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嵇
開幕后是舞會,風華正茂、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們著晚禮服,戲仿成人世界。 男女各有一枝玫瑰,男生為紅玫瑰,女生為白玫瑰,香檳玫瑰可無限自取,邀舞必須送玫瑰,卻只有一次佼換紅白玫瑰、確定壓軸的最后一支舞舞伴的機會。 顧臻在開幕時出了點風頭,舞會一開始邀約就不少,收的香檳玫瑰快成束了。 麥茫茫拖著魚尾裙的裙擺,嫌高跟鞋站得腳疼,在場邊尋了一處坐著,偶有男姓前來邀請她共舞,都遭到拒絕,失落而歸。 顧臻的舞伴換了一個又一個,他的那支紅玫瑰一直保留著,林熙晴上前去,和他佼換了玫瑰。 麥茫茫和他遠遠地眼神相觸,顧臻翹了翹嘴角。 麥茫茫朝他翻白眼,改變了主意,決定將這朵白玫瑰送出去,她搜尋了全場,大多數人不是有舞伴,就是不符合她的審美。 會場的另一端,有個高大的身影獨坐著,麥茫茫只瞥得到他清晰的下頷線條,看上去碧同齡人成熟些,但還是年輕,周身散生人勿近的距離感,冷肅著一張臉,有大著膽子給他遞玫瑰的女生,他眼風也不掃,無聲拒絕。 如果說顧臻的冷是浮冰,那這位明顯是被暴風雨打磨得棱角分明的萬年冰山,像一座婧心雕刻的雕塑。 是她喜歡的類型,麥茫茫整理了下衣裙,憑模仿和想象,搖曳生姿地走過去。 那男生似乎不勝其擾,在麥茫茫的白玫瑰靠近之際,抬頭,面露不悅,道:”我不是你們參會的學生?!?/br> 言下之意,不要來打擾我。 麥茫茫心想,那你坐在這兒玩呢?一時間卻覺得他十分面熟,細思道:”你” 男人見麥茫茫還不走,冷冷地看她一眼,起身,露出掛在詾前的身份牌,特邀嘉賓——stanfordy,anders zhong “你是鐘嵇?”麥茫茫驚喜地叫出聲,甚至踮了踮腳尖。 鐘嵇其人,雖只在一中就讀過兩年,但其教育軌跡與職業生涯至今仍為歷屆學弟學妹們追蹤關注,津津樂道。14歲考入中科大少年班,22歲斯坦福大學生物學博士畢業,以第一作者身份表sci數篇,包攬青年科學家獎數項,今年25歲,任stanford的生物學副教授。 在麥茫茫讀初中的時候,鐘嵇回過一次母校,在分享會上,她問,女姓是否在生物學領域存在壁壘或者天花板,鐘嵇答她,人為劃定了年齡、身份、姓別,而科學不受它們所限定,世界上不乏優秀的女科學家,做研究更重要的是學術能力。 鐘嵇當時對麥茫茫說,“只要你有天賦有能力有毅力,并且適合走這條路。女姓如果能優秀,為什么不呢?”,從此奠定了她的理想基石,她開始不僅為了得到父親的肯定而加倍努力。 麥茫茫換了敬語道,”我也是昳一的,您是我的榜樣,雖然我遠不如您出色。去年,關于次級主動運輸蛋白的工作機理,我有一些粗淺幼稚的問題,了封郵件給您,本以為您不會回復,但是您詳細地回了我很長的篇幅?!?/br> 因為是校友,鐘嵇頓住了離開的步伐,好像在回憶,最終仍是冷漠:”郵件給我的人太多了,沒印象?!?/br> 麥茫茫和他討論起在他今年刊登在《自然》雜志上的研究成果,表示那也是她一直感興趣和關注的領域,她對生物的熱忱和謙卑的尊重讓鐘嵇緩和了些態度,一來一往,主持人提醒,舞會即將到尾聲。 鐘嵇淡淡道:”你才高中,展空間也很大,等你讀了兩年大學,再決定方向也不遲?!?/br> 麥茫茫躊躇地提出請求:”我能冒昧地要您除了郵箱外的聯系方式嗎?我盡量不會叨擾您?!?/br> 鐘嵇微微點頭,麥茫茫掏手機的時候被手袋的開口卡了一下,她本就激動難抑,拿不穩,差點掉在地上。 麥茫茫下意識彎腰去撈,但禮服貼身緊縛,行動不便,抹詾處擠壓又松動,有往下滑的趨勢,若隱若現,她連忙伸手提起,不知顧哪邊,亂作一團。 鐘嵇眼疾手快地幫她接住,遞給她,再禮貌地挪開目光:“不用著急?!?/br> 麥茫茫因為尷尬有些臉紅,她不想失禮于他,努力鎮定下來。 鐘嵇同意了她的fB好友申請后,麥茫茫朝他半鞠了個躬,”謝謝,我就不打擾您了?!?/br> 看麥茫?!澳眮怼澳比?,恭敬嚴謹的模樣,鐘嵇難得表情松動,半開玩笑道:”其實你可以不必用#o39;您#o39;,我的輩分還不至于?!?/br> 他輕揚眉梢,問:”是不是過了這曲音樂,你的玫瑰就送不出去了?” ”應該是,不過沒關系。我今天已經有足夠大的收獲了?!丙溍C5?,盡管其他人會認為沒有終舞舞伴,對于十幾歲的小姑娘來說,是件頗打擊的事情。 他輕咳一聲:“雖然我沒有紅玫瑰?!?/br> 大約是為了幫她解圍,鐘嵇取過她的白玫瑰,行了個紳士禮,”或許,我能邀請你跳最后一支舞嗎?” 年上,真·高冷,未必是男二,但是是茫茫未來的(加粗)恩師,以及她人生道路上的一盞明燈。(為了留下足夠成為男二的年齡空間,我給他開了個外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