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秦風出來后,將慕祈所說的話告知兩位,君嬌原本不甘心,可想到慕祈也沒有見燕媚,頓時就心寬了許多,讓犀香將燕窩交給秦風。 既然慕祈不愿見她,燕媚也沒有強求,和氣笑道:“有勞秦護衛了?!?/br> “夫人客氣了?!?/br> 燕媚轉身要從棠溪手里拿過食盒交給秦風。 這時,棠溪說了一句:“還是奴婢來吧,夫人適才為了熬燕窩將手指都燙傷了?!?/br> 說著,她上前,將食盒交給秦風,秦風瞥了燕媚一眼,但見對方神色淡然,仿佛沒當回事,他并未多說,提著食盒進了書房。 書房內,秦風將兩份燕窩擺在案上,詢問慕祈:“王爺要喝誰做的?” 慕祈的目光在食盒上掃了一眼,落在左邊的食盒上,秦風記得這是燕媚的,他心領神會道:“適才聽說棠溪說燕夫人為了熬燕窩,將手指都燙傷了,王爺要不要嘗一嘗她做的?” 手指燙傷?慕祈眼里閃過那蔥白細指被燙紅的畫面。 他放下手中的狼豪,抬眸道:“讓燕媚進來伺候?!?/br> 外頭,燕媚和君嬌正往院子外頭走,忽然身后傳來秦風的聲音:“燕夫人留步,王爺請夫人進來?!?/br> 燕媚轉身時,看到君嬌氣的發白的臉色,她朝君嬌嫵媚一笑,盈盈朝書房走去。 第16章 美人侍墨 阿貓阿狗受了傷,主人也不能…… 燕媚進入書房后,目光不經意的一瞥,便將書房的布置都看在眼里。 慕祈的書房極大,用木刻山水紋屏風分為里外兩間,外間北邊開窗,屋內擺放著幾排書架,書架填滿了各種典籍,書案設在書架旁邊,上頭擺著玉石筆架,端硯,朱砂鎮紙,還有一尊玉白菜擺件,和一堆牒文。 慕祈端坐在書案后面處理牒文。 燕媚見他一身玄色衣領繡金云紋的長袍,腰間束手掌寬的玉帶,就坐在那兒一言不發,渾身也透著逼人的氣勢,將那張俊美的臉襯得更加冷冽了幾分。 燕媚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上前行了個萬福禮:“王爺安康?!?/br> 慕祈抬眸,目光在她身上短暫的停了下:“起身?!?/br> 燕媚起身,慕祈又說了一句:“既送了燕窩,那便端上來吧?!?/br> 燕媚嘴角翹了翹,臉上露出幾分歡喜:“好,王爺等著?!?/br> 說著,她轉身到食案上端燕窩。 慕祈雖然是低頭處理牒文,眼角余光卻瞥見小娘子嘴角的歡喜之色,他長眉微挑,吃她的燕窩,她便這樣的高興? 此時燕媚已經端著燕窩過來了,慕祈的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落在燕媚的手腕上,她雙腕皓白如玉,上頭戴著一對與膚色相差無幾的玉鐲子,依然是上次那對,她這些小舉動雖然討好意味明顯,但慕祈卻并不討厭,反倒很是受用。 “王爺請用?!?/br> 燕媚端著燕窩往前一送,嬌滴滴的說了道。 慕祈伸手將玉碗接過來,目光落在她微微翹的中指上,那根白玉尖尖的頂端的確燙紅了一小塊,仿佛還腫起來了,他眉毛微不可見的皺了下:“手燙傷了?” 燕媚聞言,手指往袖里縮,她垂眸道:“多謝王爺關心,一點小傷,不礙事的?!?/br> 她沒想到慕祈居然還會注意到這個,她其實并沒有想過要借此博取他的同情,在袖里,她輕輕按壓被燙傷的地方,傳來一絲疼,她并沒有燉燕窩的經驗,今日還是棠溪教她的,是意外燙到了手。 慕祈吃了兩口燕窩,將碗放下,他起身去了趟內室,出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個小玉盒,他盯著燕媚鎖回袖中的手,冷聲命令:“把手伸出來?!?/br> 燕媚見男人似乎想幫她上藥,她沒想到這個冷面王爺,居然還有這樣溫情的一面。 她將燙紅的手指伸出來,嘴角勾起:“多謝王爺體恤,妾自己來就好了?!?/br> 不過慕祈卻沒有聽她的話,他徑自將小玉盒打開放在書案上,里面是淡黃色的膏脂,透著一股淡淡的藥味,慕祈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手,兩指握住她燙傷的指尖,空出來的手指在盒子里一抹,沾了些膏藥,輕輕的點在她的手指上。 