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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湊近了元季年,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的耳朵:“殿下不敢看我,莫不是真的做了虧心事?” 于是元季年躺平了身子,眼睛卻始終閉著:“只是不想聞見你滿身的膏藥味而已?!?/br> 裴淺的臉色卻先變紅了,“你……” 第二日一醒來,元季年又聽到了裴淺cao練軍隊的聲音。 在帳外時,他偶然從其他人嘴里聽到了裴淺打算再次攻宋的消息。 元季年摸著腰間的玉佩,又擔憂了起來。 上次是運氣好,恰好遇了雨,宋軍才免得一擊,但這次,恐怕沒那么好運了。 一連幾日,看到裴淺大張旗鼓地進行各項演練,元季年都在心慌。 又過了兩三日,有人到他帳里,忽然給了他一包黃油紙包裝的東西。 元季年反復想了半天,方想起這應該就是周皇信中提到的蜜餞。 拆開一看,里面全是些果干,聞上一口,還會發現空氣里,也和拉了甜絲一樣,到處泛著香甜。 元季年把紙包放到了一邊,他不喜歡吃甜食,但他知道有一個人喜歡。 是裴淺。 之前他與裴淺經常在同一間酒樓里用膳,元季年對他的口味了如指掌。 整日不是吃素,就是吃甜。 雖然他看不慣裴淺,但也不影響他給裴淺送點吃食。 好東西怎么來說都不能浪費。 反正東西也多。 元季年拿著幾包甜點,干脆去每個帳里都散了一點。 拿著剩下的一點,他去了裴淺帳里。 “寫什么呢?”剛一進去,元季年就看到裴淺坐在桌邊,筆尖沾著墨,一絲不茍地在紙上寫著字。 “將前幾日的戰況告訴給周皇?!迸釡\還在繼續寫著,連頭也沒抬。 難得能正常的回一次話。 不用聽著滿是譏諷和猜忌的話,元季年心情也好了點。 “給你的,太甜,不想吃?!痹灸陜赏瓤邕^椅子,在他對面坐下,將一包蜜餞扔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吃甜?”裴淺的筆停了下來,終于抬起頭看他。 又懷疑他了。 元季年手握成拳,抵在額頭上,嘆了口氣,臉上是無奈的表情:“你這么緊張做什么?每個人都分了些,又不是只給你?!?/br> 裴淺唇角勾出一個恬淡的笑,他看了眼,又埋下頭繼續寫:“里面是什么東西?” “父皇送的一些蜜餞果干?!?/br> 裴淺停下筆,卻沒抬頭,認真問道:“是產自北疆的嗎?” “你怎么知道?”元季年身子倚在木椅里,懶洋洋地看著他。 裴淺重新提起筆:“周皇能送給太子的,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甜食,論珍貴,要數北疆,水份多,果干最甜,只是幾年才有一次,量稀而貴?!?/br> 元季年不太懂這些,但也能知道周皇送他的這些算是珍貴。 聽著裴淺說了這么多話,元季年取笑了一句:“說起甜食來倒是頭頭是道?!?/br> 裴淺放下了筆,將信紙鋪平放在了一邊,等著墨水晾干的空隙,他拿起元季年扔過來的油紙包,拆了開來:“你別以為送了我東西就能收買我?!?/br> 裴淺取出一塊蜜餞,先是看了看:“沒下毒吧?” “你愛吃不吃?!痹灸甑难凵褶D到了裴淺手邊的信上,“營里出現細作的事要告訴我父皇嗎?” 裴淺身子仰了仰,嘴里含著甜蜜的蜜餞,享受地靠在椅背,拿著墨扇搖著。 “當然要說了,如實告訴皇上,日后他要追究,就算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頂多讓我徹底清查出藏在營里的jian細到底是誰?!?/br> “想得倒周到?!痹灸曷犞腥?,趁著裴淺此刻心情好,他又問了很想問的問題,“不過我不是太子殿下,你就一點也不驚訝嗎?” “驚訝倒有一點?!迸釡\又取了一個蜜餞,仰頭放入嘴里,“幼時聽過些逸聞,像還魂什么的,所以自我在馬場見到你后,心里就已經有了猜想。指不定,過段日子你就離開了?!?/br> “離開?”元季年眼眸暗了暗,若有所思。 裴淺卻沒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拿著紙袋搖了搖,閉著眼盡情吸著香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莫蝕殤于0808 21:04:36投了營養液十瓶~~啾咪!(??`) 感謝天生異人在0808 19:37:47扔的地雷! 第16章 中毒 到了晚上,雨已經住了。 元季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察覺到外面似乎有人接近,但他等了片刻,又沒有人進來。 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去看看。 元季年隨便穿了件外衣,便下了床。 推開門,元季年卻站在了原地不動,像被人定住了。 倒不是不想動,而是不好有動作。 他脖子上正搭著劍,冷寒的銀白劍尖正指著他的脖頸。 執劍的人眉毛下壓,下頜埋了下去,下半張臉罩在陰影中,全身都帶著狠厲。 外面的夜風劃過,吹起帳外裴淺的發絲,飄散著淺淺的花香。 外面的人走了進來,手上的劍還一直壓在元季年脖子上。 裴淺走一步,他就后退一步,直到后背觸到了木墻。 “你發什么瘋?”元季年低頭,手指探上挨著脖頸的冰涼劍身,試圖撥弄開劍。 下午那會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這會就拿劍指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