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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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男主的惡毒小媽》 作者:七杯酒 作品簡評: 沈遲意看了本狗血言情,里面的女配卑微仰慕男主數年,男主對她不屑一顧。后來女配被人算計了給男主的父親瑞陽王為側妃,成了男主庶母。原書里,女配對男主因愛生恨,利用美貌將瑞王迷得團團轉,又盡職盡責地給男女主搞事添堵,里通外敵,最后凄涼慘死。沈遲意不小心穿成了這個女配,努力改變被男主一箭穿心的,卻不小心被男主看上了!本文節奏緊湊,文筆流暢,將一段美好的愛情故事娓娓道來。 ====================== 第1章 數九寒天,蓉城下了一場浩浩湯湯的大雪,這時候在外頭走上一圈,五臟六腑都被凍結了似的。 沈遲意站在山腳下的望山亭里,她一張臉被凍的青白,不由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她轉向身旁候著的丫鬟,語調有幾分凄惶,抬頭向遠方不住張望:“爹和大哥二哥已經被刑部派來的人帶走了,此事怕是難以轉圜…世子,世子會不會幫我?” 這里的世子指的是瑞陽王世子,名喚衛諺,也是自家小姐的心上人。 丫鬟綠澗強笑道:“您的信想必已經送到王府了,世子還欠著您的人情,想必會來此地和您相見的?!?/br> 沈遲意聽她這話卻慘然一笑。幾年前衛諺羽翼未豐,仍有短板,她仗著當時家里的權勢,以他軍營中稀缺的糧草為要挾,逼著衛諺應下自己的三個條件。 她神色黯淡下來,這時,風雪中傳來隱隱約約的人聲,沈遲意充滿希冀地抬起頭。 可惜,來人卻不是她心中所想之人,來的是個坐在滑竿上的嬤嬤。 這嬤嬤不是衛諺的人,而是薛姑娘身邊的嬤嬤,說來也有趣,薛姑娘是衛諺的表妹,如今寄住在瑞陽王府,更是衛諺屬意之人,而她恬不知恥地摻和在這兩人中間,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 是個人都知道薛姑娘的存在讓她多么羨嫉痛恨,在最無助之時,衛諺卻讓她見得是薛姑娘的人,他對自己竟厭惡到如此地步嗎?還是迫不及待想向薛姑娘示好,和自己撇清關系? 沈遲意臉色更白了幾分,仍有幾分不死心,嘴唇微顫地開口:“那封信…” “那封信我們收到了?!眿邒呱袂楸杀〉貜乃樕下舆^:“沈姑娘信上一番剖白好生懇切,我們這些奴才瞧了也感動得緊,可惜世子明兒還有軍務在身,就不便見姑娘了?!?/br> 她那番言辭懇切的剖白信,居然被衛諺丟給下人隨意傳閱,這嬤嬤字字如刀,一寸一寸仿佛要刮掉她的血rou! 嬤嬤不待她開口,下巴微抬,語調冰冷地道:“我勸姑娘也別想著自己上門去尋世子,上回我們家姑娘邀世子賞梅,沈姑娘卻跑去大鬧梅林,還差點把我們姑娘推進湖里,世子已是惱了,他已經放下話,再也不見您,您還是別去自取其辱了?!?/br> 這等羞辱! 這等羞辱! 沈遲意當時根本就沒碰姓薛的,她自己跳向湖里,沈遲意還未來得及辯解,衛諺冷笑了聲,撂下四個字:“無藥可救?!?,就將她趕出了梅林。 想起那日的不甘屈辱,她渾身輕顫起來,直到那嬤嬤走了,她便xiele這口氣,緊閉雙眼昏了過去。 …… “小姐,小姐…快要到瑞陽王府了,您先醒醒…” 一輛布置精巧的馬車里,沈遲意蒼白著一張臉橫臥在馬車的榻幾上,她在睡夢中哭的渾身輕顫,嘴里似乎還呢喃著什么。 青澗怕她被魘著了,小幅度地推著她,試圖把她推醒。 沈遲意終于慢慢睜開了眼,她看清楚周遭環境,忍不住發出一聲‘臥槽’,又趕緊閉上嘴,免得被青澗發現不對。 