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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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著滿頭滿身的土向他爬過來,不是哥哥,是呂九所,看見岑琢的樣子,他兩只眼睛瞪得血紅。 岑琢這才往自己的左肩上看,如果可能,他永遠不要想起這一幕。 “啊啊??!”他瘋狂嚎叫,呂九所把他抱在懷里也不行,他摟著他的脖子放聲大哭,歇斯底里地喊著,“哥,我疼!我疼死了,哥——!” 一抖,岑琢在他昂貴的羽絨被里醒過來,滿臉都是淚,左腹部火辣辣的,可能是騎摩托把傷口掙開了,他下床開燈,從抽屜里翻出棉布和酒精,熟練地包扎止血,然后捂著傷口坐下,一扭頭,看見窗外的月亮。 “哥……”一叫出這個字,鼻子就酸了。 他哥的尸體沒找到,可能是zhà碎了,那條小巷七十多口人,只有他和呂九所兩個孩子活下來,乞兒一樣流浪到附近的白城,成了兩個混蛋。 “呵,”岑琢苦澀地笑,顫著手點燃香煙,吁出一口長長的煙氣,“岑琢,別忘了你從哪兒來,別搞錯了你往哪兒去?!?/br> 他只想沉陽的孩子們不要像他,十幾歲就失去了家人,失去手臂。 枯坐到天亮,頂著一雙黑眼圈,他特別想吃面片兒。 找誰一起去呢? 從會長樓出來,一路碰上高修、元貞、呂九所,他都沒開口,一直走到拆裝車間,腳欠地踹了下門:“老逐!” 車間里,逐夜涼抱胸靠著墻,挺帥的姿勢,正和什么人說話,岑琢探頭看,是賈西貝那個娘娘腔:“別聊了,陪我出去一趟?!?/br> 他轉身去踩摩托,車子發動起來,逐夜涼走出車間:“你怎么這么粘人?!?/br> “就粘你,快點?!?/br> 逐夜涼上他后座,岑琢一腳油沖出伽藍堂。 戰爭時期沒有商鋪,只有黑市,當然黑市不賣早點,岑琢騎著摩托在居民區里亂轉,最后沒辦法,只好去敲普通人家的門。 開門的是個老太太,戰前出生的人和戰后出生的不太一樣,眼睛里有些溫和的東西,對社團也沒那么崇拜。 “會做面片兒嗎?”岑琢不太禮貌地問。 老太太打量他,又看他身后的逐夜涼。 “錢沒帶,”岑琢從腕子上摘手表,“拿這個去換?!?/br> 老太太向他們敞開門:“不用了,我這么老,也用不著錢?!?/br> 岑琢隨她進屋,屋子不大,她一個人獨居,窗邊是一張小桌,他和逐夜涼對面坐下,稍有些局促。 “你是讓我陪你來吃飯的?”逐夜涼問。 “嗯啊?!?/br> “你是怎么選的人?” “想和你一起吃,就找你了?!?/br> “你看我像用得著吃飯的樣子嗎?” “哦,”岑琢這才反應過來,轉身喊老太太:“就一碗!” 逐夜涼站起來,他不喜歡看人吃東西,雖然rou體早沒了,但味覺和吞咽的記憶還深深刻在意識里,讓他不舒服。 走出屋子,這是一片低矮的居民區,家家在做早飯,炊煙從煙囪里升起,在高處聚成一團,一個平窮而安靜的小城。 轉過頭,是老太太的窗子,岑琢坐在那兒,隔著臟玻璃和他對望,孤零零的,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逐夜涼別開臉,他向來對別人的喜怒哀樂視而不見。 很快,面湯的香氣飄出來,屋里有說話聲,還有拖動椅子的聲音,接著岑琢踢開門。 “怎么了?” “不想吃了,”岑琢背對著他,發動摩托,“媽的心煩,我出來就想吃碗老面片兒,她搞得……反正不是那個味兒?!?/br> 逐夜涼明白了,這小子根本不是來吃面片兒的,是來尋找一種回憶:“喂,有些味道,沒了就沒了,你懂吧?” 岑琢霍然回頭,紅著眼瞪他。 看來猜對了,逐夜涼接著說:“你活著,可以去嘗新味道,新新老老的味道在一起,就是你的一生?!?/br> 岑琢咬著牙,不說話。 “吃了再走吧?!?/br> “不餓!”岑琢朝他黑臉,話剛說完,肚子就咕嚕叫,搞得他很沒面子。 “快點,我等你?!?/br> 岑琢踹了一腳摩托,擼著頭發返身回屋,把門重重摔給他聽。 回去的路上,兩人誰也沒開口,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