那輕柔的觸感通過手指肌膚傳達到了心底,就像羽毛輕撩一般,帶起一陣癢意。 燕媚臉微微一熱。 慕祈上完藥,抬頭看到燕媚眸光含水,脈脈含情一般注視著自己,又嫵媚又純情,輕易就能讓人陷進去。 在慕祈看來,燕媚又是在無聲引誘他,說不定今日所為,便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注意,可他還不排斥。 慕祈從袖里拿出帕子擦干自己的手指,嗤笑一聲:“別以為憑這點小傷,就可以讓本王同情你?!?/br> 說完,他將帕子扔在一側。 他可不想讓燕媚以為自己在乎她。 燕媚見他誤會自己,到底有點委屈,她并沒有想過要博取他的同情。 她道:“既然王爺不是同情妾,為何還要幫妾上藥?” 慕祈抬眸,目光落在燕媚精致妖嬈的臉上,她的嘴唇很粉,這樣近距離看,飽滿又紅潤,像顆成熟的果子般,想讓人咬上一口。 他移開目光,神色淡淡:“府上即便養了只阿貓阿狗受了傷,主人也不能置之不理,不是么?” 原來在他心里,自己和阿貓阿狗沒什么區別,自己對他來說不過是個玩物而已,想到這里,燕媚心底的那點好感便蕩然無存。 既然他沒將她當回事,她也沒必把他當回事。 燕媚的心經歷了一瞬間的起伏,又歸于平靜:“王爺說的是?!?/br> 燕媚臉上雖然一絲破綻也沒有,但慕祈卻似乎隱隱感覺到她不高興,他正琢磨她為什么不高興,這時門被推開了,兩人齊齊轉頭,見秦風站在門口,秦風也沒發現兩人有什么不對勁,淡定道:“主上,君嬌夫人鬧著要見你?!?/br> 慕祈皺了皺眉,語氣頗為不耐:“不見?!?/br> 秦風道:“夫人說如果主上不肯見她,她就一直守在門外不走了?!?/br> 慕祈不喜歡被人威脅,薄唇抿成一條線:“那就讓她守?!?/br> 門再次被關上。 外頭秦風將慕祈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君嬌,君嬌氣的差點將帕子給揉碎了,她還真說到做到,守在外面不走了,秦風也懶得理她。 書房內,慕祈見燕媚杵在書案旁邊不動,燕窩他也喝了,藥也上了,他覺得燕媚并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你還不走?” 燕媚好不容易才進入他的書房,她朝慕祈嫵媚一笑,眸光流轉,柔柔道:“妾想要陪陪王爺?!比羰乾F在出去,還不能讓君嬌很難受。 慕祈冷著臉沒說話,燕媚忽然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袖,輕輕晃了兩下,故意拖長聲音柔柔撒嬌:“王爺……” 慕祈見她又開始耍心眼,瞥了一眼那細白的小指,眼神深邃看不到表情:“那就留下來磨墨?!闭f著甩開了燕媚的手。 燕媚用硯滴在端硯中倒入少量清水,再拿起松煙墨慢慢的磨起來,她磨的時候力道很輕,按下去時力氣略大一些,用力非常均勻。 慕祈本在一旁批閱牒文,視線里卻總有個白色的東西在晃,他不知不覺將目光朝那邊移過去,看到燕媚磨墨的動作,他忽然夸了一句:“磨的不錯?!?/br> 經過剛才那件事,燕媚也不會再將他的夸贊放在心上,只當攝政王是,低頭淺笑:“妾在閨中時,常幫阿爹磨墨?!?/br> 慕祈執著狼豪的手一頓,抬眸看著燕媚皎然若月的小臉,那低眉淺笑的樣子別有一番優雅韻致在里頭。 聽她說起自己的阿爹,慕祈狀似隨意的問了句:“你阿爹是燕朝玉?!?/br> 燕媚見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奇怪,以攝政王的勢力,要打聽她的身份很簡單。 燕媚眸光微頓,沒有否認:“是?!?/br> 慕祈想要試探她,不動聲色的說道:“你父親與本王是政敵,你可知道?” 燕媚握住松煙墨的手緊了緊,指甲壓出淡淡的白印,臉上卻一派溫柔沉靜:“媚兒久在閨中,朝政之事并不知曉,何況如今妾是王爺的女人,即使阿爹之前真的與王爺政見不合,王爺也斷然不會將朝堂恩怨帶到后宅來,并且阿爹如今已獲罪流放,完全威脅不了王爺?!?