事情是這樣的,沈遲意幾天前看了一本小說,里面的女配很巧和她同名,原書里的沈遲意向心上人求助受辱之后,連續幾天高燒不退,這時家族尚在風雨飄搖之際,她遭到jian人的威逼利誘,又懷著對衛諺的滿腔不甘,迫于情勢走上了給瑞陽王為妾的絕路。 瑞陽王不知道沈遲意和自己兒子的糾葛,也有可能是知道了也不在意。他是個貪花好色的,沈遲意又是難得一見的國色,如今落難了才不得不依附于他,他自然是安然笑納了。 沈遲意黑化得到瑞陽王寵愛之后沒少給男女主添堵,還差點讓人輪了女主,最后的最后終于被男主一劍穿喉,然而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沈遲意高燒的時候,她這個看書人居然跑到了原書沈遲意的身上,她一會兒覺著自己是原書沈遲意,一會兒又想起自己現代人的神色,就這么渾渾噩噩了好幾天,終于在被送到瑞陽王府的路上清醒過來。 ——頂個鬼用。 沈遲意臉色相當難看,把整件事在腦子里轉了一圈,還未等她做出什么反應,馬車門就被輕輕叩響,車外傳來一把溫潤男聲:“沈姑娘可醒了?” 話雖問的溫和有禮,但沈遲意還未回答,車門就被粗暴地一把拉開,馬車外站著一個眉目舒朗,溫潤如玉的俊俏男子,他見沈遲意已經醒來,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再過兩炷香的功夫就到瑞陽王府了,沈姑娘醒了我便放心了?!?/br> 沈遲意見到這人,臉上的厭惡再也遮掩不住。 ——他名喚李鈺,本來沈遲意可以不走絕路,全是李鈺以沈家性命相脅,對她又是引誘又是威逼脅迫,算計著讓她進了瑞陽王府。令人惡心的是,李鈺嚴格來說算沈遲意半個未婚夫,在沈家勢大的時候,李家家境不若沈家,李鈺便對沈遲意百般討好追求,一副情深無悔的樣子,這種態度打動了沈家父兄,覺著李鈺是難得兩人,一家子在官場上對李家處處提攜不說,甚至想把沈遲意低嫁給李鈺,只不過她心有所屬,兩人的親事才一拖再拖。 后來沈家出事,沈爹想著至少閨女還有深情的李鈺可以依靠,沒想到李鈺壓根是個沒心肝的東西,翻臉堪比翻書,半點不念沈家曾經的提攜維護之情,不光在審理沈家的案子中落井下石,還以最快速度撇清了和沈遲意的關系,甚至為了結交藩王,強逼著把她獻給了瑞陽王。 李鈺瞧她厭憎模樣,無奈輕嘆,聲調還是頗為溫柔:“阿稚,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瑞陽王雖說年長些,但仍舊是少有的俊美風流人物,況且沈家遭此大劫,除了這些藩王,誰還能保住沈家嫡系性命?只要你父兄能活命,也委屈你犧牲清白了。我為你牽這個線,就是為了報答沈家這些年對我的培育之恩,將你送入瑞陽王府,我也是擔了風險的,你心里可勿要怨我?!?/br> 這話說的何其不要逼臉?明明是他想對瑞陽王府獻媚討好,這話一出,倒顯得他是沈家的大恩人一般。 他又笑了下:“阿稚,等會兒去了瑞陽王面前,你可得分清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沈遲意忽收斂神色,慢慢笑了下,這一笑真如明月清輝,看的李鈺都有些走神。她學著李鈺的溫柔聲調,悠悠道:“你還怪會說話的,當年我沈家興旺的時候,你上趕著跑來給沈家當狗,如今沈家敗了,你想當狗都找不著門路,現在無非就是想換個門庭,去瑞陽王門下當狗罷了,我就是你討好新主子的彩頭,這些我可沒說錯吧?也不知道你這幅沒骨頭的樣子,王府樂不樂意收?!?/br> 這話簡直把李鈺臉皮扒拉到地上再狠狠地踩上幾腳,他臉色瞬間變得十分精彩,手指驟然收緊。 沈遲意微微笑道:“怎么,想動手?”