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勒殺

    2020年12月6日

    十月五日，我起了個大早，用還算健康的精氣神迎接了新的黎明，但是實際上我的心里已經蒙上了一層陰霾。

    今天為止，假期已經到第五天了，不知不覺已經快要結束了……她也該回來了吧。

    不過她回來之后，我到底該怎么面對她呢？要不要把我和小楓做了的事情告訴她？要不要把小安的事情告訴她？要不要……想想就感覺頭疼啊。

    我洗漱完之后，又躺倒在沙發上。那天也是在這個位置，我從這個地方看著小楓光著身子走進了浴室，隨后我就睡著了，連她到底是為何而來又如何離開的，一概不知。

    但是現在來看，這個女人可能不簡單。

    “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周怡楓她干了什么都跟我沒關系！”

    昨晚，方文婷這個笨女人又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把“周怡楓”這個名字說了出來。但是這個周怡楓真的是我一直以來認識的小楓嗎？說不定只是名字里面有個字跟小楓的稱呼重合了，可能完全是兩碼事，不過……

    “沒關系的，我今天……特意準備的……唔……哈啊……可以直接射進來……我……我的里面……你喜歡，沒有毛的……”

    這段話又在我的耳邊響起，這也是我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我確實是喜歡能把陰毛處理干凈的xiaoxue，從以前開始就這樣，之前去窯子很多時候都是因為毛太濃密而中途放棄了。但是小楓又是怎么知道的？我最后一次去窯子還是高中一年級時候，之后失去了興趣就再也沒去了，一晃也有三年了，那兒的人沒道理還能記得我這么個人，就算小楓是個放浪的女人，去那邊問應該是問不出我什么東西的。

    那我能想到的最接近的、知道這件事的大概還有一個人——阿崇。他是之前跟我們一塊去過窯子，但他卻不做，只是看著我們做，然后擺出一副觀察的樣子來。哪怕是我的朋友里現在知道這秘密的應該也就他了。但是我想不出來，小楓到底怎么能跟阿崇建立聯系，這倆人風馬牛不相干的，他應該也不會惡趣味地讓手下告訴小楓我的癖好吧，這事情真的與他無關了。

    但是昨晚，這個想法有所打破——如果小楓就是周怡楓的話，那她毫無疑問和這個“缺氧挑戰”的游戲有關，也就和勒殺未遂案有關。

    本來我覺得找這起案件的兇手很單純，能讓方文婷說出那個高個子禿頂大叔的身份，這個案子就算完了，但是事實看起來比我想的要復雜——有人在大學女生群體間散布著危險的窒息性游戲，并且聯系特殊癖好的男子來“買春”，本質上是窯子線人和妓女、嫖客的關系網。但是這個游戲毫無疑問是存在有性命危險的，否則不可能出現勒殺未遂案那種幾乎危及到生命、經過搶救才得以復蘇的狀況，而那種情況很可能還在這一區域的其他地方發生著——中央公園里、學校園區里、夜半無人的教室里、宿舍樓里、廉價賓館里……我們沒有看到的地方，這類游戲在廣泛進行著。

    簡直就像是傳染病一樣，本來只是極少出現的獵奇癖好，如今在女生圈子里成了競賽積分的游戲。這其中，絕對有著什么人在扮演著推手的角色。

    方文婷提到了，在勒殺未遂案發生前一周，“缺氧挑戰”被提前到學校的新生們傳播開來。那也就是說，傳播者很可能就在新生之中。

    那么到底是誰呢？我提到小楓時候方文婷的臉色驟變，是因為小楓……不對，周怡楓也是其中的參與者？我想不通，至少之前小楓來我這兒時候，我沒有看到過小楓脖子上有勒痕。

    那也就是說有了幾種可能：

    其一，小楓和周怡楓并非同一人，那么她與這些事情毫不相干，來找我zuoai時候的疑點也就用不上了。

    其二，小楓和周怡楓是同一人，但是很可能只是方文婷認識的人，并不參與其中。

    其三，小楓和周怡楓是同一人，且扮演著中間人的角色，而中間人自身不參與到游戲中，也不奇怪。

    怎么看小楓和周怡楓是同一人的可能性都有點高，至少“小楓”這個稱呼是在那個圈子里確實存在的，而且這也解釋了小楓知道我癖好的一個可能性——方文婷告訴她的。

    方文婷當然不會親口聽我說到自己跌癖好，但哪天我們把她救下的那個晚上，有一陣子我一直在盯著她那陰毛處理得一根不剩的xiaoxue看，她也注意到了這點，那么她就合理地猜測“你個臭男人這么喜歡看老娘的白虎？”，然后在講述時候添油加醋一下，就變成了“事實”……也確實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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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小楓其實就是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這個答案我不太好接受。這不僅僅是感情上不好接受的問題，主要是一直以來小楓的為人太難跟這種獵奇癖好聯系上了。哪怕上次她來跟我zuoai時候的表現，雖是手法熟練，但是在坐起來后的表現卻顯得有些純情，做到那種程度的話不好說是能表演出來的。要說獵奇癖好的話，我倒更愿意相信始作俑者是趙天峰這種人，如果是他的話那問題大概已經解決了，但是真的如此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趙天峰前一個晚上剛被飛鼠帶走，第二天小楓就找上門來跟我zuoai，這之間有聯系也不奇怪。

