈遲意進屋之后,面色無波地看向衛諺:“世子要從哪里搜起?” 她雖然覺著折辱和厭煩,倒還真不怎么擔心衛諺會占自己便宜,原身傾慕衛諺那么久,他若有心想占便宜,早就該占夠了,再說衛諺滿心薛素衣,也看不下別的女人,至于搜身…罷了,就當被狗咬了。 衛諺被她問的反倒微怔,忽然間才覺察到沈遲意是個女人似的。 他在軍營里抓到的刺客細作,不論是男是女,上酷刑之后剁了腦袋都是一個衰樣,但沈遲意顯然與這些人不一樣,她眉眼純凈,唇若粉櫻,通身便是冰肌玉骨,身段婀娜起伏,哪怕衛諺硬逼著自己,也沒法把她當成男人看待。 這可…怎么上手搜呢? 衛諺略有些不自在,不過這時候也不能露怯。 按照搜身的慣用流程,上下把沈遲意打量幾眼,簡短道:“頭發?!迸拥陌l髻繁復多變,極易藏一些東西而不被發現。 魏朝有個獨到的規矩,女兒是家中嬌客,早晚要嫁出去的,便只給守孝三個月,兒子則要守足二十七個月。雖然沈遲意已出了孝期,但這些日子打扮也極低調素簡,頭上單簪了一枚長玉簪。 衛諺定了定神,往她發間看了一眼,伸手拔掉了那枚長玉簪。 如瀑長發瞬間傾落,沈遲意的長相其實是純凈剔透那一掛的,美自然是美的,但不會引起別人的欲念,這幅長發不整的模樣,倒多出往日難得一見的慵懶和妖媚來,便是冷眼瞧過來,也別有一番勾人的味道。 衛諺神色微動,莫名冒出一句濃艷的詩詞‘宿夕不梳頭,絲發披兩肩…’ 他目光稍停了片刻,目光下意識地挪開,卻正望進她清凌的眸子里。 他輕咳了聲,干脆調開目光不看她,修長手指探向她的長發,沈遲意這時忽來了句:“自我進王府以來,世子便百般疑我,我想請問一句,這是何故?” 衛諺對她這個莫名其妙要成為他小媽的人,多留心也正常,但對她疑心到要派人時時監視她,這就不正常了。 衛諺手指頓住,低頭掃了她一眼:“你猜?” 他是心懷野望的藩王,沈遲意的父親卻是一心向著朝廷的朝臣,兩家的立場可以說是完全對立的,沈遲意的父親又對他諸多算計,兩人的關系可想而知,縱談不上血海深仇,但也是新仇舊恨累疊。 所以他對沈遲意的百般傾慕無動于衷,不光是因為沈遲意性子實不討喜,更是因為,他對沈遲意的親近和喜歡,自始至終都抱著警惕。 如今沈父雖亡故,沈府一夜傾頹,沈遲意卻順勢住進了王府,更是引得瑞陽王迷戀不已,他不能不提著小心。 沈遲意見他不說,也就不再多問。 衛諺手指落到她長發上,手指陷入那片溫熱柔滑的觸感里,他莫名想到和那把琵琶金梳一并存放的那縷被焚燒的青絲,心下有些不快,指尖仿佛有了自我意識一般,不受控制地在她發頂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沈遲意眼刀當即飛了過來。 衛諺一張嘴就要開啟挑釁技能,哼笑了聲:“不錯,比嘲風的毛柔順多了?!?/br> 沈遲意臉色冷淡:“世子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幽默?” 衛諺還來勁了,略挑了挑眉:“惱什么?我這是在贊你?!?/br> “贊我?”沈遲意面無表情地道:“那我說世子咬人比狗疼,吃的比豬多,世子一定不會惱吧,我可是在贊你呢?!靶l諺:“…”他在嘲諷技能上一向獨孤求敗,沒想到今兒居然遇到對手了。 他眼尾揚了揚,沒再作聲,傾身一寸一寸地搜索起她的頭發來。 確定她頭發里沒藏了藥粉銀針等物,他這才收回手,感覺她長發的清雅花香纏繞在自己指尖繚繞不散,他越發不自在,又攥了攥指尖。 沈遲意身上幾乎沒什么佩飾,倒也不難搜查,衛諺檢查了幾個便于□□的地方,諸如手腕指甲袖口等處,并沒有發現無憂春的痕跡,這些地方便于投毒,她是拿了無憂春匆匆回來的,就算是為了投毒方便,也不可能藏在太隱蔽的地方。 衛諺上下打量她幾眼,目光忽然落到她腰間的香薰小球上,這種鏤空的香薰小球外觀精巧不易被人覺察,也很適合存放東西。 他突然欺身靠近她,一手探向她腰際。 這位置可不太對勁,沈遲意臉色微變,往后退了一步,厲聲道:“你干什么!” 衛諺瞧她驟然緊張,瞇了瞇眼,手指一繞便勾住她腰間的絳子,一手牢牢扣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他若有所思:“你緊張什么?”他斜了她一眼:“方才你也是這般摸我的,我有吼你嗎?” 沈遲意后腰被他的手握住,隔著薄薄的衣衫,她腰上肌膚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熱度,別提多難受了。 