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慕祈的話說的很清楚,他不希望太后干涉他的婚事,如果太后想要干涉他的婚事,那他就不得不去干涉一回圣人選后之事了。 見慕祈拿此事來威脅她,太后聽了眼皮一跳,暗罵慕祈是個不要臉的jian賊,可恨她和圣人孤兒寡母,在朝中遭此惡賊的欺凌。 可如今朝政,兵馬大部分都握住慕祈手中,朝中六部不知被他培植了多少自己的勢力進去,太后若是執意跟攝政王對抗,最終難堪的還是她。 審時度勢之后,太后只得給自己找臺階下,她臉色緩了緩道:“皇后人選,哀家心里有數,就不勞攝政王cao心了,既然攝政王對娶王妃一事自有主張,哀家便不亂點鴛鴦譜了,仔細一琢磨,你是武將,和雯萱這孩子的確不登對,雯萱一直喜歡的便是斯文俊秀的郎君?!边@樣說不過是給雯萱公主一個臺階下而已,將她那已經崩塌的臉面挽回一些。 慕祈見太后已經退讓了,嘴角勾起一絲冷嘲:“太后明白就好?!?/br> 第69章 心里沒你 你可曾有半點為本王動過心…… 等慕祈一走, 蓬萊殿陷入沉默死寂,太后坐在鳳椅上,臉上盡是不再掩飾的沉沉怒意, 眼睛里射出陰冷的寒光, 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老太監已經許久不見太后露出這副神色,心里一驚道:“太后息怒, 攝政王那性子桀驁難馴,他就是匹野狼,誰也別想栓得住他,太后不如另做打算,他當著太后都敢這樣說話,誰知道有沒有不臣之心?!?/br> 太后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胸口憋了一口悶氣此時沉沉的吐出來,她冷著臉道:“你說得對?!?/br> 說罷, 她的眸光瞥向下頭坐著的雯萱, 雯萱臉色發白,眼眶紅紅的,見太后看過來來,忙低頭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太后看著她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口悶氣又堵上來了,她皺著眉道:“你哭有什么用,西北王對你沒那份心,哀家就算有意幫你也沒用,別跪在那兒了,回宮去吧?!?/br> 現在太后只覺得雯萱公主丟人現眼,和她那個沒用的母妃是一副德行。 經此一事之后,太后也算是和慕祈正是撕破臉了, 既然和攝政王撕破臉,她總得在朝中找些助力來一起對付西北王。 雯萱走后,太后便問:“淮王如今多大年歲了?” 太監馮已說道:“淮王是景元八年所生,到今年正好是二十二歲?!?/br> 太后悠悠的嘆了口氣道:“淮王年歲也不小了,至今還未娶王妃,明日你替哀家傳道懿旨,宣淮王入宮?!?/br> 馮已心領神會,太后這是拿捏不住攝政王,想要拉攏淮王了呢。 馮已道:“不知太后想要將指給淮王?” 淮王一直不受重視,可他畢竟是先帝的長子,太后一直都防著他,想要除之而后,可這淮王表面上溫潤儒雅,實則滑的像泥鰍一般,根本抓不住任何把柄,而且朝中有不少臣子與他密切關聯,太后要動他也沒那么容易。 一開始,太后想要借助西北王之手將他除掉,誰知道淮王更加狡猾,居然送了燕媚給慕祈,然淮王的美人計并沒有起多少效果,慕祈依然在不斷剪除他的勢力,太后一直是樂見其成的,淮王應該早就對慕祈深惡痛絕。 可現在她不得不改變主意,若這個時候,太后出面拉淮王一把,淮王會對太后感激涕零,不過淮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既要利用他,自然也要想辦法牽制他。 