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93 章
子的手頓了頓,想了一下回來路上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想著無法進來的新露和秋霜,想明白了什么。 “那你不怕被感染么?”她忽而問。 伏廷幾乎臉色始終沉著,直到聽到這話,嘴角才有了點弧度,但幾乎看不出來。 他說:“北地不是頭一回有這病癥,經受過的都不會被感染?!?/br> 原來不是頭一回,他還經受過。 棲遲眼珠輕緩地轉動,心說難怪他好像很了解的模樣。 用罷飯,新露和秋霜又送了熱水過來,也只敢送到門外,小心翼翼地喚一聲“大都護”。 伏廷事事親為,又出門去端了熱水進來。 天黑了。 棲遲懷著身子,不多久就又犯了困。 她凈了手臉,先躺去床上。 伏廷在她身旁躺下時,她還沒睡著。 困是困,可被眼前的謎團擾著,實在也難眠。 身下墊的軟,男人的身軀躺在身側微陷。 她衣裳未除,和衣而眠,背貼著他的胸口,能感覺出他的呼吸一陣一陣地拂過她頭頂的發絲,吹在她的前額上。 終究,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何時才算是‘過后’?” 伏廷的聲音響在她頭頂:“明日?!?/br> 他聲音有些干啞,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像是很艱難一般。 再后來,她還是沒抵住,迷迷糊糊睡著了。 原以為伏廷會比她先睡著的,畢竟他都一宿未睡了。 房中一直沒點燈,從昏暗到漆黑,后半夜,月色迷蒙入窗。 棲遲隱約醒了一回,感覺腰上很沉,手摸了一下,摸到男人的手臂,箍著她的腰。 她撥不動,閉著眼,轉而去扯被子。 耳邊聽到低低的問話:“冷嗎?” “嗯?!彼没璩?,隨口應了句。 卻覺得腰上那只手臂扣得更緊了,隨即被子蓋到了她身上,連同身后的軀體也貼上來。 她覺得舒服多了,往身后的軀體里窩了窩,睡熟了。 但最后,那副軀體還是退離開去了。 伏廷坐起,摸了下她的后頸,溫熱,不冷。 又摸她四肢,也不燙。 趕花熱初始時會忽冷忽熱,他方才聽到她說冷,便再也睡不著了。 月色如水淡薄,照到床前,穿不透垂帳,在床前朦朦朧朧像蒙上了一層霧,投在棲遲睡著的臉上,在他眼里,那眼眉都有些不真切起來。 他一只手搭在棲遲身上,另一只手緊握,連牙關也緊緊咬住,坐在床上形如坐松,更如磐石,許久也沒動過一下。 只有兩只手,有間隔地探著她身上的溫度,她呼吸的平穩。 有時會懷疑自己摸得不夠準,好幾次,甚至都想下床去叫大夫。 又在下一次摸過去時打消念頭。 反反復復,如同煎熬。 ※ 棲遲后半夜睡得很熟,醒過來時天已亮了。 滿屋都是亮光,裹挾著一縷又薄又金的朝陽投在床帳上。 耳中聽到一陣很輕的聲響,她翻了個身,看見伏廷早已起了,人坐在椅上,側對著她,袒露著半邊肩頭,那背后的箭傷剛換上了新的膏帖子。 傷在背后,他大約是包扎麻煩,沒再綁布條,直接拉上了衣襟。 她坐起來,明明沒什么動靜,他卻立即就看了過來。 “醒了?”他手上衣帶一系,走了過來。 “嗯?!睏t看著他,又看一眼窗外的亮光,抬手摸了一下臉:“我這算是‘過后’了么?” 伏廷嘴角輕微地一扯,眼底還有沒遮掩下去的疲憊,盯著她的臉許久才說:“算?!?/br> 棲遲拉了下衣襟:“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了?” 這一日夜下來,她已猜到了許多,但她也算有耐心,真就等到他口中的那個“過后”才追問。 伏廷又仔細看著她的臉,盡管看來一切如常,還是問了句:“你沒其他不舒服了?” 仿佛要得到她親口確認才放心。 棲遲沒等他說明,卻只這一問,搖頭說:“沒有?!彪S即又蹙眉,覺得他如此小心,絕不是個簡單的傳染病,“這趕花熱到底什么病,如此嚴重?” 伏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