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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別”,死柄木弔有點不高興。但他這時也消了氣,于是就沒繼續追擊。 揉了揉眼,死柄木弔猩紅的眸子里蔓延起一片困倦的水霧,他深呼吸壓下一個從胸腔中涌上來的哈欠,“哐嘰”一聲帶上門,回屋躺下繼續睡覺去了。 被無視了…… 出征未捷身先死,慘遭閉門羹的黑霧孤零零地站在門口,他沉思了幾秒,決定——還是直接給眾吾大人打電話吧。 “愛日惜力馬上就要來上課了,她即將和死柄木打個照面?!?/br> 博士把玩著手中的向日葵造型小噴壺。他手指修長,皮膚光滑且柔軟,沒有一絲磨出來的繭,看起來優雅、毫無威脅。 “愛日的優先級在死柄木之上,你最好想辦法趕緊把死柄木帶走——這種事我作為老師,可不太好出面~” “這是眾吾大人的意思?!?/br> 黑霧站在高腳凳邊擦拭著玻璃杯,其實根本沒人來他的店里喝酒,但是他有(很重的)潔癖和(超可怕的)強迫癥,每天不把玻璃杯擦一到兩遍就渾身難受。 黑霧轉述了一下眾吾與死柄木的對話。 “既然不打算繼續上學,那你有什么打算嗎?!?/br> “你不是讓我建立什么組織嗎,老師?!?/br> “我指的是你自己的打算?!?/br> “沒有?!?/br> 眾吾毫不意外,他看著這個被他一手養歪的少年——瘦弱的藍發少年撐著臉,像收起爪子的乖戾貓崽,紅寶石般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充斥著對他無條件的全然信任。 “死柄木,你知道你欠缺什么嗎?” “不知道?!?/br> 眾吾舉起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個面容精致的金發少女,“認識她嗎?” 死柄木弔瞪大了眼,巨大的惡意幾乎要從他猩紅的眸子溢出來,“小·歐·爾·麥·特?!?/br> 他一字一頓地說完,猛的捂住扭曲的臉,大笑,“要殺掉嗎?交給我吧,老師——歐爾麥特——小歐爾麥特————?。?!” “死柄木,誰告訴你她是『小歐爾麥特』?” 眾吾平靜地發問,略帶嘲諷的語氣一下子就讓險些失控的死柄木鎮定了下來。 “別告訴我你相信了媒體?!?/br> “啊……原來不是嗎?” 死柄木陡然煩躁,他的確是信了,無法辯駁。 “你要學會自己去看,自己去判斷?!?/br> “要記住,死柄木弔,你拋棄了過去可不是為了繼續當愚民?!?/br> 死柄木弔——曾名志村轉弧,他是拋棄名字的英雄后裔。 他祖母是歐爾麥特的老師,亦是OFA的繼承人之一 ——至于他的祖母是第幾個繼承人,全名又叫什么,無關緊要。 眾吾沒有空把手下敗將一一記得。 “她即將成為橫刀的第二個學生?!?/br> 隔著屏幕,眾吾睜開眼與死柄木弔對視著。 “最后一課,不要讓我失望啊,弔?!?/br> “所以他就去上課了,”黑霧最后說道,“你說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還沒放棄死柄木?還是準備在看表現挑一個?” 挑?博士哈哈笑,“誰知道呢~?” 關掉通信,身體向后一壓,橫刀一斬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 死柄木弔,他身上那種純粹的、天真的惡意非常吸引人,不自覺的撒起嬌來更是讓人對他沒轍。 但愛日惜力,說真的,博士還真沒見過和眾吾感覺如此相像的人——全然不受外界干擾,全憑自己的意志做決定,對自己的實力和判斷力極其自信。 前天晚上,愛日惜力把他帶回賓館,翻出課本點出數學第三章讓他講,半個小時后換英語語法,二十分鐘后換物理課后題答疑。 答疑結束后,她直接問了他周一上課地址,說了聲再見,就把他送出去了。 死柄木弔和愛日惜力……唔,眾吾大人該不會是想讓他倆好好相處,互相學習對方的優點(??)吧? 橫刀一斬靠著轉椅悠然自得地轉了個圈,他摁了下窗邊按鈕,墻壁從中央裂開,露出一排又一排的架子,成千上萬的書隨著升降梯不斷上升,浮現一兩秒,消失,眼花繚亂。 “老了老了,看的眼疼?!?/br> 一邊嘆氣,銀光閃現,橫刀一斬手中驀然多了一本書,他隨手翻著這本能砸死人的外文書,拍了下按鈕合上了書籍流動的墻。 “不過教小朋友還是綽綽有余的。第一節課,近代英雄簡史,想必一起學習歐爾麥特的榮光一定能加深他倆的友誼,噗哈哈哈哈哈~” ━.Po18.Cοмづ 走過最后一道虹膜驗證門,我拔出橫刀一斬給的的萬能卡收好。他居然把一瑞附中開在實驗室里,這么不專業,招得到學生才怪。 在哪上課我無所謂,只要教的好就行。 說起來,橫刀一斬也是個奇人,我覺得他講的比物間書藏還好——后者昨天給我上了一天的課。就算知道我是她丈夫前妻的女兒,物間書藏依舊非常嚴厲,把【魔鬼】之名貫徹落實的很徹底。 物間書藏,職業素養極強,又聰明負責,就是長得稍微差了點。不過總體上mama和她沒得比,換我我也選后者,毫不猶豫。 二樓210。我推開門,一眼就看到長桌上趴著個藍發的卷毛少年,他轉過頭,從胳膊彎里露出眼看向我。 “你好,”他把臉整個抬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用又軟又平的語調自我介紹道,“我是死柄木弔?!?/br> 我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你好,我是愛日惜力?!?/br> 單人單桌久了,突然有了同桌感覺有點不習慣,我把書包掛在椅子后頭,把鉛筆盒拿出來。左方視線熱烈,我余光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