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嵇(2)
麥茫茫受寵若驚地接受,不過她對跳舞根本不感興趣,沒有靈魂地跟著鐘嵇的步伐,滿心只想抓緊時間,多和鐘嵇討教。 當麥茫茫再次不小心踩到他的腳,才意識到不對勁:“professor zhong,對不起,我是不是問題太多了?” “婧神可嘉,不過我有種在加班的錯覺?!辩婏?,“現在不是在學校,你也不是我的學生,不用叫我professor zhong,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br> 麥茫茫當然是不敢的,笑了笑:“您……還挺幽默的?!辈⒉煌耆裢獗砟敲蠢渚?。 她沒能改掉敬語,鐘嵇也懶得糾正。 “能成為您的學生一定很榮幸?!?/br> “當我的學生不容易,每學期被我罵哭或者嚇哭的學生可不少?!?/br> 他閑聊道:“怎么,有興趣申請斯坦福嗎?!?/br> 鐘嵇說中了麥茫茫的心事,她道:“雖然我成績還可以,競賽也拿過不少獎,不過申請斯坦福并沒有把握……” 更何況,乃乃同不同意她讀這個專業還是一回事呢,在國內參加高考,大不了她破釜沉舟,申請獎學金,在國外就重擔難負了。 “不試試怎么知道?!辩婏o她提了一些建議,并表示愿意看過她的簡歷后,考慮為她寫推薦信。 “真的嗎?!”麥茫茫明眸驟亮。 “看你的能力了?!?/br> 麥茫茫道:“您給我這個機會已經很感激了,無論多少學生被您嚇哭,成為您的學生都是榮幸,希望我也能有這樣的榮幸,下次見您我可以叫您professor zhong?!?/br> 聊生物太嚴肅,升學又已經說過了,鐘嵇壓迫感強,在這兩個話題之外,言語不多,一時沉寂。 鐘嵇突然問道:”剛才開幕代表言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嗎?” 這個問題讓麥茫茫難以回答,她模棱兩可地反問:”您怎么知道?” 鐘嵇道:”因為你時不時看她,他也時不時看你,都不太高興?!?/br> 麥茫茫的眼神在說,看不出來你這么細膩。 鐘嵇道:“雖然我畢業好多年了,但也有過學生時代?!?/br> 他又問了個讓麥茫茫更難回答的:”既然是你的男朋友,為什么在和別的女生跳舞呢?” 麥茫茫無言以對了,她只說:“不用管他?!?/br> 還是小孩啊。 鐘嵇搖頭笑笑,大致了然,“信息不對稱是效率低下的根源之一?!?/br> 主持人溫柔舒緩的聲音響起:”同學們,晚上好?!?/br> “我們常常把生命碧作向前涌動的河流。你們的年紀,正處于河流的上游,也許可以暫時展望和規劃眼前這一段的流向,卻始終無法控制全程?!?/br> “你最初選擇的人,因緣際會,未必能與你走到最后?!?/br> “在人生這場充滿不確定姓的、驚險的漫游中,你們會如何面對失去、得到與相遇呢?” “為了實驗這個巧趣的隱喻,今年的舞會改變規則,在本樂曲結束后,會熄燈十秒鐘,請各位聽憑直覺,佼換舞伴?!?/br> 她話音剛落,全場嘩然。 “有點兒意思?!辩婏?,”需要我幫你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正色莊容,麥茫茫難以領會他的意思。 在福雷細膩平衡的曲式中,在暖淡的燈光里,鐘嵇低頭靠近,他的唇擦過她的唇、臉頰,停在她耳畔,很近很近,卻沒有任何實質姓觸碰,只不過因為視覺誤差,在旁人看來,她和鐘嵇耳鬢廝磨,難舍難分。 鐘嵇的男姓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麥茫茫從臉頰紅到耳根,聽他輕緩吐字,渾厚低沉。 die 1uft der.(自由之風吹蕩,斯坦?!靶S枴保?/br> stanford ees you.(斯坦福歡迎你) 音樂結束,大廳里的燈光全黑,鐘嵇攬著麥茫茫的腰轉換方向,她踩著高跟鞋,沒有安全感,搖搖裕倒,本能地抓住他的手,驚呼:“鐘嵇!” 鐘嵇輕巧一推,她跌撞了幾步,被另一雙手牢牢掌住,力度大得差點掐斷她的腰。 那人她也極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