太后道:“哀家原想著讓蘭裳嫁入宮中給煜兒做皇后,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她長煜兒三歲也沒什么,只是這孩子性情跋扈囂張,實在不堪垂范后宮,倒是芙裳那孩子斯文乖巧更為合適,哀家想將蘭裳指婚給淮王,明日你順道去一趟懷國公府,將蘭裳也一并叫入宮中來,哀家有些日子不見她了,正好問問她如今相看郎君的情況?!?/br> 次日,淮王便奉旨入宮,與他一同入宮的還有懷國公的女兒蘇蘭裳。 淮王進入蓬萊殿之后,請了安,今日不僅太后在,連皇上也在,的確是名副其實的“家宴”。 那邊帶著蘇蘭裳入宮的懷國公夫人和女兒一塊起身給淮王行禮,淮王溫和點頭,行禮畢,坐在蘇蘭裳的對面。 兩人隔空對視了一眼,淮王皮相生的好,沖蘇蘭裳溫潤一笑,那蘇蘭裳竟然燒紅了整張雪臉,緊張的低下頭去。 別看蘇蘭裳在玉京千金中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可對美男子卻沒有多少抵抗能力,看到這一幕,太后便知道這事情有戲了。 等宴會結束后,太后讓太監馮已送懷國公夫人母女先去偏殿歇息,留下淮王單獨問話,提及他娶妃之事,太后有意將蘇蘭裳賜婚給他做王妃,淮王如今在朝中舉步維艱,能得懷國公嫡女為正妃自然是極好的,不過他表面上還是要推脫一番。 太后自知他是故意為之,又假意勸了一番,這才答應下來。 從此以后,淮王算是和太后站在同一陣營了。 等淮王走后,太后又叫了蘇蘭裳母女出來說話,此事,太后與懷國公事先通過氣,懷國公得知太后要將蘇蘭裳許給淮王,一開始是不答應的,可太后又提出條件,讓年僅十四歲的蘇芙裳嫁給當今天子,為了皇后之位,懷國公只得犧牲次女,這事情兩人并沒有透露給蘇蘭裳,只等相看之后再做決定。 蘇蘭裳得知太后要將她指給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起初是猶豫的,直到太后承諾她,等兩人成親之后,她會讓淮王在朝中任要職,蘇蘭裳自然不知太后和自己父親背后在算計些什么,想起淮王那俊美英挺的臉,便點頭答應了。 太后給淮王和蘇蘭裳賜婚的消息不日便傳遍了玉京。 慕祈和高景行,洛宴清在瑤臺花影喝酒。 他們兩個先是就淮王娶蘇蘭裳這件事情說了一通,兩人都一致認為太后這是要和他翻臉,改為拉攏淮王一起對付他。 可慕祈根本就沒把太后這點手段放在眼里,淮王那個人就是條毒蛇,稍有不慎就會被他反咬一口,慕祈倒是盼著他們狗咬狗的那一天。 這個高洛兩人自然也心里有數,太后此舉看似聰明,實則是引狼入室,將來北齊的局面到底會怎樣,也讓人捉摸不透。 三人難得聚一聚,撇開了這些沉重的話題,又拿老王妃給慕祈選妃一是打趣了一番,說那中書令家的千金刻板守禮,往后嫁到王府自然是一本正經和王爺舉案齊眉,至于情趣什么的,應當是略欠缺些。 西北王渾然不在意,娶個刻板守禮的有什么不好,他又不要她知情趣。 高景行喝著酒,沖著慕祈擠眉弄眼道:“你要娶妃了,難道你那寵妾便一點都不吃醋么?” 慕祈從來沒有想過燕媚會吃醋這一點,燕媚一直表現的非常寬厚大度,根本不介意他娶妃,慕祈挑眉道:“她為何要吃醋?” 慕祈都習慣燕媚平日里的溫柔恭順,而且他是王爺,娶個王妃很正常,怎么就要吃醋了? 高景行奇怪的看了慕祈一眼,只覺得自己這好友如今懂了些風月事,卻依然不懂女人心,高景行忍不住笑道:“若這女人心里有你,自然就會吃醋,就像之前你府上的兩個妾一般,那般對付燕媚不就是為了爭寵么,哪怕是這等煙花之地,風塵女子跟一個男人好了,若是這男人貪新鮮另外尋了其他女人,前頭跟他的那個女人都免得要捏酸吃醋一番,若這女人壓根就不吃醋,除非她心里根本就沒有你?!?