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你要招惹我,不準半途而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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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捧著剛做出來的烤布丁,眼神發直,透明小勺插到焦黃的軟塊,破開的膏體流出馥郁的蛋奶香氣。她把東西放到嘴里,用舌碾開,心好像也被碾開了一樣。 她總是想起他的眼睛。 反反復復的。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新聞里的路人、法制節目中的罪犯,馬賽克把眼睛一遮,即便你能把五官拓印下來,也很難復制這個人的長相。 她沒有看清過他的眼。 他笑的時候或許是難過的,難過的時候或許還能笑出來。 “好吃嗎?” 陳溯湊過來,笑著看她。 女孩點點頭,看下時間,說要去打工。他說送她,她便讓他送到公交站,兩人站著不太說話,畢竟對彼此都沒了解。 等上了公交,坐過兩站,小姑娘又下車。 她拎著書包,踩著涼鞋瘋跑起來。 跳過公園的小水坑,踩過新長的蔓草,也許也踏死一兩只短命的蟲。陳蘿跑得頭發亂飛,背帶褲里全是汗,渾身的皮膚發紅發熱。 手心卻是涼的。 小門處已經無人。 她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只是一瘸一拐,任由被涼鞋勒到紅腫的腳趾踩過他曾經站立的地方。那種熟悉的恐懼又升到心頭——這個世界這么大,要是再也找不到許一暗該怎么辦? 滿身的熱意褪下去。 徹骨的寒涼襲來。 九月艷陽天,她瑟縮肩膀,抱著冰冷的胳膊不斷揉搓。這具身體好像要冷掉了……女孩晃晃腦袋,挪到能曬到太陽的地方,如同一個落水的人剛剛上岸,冷得不知如何呼與吸。 她慢慢活動身體,走到教學樓后面的水池。 校工正在清洗拖把。 嘩啦啦的水聲響個不停,許一暗就在校工身旁。 男生正在沖洗胳膊。 耳朵上的血已經結痂,深黑色的,一點猩紅,灰色T恤上也有濺染的血點。 陳蘿站在那,一動不動望著。 王菡喜歡耳釘、戒指,這些閃亮可愛的小東西,不僅能裝飾個性,在傷人時也有強悍的作用。她想起王菡摘下耳釘戳人,把嚴超群戳得滿身是血。 但是沒想到,她那么喜歡許一暗,竟然也會對他拳腳相向。 喜歡,不應該是捧在心上的嗎? 傷口沖過水,沒那么腫。 男生擰緊龍頭,撩起衣服擦額頭的汗。分明的腹肌隨著動作扭出精悍的曲線,他力氣那樣大,就是全場叁分也能投中。 這樣的強大,卻不肯制止王菡的暴行。 她在看他。 想看穿真正的他。 察覺到身后有人,許一暗動作滯住,許久,慢慢轉過身來。他喉結動了動,灰蒙的眼睛瞬間亮起,粘滿水珠的手臂抬起來,朝她擺了擺。 “嗨?!?/br> 陳蘿眼淚嘩地流下來。 越來越精致沉靜的臉,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情緒一激動就會緊緊皺在一起,猛烈且猙獰。許一暗動作停住,低著頭,慢慢在衣服上擦手。 校工想把水桶拎下來,差點力氣,手臂晃得厲害。 男生幫一把,穩穩放到地上,朝對方笑笑。 和氣又陽光。 陳蘿知道他不好在學校跟她說話,抱著手臂,單手拎住書包往外走。 “別……別走!” 許一暗跑過來,站在她身后,呼吸又慢又熱。 “你先別走?!?/br> 她不停抹臉,淚水根本停不下來。 天鵝似的脖頸低垂,黑發傾瀉在兩肩,發絲里面夾著幾顆暖黃色的桂花花粒。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穿過來,白玉似的大腿上還有灰痕。 男生想伸手環住面前不??奁呐?,聞一聞金桂的香氣。 又怕自己成為困住她的牢籠。 “我不疼,你不要哭?!?/br> “你不疼,我疼?!彼龢O力平復情緒,但是聲音還是啞得叫人心疼,“非得是她么?你為什么要喜歡這樣的人……為什么不能離開她?” “……”許一暗沉默一會兒,反問道,“那你為什么非得喜歡我?你這樣漂亮乖巧……” 像朵茉莉,像顆星星。 像經霜過雪,從不折枝的蒼山青松。 沒有男人會不喜歡。 陳蘿洶涌的淚水驀然止住。 她轉身看他,目光一寸寸掃過許一暗的眉眼口鼻,最后停在耳朵上的血痂。眸中難以置信的亮光像是認命了似的,“對啊,我為什么非得喜歡你?我也有病是不是?” 那些傷,他情愿受的。 不過是因為這個男人也像她一樣,喜歡一個人,喜歡得不能離開罷了。 喜歡……就會心甘情愿。 她的眼淚簡直是笑話。 女孩頷首,慢慢背起書包往外走。 腿肚上的rou還很僵,平薄的肩膀也緊,但是天鵝似的脖頸沒有再垂下。她走一步,是一步,和那夜步步緊逼,非要強上他的身影重迭。 “陳蘿……” 許一暗撿起地上掉落的桂花花粒,放到鼻尖,預想中香甜迷人的氣味并沒有來到。 這些花什么味道都沒有。 他抬手遮住眼睛。 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明明想要這個人想要得不得了,可是一想到女孩當著他的面挽住陳溯的手揚長而去,心中的妒火便燒得又熱又狠,讓這具身體骨裂魂散。 他不疼的,一直都不疼。 唯一能讓他感覺到疼的,不過是她而已。 許一暗身子震了震。 拔腿追上去,攔腰抱住纖弱倔強的少女,一路往停車場去。陳蘿沒這么丟臉過,又驚又怒,心里現在恨他恨得要死,便不管不顧推男生的胸。 幾次叁番落地又讓人抓住抱起,他的手攬住她的腰和膝窩,牢不可破,像座監獄。 涼鞋都掉了。 她哭起來。 許一暗不過是冷著臉彎腰撿起,繼續抱她往前走。 “你力氣大……這么大的,就是用來欺負我嗎!” 陳蘿哽咽道。 “對?!蹦猩故卓此?,黑色的瞳挨著上眼皮,下眼白稍多,目光就顯得凌厲狠絕,“你要招惹我,不準半途而廢?!?/br> “你跟王菡待久了,也有病嗎?” 她冷笑一下,漂亮的圓眼就算生氣也很嬌。 許一暗撫她眼角,拇指來回摩挲,幾乎搓紅,“這雙眼睛為我哭過,就不能為其他的男人哭了?!?/br> 車門重重關上。 陳蘿抖了抖,眼中有些驚惶,拉緊裙子往后躲。 周末的校內車場幾乎沒車,他躬身在后座壓住她,垂眸親下來,女孩偏頭躲,男生溫熱的唇便印到雪白的脖頸。 “我的?!?/br> 他親幾下,貼著脈動的血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