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5 章
準備著要進去喝口熱湯呢,聞言頓時急了,連忙鉆入車內回話。 李硯已醒徹底了,忍不住嘀咕:“怎么會呢,我們一路行來也沒瞧見多少人,一間城外的客舍如何就住滿了?” 棲遲撫一下他的頭,“說的很對?!币幻娣愿佬侣叮骸叭∥业尼∶眮??!?/br> 新露一怔:“家主要親自去安排嗎?” “嗯?!?/br> 帷帽在后方馬車拉著的行李中,新露去麻利地取了來,伺候棲遲戴上,又給李硯將大氅攏緊了。 外面車夫已經打起簾子,放好墩子。 院墻上挑出兩盞燈火,雪擁舍門,瓦下懸著三尺冰凌。 棲遲牽著李硯進了門。 正如他所言,沒見有幾個人,她迅速一掃,那一間廳堂連著后方的灶間,也不見有什么煙火氣傳出來。 “如何勞動夫人親自過問,真是罪過罪過……” 柜上的那位已被車夫引了來,一見棲遲衣著綾紗錦緞,帷帽垂紗下若隱若現的烏發如云,肯定不是什么尋常人家的女子,再看她身旁還跟著 個金冠玉面的小郎君,更有數了,嘴巴很乖巧,拱手見禮。 “聽聞客滿了?”棲遲問。 “也不是滿了,”柜上的支支吾吾:“只是這冬日里天氣不好,流民又多,不敢胡亂做生意?!?/br> 倒也無可厚非。 棲遲伸手入袖,拿出樣東西遞給新露,示意她給柜上的看。 新露將東西送過去,柜上的接了,貼著眼細細端詳。 那是塊雕成魚形的青玉,除了成色好之外,倒沒什么特別之處。 然而那柜上的看了后卻變了臉色,忙不迭將東西還給新露,再看棲遲時恭恭敬敬:“有眼不識泰山,夫人莫怪,這便安排,宿飲俱全?!闭f 完匆忙往后方招呼人手去了。 新露吐了口氣,舒服了,轉頭出去將人都叫了下來,拴馬卸車,忙忙碌碌。 李硯瞧得詫異,悄悄地問:“姑姑剛才給他看的是什么?” 棲遲將玉納回袖中,食指掩一下唇,道:“是個信物,這客舍算起來,是在我名下的?!?/br> “什么?”李硯愣了。 新露正好過來,聽得這句,心情一好,便想打趣,剛要叫世子,想起這里不便,改了口:“郎君當家主以前四處行走是去玩兒的不成?” 李硯很快回味過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姑姑,嘴巴張了張,瞥見那柜上的又領著人到了,要帶他們去客房,只好把一肚子話先忍回去了。 其他人忙著備飯燒水,他們姑侄倆先進房內休息。 進了門,棲遲剛摘下帷帽,李硯就扯住了她的衣袖,湊過來,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嘴巴一開一合,簡直是用氣息在說話:“姑姑,行商可是 下等人才做的事呀?!?/br> 棲遲存心逗他,也學他語氣,將聲音壓得低低的:“是呀,可如何是好呢?” 李硯低著頭,腳底蹭來蹭去,不做聲。 棲遲起初以為他在糾結,仔細一看,發現他嘴角牽著竟是在笑,反而奇怪了:“你笑什么?” 李硯抬頭看看她:“我笑果真是我親姑姑,連暗中經商的事也敢做?!?/br> 棲遲拿手指在他腦門上戳一下。 他捂著腦袋躲開了。 晚飯二人也是一同吃的,只因李硯來了興趣,非要賴在姑姑房里,要她說那些在外的經歷。 飯吃完了,也還是不肯走。 “父王知道嗎?” 棲遲漱過口,凈了手,站在燈前挑燈芯,火苗竄起來,將她眉目照得明艷艷的晃眼:“知道的,你父王跟你差不多的反應?!?/br> 李硯又忍不住要笑了,額頭上傷口發yǎng,笑著笑著就想伸手去碰,被棲遲看見,一手拍開。 “錢可是個好東西,很快你就會更想笑了?!彼f。 “……”李硯眨眨眼,琢磨著姑姑話里的意思。 沒想明白。 倒是忽然明白了為何父王當初提過多次姑姑在外行走的事,就是怎么都不提她做什么。 原來是賺錢去了。 其實他又如何會知道,當年會暗中做這一手,也是源于無奈。 從棲遲父親做光王時起,天家便對當初分封外放的藩王漸漸苛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