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種田 第2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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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賀嚴修低頭沉思,賀嚴德不免得意,「是覺得被我說中,所以并不言語?」 「說中不說中的,原都不打緊?!?/br> 賀嚴修仍舊不多說話,只將桌子上自己跟前那滿是酒水的酒杯推到了賀嚴德的跟前,「成王敗寇,現如今這里我做主?!?/br> 這是準備要了他的性命? 賀嚴德冷笑,「一年多不見,你倒是越發狠心了,可你別忘了,我若是一死,賀家發喪,你心心念念賜下的賜婚,便要因為我的死推遲一年,世事難料,這一年之中意外無數,你就不怕這其中有什么變故?」 「看起來大哥并不明白我求皇上賜婚的緣由?!官R嚴修看著他,目光炯炯。 尋常賜婚,便主依圣旨,不顧六禮,而且因為圣旨已下的緣故,會將婚姻盡可能的往前趕。 可賀嚴修并不打算如此。 明媒正娶,六禮是規矩,更是對女子的尊重,他不想委屈蘇玉錦,故而不想省去其中的任何一環。 至于賜婚,他也并非急著要完婚,而是只想讓他和蘇玉錦的婚事昭告天下,讓這場婚事更加體面尊貴,讓任何人不得議論蘇玉錦的出身。 所以,他并不畏懼賀嚴德的威脅。 而賀嚴德看賀嚴修此時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頓時一怔。 在想了許久之后,才明白了賀嚴修的無所畏懼。 「原來如此?!官R嚴德點了點頭。 接著拍著根本不聽使喚的大腿哈哈大笑。 笑聲響亮,卻又透著nongnong地凄涼之感,甚至在笑得眼淚都彪了出來之后,賀嚴德狠狠地剜了賀嚴修兩眼,「既然你都并不在意,卻還是專門跑了一趟,為的便是要看我的笑話?」 「不過是想讓你走的更安心一些?!官R嚴修滿不在乎。 同時也不過是想送你最后一程。 大伯和大伯娘到底對他十分疼愛,他的這么多年忍耐,也算是還了幼時的情誼,讓自己心安。 「可我若是不肯呢?」賀嚴德笑得張狂,「你要親自動手了結嗎?」 賀嚴修并不言語,只是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了一個信封,放在石桌上,用手指摁著,將信封推到了賀嚴德的跟前。 而后,站起了身,抬腳徑直往外院而去。 賀嚴德看著面前的那封信,在猶豫了許久之后,才伸手拿了起來,拆開信封,就著燭火的光,去瞧那薄薄兩頁紙上的內容。 紙上的字寫的并不多,字也足夠大,哪怕燭火并不明亮,賀嚴德也看得清清楚楚。 39959543,茶暖書友群,喜歡熱鬧的小可愛們可以加入哦~ 第447章 我想你了 但正也是因為看得清清楚楚,賀嚴德越看,這眉頭越發緊擰,整張臉也越發扭曲難看。 「不會的,不會的……」 賀嚴德先是喃喃自語,接著發起狠來,將那兩張紙撕了個粉碎,「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是個笑話,是個笑話,太好笑了,好笑……」 賀嚴德一邊吼叫,一邊狂笑。 但片刻后,狂笑戛然而止,賀嚴德面如死灰,低聲喃喃,「我爭了這么多年,恨了這么多年,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br> 「一場笑話……」 賀嚴德頹然低頭了許久,再抬起頭來時,眼睛布滿了紅血絲,顫巍巍地伸手將那石桌上,賀嚴修推到他跟前的酒杯端了起來,沒有絲毫猶豫,一口氣喝了個干凈。 酒水的清冽和滑過喉嚨時的辛辣,頓時盈滿了口腔。 緊接著,是喉嚨和腹部傳來的刺痛。 賀嚴德捂住了胸口,咬牙強撐,「這秦酒,當真滋味極佳?!?