她怒聲道:“你給我放手!” 衛諺不大痛快,沈遲意剛才調戲他的時候,他可沒這么小心眼。 他嘖了聲:“不放?!彼麘醒笱蟮氐溃骸澳惴讲挪皇强湮已毜膯??彼此彼此?!?/br> 沈遲意兩輩子沒見過這么欠的人,她心頭火氣,牟足了勁反手抽了過去。 他話音才落,臉上就挨了一巴掌,巴掌聲在空屋里清脆可聞,屋里的空氣都凝滯了似的。 衛諺長這么大都是橫行霸道過來的,一貫是他揍人,哪里輪得到別人揍他?更別說挨耳光這么丟人的事兒了。 他瞇起眼,神色危險,慢慢用舌尖頂了頂腮邊,那是被她打過的地方。 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沈遲意腰間的銀薰球咕嚕嚕滾在地上,里面確實空空如也,她通身都讓他搜遍了,可見身上確實沒有□□。 也是趕巧了,外面傳來輕輕的叩門聲,周釗在外低聲稟告:“世子,方才您用過的茶水和香燭都查驗過了,里面確實無毒?!?/br> 衛諺現在腦海里就一個念頭:他娘.的,這巴掌挨的真冤。 第18章 沈遲意并不是一個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但衛諺實在是太讓人冒火了,她動手之后才意識到不好,生怕衛諺還一巴掌過來,就衛諺那體格,他一巴掌下去,沈遲意牙估計都要給打飛了…她可不想未老先無牙。 她腦補了一下自己挨揍后的血腥場景,盡管依舊冒火,但已經能保持冷靜了,她岔開話題冷冷道:“我身上并未□□,周護衛也說了,茶里和香燭都沒有毒,現在世子可以放心了嗎?” “毒或許是假的…”衛諺摸了摸自己的臉,輕哼了聲:“你打我可是真的?!币獡Q成別人,這時候早就被他廢了。 沈遲意冷冷地呵了聲:“是世子疑心我受李鈺的利用,這才非要搜我的身,若是世子信我,根本就不會鬧的這般難堪?!?/br> 衛諺差點給她氣笑:“這么說來,倒成了我的不是?”他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忘掉挨打的事兒,又把話頭繞了回來:“你若是不打算幫李鈺竊取我身上牙牌,為何又跟著我來到沈府,還做出那種種似是而非的舉動?” 除了臉上真的挨了一巴掌之外,他方才真的以為沈遲意受了李鈺的利誘,打算對他下手,畢竟李鈺開出的價碼豐厚,不是一個閨閣少女能抵御的,所以如今確認了沈遲意沒有對他不利的意思,衛諺多多少少覺著臉上又被扇了一巴掌。 沈遲意瞥了他一眼,皺眉不耐道:“李鈺此人兩面三刀,陰險毒辣,與他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我打從一開始就沒信他的話,不過我很好奇他非要得到這塊牙牌的目的,所以才故意讓人告訴他今日世子要來搜府,之后果然在府里遇到他安排的死士,我便故意點燃了燈燭,通知他們可以進行下一步,再以此看出他們將會有何舉動?!边@些話她方才就想跟衛諺坦白,奈何衛諺這人多疑,他一刻不搜身,一刻不能信她。 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她利用衛諺設計李鈺,結果衛諺在后,連她和李鈺一道設計了,甚至想釣出背后更大的魚,這份兒心思可謂驚人。 她想著想著就有些后怕,幸虧她還算機警,若她真信了李鈺的邪,跟他合伙給衛諺下了藥,這時候只怕已經進了地牢。 衛諺聽她娓娓道來,一直靜靜看著她,他揚了下唇角:“李鈺以救你兄長脫困為條件,你難道就不動心?” 沈遲意抬眸道:“李鈺不可能幫我,既然是不可能實現的事兒,我為什么要動心?” 這當真是玲瓏心肝,想不到她十六七的年級就這般機敏,當真與往日大相徑庭。衛諺垂眸看她一眼,不免有幾分訝異,又不禁想到沈遲意的父親沈蘭舟,也是一樣的九轉心腸。 他莫名有點不痛快,嗤笑了聲:“頗有乃父之風?!彼置嗣掳停骸斑€有個問題…”他忽然欺身挨近了沈遲意,低下頭哼了聲:“你方才既然沒給我下藥,為什么要輕薄我,還要摸我的腰?” 輕薄…沈遲意對這個詞不敢恭維,面無表情地道:“正因為我沒給世子下藥,瞧見世子昏睡過去,我自然嚇了一跳,當然要把世子推醒了?!?/br> 衛諺長長地哦了聲,猝不及防地問了句:“小朋友,哥哥的腰手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