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7 章
,他還是將方才沒能說完的問題問出了聲來, 直道:“你剛剛說了……師父不在聆臺一劍派那幫人的手里。那他現在在哪兒?你知道對不對?” 易上閑身形一頓,本是將yu朝里走的步子停了下來,又一次地回身低頭, 正對上薛嵐因的眼睛,聲音發寒道:“……我當然知道他在哪兒!” 薛嵐因不耐道:“那你倒是說??!” 易上閑抬起手來,指了指地道:“他早滾下去見閻王了,你有本事也一起?” 話至一半, 薛嵐因橫來一拳正朝他鼻梁深處狠砸了下去, 力道不大,卻是卯足了勁直接掄的, 中途反被易上閑一眼看穿抓住了手腕,順勢朝后一擰,抓娃娃似的一并帶了起來,吊在半空中搖搖yu墜道:“區區拳腳功夫,一無是處!” ——這死老頭子, 除了會張口訓人,還能干點什么好事兒? 薛嵐因正納悶間,忽覺腰間隱有寒意滲透而出,低頭一看,但見那原是安靜無聲的涯泠劍通體泛白,似有復蘇跡象,顯然是晏欺曾在附近某處短暫停留。然而還不等他有半分機會朝四方打探,易上閑已搶先一步伸手前來,劈掌將涯泠劍奪過握回指間,怒不可遏道:“這兇劍沾了成千上百條人命,豈是你一介邪物能輕易掌控的?” 薛嵐因面色大變,猝然叫罵道:“cāo,你這糟老頭子……”緊接著揚手便要去搶,易上閑到底是不留情面,一手攥過涯泠劍柄朝后一扳,另一手則并攏為指,聚真氣與薛嵐因毫無章法的一通亂揮相抵相克,如此虛過幾招之后,自然是薛嵐因手腳不靈,漸處下風,方要收手回去轉攻為守,卻又陡遭易上閑旋來一掌劈頭拂過,正中其肩臂一周要xué,而雪光流溢的涯泠劍被他單手扣穩于掌心,朝下一揮,冰冷劍尖直抵上薛嵐因眉梢,生死之距,不過咫尺半寸。 易上閑之蒼勁劍法久練多年,遇柔則強,遇強則剛,正如他磐石一般堅固的內心思想,縱是執著數載,亦不曾有半點改變。 有那么很短的一瞬之間,薛嵐因自易上閑眼底無意捕捉到一絲近乎決然透底的殺意。他開始漸漸明白,今日易上閑站在這里,將劍尖高舉對上他的頭顱,是真真切切地想要直接了斷他的生命。 原因是什么,尚還不能得知,但從那雙眼睛里所挖掘出來的,卻絕不是單單“仇恨”二字,有更深層次的復雜情感,若真要用人的情感去直觀形容的話,它應該更適合被喚作—— “畏懼?!?/br> 是了,易上閑想要殺他。 但是,他并沒有就此動手,而是緩緩將涯泠劍收回鞘中,“鏘”的一聲脆響。 薛嵐因微微抬眸,方yu開口說些什么,但見小路旁有人影行色匆匆,拱手上前來報道:“易先生,您有客人已在大廳里等候多時,眼下可要抽出時間見上一面?” 易上閑轉身將涯泠劍攏入腰間,神色稍緩道:“知道了,我這便過去一趟?!闭f完頓了一頓,又斜眼瞥過薛嵐因道:“你們將這邪物帶往鎮劍臺,務必看守嚴實,不得有誤!” 那人俯首低頭,畢恭畢敬道:“是?!?/br> 薛嵐因被困在長行居院后森冷偏僻的鎮劍臺里,已過了足有大半個下午。彼時天近昏黑,云霧消散,晚陽如熾,周遭雖空無一人把守,然四面皆為結界,固若金湯,堅不可摧,且觸之徒生寒意。 所謂鎮劍臺,于薛嵐因看來,也只不過是個用來收藏武器的暗室。長行居中院落大多依山傍水,此屋尤不例外,四面雕窗,鏤空而設,隨便一眼望去,皆可見室外水天相連,無窮光景。 薛嵐因雖初入異地,水陸不識,但畢竟來時見過圖紙,也不至于徹底失了方向。人常道北有獨霜江,南有禍水河,若他沒猜錯的話,長行居外綿延不絕的大片水流,多半是從屬禍水河的一處分支,至于究竟通往何處,還另需一番考究。 而鎮劍臺外間臨水畫意,內則陳設周正,桌椅整齊,入口處豎一塊匾額,題有“蒼翠”二字,亦不知是有何深意。薛嵐因心煩意亂,自不愿去多想,及至上躥下跳,又易觸及結界傷寒入骨,最后只能老老實實呆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