    想了那

    么多，總之就是很多東西我實在是不好接受。我撓了撓混亂的腦袋，決定出門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找個人談一談這些想法。

    但是能找誰呢？現在能想到的就是小安，但是我現在又不想帶那小子玩了。

    或許現在我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小靜吧！

    我這么想著，迷迷糊糊地出了門，穿過西街，走向了學院區。今天距離假期結束已經不遠，已經有一些學生拎著行李箱從我身邊擦肩而過，這一次我和他們是走在了同一個方向上了。

    恍惚之間，我走過了中央公園，來到了小靜她們學校的大門前。偶爾有學生從門前經過，我一個都不認識，就這么有些迷茫地看著，似乎是在期待著什么。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的私家車從我的身邊駛過，停在了距離我一定距離之外的校門口的停車位上?？吹桨咨嚿?，我猛然間神經繃緊了，后退了幾步，躲到電線桿子后面盯著觀察，但當確定了那是一輛奧迪車后，我便感覺松了口氣，同時在心里罵自己是個傻逼——這可能是趙天峰那件事帶來的一點心理陰影吧！

    而就在我覺得自己實在太蠢準備離開時，突然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那輛白色奧迪車的副駕駛座上走了下來。我愣了一下——是小靜。

    她今天把之前隨便散著的長發扎成了一個側馬尾，上面綁著一個很可愛的發飾；依然是穿著連衣裙，但是這次是短袖的，淡綠色帶白色斑點的裙子比之前穿過的都要長，遮擋住了她那雙細長的美腿；脖子上用彩帶綁成了一個蝴蝶結的裝飾，這是之前沒見過的，看起來也很適合她。今天小靜的打扮氣質與之前都不太一樣，更具一種脫俗感了。

    就在我欣賞小靜的打扮時候，奧迪車駕駛座上的人也走了出來。那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打扮和氣勢都像極了一個成功人士——這是廢話，能開得起這輛車的男人不至于不成功——他下車打開了車子的后備箱，將一個小小的旅行箱拿出來交給了小靜，并拍著小靜的肩膀，帶著嚴肅的表情對小靜說著什么，小靜也微笑著點頭，并細聲回答著。我離得有些遠聽不太清，但看那氣氛，那應該是小靜的父親之類的人物吧，看起來關系也很融洽。至少這一幕來看，小靜和家境應該是很不錯的，家庭關系應該也不差，如果是這么好的家庭的話，早回來兩天反而讓我替小靜有些可惜。

    我目送著小靜進了校門，又目送著白色奧迪車駛離校門，突然發現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把剛才的煩惱事情都跟拋了個一干二凈，全身心地在想著小靜。

    不太妙啊，不太妙啊……可能我真的對她有想法啊。

    不過仔細想想，我對小靜有那方面的想法的話應該是正常的。就像那時候小楓問的一樣，可能男女之間真的很難有純粹的友情，更何況小靜在我眼中確實是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我不喜歡的特質，甚至沒有觸及到我的潔癖心理，她在我的眼中應該就是最接近于完美的女孩子了。從這個角度來想的話，我對于小靜產生愛意是遲早的事情。

    但我實在是有點不舍得，不舍得打破我們之間這種純粹的玩伴關系。一旦察覺到了這種情感的話，一起玩樂就會變得不單純，就會變得復雜，我真的很討厭這種復雜感，正是因為跟小靜一塊去玩的時候不用想那么多、不用問那么多，只是單純地玩樂，我才能一直如此享受。如果我主動打破這份單純的話……

    我這樣胡思亂想著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中央公園。此時還不到中午，但公園里的人比前兩天的晚上還要稍微多一點。我再一次坐在了那張長椅上，就像是約定俗成一般，靜靜地看著來往的行人。

    但是這無聊的觀察沒有持續多久，便被一聲尖叫打破了——從小樹林里傳來的尖叫。

    那一瞬間，我的心頭一緊，拔腿就往小樹林中跑去。叫聲還在繼續，還夾雜著哭聲，只是女人的聲音嗎？發生了什么？發生了什么？

    等我跑到聲音傳來的地方的時候，我看到一對年輕男女正狼狽地往我這邊跑過來，而尖叫的聲音就是從那個女生嘴里發出來的。我攔住他們，問道：“發生了什么？”

    女生已經失去了理智，又哭又叫著，男生抓住我的肩膀，顫抖著說道：“警察……快叫警察，出大事了！”

    “什么事？”我大吼了一聲。

    男的被嚇了一下，也大聲回答道：“出人命了！”

    我推開那男生，往他們跑過來的方向走過去。不多久，我便看到了那副女性的酮體，一絲不掛，躺在樹林之中。

    我走到了她的面前，看著她的面孔，看著她脖子上的勒痕，看著她那雙死前因窒息拼命瞪大的雙眼，那半張著的嘴，嘴唇上已經沒了血色。

    “小楓……”

    我顫抖著說出了她的名字。

    而在那一瞬間，一個奇怪的念頭從我腦海中一閃而過——

    是不是還有什么疑點，我一直都沒有思考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