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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阿儂喜歡冬天勝過春天。 春光明媚。 冬天卻只剩孤獨。 可阿儂仍然喜歡冬天,喜歡冬天光禿禿的樹枝,喜歡冬眠藏起的小動物,喜歡慵慵大大的衣服從身后包住她。 喜歡冬天,喜歡世界,喜歡你。 是等同卻又不同的。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喜歡冬天,也不喜歡世界,可還是會喜歡你。 你多好啊,勝過一切的那種好,我若想心里滿滿當當,走起路來生風帶笑,必是心里裝著一個你。 又或許很多人是不喜歡冬天。 冬天的醫院太多人。 陸慵從早上踏進醫院就沒停下過,穿著單薄的衣衫,背后卻早已被汗浸濕。 他吃著面包,在給阿儂打電話,眼睛里蓄著溫柔。 “吃飯了嗎?” “我也吃了,吃的糖醋排骨?!?/br> “好,我今天也不能去接你了,一個人要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短信?!?/br> …… 他聽著那頭阿儂語調軟糯,控訴著他為什么吃糖醋排骨不帶上自己,然后又故作老成的嘆氣,說他像老父親cao心女兒。 陸慵咽下一口面包,輕笑,微啞的嗓音透過屏幕,似乎傳遞電流,觸到阿儂的指尖。 酥麻一片。 “爸爸cao心你,也cao你?!?/br> 阿儂:“……” 掛了電話,陸慵戴上眼鏡,搭著白大褂,多了三分禁欲淡漠,往外走,問護士下午的安排。 彼時一群小護士偷的午休,嘰嘰喳喳聊著各醫生的八卦。 護士聽見陸慵的聲音,咽了咽口水,查詢后與他說明。 男人個子很高,肩寬長腿,看著很有安全感,模樣也生的如玉溫潤。 “陸醫生陸醫生,能滿足下我們的好奇心嗎?” 陸慵永遠收斂鋒芒,像沉靜下來的湖面,偶有風吹過,漾起漣漪,舒服,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可對小姑娘來說,富有欺騙性的皮囊實在太有殺傷力了。 “您結婚了嗎?” 陸慵垂眸瞧了眼干凈的手指,唇角微揚,禮貌道:“結了?!?/br> 答案一出,嘩然一片,無數少女芳心破碎。 “怎么就結了呢?” “嚶嚶嚶,英年早婚??!” “哇陸醫生您妻子漂亮嗎?” “……” 陸慵好脾氣地壓著唇角,撿了個問題回答:“很漂亮?!?/br> 很漂亮,那是得多漂亮啊。 誒更傷心了,還不如不問呢。 八卦會一下子成了大型失戀現場,令人啼笑皆非。 可沒來得及難過一會兒,又要繼續工作。 生活這么大,連點難過的時間也不給你。 真扣。 店長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像吹氣的氣球,阿儂覺得很是新奇。 店長摸摸小姑娘的頭,散發著母性光輝。 “你以后如果想做mama,也會像我這樣的,笨笨重重,像熊一樣?!?/br> “您這么可愛,肯定是熊貓啊?!?/br> 笨蛋,熊貓不是熊的一種啊。 店長沒有糾正,反而順著阿儂的話。 “是可愛的大熊貓呢?!?/br> 今天沒有太陽,天氣灰蒙蒙的,預報也沒有說要下雨。 可阿儂還是給陸慵發了條消息。 “也許要下雨誒,帶我了嗎?” 打的太順,以至于發出去才反應過來。 是想問他有沒有帶傘的。 陸慵很快回了條:帶了。 沒過多久,又來了一條信息: 可還是很想你。 阿儂盯著手機傻笑,揉揉軟軟的臉頰,咯咯笑了一會兒,才回復:我也是。 我也是呢。 冬天天黑的早,最近陸慵忙,沒空來接阿儂,她怕小姑娘一個人走不安全,總是叮囑她要早些走。 可今天不湊巧,并不是什么節日,來買花的人特別多。 其實買花的人很幸福,因為送花是一件幸福的事。 忙完最后一點,阿儂看時間有稍許晚了,便急匆匆關了店門,走到公交車站,等車。 很順利地等到公交,阿儂剛坐定,又上來一個男人。 一不小心抬眸,對上那人的眼睛。 許是太暗,那雙眼又灰又陰,像不見天日的洞xue。 阿儂腦袋忽然一疼,畫面交錯絞痛,逼得她不得不記起些什么。 心中不知為何,多了許多不安惶恐。 下車時,車門在眼前關閉,阿儂忽然抬頭,正對上車廂后座那人的側臉。 他沒有看她,也沒有下車。 如此,阿儂舒了口氣,給陸慵打了個電話,卻是關機。 許是又在做手術吧。 少女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身影纖細單薄,昏黃的路燈下,卻照著兩個人的影子。 手術室的門關上,陸慵戴著口罩,眉頭微皺,眼皮跳的屬實厲害。 中午也只墊了個面包,胃又隱隱作痛。 “陸醫生,怎么了?” 身旁的助手見他神色不對,于是出聲詢問。 可他瞬間又恢復如常,黑眸像兩顆琉璃珠子,又亮又深,看不出任何不對。 最后一臺手術。 做完就能回家見到阿儂了l。 陸慵想。 不出意外頻率是周更吧 嘻嘻嘻大家下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