/br> 慕祈見她這張嘴很緊,幾乎套不出什么話來,而且還巧舌如簧,拿話來堵他,若是他真為此事去跟一個小婦人計較,豈非不是個男人。 這個小婦人在他面前多番獻媚討好,其實心眼多得很,也不知道她哪一面是真的,哪一面是假的。 不過想想自己也只是看上她的身子而已,真不真心重要嗎? 慕祈心里忽然生出一種十分陰暗的想法,若是燕朝玉知道自己的女兒落到他手里,會不會氣的嘔血三升? 他沒有心思再看牒文,伸出手抓住燕媚的手腕,將她往懷里扯,燕媚沒站穩,跌入他的懷中,被男人精壯的身軀緊緊的包圍住,那強烈的男子氣息和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讓燕媚身子發軟,她紅著臉,嬌嬌的喊了聲:“王爺,你這是……” 慕祈捏著她雪白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來:“燕媚,本王竟然不知你這張嘴居然如此厲害?!?/br> 燕媚自然聽得出來慕祈不悅,她暗暗懊悔自己剛才逞口舌之快,趕緊道歉:“王爺,妾身言行無狀,還請王爺恕罪?!?/br> 慕祈抬起修長的手指按住她飽滿的紅唇,紅唇觸感柔軟,像柔軟多汁的果rou一般,男人目光暗沉,喉結緩緩滾動:“你這張嘴,是該罰一罰?!?/br> 燕媚見他并沒有動怒的意思,男人盯著她的時候,像野獸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燕媚和他也有過幾次,知道他要什么,那副身子輕依上他的胸膛,伸出粉嫩的舌尖在他的手指上輕輕一舔,紅著臉,媚聲道:“王爺怎么罰,妾都愿意?!?/br> 她說完后,看到男人嘴角勾起一絲冷嘲。 事情發生后,燕媚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男人要罰她并不是要折騰她的身子! 男人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臉上的神色隱忍又愉悅。 燕媚外衫落在地上,男人的手拂過絲帶,襦裙掉在膝彎處,她杏眼含淚,跪在男人蹆.間。 男人很滿意燕媚此刻的順從和乖巧,他享受她不顧姿態匍匐在自己身下的樣子,他抬手抽掉了燕媚的發簪,滿頭青絲如瀑布般滑落下來。 君嬌站在外面等候,直到暮色降臨也沒有離開,總以為慕祈會心軟,可她等來等去,沒有等到慕祈心軟,卻聽到里頭傳來男人的悶.哼聲。 君嬌在宮中時,便看過宮里的嫁妝畫,嬤嬤還專門教過她,豈能不知男人發出這種聲音意味著什么。 她盯著書房的門,漸漸紅了眼睛,王爺這書房輕易不讓人進去,如今卻在房里和燕媚那個賤人做這等事,君嬌臉色發白,想要走,腳下卻仿佛被黏住了一般挪不開。 不多時,里頭仿佛有什么東西被掃落在地上。 傳出來的聲音更加不堪了,那種近乎極樂又似極痛苦的聲音如靡靡之音繞在耳邊不斷,聽著令人面紅耳燥,君嬌身后的犀香羞的將頭都埋到了胸口。 秦風快步走遠,打發小廝去叫秦嬤嬤過來。 第17章 玫瑰精油 meimei不想要這玫瑰油,怕是對…… 里頭,書案上的牒文都被掃落在地上,墨汁打翻了一地。 燕媚被男人抵在書案上,身子搖晃不定,她就像洪流中的一根浮木一般,無處依靠。 她只好將雙手纏在他的脖子上,身子緊緊的靠住他,像菟絲草依附著喬木般,紅唇里溢出細細的聲音:“王爺,您憐惜些……” 這種荒唐事在慕祈身上還是頭一次出現,他向來冷靜自持,書房又是處理公務的地方,他平日里尚且不會在此處閑談,今日卻為了燕媚破了例,不僅破例了還做出了這樣瘋狂的事情來。 可剛才她用舌頭舔自己手指的那一下,他的確沒有把持住,這個女人三番五次的來引誘他,若不好好教訓她,她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慕祈想到這里,也越來越狠,燕媚受不住,眼淚如珠子似的往下滑,雙手纏他纏得更緊了。 外頭的夜色越來越深,君嬌終于受不了掩面哭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