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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輕元不解。 但他不是多疑的性子,就也沒有追問,很快將方寧書帶去了烏晏的院前,遣仆人進去送消息。 沒過多久,那仆人便回來了,手中帶著一些禮物,帶著歉意道:“我家公子身體不適,不便出來見客,這是賠禮,還希望方公子將烏氏當作自己家,不必拘束?!?/br> 方寧書挑挑眉。 鶴輕元看向那仆人拿出來的東西,沉默了幾秒,接過來,“似乎與當時我誤入這里之后,他給我的東西一樣?!?/br> 這人難道是在家里就常備了這些東西以便社交? 方寧書忍不住有些想笑。 “既如此,我們改日再來拜訪?!彼?。 說完,那仆人便點點頭回了院里,方寧書也沒多逗留,轉身便走了。 鶴輕元道:“他不見,公子接下來還要去做什么?” 方寧書慢悠悠道:“不急?!?/br> “……” 接下來五日,接連五日拜訪。 那仆人第五次將東西放到方寧書手中時,臉上的表情都不對味了,頻頻打量他們,眼神中都透露著對他們是不是‘有病’的懷疑:難道連著拒絕四次都感覺不出來他們家公子不想見人嗎? 方寧書面色不改,將手中也備好的回禮給那仆人遞過去,笑瞇瞇道:“既如此,我們改日再來拜訪?!?/br> 仆人:“……” 鶴輕元:“……” 兩人繼續打道回府,這下鶴輕元就算再沒有好奇心,也忍不住發問了,“哥,烏晏此人可是有什么不同于常人之處?” 方寧書神色高深莫測:“之后你就知道了?!?/br> 而這次他們卻沒再等多久,當天下午,烏晏院中便請人來相邀他們會面。 在鶴輕元極為震驚的目光中,方寧書微笑著擺手,跟那仆人去了烏晏院中。到了地方,他不動聲色打量完四處,被安置在一個充滿藥香的殿中等待。 烏晏傳言中是天賦不精,但方寧書設定過全文自然是清楚,烏晏并非沒有天賦,只是想法比較偏激和果決,又因為口吃很難將自己的意思表述清楚,因此才落了個“天賦不高”的名聲。 他性格內斂又善良,自然不會一直這樣拒絕,如果不是用這種手段,方寧書要想順其自然見到人,估計得等到烏氏危機無人可解的那個境界了。 沒等多久,殿后腳步聲響起,方寧書抬眸看過去,正巧與那個匆匆趕來、耳掛紅色流蘇,面貌清俊秀氣的少年對視。 他微微一笑。 烏晏愣了幾秒,忽眼睛睜大幾分,“是、是你?” 一旁替烏晏拿著筆準備用寫的方式與來人交流的仆人也愣了,旋即小聲提醒:“公子?” 烏晏本想裝啞,如今一聲露餡,頓時臉上微紅,擺了擺手讓他將紙筆拿下去,走到方寧書面前作禮,磕磕絆絆道:“見過、方、方公子?!?/br> “烏公子好,”方寧書笑得溫和,“你竟然還記得我?” 烏晏羞紅了臉。 在白氏那里一見,他便難以忘記此人溫柔的笑顏,曾多次打探此人想有機會與之交友都沒什么結果,卻沒料到那個人竟然是方氏失蹤已久的少族長,還不止一次要來見他 “記、得,”烏晏竭力讓自己言語平緩,看著方寧書道:“方、方公子,也記、記得我?” 方寧書臉上的笑意越大,點了點頭,“烏公子在白氏救了不少人,我自然記得你?!?/br> 烏晏緊緊看著方寧書,眼睛發亮。 看他對自己態度不錯,方寧書心中最開始與他建立友好對話的計劃完成,神色變得‘低沉’了些道:“烏公子,實不相瞞,我有一事相求?!?/br> 烏晏立馬道:“你、說!” 說完,他感覺自己反應過快,頓時臉上漲紅。 方寧書愣了愣,心中失笑。 .……這孩子性格還挺可愛。 “我此番前來烏氏,是想要探清那古怪疫病的源頭,”方寧書道:“現在烏氏兩位族長都難以一見,那疫地又被封鎖,烏公子可否助我前去一看?” 烏晏愣道:“那、那里危,危險,為何?” 他話語磕絆,方寧書臉上卻并未漏出任何不耐之色,只道:“這疫病來由古怪,我阿爺患病已久,我想查清楚究竟如何,得出此疫化解的法子?!?/br> 烏晏:“此疫、此疫并、并非……” 他情急要講,但越急,反而越表達不清,手掌握緊成拳,看起來有些焦急。 方寧書慰聲道:“烏公子莫急,我有在聽?!?/br> 烏晏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低下頭,對自己口吃不清失落又自卑,抿了抿唇,喚人拿來紙筆,在紙上寫了一會兒,遞與方寧書。 方寧書看去,墨跡未干,是一手漂亮的小篆,寫道:“此疫并非尋常疫病,無跡可尋,癥狀毫無與曾經疫病相似之處,或許并非是疫,雖然現在的情況并不強烈,但依舊很是危險?!?/br> 方寧書道:“并非是疫?那烏公子覺得是什么?” 烏晏面露猶豫,看著方寧書,半晌都未寫下。 方寧書慢慢引導他道:“或許是毒?” 烏晏目光掙扎。 方寧書當然不以為第二次見面便可以讓烏晏與自己敞開心扉,讓他把心中所想與自己說清,并不著急,循序漸進問到別處:“不論是什么,總得去看看才知道究竟。聽說已經有凡人因此喪失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