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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更,下次周四下午3點更新。 最近一直在精修前文,調整格式或是校正,改動較多的會在章節內容提要處標示。 第84章 想你 嘆氣歸嘆氣, 他認命地跟在景決身后,不能做出格的動作, 克制地與景決一前一后回到客房。 景決回到屋里, 只是坐在桌邊,并不肯睡。他大約也發現了自己這種反常的作息規則,兀自與困意抗爭。 童殊猜想景決不安排好事情是不肯睡的,問過景決的意見后, 便喚了小二上來, 點了一盞熱茶,借機問道:“明日甘苦寺有一年一度的講經會的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小二滿面紅光地道:“兩位客官遠道來此, 難道沒聽說嗎, 明日的講經會是史無前例的盛大?!?/br> 童殊道:“有何特殊之處?” 小二兩眼放光:“明日講經會上要傳授一嗔大師的紫金缽,紫金缽啊,那可是一品上仙器!據說看一看也要沾上佛緣的!” 童殊眸光微斂道:“紫金缽乃一嗔大師衣缽,衣缽傳承非得親傳,一嗔大師已……圓寂, 如何傳授紫金缽?” “論理是該親傳的。只是一嗔大師生前那紫金缽失蹤,無法親傳。所幸最近找到,自然要隆重地將此傳承下去?!?/br> 童殊沉吟道:“繼承衣缽, 便得是一嗔大師的意思, 可有一嗔大師禪令?” “自然是一嗔大師的意思, 否則紫金缽作為一嗔大師親用仙器,又怎能隨意傳給旁人?!?/br> 童殊再問:“一嗔大師何時圓寂的?” “十六年前?!?/br> 這與景決此時回溯所知不符,景決目光里現出疑色來。 童殊立刻岔開話題:“一嗔大師是意外圓寂的嗎?” 小二輕瞥了童殊一眼道:“以一嗔大師的修為, 怎么可能意外圓寂。聽說是在禪房里安祥離世的?!?/br> 童殊逼問:“既然是安詳離世,又怎會沒有時間交代后事?” “這……”小二被問住了。 童殊以指叩桌,面色陰沉道:“也就是說,一嗔大師并未指定衣缽繼承人,如此一來,明天的傳授便是名不正言不順?!?/br> 小二手抖了抖,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道:“客官慎言。您這樣說,要是被有心人聽見了,怕是要引火上身的。明日既能做授缽禮,定是有一嗔大師禪令的?!?/br> 童殊冷笑一聲,不軟不硬地道:“我看不一定?!?/br> “……” 小二被童殊環環相套一通問,最后得了這么個駭人的結論,頓時啞口無言。他臉色漲紅,眼光一閃想要分辨,大概礙于身份不好與客官爭執,拿搭在肩上的汗巾擦了擦額頭。 他忍不住拿眼去瞧另一個客人,見景決面無表情地默聲,顯然是支持童殊意見的,當下忍住了話,又見景決頗有困意,轉而道:“這位客官是乏了吧,那便快歇息吧。這會歇息,夜里正好起,能趕上夜里和香市呢?!?/br> 童殊微慍地瞥了小二一眼,冷聲道:“我們對香市沒興趣?!?/br> 小二被童殊的目光割的一凜,訕訕地握了握拳,借口有事退下了。 童殊意味深長地望著那小二離開的身影,唇邊漫上冷意。 他與小二對話的全程,景決撐著額頭全聽了。 等小二的腳步聲盡在廊道盡頭,景決強行振作了精神,開門見山道:“明日人多難以成事,今夜去截紫金缽?!?/br> 童殊不意外景決也要去截紫金缽。就算景決無悲無喜,卻不是冷漠無情,該如何報恩、如何處事,臬司仙使比誰分得都清。 童殊故作沉吟,其實心思已定,這件事情時機不對,不能讓正處回溯最關鍵時的景決插手。他道:“今夜不去了。他們肯定將紫金缽藏得很深,甘苦寺千年古剎有多少機關暗格,以你我二人之人一夜是翻不完的。不如等明日紫金缽現世,我們再見機行事?!?/br> 景決卻沒有立刻表態,而是認真思索了起來,童殊看景決抬眸望來正要搖頭,他忙道:“就算今夜去,時辰也尚早。我連日來奔走,頗感勞累,不如我們稍作歇息休整,此處不遠,夜里御劍去也不遲?!?/br> 景決壓著眉,木著臉思索著童殊所言。 童殊就怕他思考,當下起身,喚了小二傳水傳食,他自己還主動替景決鋪好床褥。 這一通忙亂叫景決找不到機會與他說話。 待熱水上來,童殊只裝作扶額喊累,道:“我今日也乏得很,我也先洗漱歇下,入夜了我們再議?!?/br> 說著頭也不回到了隔壁屋子。 今日二十四歲的景決已經不愿意再與旁人同室而寢了。是以他們一來,便是要了兩間房。 童殊到了隔壁,卻沒有當真洗漱起來,而是心情低落呆坐在空蕩蕩的客房中,傾耳聽著隔壁景決的動靜,聽那水聲響起再漸止,聽那腳步聲音消盡在床榻旁邊,他默然地數著時間,等著景決睡熟他就可以過去。 一番料理后,隔壁靜了下來。按平時景決入睡的時間算,童殊正想要起身,隔壁又有了動靜。 景決好像從床上坐起,呆呆不知在想什么,良久無聲,末了嘆了口氣復又躺下。 如是反復三次。 然后,童殊便聽到隔壁起身的動靜,很快自己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惜暮,我們換個房睡罷?!?/br> 打開門,童殊道:“怎么了?認床嗎?在那邊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