她眼睛往斜上方瞥了眼:“王府到了,你現在動手,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br> 李鈺指關節微微泛白,顯然怒極,卻又忍下了這口氣,語調冷沉:“下車?!?/br> 如果她現在貿然逃離,現在根本就跑不出去,就算僥幸能跑,一個無所依持的美人流落在外,下場不會比一劍穿喉好到哪兒去。最重要的是,她熟悉原書劇情,有些地方完全可以規避風險,而且瑞陽王身體不好,她倒可徐徐圖之,謀求出路。 沈遲意心里思緒轉動,壓下想拔腿就跑的念頭,面上神色不顯地隨著他入了王府。 …… 王府主殿極是奢華,卻有一股藥味浸潤不散。 不過端陽王此時的精神倒還不錯,他也不像沈遲意想象中的油膩大叔,非要類比的話,還挺像高配版吳秀波,除了老了點之外,舉手投足間那華貴儒雅的氣度頗為迷人。 他和李鈺略略寒暄了幾句,目光落在沈遲意身上,滿是驚艷地開口道:“果真絕麗佳人?!?/br> 在沈家敗落之后,有人‘無意中’讓端陽王見到了沈遲意的畫像,端陽王當時便驚艷萬分,如今瞧見了真人,發現畫像竟不及本人十之一二。 沈遲意在心里暗暗醞釀說辭,邊不動聲色地行禮:“拜見王爺?!?/br> 瑞陽王滿意含笑,目光一直不離她身遭。李鈺頗為含蓄地開口:“沈姑娘一直仰慕王爺,卻不好直接上門叨擾,下官便代為引見,也好讓沈姑娘一睹王爺的風采?!?/br> 瑞陽王又看向李鈺,面上多了些贊賞和滿意,卻不好直接夸他獻美的事兒,含笑道:“李通判人情練達,辦事周到,本王都瞧在眼里?!彼钼暟凳具^幾句,不管李鈺是威逼還是利誘,把人這么快就帶來就是本事。 李鈺聽他這般夸贊自己,心頭發熱,想到日后的遠大前程,唇角不覺上揚,他正要再表幾句忠心,沈遲意在一旁突兀地開了口。 她重重咳了幾聲,加上臉色憔悴,頗有幾分病弱的楚楚之姿:“王爺功勛卓著,為朝廷守一方疆土,我心里甚為感佩,又聽聞王爺身體有恙,我本想早些前來侍奉湯藥,不料自己身子也不爭氣,前些日子竟也高熱不退,雖說李大人熱心,我也怕過了病氣給王爺,還望王爺準許我養幾日病再來侍疾?!?/br> 這番話說的極漂亮,瑞陽王心下熨帖之余,又有些不悅地掃了眼李鈺。他是好美人不假,但也是個憐香惜玉的,反正沈遲意早晚是他的囊中物,她這般病重卻被李鈺急急逼了過來,吃相未免太難看了。 有時候功勞大小全看上位者心情,沈遲意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李鈺獻美的功勞抹殺大半,他心中恨得幾欲擇人而噬,面上還得向她行禮道歉:“是我無禮,冒犯了沈姑娘?!?/br> 瑞陽王也看向沈遲意,溫言道:“沈姑娘只管在王府安心養病?!?/br> 沈遲意垂頭,一臉為難道:“多謝王爺體恤,只是我這般不明不白地住在王府…” 他見到美人實在心喜,開口便許了個重諾:“沈家如今雖犯案,但沈姑娘到底出身名門,名份上不好委屈了,等過幾日我會向皇上請旨,賜下玉牒寶印,封姑娘為側妃?!毖韵轮馐窃谏蜻t意正式封妃之前,他暫不碰她。 這也不全是顧惜美人,他近來多病,大夫已叮囑過他,近期暫不能沉溺女色。 沈遲意當然不是要什么名分,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她目的達到,正要開口,忽聽外面奴才高聲報了句:“世子回來了——” 瑞陽王冷笑:“他還知道回來?!?/br> 人盡皆知父子倆關系不好,一個在軍營一個在王府,常年隔著幾百里地,所以他也不知自家兒子的情感糾葛。沈語遲半點不想見衛諺,正要告退,瑞陽王便道:“你以后是我側妃,也是他庶母,讓他提前見見你也好?!?/br> 沈遲意:“…”我喜提了個好大兒? 想想還怪刺激的。 第2章 衛諺回王府的時候,心里想的還是軍營里的一樁案子,多多少少有點心不在焉。 