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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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消息:梯子被ban了。 好消息:找到了新梯子,好耶! 叁百二十六、 被顏子然問起,顏子衿拈針的動作一滯,許久這才緩緩開口:“沒有呢……” “可你自己多多少少也有個模樣吧,比如像二伯父那樣的,亦或者謹玉堂兄這樣的?!鳖佔尤徽f著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不行不行,可不能按著謹玉堂兄那樣?!?/br> “啊,為……為什么呢?” “若要是按著你哥哥那樣的標準去挑選,這世間符合條件的掰著手指頭都數得過來,更別說他那樣疼你和歡兒,怕不是要各種吹毛求疵,一直到挑出個十全十美的人兒才行呢?!?/br> “倒也不能這樣說?!?/br> “天吶!難不成——”顏子然忽地掩住嘴,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顏子衿,顏子衿被她嚇得不由得捏緊了膝上蓋著的毯子,心幾乎都要提到嗓子眼。 “天吶錦娘你——” “我怎么了呀,五jiejie你可別嚇唬我?!?/br> “難不成謹玉堂兄打算讓你嫁給某個王爺,或者哪位皇子做正妃才行?” 顏子衿一瞬間如釋重負,捂著胸口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你要說什么呢。想太多了,真要說當王妃當皇子妃,京中貴女這么多,哪里輪得到顏家?!?/br> “怎么沒有,如果不是這樣,那京中男兒這么多,難道就沒有一個入得了他的眼?” 一時啞然,顏子衿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顏子然的這個問題,許久這才悠悠嘆道:“他大概是這樣想的吧?!?/br> “那還真是挑剔呀,可萬一一直看不上,你和歡兒怎么辦?” “歡兒年紀還這么小,現在就開始打算這些也太早了吧。不過么,要是真的一直挑不上滿意的人家,我大不了不嫁了就是?!?/br> “不嫁,難不成你要去學蓮花女去侍奉花婆婆?伯母怎么可能會答應?!?/br> “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如果娘真的看上誰家,就算……就算我家如今是哥哥說了算,他再怎么挑剔,總不能忤逆長輩不是?” “這倒也是?!鳖佔尤稽c點頭,放下手里的繡花伸了個懶,“不過轉念又想,有謹玉堂兄這樣的人在時時身邊,你瞧不上其他人倒也能理解?!?/br> “你這樣說得好像這天底下誰都比不上他一樣?!?/br> “這可是你小時候親口說的,說這天底下的男兒誰都比不過你哥哥,如今難道不是了?” 顏子衿看著顏子然,一時沉默,她將目光落在手上的鴛鴦如意圖上,指尖細細撫摸過,針腳細密,平整得仿佛是用筆描摹上去一般。 “那是小時候的童言無忌,如今大家可都長大了?!?/br> 從叁叔母處回到自家屋子那天,臨湖正在下一場冬雨,在門口稍微站一站都覺得膝蓋被凍得有些僵硬。 顏子衿沒有干站著等人收拾,而是拿了把傘,說著要去尋花園里的一株桂花樹,冒著雨獨自一人去了顏家的后花園。 這么冷的天,再加上這么細密的雨,那些負責收拾園圃的仆人連溫室里也待不住,紛紛找了暖和處聚在一起避雨,大概誰都不會想到,會有人冒著冷雨特地來到園中。 