/br> 慕祈頓時就冷了臉,冷眼盯著高景行,仿佛要將他那張多事的嘴給撕爛,高景行被他這樣看著,也不惱,他難得一本正經的說道:“寒山,我這可是實話實說,燕媚心里若是真沒有你,你這滿腔的癡情怕是要錯付了?!蓖瑫r心里暗暗為慕祈感到可惜,北齊威名赫赫的西北王,那是玉京城的閨秀們擲果盈車相迎的男人,居然也有不喜歡他的女子,這個燕媚當真是個奇人。 他的話讓慕祈一陣鬧心,也沒有喝酒的興致了,扔了杯盞丟下兩個好友起身就走了。 等他一走,洛宴清瞥了高景行一眼道:“看你這張嘴,真是欠收拾?!?/br> 高景行不以為然,笑嘻嘻的說道:“怎么就欠收拾了,我只是好意提醒寒山莫要陷得太深了,還有你,燕夫人那小妹子被寒山送到你的松珀書院后,你每日恨不得將小童兒摟在懷里教書習字,都是燕家的女兒,別看這表面上溫順,實際上都是難馴的貓兒,子靜你可要悠著點?!?/br> 洛宴清直接將杯中的酒水潑在高景行的臉上,和慕祈一般,起身憤然離去。 慕祈回到府上,滿身酒氣入了棠梨院,燕媚上前伺候他解衣裳時,被慕祈一把扛起甩在床榻上。 屋內的侍女見狀,便識趣的從房內出來,不多時便聽到里頭女主子嬌怯的叫聲,羞得人耳尖子都發紅了。 而里頭,慕祈酒勁一上來,動作難免要粗魯許多,燕媚一套新縫制的睡袍被他撕成破布扔在床榻下,男人解了玉帶后,連袍子都不脫就上來,燕媚沒做準備,疼的不行了,尖尖的指甲在他的脊背上劃了一道道血痕。 直到子時前后,這狂風暴雨才停歇下來。 慕祈摟著她躺在床榻上,見她眼角水光閃動,他湊過去用舌尖輕輕舔了舔。 燕媚卻沒有因為他這溫柔的動作而領情,反而越發心酸難受,只覺得自己就是西北王發.泄的工具一般,淚珠兒再次涌出來,她啞聲控訴道:“王爺何故如此對妾,是不是妾又做錯了什么?” 慕祈現在總算是冷靜下來了,回想起剛才自己粗暴的舉止,內心倒是有些懊惱,她身子本就嬌氣,適才她被迫接受自己,那兒恐怕又被弄傷了,慕祈難得跟她認個錯,他貼著她的耳廓低聲道:“你沒做錯什么,是本王喝醉了酒,一時沖動誤傷了你,本王給你賠不是?!?/br> 這還是慕祁頭一次給燕媚賠不是,燕媚本就惱他,見男人如此放低姿態,心中五味陳雜,一時倒是沒有說話。 慕祁見她忽然平靜,垂著眸子,他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他握住燕媚的手按在她的心口處,貼著她的耳廓低低說道:“燕媚,本王知道自你來到王府,處處看人臉色,說了許多違心之話,連那句你心里有本王也是并非發自真心,從前的事情本王便不計較了,本王自認打要了你之后,便從未虧待過你,你可曾有半點為本王動過心?” 他這樣說,是不允許自己虛情假意的敷衍他了,燕媚一時倒不知說什么好,因為她對慕祁利用大過真心,她喃喃道:“王爺,妾身不知道……” 第70章 借刀殺人 坊間傳聞燕夫人會媚術,竟然…… 眼看著天氣一日比一日冷, 燕媚也甚少出門,每日除了去老王妃那兒請安之外,便待在屋子里給阿爹和兄長縫制冬日的棉襖, 哪里也沒有去, 而這段時間,慕祁仿佛也格外的忙, 甚少涉足棠梨院。 不過燕媚聽聞,昨日王爺還與那凌家女郎一起作畫,想來忙是假的,對她避而不見倒是真的。 自從那日他問自己是否真心,燕媚并不曾給他滿意的答復后,他便一直冷著自己。 燕媚倒是渾不在意,這段日子崔蘅芷也來看過燕媚,燕媚知道慕祁所說并不假, 她阿爹的案子的確在重審, 若是事情順利,到來年開春,阿爹和大哥便能從流放之處回京了。 