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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著單衣的女子,與赤著上身的男子拉近距離,如何看也是授受不親。 男人渾身的肌rou一緊,緊繃著身體倒退幾步,“不要勞煩了?!?/br> 宋昱雖然覺得原本冷峻嚴肅的男人不該是現在扭捏的模樣,但是見他耳根發紅,也只以為是他仍舊抱恙,更何況此時他心中最想做的就是離開這里。 “你知道怎么出去嗎?” 男人皺著眉,忍著傷口的劇痛,堪堪解開衣物穿上,掩蓋住自己健壯光潔的胸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問?!肮媚锬闶侨绾味鴣淼??” 第5章 窩藏逃犯 “迷路啊,不然誰會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給你療傷的草藥可難找了?!彼侮琶摽诙?。想到面前衣著華貴的女子為了救自己孤身一人去尋找草藥的景象,男人有一絲感激,愧疚于自己曾將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的事情。 初見時,他逃亡至此,看見可疑人物,自然心存警惕,以為是追殺他的人下的什么美人計。但是,若不是今日有這位姑娘相助,他說不定就命喪于此了。 看他一臉焦急,男人稍稍抿唇,只憑借著樹生長的方向以及天上若隱若現的星斗,便估摸到了準確的離開方向。 “辯路不難,只是我此時沒有適合的落腳處,姑娘跟我在一起,非常危險?!?/br> 他不想連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打算送他去安全的地方之后,再獨自出逃。 即便這次僥幸活了下來,但是男人眼底未磨滅的火焰顯然顯示著他仍有所念之事要做,這份恩情,或許他要來世才能報答給身側的女子。 這男人生得好看,由于此時身上有傷,行走又十分困難的原因,面色蒼白,卻不顯狼狽,眉眼間反而有著一絲脆弱的美感。 特別是微微抿唇與蹙眉的時候,更顯風情,即便是宋昱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心軟,猜測他的苦衷。 宋昱從上學時期就是公認的大好人,更何況這人還算是他救下的,所以也就脫口而出:“你可以來我的房間避避風頭,我是在王府花園那邊迷路到這里的,應該很近?!?/br> “你住在王府內?”男人為他傻白甜的話而忽然轉頭,開始猜測他的身份。 但是宋昱卻悶悶不樂地沉默了,他便也不再問,總之如何也猜想不到他就是那個平樂郡主的,直到他跟著宋昱的描述,潛入了宋昱的房間。 這男人輕功了得,即便受了傷,但是忍痛帶著他一跳,就身輕如燕地進了后院的圍墻,區別于尋常人的華麗院祉讓男人心中醞釀起疑問。 宋昱剛帶著他進房,門外就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響起婢女輕聲謹慎的詢問。 “郡主,您用膳了嗎?奴婢為您備好了菜,您是否要過目?給您呈上來?” 男人眼神一變,立即不可思議地壓低了音量問:“郡主?你是平樂郡主宋雨筠?”即便知道有人在門外,但是此時的男人似乎陷入了巨大的驚愕之中所以才忍不住發問。 宋昱沒理他,光顧著應付門外的人,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啊,沒用呢,你待會兒多送點吃的放在門外,要用兩份餐,我餓死了?!?/br> 他多要的那一份,自然是給男人準備的。 這樣的體貼,也讓身后一直緊張地注視著宋昱的男人面色復雜。 門外的婢女輕聲應下,“奴婢遵命,對了,今日王府有刺客,郡主可要多加小心?!彼鋈患恿诉@么一句提醒,男人的手也與此同時,摸到了腰間暗藏的匕首,鞘內溢出一絲殺氣。 生怕這男人輕舉妄動,宋昱一驚,連忙對門外裝作慍怒的模樣喊道:“你快走吧,我都說我餓死了?!?/br> 等到婢女的腳步聲遠離,男人才面無表情地沉聲問道:“你是何人?你的身份是平樂郡主?” 宋昱下意識搖了搖頭,頂著他充滿疑問的注視,又硬生生敷衍地點了下,然后扯開話題似的忙問道,“那你呢?”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承認自己是什么狗屁平樂郡主。 男人下意識的冷哼一聲,大腦也是一片空白,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因為在他的耳聞之中,平樂郡主驕縱刁蠻,恃寵而驕,曾經因好奇而前往紅樓,卻嫉妒花魁的容顏而派人劃破她的臉蛋。 也因為下人議論過她的行事而將在場的幾個婢女的舌頭都拔了,平日里也干過將爆竹丟入別人房中的惡作劇。是一個骨子里就頑劣與愚蠢的女人。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今日潛入王府刺殺的首要目標就是她的父親,扶綏王。 可是看著面前真切地,站在他面前的女子眼中坦然一片,他又遲疑了。 他一向看人很準,自然知道,那樣溫潤恬靜,純粹清澈的雙眼,不是一個暴戾之人會擁有的。是選擇相信傳聞,還是此時剛救了他一命的女子呢? “怎么,你和我有仇?喂,你別瞪我啊,就這么報答救命恩人?今兒累死累活可算是救了個白眼狼?!彼侮疟凰蛄颗c懷疑的目光看得渾身發麻,也是真懊惱,要知道自己給自己招了個大麻煩,他早該自己一走了之的。 待會兒婢女要是送了膳食過來,宋昱打算自己吃兩份飯,不給這個男的吃,長得好看也不給。 “莫孤飛?!?/br> 許久,男人才在一片寂靜中突兀地出聲。他的身份特殊,告知宋昱自己的名字,不僅僅是知會一聲稱呼這么簡單,也代表著交付了初步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