府里的侍從當即迎上來,輕聲道:“世子,今天那位李通判又過來了,他這回還帶了一位女子,兩人一道進了主院,只是不知這女子是哪家的?!鄙蜻t意進王府的時候帶了冪籬,這些下人倒也沒瞧清她的相貌。 只要是他爹的事兒,永遠跟女人脫不了關系,衛諺毫不意外地嗤笑了聲,解下甲胄交給身邊的侍從,漫不經心地往主院走。 沈遲意此時斜坐在屏風后方,衛諺一時瞧不清她模樣,他淡漠地掃了眼李鈺,草草地給瑞陽王行了個禮。 他看不見沈遲意,不過沈遲意這個角度倒是能把他看個分明,她稍稍側頭,目光落到衛諺身上,忍不住輕輕呼了口氣。 她繼承沈遲意的記憶是零散的,嚴格來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衛諺,在她的印象里,這個男人傲慢自我霸道涼薄,對沈遲意不屑一顧,對她的傾慕嗤之以鼻,但她見到衛諺的第一眼,就能理解原身為什么會那么喜歡他。 他的美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霸道和傲慢,只要他一出場,就能瞬間地占據任何人的視線,身邊的美人和美景就會自動淪為陪襯,他就像一把奢華到極致的神兵,帶著氣貫長虹的銳利和煞氣,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顫抖臣服。 偏偏這樣一個人,眼尾還斜斜綴了一顆絳紅淚痣,平添了幾分艷麗風情。 奪天之色,不外如是。 沈遲意不無感慨地想,同時默默地壓低腦袋,不想再橫生枝節。 瑞陽王跟他不似父子,倒似仇人一般,見著衛諺便冷下臉:“民間都說養兒防老,我在這床上躺了五日你才過來,就怕我哪天死了,等你來瞧我的時候,我墳頭的草已經兩米高了?!?/br> 主院的椅子都是比較低的帽椅,衛諺一雙腿又長的離譜,坐在帽椅里,一雙長腿簡直無處安放。他微微抬腿,似乎想把長腿搭在扶手上,轉念又想到瑞陽王還在上首看著,只得遺憾地交疊起雙腿。 待他在帽椅上坐定,語調慵懶地道:“父王放心,你的陵寢必然是漢白玉所建,不會生草的?!?/br> 周朝還是比較崇尚孝道的,就方才瑞陽王訓斥的那番話,換成一般兒子早該跪下請罪了,衛諺倒好,生怕把他爹氣不死似的,低笑著補了句:“何況父王也不會有事的,您若是有事,水之湄和月上瑤州的生意怕是要倒大半了?!?/br> 這兩個地方都是顯貴常去的纏綿鄉,品流極高,里面的女子各有風情,瑞陽王身體大好的時候確實常去,不過這時候提這個…衛諺可真夠會說話的。 瑞陽王給他氣的臉色陰沉:“孽障,胡言亂語!”他還想說什么,忽瞥了眼在一旁垂首坐著的沈遲意,深吸了口氣,淡淡道:“近來我確實身體抱恙,身邊也缺人服侍,我已決定再納一位側妃,正好今日你來了,過來見見你庶母吧?!?/br> 衛諺皺了下眉,瑞陽王納個把妾倒無妨,但側妃是正經有品階有玉牒的,自是不同。 瑞陽王見沈遲意坐著不動,偏頭吩咐了句:“以后你為長輩,讓他提前拜見你也好?!?/br> 沈遲意心里把瑞陽王罵了個半死,深吸了口氣,站起身走出屏風。 衛諺見到她的一剎那,眼神從漫不經心變為了愕然,濃冶的眉毛都不由抬了起來。 其實沈遲意挺理解他的,自己的追求者一下子變成自己的小媽,這擱誰誰也受不了??! 不過不得不說,衛諺這個錯愕的表情…還挺值得回味的。 衛諺表情簡直難以用語言形容,他轉向瑞陽王:“你要納的就是她?” 瑞陽王難得沖他露出個笑臉:“沈姑娘端莊溫雅,行止有度,甚合我心,只不過她最近有恙在身,我打算等她病好了,再行納妃之禮?!?/br> 沈遲意配合地沖衛諺嫣然一笑,修眉聯娟,她抬出長輩的派頭:“世子不必客氣,以后我雖是長輩,但你我年歲相差不大,世子在我面前也不必拘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