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就步梯間那邊啊，我以為是你讓他等——”

    桑瑜哪還有空跟她聊，飛奔過去拉開安全門，藍欽果然站在里面，一雙眼霧蒙蒙的，手中提著一盒尚有溫度的zhà雞塊。

    他被當場逮住，忙打字給她看，“你沒吃早飯，這家店新開的，排隊的人很多，應該好吃?！?/br>
    桑瑜鼻子酸死了，搶下zhà雞，兇巴巴問他，“不是留了紙條，今天不讓你過來的嗎？”

    早上她看了天氣預報，今天溫度最低，路面都結了冰，他為了買這點吃的，不知道排隊要站多久，到現在鼻尖還是紅的。

    藍欽抿住干澀的唇。

    桑瑜推著他去電梯口，“陳叔在樓下吧？你趕緊回家，”她不希望他亂猜，低聲說明白，“我跟nǎinǎi講好下班以后見面的，地點不一定在哪，所以你別找，也不許偷偷跟著，問清楚我自然就回去了?！?/br>
    下午四點不到，宋芷玉如約給桑瑜發來一條消息，內容簡潔，是車型和牌號。

    桑瑜以為是nǎinǎi安排的司機，準時跑下樓，拉開車門一看，驚訝發現她本人就坐在后排，撩開眼皮淡聲說：“走吧，去老宅?！?/br>
    “nǎinǎi，你剛回國嗎？”

    “是剛下飛機，”宋芷玉糾正，難掩疲憊，“不把你們的問題解決，我連飯都吃不下去！”

    桑瑜十指攪得泛白，迫切問：“手術——”

    宋芷玉擺了下手打斷，“先別急，去老宅我給你看點東西，看完以后，你再重新考慮要問什么?！?/br>
    康復中心到藍家老宅足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路上沒人說話，車里氣氛壓抑到極點，桑瑜好不容易堅持到駛入大門口，接近主宅時，遠遠看到一輛刺眼的深灰越野車停在那，車門開著，藍景程大衣筆挺，快步迎上來。

    “nǎinǎi，怎么不讓我去機場接？”藍景程熱切非常，彎腰扶住宋芷玉的手臂，“天這么冷，當心著涼?！?/br>
    宋芷玉不輕不重瞥他一眼，“你最近倒孝順，”她收回目光，“我跟桑瑜有話談，你有什么事，晚點再來說吧?！?/br>
    桑瑜正好從另一側下車，客氣點點頭，“大哥?！?/br>
    藍景程這才注意到她，瞳孔一縮，眼底隱約浮上yin霾，當著宋芷玉的面，他謹慎收斂，溫和笑著回應，“弟妹來了，欽欽沒跟你一起？”

    “欽欽忙，”桑瑜習慣xing對他裝傻，“nǎinǎi叫我，先進去了啊?！?/br>
    主宅大門應聲關閉，桑瑜反shèxing回頭一望，漸窄的門縫里，藍景程神色晦暗不明，走在前面的宋芷玉哼笑，“聽到風吹草動就開始獻殷勤，小家子氣，沒大出息?！?/br>
    她話音落下后，四下再無聲響，空曠奢華。

    沒了別人打擾，桑瑜顧不上想其他的，馬上問：“nǎinǎi，你要給我看什么？跟欽欽有關嗎？”

    宋芷玉把桑瑜帶到二樓，推開最深處的一扇房門，“進來?！?/br>
    房間面積不大，陳設單調，窗簾拉緊，墻上掛著一面巨大投影幕布，對面擺一排沙發。

    宋芷玉按按太陽xué，從門口上鎖的壁櫥里拿出一臺老式的小型錄像機。

    桑瑜猜不透，不自覺地緊張起來，“nǎinǎi，這是……”

    宋芷玉盯著錄像機，微微苦笑，“這是藍欽十二歲那年，我送他的禮物，里面都是他自己拍攝的視頻，完整版在他電腦里存著，錄像機的內存有限，只保留了最后大半年的部分?！?/br>
    桑瑜心跳加速，tiǎn了tiǎn唇，“那錄像機怎么會……”

    “怎么會回到我手里？”宋芷玉看著她，“因為他出事之后，小樓荒廢了，東西被清理，這孩子幾乎一無所有，唯獨這個，算是僅有的貴重物品?！?/br>
    宋芷玉把錄像機連接電腦和投影儀，“坐吧，我隨便點開幾個給你看看?！?/br>
    桑瑜縛手縛腳坐在沙發邊沿，目不轉睛盯向亮起的幕布。

    幾秒后，第一幀跳出的畫面就刺疼她的眼睛。

    十五歲的藍欽，清瘦俊俏，已有了成年后的輪廓影子，他穿著一件棉布襯衣，原本的藍色洗到微微發白，額發有些長，略擋住異色的眼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