只等阿爹他們回京,也是燕媚解脫之時。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便到新年,過了新年出了元宵就立春了,冬雪消融,在陣陣寒風里,還能感受到一點點春的氣息。 王府在過新年之前,便將在山上修行的側妃李桑媛給接回王府,李桑媛在山上待了幾個月,性子的確收斂了許多, 回到王府之后,每日只殷勤侍奉老王妃,在慕祁面前也溫柔小意的很,沒有來找燕媚的麻煩,燕媚的日子過得格外清靜。 這李側妃沒來找燕媚麻煩,除了故作低調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慕祁要娶妃了。 打從去年冬日開始,凌家母女來王府串門的次數便格外的多,李桑媛還在法華寺時,便已經知道消息,她在山上待著心急如焚,奈何老王妃沒下命令,她也不敢貿然回來,左等右等,終于等到王府的轎子上山來接她了。 回來之后,她便發現,很多事情都變了,老王妃也不似從前那般待她親厚,那個凌家女郎隔三差五的上門來,讓老王妃很是歡喜,然而老王妃喜歡也就算了,慕祁似乎對凌瓏也并不討厭,甚至以禮相待,更可恨的是,那凌家女郎與燕媚走的也很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姐妹呢。 李桑媛一直認為正妃的位置是自己的,她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位置被別人奪去? 她一直苦無對策,不知該如何對付凌瓏,直到這一天,她躲在月洞門后,聽到從回廊上走過的兩人低低說話。 其中一人說道:“阿娘,女兒與燕夫人往來幾次后,發現她其實心地不壞,往后女兒若能入府,應該也能與她做個好姐妹,她并沒有傳言中的那么不堪?!?/br> 另一個人嚴肅說道:“燕媚就是狐媚子托生,為娘只瞧她一眼心里便不自在,你可千萬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蒙騙,你將來若是入了王府,對她千萬不能心慈手軟,第一個要攆走的人便是她?!?/br> 那走出去的兩人,便是今日來王府做客的凌家母女,適才母女二人從棠梨院出來,眼見四下里無人,便沒遮掩的將心中的話說出來了。 等兩人走遠了,李桑媛便從月洞門內出來,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意。 她還道這凌瓏與燕媚的交情有多好,原來不過是做給旁人看罷了。 到了二月杏花開時,凌家母女再次上門來,凌瓏為老夫人繡了一幅帕子,李桑媛瞧她的繡活做的極好,便假意要請教凌瓏的繡活,邀她來蒹葭院中小坐。 聊完繡活的事情,李桑媛便引入正題,她臉上帶著憂色道:“凌meimei,本側妃在這府上也沒個知心的姐妹,你若是能常常入府來同我說說話,我也不會那般孤獨?!?/br> 如今凌瓏還未嫁入王府,李桑媛年歲比她大,喚她一聲meimei也在情理之中。 凌瓏從李桑媛這話里頭聽出了幾分苦澀的味道,她心里生出了些許好奇道:“看jiejie說的,這王府不是還有燕夫人么,燕夫人入府也有些時日了,jiejie與燕夫人不照樣可以做姐妹?” 提到燕夫人,李桑媛的臉色便白了白,“meimei,快別說這些了,燕夫人是王爺的寵妾,她生得美,性子自然驕縱些,又容不得人,之前王府那些姐妹皆是因為她才被攆走的,妾從西北回到玉京王府,與燕meimei有些言語上的沖突,惹她不快,她便在王爺面前告狀,王爺一怒之下便將妾趕到了法華寺修行,多虧了老王妃憐惜,派人在除夕之前將妾給接回來,經此一事后,妾也只能謹言慎行,生怕惹她不快?!?