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失憶
北宮陽攔在門口,阻止彬的進入,但眼中同時流露出一種不確定的驚疑,時不時回望,竟有些焦急。 彬蹙眉,低聲問:“你對她做了什么?” 陽陰沉著臉,嘴唇緊抿,一語不答。 彬正要奪門而入,卻又靜在那里,嘴角咧出一抹笑意。 陽大驚,轉頭,卻見月一臉茫然地立在那里。 她的眼神很怪,空洞,迷茫,帶著驚怕。 她的視線里沒有北宮陽和西陵彬,仿佛夢游般從陽的身邊走過,走向院子里。 陽待要去拉,卻被彬一把抓住手臂,笑得愜意:“陽少爺,東西沒藏好嗎?” 北宮陽怒答:“你們搞的鬼!” 彬搖頭,正要說話,卻被北宮陽恐懼的表情吸引,順著他的眼神,望了回去…… 穿著雪白羽紗襯裙的月,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看那兩個愣在原地,一左一右等著她的身影,只是從他們之間的空隙中,飄了過去。 她的目標似乎是院門。 將臣最先反應過來,旋而一轉,已經擋在月的跟前。 上御冕接著趕到,想要拔刀,卻瞄了一眼精神恍惚的月,握緊刀柄的手微微一顫,還是放棄。 他只責怪將臣:“你毀約!” 將臣定定看著月,完全沒有得逞的舒暢,相反的,沉靜無波的臉孔漸漸露出一種……恐懼。 那是非常明顯、非常深的恐懼,這種恐懼,本不該出現在這樣一個狠心毒辣,堪比魔神的男子身上,可現在,他正毫不掩飾地將這種恐懼宣揚出去,而且還在放大過程中…… 上御冕從將臣的反應中讀懂了什么,扭頭一瞧月那恍惚空洞的神情,眉眼瞬間染上了同樣的恐懼。 這種恐懼,從北宮陽起,如病毒,迅速傳染了三個呼風喚雨的男人,他們一動不動,仿佛有默契般,同時注視著白紗翩蹝的女子,似乎在等待她的裁定。 她沒有抬頭,也沒有側頭,依舊平視前方,一臉茫然。 將臣,伸出右手,輕緩地想要靠近…… 她卻猛地退后,嚇到般,喃喃自語:“不要,不要殺我!” 只見將臣眉心幾乎蹙到一起,俊臉扭曲,從未見過的神情,昭示著恐懼、慌張、心痛、無所適從…… 很輕很輕地再次靠近她,中指快要接觸到她的額發,卻聽她又一次尖叫起來,轉身往后面逃去。 倉惶間,她撞進了另一副身體,仿若受了驚嚇的小兔子,跳起來,連連后退。 北宮陽沒有給她機會,急急摟住她的身體,圈在懷里,不顧她猛烈的掙扎,輕言細語地安慰:“乖,沒人殺你,乖,告訴我怎么了啦?” 月在他懷里掙扎未果,干脆一口咬了下去,正中陽的肩頭。 陽吃痛放開了她,懇求地望著,伸出手,問:“月,怎么了?我是陽??!你的哥哥……” 月聽到這句話,似乎安靜了點,淚眼迷蒙地望著陽,打量了半宿,才猶豫開口:“哥哥?不是殺手?” 陽用力點頭,努力撐出一絲微笑,讓自己顯得親和一些,才答:“當然不是!” 月露出困惑的神情,將信將疑:“地下室的那些尸體……好多尸體!不!不??!你們是殺手!”說完又朝側面跑去。 這次碰到了攔在側邊的上御冕,有了北宮陽的前車之鑒,他只好裝出笑容,勸慰道:“別怕!我們不會傷你。我是上御冕??!小傻瓜,不記得我了?” 月驚訝地望著他,視線下移,直到他握著武士刀的右手,呼吸,又開始急促。 上御冕順著她的目光一瞧,明白了!顧不得依舊存在的威脅,一把將刀拋到身后,尷尬地笑著:“玩具,玩具啦!” 此刻,月的目光比初來時清明了許多,神思也漸漸恢復常態,看來剛剛是被驚嚇,這時才開始恢復正常。 四個男子想到這點,同時緩了口氣。這口氣沒松多久,又被月的一句話提到了嗓子眼 “我……我怎么記不得了?我、我是誰??你們、你們又是誰??地下室的尸體是怎么回事??你們在這里干嗎??” 她似乎找到了頭緒,又似乎更加慌張,一連問出了許多問題。 上御冕滿心疑慮,只能強按下來,正要笑著解釋,卻聽到那邊傳來“啪”的一聲。 轉頭,看到驚人一幕 將臣手上的武士刀清脆落地,人也跟著半跪下來,而身前,已經躺著一抔nongnong的鮮血,再看他的唇,早已被淅淅瀝瀝的血跡所染,臉色卻異常蒼白,仿佛是地獄的修羅,覆著一股絕望的死氣。 彬身形一閃,早已來到他的身邊,想要扶起他,卻被他猛地一推,頓時愣在原地。 血,他竟然吐血!可剛剛一戰,上御冕沒有討到分毫便宜,那么就只剩一個解釋 為了月的反應! 思及此,彬俯身在他的耳邊道:“這事雖蹊蹺,但他們的反應不假。月小姐也許只是一時受驚,暫時失憶,你別著急?!?/br> 將臣困難地點點頭,單手撐地,似乎起身都有問題,彬連忙攙起他的手臂,兩人剛剛站定,就看到月以一種陌生卻又好奇的眼光看著他們。 幾乎是同時,將臣急忙以掌捂嘴,身體一弓,血又噴濺而出,星星點點的血花,漸到靠近的白紗上,分外鮮明。 *** 陽的計策并沒有得逞,反而讓月失憶了,因為她體質還是特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