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81 章
她生辰,若在宮里,定是要好好過上一場的。 唐灼灼覺著不甚在意,只是沒成想這男人倒是還記得這些。 “陛下可有給臣妾備上生辰禮?” 無需想,這男人既來問她,定是已備下了的。 這兩日過得不安生,為著南平王世子與齊國公二姑娘之間的事,如今鬧得滿城風雨,那些個流言蜚語壓都壓不下來。 最后沒了法子,朱瀘再是不情愿,也還是進了齊國公的帳篷,誰知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被幾棍打了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齊國公的怒吼聲久久不息,這事就徹底僵了下來。 外人皆以為那日夜里齊國公放下的只是氣話,哪成想人家說的正是心里話。 齊國公府的姑娘要么一生不嫁,要嫁就定然是真心疼惜姑娘,品行端正的良人。 這就像是一個無形的巴掌打在了南平王府的臉上,連帶著給府上所有人都沒臉。 而那日說的徹查,自然也就成了一句空話,不了了之了。 唏噓看戲之余,唐灼灼也是有些心疼那只見了一面的二姑娘。 霍裘瞇了瞇眼,吩咐李德勝將東西呈上來。 一副畫卷,靜靜地躺在錦盒當中,白卷黑底,顏色的碰撞尤為激dàng人心。 唐灼灼心有所感,拿了那畫卷緩緩平鋪在案桌上,一卷到底,白色的小襖襯著素色的雪地,上頭的女子巧笑嫣兮,一張小臉隱約可見撩人的媚意,卻到底還是青澀的。 背景是裹了雪的洛音橋。 唐灼灼記得很清楚,她就是在這橋附近落的水,冬日里的寒水險些就要了她的命。 第七十三章 唐灼灼偏頭, 問:“皇上那時就在橋上嗎?” 霍裘的嗎目光也落在畫上的女子身上, 片刻后嘖了一聲, 搖頭道:“朕當時在邊上的酒樓里與柳寒江談事?!?/br> 然后她就落了水。 唐灼灼不明白他為何要畫這樣一幅畫出來,也不知曉他為何會將這畫作為生辰禮送給自己。 霍裘像是洞穿了她所有的疑惑,長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拇指上的扳指時不時與桌面碰撞一下,發出極細微的聲音。 他半張臉隱在黑暗里, 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堅毅的輪廓染上了燭火的幽光, 變得柔和下來。 那是他最難熬的幾年時光。 太子之位坐得搖搖晃晃,明面上溫和清肅, 背地里韜光養晦,幾次以身犯險甚至中了蠱du,終于一步步壯大起來。 他終于可以不懼任何人。 卻在那個時候,遇見了十幾歲的小姑娘。 霍裘目光陡然沁了風雪, 他勾了勾唇,聲音有些緊繃,聽著又是再清潤不過,“你才嫁入東宮那會, 每每爭執不休之際, 總會冷著臉問我到底看上了你哪點?!?/br> 唐灼灼突然就別過頭去沒有說話,她初入東宮時干的荒謬事比前頭十幾年還要多。 “灼灼, 其實朕也不知曉,到現在都不知曉?!?/br> 霍裘神色有些復雜, 眉心緊蹙,是真真困惑至極。 他骨節分明的食指撫上畫中那女子的臉,道:“這是朕第二次見著你?!?/br> “那時你年齡尚小,踩著冬日的第一場落雪,臉蛋瞧起來只有巴掌大?!?/br> 當時他與柳韓江談著前朝的事,透過窗子瞧著她小小的背影,破天荒皺了眉,那樣危險的地方,怎么身邊也沒有個人跟著? 在她落水的時候,他從酒樓的房間里到沁涼刺骨的水中,不過只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而等她閉著眸子乖順地躺在自己懷里時,他能十分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叫囂著想要掠奪。 霍裘聲音有些嘶啞,“朕那時將你放下就走,現在想想,不過也是因為膽怯?!?/br> 她總說自己整日里沉著臉再是清冷不過,卻根本不知曉,那時他奔著下去救她時的步子有多急。 唐灼灼還是第一次從這男人嘴里聽到膽怯這個詞,她啞了聲音,不知該如何說話。 霍裘眼底融入了最絢爛的光,他握住了唐灼灼有些抖的手,笑著湊上去吻了她眼角的淚花,那滋味苦中帶澀,又像是淌不盡一樣,叫他心疼到了骨子里。 “哭什么?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