/br> 之前王府傳出來的流言蜚語凌瓏也有所耳聞,后來同燕媚接觸過幾次之后,她覺得燕媚并沒有那么不堪,心里倒是想著燕媚莫不是被人誤會了,可如今李桑媛也這么說,凌瓏的內心又再次動搖了,李桑媛是忠烈之后,她想她定然不會隨便污蔑別人,關于燕媚的謠言多半是真的。 虧她還對她有所改觀,現在想想,自己還是太單純了些。 凌瓏見李桑媛滿臉憂愁無奈之色,她伸手握住李桑媛的手,有些憤怒道:“我竟然不知她是這等人,虧我還將她當做好姐妹一般看待,如今jiejie提醒了,meimei往后必然會防著她些,說起來jiejie也是苦命人,往后jiejie若是不嫌棄,可將我當做自家姐妹一般看待?!?/br> 李桑媛聽了她的話,露出幾分欣慰之色來,她亦緊緊握住凌瓏的手道:“好meimei,有你這句話,jiejie是打心眼里高興,既然meimei待妾身如此真誠,jiejie有些話也不瞞著你,妾身知老王妃和王爺對meimei很是喜歡,能得老王妃如此喜歡的,meimei還是頭一份,不久meimei便是要做王妃之人,只是meimei往后入府可得多提防著燕夫人,咱們這些姐妹若是要與她爭寵是萬萬不能的,她身上有股體香,王爺也正是被她身上這股香味勾的神魂顛倒,聽說這香是她自制的,男人聞了便能催動體內的精.血……” 凌瓏大驚失色,難怪她每回見燕媚,都能從她身上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原來這些香都是為……凌瓏只感覺心口堵得慌,這段時間她來王府的次數多了,下意識的就將自己當做王府女主人看了,聽到有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迷惑慕祁,她心里便生出一股憤怒。 她蹙眉道:“沒想到坊間傳聞燕夫人會媚術,竟然是真的?!?/br> 李桑媛見凌瓏已經上當,心里暗暗得意,現在她就要利用凌瓏這把刀來對付燕媚,最好她們弄得兩敗俱傷,到時候得利的便是她一個人。 她假裝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所謂家丑不可外,此事我們王府也不敢對外聲張,老王妃每日為此憂心忡忡,生怕王爺會被那等擅長狐媚之術的婦人給吸干了精.髓,妾身一直想要替老王妃排憂解難,奈何如今已被王爺厭棄,燕夫人也處處防備著妾身,妾身即便有想法也沒有任何機會?!?/br> 凌瓏每日見到老王妃,老王妃皆是精神矍鑠,一派樂觀豁達的模樣,必然是不愿外人知道家里的丑事,實際卻日日為這件事情而憂心,也怪她心思太淺了些,只看到些表面現象。 若是這事情她能替老王妃排憂解難,老王妃是否會更加認可她? 今年她已經十七歲了,這段日子,慕祁雖對她比往日要熱情了一些,可依然沒有松口說要來凌府提親,也許就和燕媚有關,若是她能幫著慕祁看清楚燕媚的真面目,說不定慕祁會下定決心娶她。 想到這里,凌瓏在心里做了個決定,她道:“jiejie若是有好法子又使不出來,meimei倒是可以幫助jiejie,老王妃是meimei的姑母,她待我又好,我實在不忍心瞧見她每日強顏歡笑,我要為她解憂?!?/br> 李桑媛見凌瓏這么容易上當,簡直大喜過望,猛地握緊凌瓏的手,激動道:“有meimei這句話,真的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