/br> 「極佳啊……」 話音落地,鮮血從賀嚴德的嘴角緩緩流出。 而賀嚴德也癱坐在了輪椅上,再無任何氣息。 有鳥雀煽動著翅膀,撲棱棱地從樹梢飛過,晃動的樹枝,攪動傾瀉一地的月光,灑下一片斑駁。 賀嚴修看的有些出神,連時丁到了身邊都不曾發覺。 「主子?!?/br> 時丁開口,賀嚴修這才回過神來,「嗯?!?/br> 「大少爺已經去了?!箷r丁道。 「嗯?!官R嚴修頓了頓,片刻后,「派人將這里收拾干凈,明日再派妥當人回家報喪?!?/br> 「大哥身患頑疾,纏綿病榻許久,終究不治身亡,但大哥素日節儉,不喜鋪張浪費,且大哥素日最是期盼能夠云游四海,浪跡天涯,為尊從大哥之意,喪事一切從簡,將大哥火葬之后,骨灰撒至江中,好遂了他能夠云游四海之愿?!?/br> 從哪里來,便到哪里去。 如此,也算得上能夠皆大歡喜。 「是?!箷r丁應下,吩咐人去辦。 賀嚴修又在原處站了許久,等仰頭仰的脖子都酸了,這才看向興安,「什么時辰了?!?/br> 「丑時正時?!古d安回答,「時候不早,二爺要不要在此處歇息片刻,待明日一早再回去?」 這處田莊不小,空屋子還有許多,安靜之處也不少,是足以讓賀嚴修好好休息的。 「不必?!官R嚴修揉了揉眉心,「回家去吧?!?/br> 這樣的地方,他不想多呆。 他現在,只想回家去。 賀嚴修素來是說一不二之人,興安也早已習慣,此時并不過多勸說,只將馬匹牽了過來。 暫且留下時丁在田莊這里處置后續之事,賀嚴修,興安和杜松三個人策馬往回走。 一路到了京城時,天已是晨光微熹。 賀嚴修的馬在最前頭,興安和杜松在后頭跟著。 但跟著跟著,興安和杜松覺得有些不對。 這不是回賀家的路。 莫不是一夜勞累,加上大少爺去世的緣故,所以二爺此時精神恍惚,走錯了? 杜松剛要張口詢問,一旁的興安卻是急忙擺手,更是低聲提醒,「這是去平安郡君家的路?!?/br> 原來如此! 杜松點頭,卻又疑惑,「可主子先前說要回家……」 死腦筋! 興安沒好氣地白了杜松一眼。 對于咱們二爺來說,還不是哪里有平安郡君,哪里是家? 得虧你平日里跟了二爺那般久的時間…… 杜松,「……」 說的,不錯! 一路到了蘇家宅院門口,賀嚴修翻身下馬,將馬鞭扔給了興安,「你們回家去報信兒,讓祖母和母親安心?!?/br> 「是?!古d安接過馬鞭,更是撈起了賀嚴修所乘坐馬匹的韁繩,與杜松一并先回賀家。 賀嚴修到時,蘇玉錦正在梳洗。 「二爺竟是這般早便來了?」蘇玉錦用巾子擦干凈臉上的水珠,笑著打趣,「這昨晚剛剛回去,竟是又嘴饞了?」 「嗯?!官R嚴修點了點頭。 見賀嚴修并不多言語,語氣中也并無素日里的歡脫,蘇玉錦詫異抬頭,看到了他滿臉的疲累,以及滿身的風塵仆仆。 若是仔細嗅上一嗅的話,能聞得到血腥氣。 看來昨晚出了了不得的變故。 蘇玉錦心中一沉,將巾子遞給艾草,「你去廚房瞧一瞧今日晨起的早飯,交代多做上一些,再加上二爺愛吃的蔥油小餛飩?!?/br> 艾草會意,端了水盆,拿了東西出去。 臨走時,掩上了房門。 「出了什么事?」蘇玉錦去拉賀嚴修的手。 盛暑的天兒,賀嚴修的指尖竟是帶了絲絲涼意。 蘇玉錦越發心中不安,滿臉忐忑地看著賀嚴修。 賀嚴修卻是抿了抿唇,略低了低頭,伸手將蘇玉錦摟在懷中,下巴更是抵在了她的肩上。 蘇玉錦平日并不喜好用脂粉香料,但所穿的衣裳卻帶著淡淡的皂香氣息,清雅悠長。 聞著這樣的氣味,賀嚴修才覺得心中安定,不由地將胳膊緊了緊,越發貪婪地嗅著。 「到底出什么事了?」 自認識賀嚴修到現在,蘇玉錦還從未見過他有如此失態且心情沉重的時候。 「了結了一樁舊事?!官R嚴修輕聲道。 「我雖不知道你了結的是怎樣的事情,可既然已經了結,那便是結束,既然結束,那便無需過多去想?!固K玉錦低聲安慰。 「嗯?!官R嚴修點頭,將下巴在蘇玉錦的肩膀上蹭了蹭,「此外,還有一件要緊的事?!?/br> 「什么事?」 「我想你了?!?/br> 蘇玉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