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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人士說話都不會說得太絕。比如這句兇多吉少,實際就是已經掛掉的意思。 天易大師大驚,連忙問向舒言:“此話當真?” “當真?!笔嫜钥戳司盘煲谎?,隨后又快速低著頭和地板相親相愛。 天易大師雙目悲涼,惋惜不已,道了句,“天妒英才?!彪S后又雙掌合十誦起了往生經。 見狀,太和真人從鼻孔哼出了一聲氣,隨后拂袖回到座位上,閉著眼端著架子揚聲質問:“切莫再說這些話了。諸位還是想想如今當下,我等應該如何應對魔族余孽的第二次進攻才是。如今三大神器其二不知所蹤,僅存的這一把,是我等正道人士唯一的希望,萬萬不可再丟失!” 舒舉不屑冷哼:“呵。不怕死的,盡管來?!?/br> 九天居然還很給面子的同點頭,“要是他們還敢再來,殺個片甲不留就是?!?/br> 舒言心下詫異,你們一個正道實力代表,一個魔道武力擔當,竟然站在同一戰線,還毫無違和感。這詭異的局面是怎么回事? 對此,太和真人氣的鼻孔朝天,瞥了舒行一眼,意思是‘你這門人太不將人放在眼里了你還不管管?’。而對此,舒行則是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表示他們有蔑視全場的資本,為何要管。 天易大師無奈搖頭,直呼:“二位少俠根骨絕佳,悟性了得,就是身上的戾氣啊,忒重了點兒??秩蘸笸鞖I,惹禍上身??!” 對此,舒舉置若罔聞,沒事人一樣站在那里不動如山。 九天忍不住嗤笑一聲,勾了勾唇角,向天易大師投去一個我行我素的眼神,看得后者頗為頭疼的不住搖頭。 舒言推測這個曾一度想感化魔尊君奈何失敗,后又和妧妹子‘七日論道’沒論贏的天易大師,此刻一定又升起了想要度化九天的心思,試圖想要將這藥石無醫的娃兒從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道路上扯下來。雖然這注定是一個無用功,但其心絕對是值得敬佩的! 問仙大會開到如今這個地步,中小門派自是不敢再吱聲了,每一個人的表情都萬般沉重,目光悲切,恨不得自己從未來摻和這種要命的熱鬧。 烏啼寺和太清觀,倒是想打天門山神器的主意,可如今這個局面,是怎樣也開不了這個口的。 眼見正道人士唯一的希望就在人腰上掛著,其主人似是恨不得拿出來招搖撞市,鬧得人盡皆知,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身上拴著正道人士的全部希望似的! 太和真人瞅著九天的那眼神,跟恨不得親自上陣把神器從人扒下來,自己拿回家供著一樣。 九天倒是也坦蕩,似是根本不在乎這件神器最終會花落誰家,對結果,他全然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而太和真人鬧心就鬧心在這一點兒上。你說這毛頭小子要是小心謹慎,唯恐神器摔著了磕到了,每日當寶一樣供著,他還能好想點,起碼是個知輕重的主??蛇@幅愛要不要的樣子,他能不鬧心嗎他! 就在場內氣氛陷入冰點,誰也沒有提該怎么處置這神器的事時,門外不合時宜地響起一聲通告。 “稟告宗主,山下有人求見!” 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 舒行點頭,“既是中規中矩的拜見,當然沒有不見之禮。將人帶來吧?!?/br> 殿內眾人面面相覷,心下皆在猜測在這個特殊點上登門造訪的神秘來客是誰。 不多時,便有一天門山弟子領著一奇裝異服,面帶薄紗的外域女子登入大殿。女子著裝頗為大膽,身上的紗衣以紫色系為主,潔白如玉的腰身和手臂都暴露在外,赤著雙腳,左腳的腳腕上還系著一個鈴鐺,走起路來伴隨著輕盈悅耳的鈴鐺聲。懷里抱著一個長方形的黑色木盒。這個令人眼前一亮的另類著裝女子,可不就是符合《神行天下》的審美觀,好一個‘驚為天人嘛!’ 自登入大殿,此女一直低眉順眼,眼神視線從始至終都停留在懷里的木盒上。不需要抬頭,她就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誰,當即也不猶豫,直接朝舒行跪下行大禮:“參見宗主大人。晚輩乃酆都外域人士,師出無名。前日和家師游歷天下時,偶得此物。家師命晚輩來天門山將此物交于一位少俠,還望宗主允諾?!?/br> 舒行尚在思量中,倒是一旁的天易大師似是想到什么,瞪大雙眼不可置信,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聲音中的顫抖:“敢問施主,此盒內裝著的,可是我烏啼寺的至寶——誅邪劍?” 女子不理,顧自垂眸,目不斜視,一心一意等待著舒行的答復。 見天易大師神情罕見的有些激動,舒行便對他使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隨即道:“姑娘贈物一舉,實不屬本宗主管轄。若得本人允許,姑娘只要當面交給當事人即可?!?/br> 聽聞如此,女子顯然松出一口氣,雖然仍未起身,但語氣難免快捷了不少,“請問云臺峰弟子滄嶺現在何處?晚輩的這件重禮,是家師點名贈送的,還望宗主能給晚輩行個方便,這樣,晚輩也好回去交差?!?/br> 殿內寂靜無聲,見此,她有些著急,急忙說:“若是滄嶺少俠現今不在宗內,由宗主或長輩代收也可?!?/br> 舒行搖了搖頭,沉聲道:“并非如此。只是姑娘所找那人,昨日已不幸命隕?!?/br> “命隕?怎會這樣?”女子微微失神,但很快鎮定下來道:“既是如此,家師有令,若是滄嶺少俠不能接受此物,那便請云臺峰主代為保管。還望峰主切勿推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