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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辛五。 所謂“捉jian在床,捉賭在場”,童殊斷了人家的奇楠追魂索,又走出了幾條街,前面就是城門,這是出逃被抓了現形,百口莫辯。 當下童殊只有三條路可走,一是恬著臉上去哄人,二是死皮賴臉不承認,三是轉身逃竄。 前兩條或許還有從輕發落的可能;而第三條死不悔改又抗拒抓捕,在辛五面前顯然死路一條。 童殊心中連連衰叫,本能地后退,他看辛五立在前方周身有劍氣散開,心中驚恐,當下轉身拔腿就跑,心想著“逃一時是一時,無論如何,也得等辛五氣消了再說”。 此時的辛五背對著他,不知神情,周身似有烏云罩頂,劍氣狂瀉。 童殊如今嬌弱的rou身和微薄的靈力在辛五面前猶如螳臂當車,不堪一擊。所以,三十六計,他還是選了走為上計。 : 一鼓作氣跑出三條街,碰倒無數行人,惹來一路咒罵,當一個大娘說“見鬼了還是怎么著,這是趕著送死還是趕著投胎???!” 這一聲罵,終于叫他清醒了,他心想 “辛五又不是吃人鬼,他既要我重活,還能吃了我不成?” 靈光一炸間,他猛地剎住腳步,心中默想:不知現在回頭哄人還來不來得及……” 他頭皮發麻僵在原地,慢慢轉身,果然見辛五仍然不緊不慢陰魂不散地走在他身后不遠處。 辛五看起來步履徐徐,垂著眼簾神情不明,但周身的劍氣已經散開,隔著一段距離也叫童殊感到刺痛,童殊不由全身涼透。 他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然而辛五卻依舊衣袂飄飄,閑庭信步,這就是兩人鴻溝般的差距。在辛五碾壓他的實力面前,童殊機智地低頭,他停在原地,盡量展開笑顏。依他的經驗,辛五是喜歡看他笑的。 然而此時,毫不奏效,辛五垂眸,走到他身前。 童殊小聲叫道:“五哥?” 陰狠的目光穿睫而來,眼底盡是冰碴。 童殊討好道:“五哥,我錯了,你別生氣?!?/br> “不生氣嗎?”景決凝眸在他身上,而后閉了閉眼,再睜開里竟是已風平浪靜。然而這般看起來不再生氣,才是最可怕的,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童殊辛五相處一段時日,多少摸出了些辛五的脾氣,辛五此人對越是喜歡的,越是不說;越是生氣時,越是平靜無言。 童殊小聲地喚:“五哥,你還是生氣吧,你這樣有點嚇人?!?/br> 辛五停在他三步之遙,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直視前方道:“你是自己回去,還是我請你回去?” 童殊異想天開,以為辛五會給他些甜頭,道:“請我回去,怎么請法?” 他話剛落音,只覺眼前一晃,接著衣領被人拎起,他竟然被人像拎小雞一樣一路給拎回客棧。 沿街行人紛紛圍觀,有人道:“怎么欺負人呢?!” “這么可人的小公子,怎么能如此對待呢?!?/br> 正巧客棧的小二也在附近,聽到了忙解釋道:“沒事的,這是哥哥教訓弟弟呢?!闭f完還特熱情地一路跟著回了客棧。 眾人恍然道:“也是,兩個都長得極俊,是兄弟,是兄弟?!?/br> 童殊求救的希望就這樣被熄滅了。 辛五力氣極大,步伐極穩,輕輕松松提過幾條街,把童殊扔到床上。 辛五以前也拎過他,但只是短短一段,不像這次游街示眾似的,難受至極又叫人笑話,簡直是奇恥大辱!他甫一落床,一個鋰魚打挺跳起,氣急的要破口大罵。 根本來不及發出聲,一雙手按著他雙肩將他壓回去;再起,再壓;如是再三,再好的脾氣也要爆了,童殊脫口而出罵道:“渾蛋!你他媽到底想怎么樣!” 他的聲音不可謂不高,加上少年人的聲線,也不可謂不尖利,然而辛五充耳不聞,只冷冷望著他。 此時辛五正跨在他身上,雙手壓住他肩膀,將他按在床上動彈不得。以辛五的修為,要制住他,不過是遠遠地動個手指頭的事兒,根本不必身體力行,而辛五卻用最原始的方法,可見已是急怒攻心了。 辛五周身威壓凝集,迫得童殊喘不過氣,他大概氣瘋了,根本不意識到扣著童殊肩膀的手勁有多大,童殊只覺肩膀都要碎了。然而,他卻不敢喊疼,只怕再說一字,對方便要捏碎他的肩骨。 只是生理上的疼痛,還是激得他眼角泛紅,肩膀微微顫抖著。 大約這楚楚可憐之態終于讓景決起了惻隱之心,童殊的肩上略松,喘過一口氣。 自此,他便料定辛五不會對他怎樣,他自己也氣得渾身發抖,兩人就這樣近距離目光對峙。 片刻后,童殊從方才惱羞盛怒中冷靜稍許。童殊有個特點,再氣再急的事情,也不會跳腳魯莽行事,這關頭,他居然還有閑心想,明明是辛五欺壓自己,卻反倒像是他把辛五氣傷了辛五有理一般,想到這里,他這下可真是氣笑了,用力沉了沉呼吸,他質問道:“往生谷引魂,我身上的鎖魂釘、縛靈綾、鎮元珠,以及你給我的那串奇楠手釧,你都是知道效用的罷?” 辛五不否認。 童殊又道:“我夜夜因何頭痛想必你也一清二楚?!?/br> 辛五目光冷沉,表示認可。 童殊道:“你甚至十分了解我常用的秘術,知道怎么破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