后花園似乎還是小時候記憶里的樣子沒多少變化,溪流石橋,連廊靜池,通往湖中小亭的曲廊已經凍得難以行走,被人搬了花盆堵在入口,免得有人貿然進去滑倒跌入池中。 雨水落在地上,不多時便凍得泛光,顏子衿只得將步伐放的比平常要更小心些。 繞過那幾株桃樹,顏子衿四處張望了一番,終于找到自己一直尋找的桂花樹。 踩上被雨水浸濕得有些泥濘的草地,顏子衿伸手落在已經粗壯不少的樹干上,她記得自己十歲那年,正準備與父母前往京城的前幾天,顏淮不知從哪里尋來一株桂花樹苗,打算種在這里,等回來后說不定就能搖下桂花做蜜。 顏子衿興致沖沖地在他身邊打轉,說著要幫忙,可到頭來還是他一個人忙活,顏子衿問了許多,問顏淮等回來了這株桂花樹會長多高,會不會高得需要仰起頭,園子里這么大,這么小的樹苗,要是仆人不細心照顧,等枯死了他們偷偷拿別的桂花樹苗來假替怎么辦? ——“這樣吧,咱們在這里偷偷做個記號,就我們兩個人知曉,等回來要是找不到了,再去找他們要說法?!?/br> 微微仰起頭,將手落在那仍舊清晰的用匕首刻下的痕跡上,顏子衿不由得輕笑,當時她和顏淮還天真的以為就只有兩人知曉,可這么明顯的痕跡,他人怎么會發現不了。 當初刻下痕跡的地方不高不低,正好落在十歲的顏子衿頭頂處,而如今,她卻要伸手才能勉強夠到。 “原來你也長這么高了?!鳖佔玉频吐暷剜?,她當初心血來潮要來找這株桂花樹的時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呢?是不是希冀著,說不定樹苗依舊還是那么高,這樣便可以假作自己還是那個十歲的自己,在家里無法無天,當個無憂無慮的“小霸王”,可以肆無忌憚地纏著顏淮撒嬌,哪怕太過逾矩被別人說起,到最后也不過一句“算了,畢竟還是個孩子,由著她去吧?!?。 來時路過的那幾株桃樹,春天時總是開得如火如荼,顏子衿常常提著一個小籃子,跟在顏淮身后,看著他摘下開得最好的花朵,將籃子裝得滿滿的,然后帶回家去,一部分填進香囊里給顏子衿戴著,剩下的拿去釀酒。 后花園假山上的涼亭,夏天時顏淮會牽著她爬上去,在上面吹著涼風,教著她一筆一劃地寫字,若是被其他孩子瞧見,顏子衿還會格外得意地特地炫耀著是自己先一步到達。 等到秋天時,家里的孩子們都會聚在另一處的柿子樹下,顏淮總是爬得最快最高的那一個,顏子衿只管在樹下胡亂指著,她指到哪一個,顏淮便給她摘下哪一個,最后整個背兜里裝得滿滿當當,留下幾個給顏子衿解饞,其他的交給母親做成柿餅。 若是冬天時,顏子衿大抵是不愿出門的,最多也不過是雪后才鼓起精神去堆雪人??赡菢永涞奶鞖?,顏淮還是不忘父親的囑咐在院中習武鍛煉,顏子衿總會趴在窗邊看著他,這個時候顏淮便會走上前來,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喚她“小雪人”,明明待在屋里的是自己,可顏淮的手卻比她的還要暖和。 這么多年過去,顏家仿佛什么都沒有變,卻什么都變了。 畫著桃李花紋的雨傘跌在草地上,“骨碌碌”轉了一道半弧,雨珠順著傘骨滑落,卻不見有人將其拾起。 盯著眾人將屋里徹底收拾好,顏淮在屋里等了許久,也不見顏子衿回來,木檀之前回復說顏子衿執意要去看什么桂花樹,也不讓人跟著,自個兒舉著傘便出去了。 這樣冷的雨,哪里是找什么桂花樹的時候,更何況顏子衿病剛好沒幾日,在外面待這么久豈不是又要受涼? 實在等不下去,顏淮拿了傘就要出去找人,可剛走到院中,便看見從門口轉進一個人來,正是顏子衿,只是她雖裹著御寒避風的斗篷,可額發鬢發均濕漉漉地貼在臉上,手里空空蕩蕩,帶去傘不知丟在了何處,瞧著像是就這么淋著雨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