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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圖的人左看右看,一臉迷糊:“卑職也看不懂,怕不是什么軍政機密,卑職聽說這種東西,外行人看不出來什么?!?/br> 看過圖的人都搖了搖頭,傳給了下一個人。圖傳了一圈,愣是沒有人看懂。 魁梧男人粗著聲:“依我看,這就是張普通破畫,是敵軍在變著法子戲耍我們呢,扔了吧!” 領將從他手里奪過畫:“這張畫看著不簡單,你看這些線,有粗有細,中間還有幾道點,或許這其中有什么玄機?!?/br> 他擺手對著拿畫來的小卒吩咐道:“去,今晚叫其他人來認認這副圖?!?/br> 元季年正坐在營帳里,等著捷報傳來。 今日是裴淺計劃攻宋的日子,對這一天,裴淺一定期待已久了。 元季年當然也不例外。 他等的捷報是來自宋的捷報。 昨日一早,裴淺就帶著浩蕩隊伍出發了,元季年跟在他身后,卻被以裴淺以一句“戰場危險,要以太子殿下安危為重”給拒絕了。 說什么安危為重,都是狗屁。 裴淺在他帳外布了不少人,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擺明了是不相信他,怕他從中作梗。 不過這個時候,元季年也不打算做什么,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只等著結果。 想是這么想,但元季年總覺得沒這么簡單,心總是跳得慌。 他不知道宋軍會不會根據信中的消息做出正確應對方法,而且裴淺狡猾,他也不確定裴淺會不會臨時改變計劃,或者早就變了計劃。 越想越心煩,元季年又回到了桌邊,喝著一杯又一杯的涼茶靜心。 元季年一杯茶剛入口,就聽到遠遠一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還有馬的一聲聲似邀功的叫聲伴著累極了的緩慢馬蹄聲,聽著聲音的大小,該是裴淺帶兵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宋軍拿著畫直呼內行。 第26章 慶祝 元季年放下了茶,出了帳,遠遠瞧著裴淺一身青衣,搖著扇子意氣風發地牽著馬走向馬廄。 不用再問,元季年都知道結果是什么了。 也不知道大宋又喪失了多少良將好馬。 “幫我把馬牽到馬廄?!迸釡\將馬繩交給了旁邊的人,理著衣服朝著正站在帳門口的人走去。 元季年在他過來時已經換上了為國欣慰的笑:“裴公子看樣子大獲全勝了?!?/br> “還得感謝太子殿下?!迸釡\笑著側眼看他,搖著扇子先進去了。 元季年在外面發著愣。 這又是為何,元季年摸著心口問自己。 他做得可都是出賣大周的事,大周要是還感謝他,那就說明他沒有真正做好一個細作該做的事。 他是一個不稱職的細作。 “為什么要感謝我?”元季年不解地跟在他后面進了營帳,“你前幾日不是還想著殺掉我?” “太子殿下的信奏效了,敵方火力一直聚集在北部少數人馬上,后方空虛,倒是給了我們可乘之機?!迸釡\端起元季年剛喝過的茶,小口抿了些,“殿下說是不是件好事呢?” “當然是好事了?!痹灸杲┯驳匦χ?,在他對面坐下。 “要是那個大宋太子在,就有意思了?!?/br> 元季年捏著茶壺的手一顫,幸好另一只手穩住了,茶壺才不至于跌到地上:“你想他了不成?” “如今的宋軍沒有了那位太子在,完全就是一盤散沙,滅宋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可日后若總是贏,又沒意思?!迸釡\眼睫氤氳在霧氣里,輕嘆了一聲,“沒有了能當做對手的人,也一下沒有了盼頭,還真是有些可惜?!?/br> 裴淺淡淡掃了他一眼:“殿下怎么這么大反應?” “只是有些好奇,原來裴公子也有能看做對手的人啊?!?/br> 裴淺唇齒碰著茶杯,低頭沒接話。 元季年看了眼他喝的茶,伸手從他手里拿過杯子,語氣平淡地提醒,“這是我喝過的?!?/br> “咳咳……”裴淺也顧不上撒到身上的茶水,只一個勁地用衣袖擦著嘴,好像嘴上沾了什么污物般,“你怎么不早說?” “是你自己拿起來就喝了?!痹灸昕此强鋸埖姆磻?,很不理解地自語道,“上次落水時,是你主動,我吃了虧都沒說什么,這次是你碰了我喝過的杯子,我都沒有生氣,你這么大反應是要做什么?!?/br> 元季年一提起上次落水的事,裴淺臉色都變了:“別和我提上次?!?/br> 上次是他迫不得已,做出來的應急反應而已。 “原來裴公子做錯了事還有死不認賬的毛病?!痹灸晗袷前l現了一件新鮮事,哼笑了一聲,“做了錯事沒關系,可你不承認還倒打一耙就不對了?!?/br> 自從他說完話后,裴淺再沒和他說過一句話了。 元季年問他宋損失了多少人馬,裴淺不答。 問他宋軍如今退守到了何地,裴淺背對著他裝耳聾。 元季年不明白為什么,讓裴淺承認自己做的事難道真就這么難,委屈吃虧的都是他,但裴淺對他的態度好像是他做錯了什么對不起人的事。 元季年開始為裴淺擔心了。 裴淺這樣固執己見,為了面子掩飾和拒絕承認自己的錯誤,長期下去肯定沒救。 于是,這一下午,兩人在帳里各干各的事,誰也不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