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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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余魚?原來是你?” 當時院子里的江捱放下手里的花灑,冷眼看著余魚,表情比第一次冷漠了不少。 余魚當時站在院子好奇地問江捱:“怎么?你好像對我有偏見?!?/br> 江捱嗤笑一聲:“偏見?我怎么敢對你這種道上混的人有偏見?!?/br> 余魚瞇了瞇眼睛,但還是和氣地和他說起搬離西街的賠償和好處,江捱全程一言不發,就好像一個觀眾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等余魚讓手下出去,堂屋里只剩下江捱和余魚兩人的時候,江捱才問余魚:“你來找我,沒調查過我的背景么?”江捱有些嘲諷地問。 余魚:“哦?你是什么背景?!?/br> 江捱:“你爸不是余景天么?我爸姓江,叫江潘峰?!?/br> 余魚這才收起了臉上的和氣,帶著幾分驚訝地看著江捱。 江潘峰是江家的家主,江捱竟然是江潘峰的兒子。 只不過,江捱和江潘峰的關系似乎并不是很好。 江捱的母親,曾經是江潘峰的情婦,在母親去世之后,江捱就一直呆在這里沒動,因為這是他母親曾經住的地方。江潘峰想接他回去,江捱也一直不愿意,甚至連江潘峰的面都不愿意見。 “這地方我不會搬,你要讓我搬,就去找江潘峰麻煩?!?/br> 江捱的語氣冷硬,可沒想到,余魚的下一句話卻是:“那就不搬了,你住這吧?!?/br> 看江捱臉上浮現出驚訝,余魚微笑道:“不過就你是列外,其他人都得搬走了?!?/br> “俗話說,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你上次救了我,幫了我忙,這次你的房子我怎么能硬收?!?/br> “不過看你的表情,好像把我想得太壞了點?!?/br> 余魚比起之前長高了點,頭發也長了。 只不過那張清秀的臉為笑起來一瞬間便讓他想到那天月夜她狼狽地看著他的模樣。 明明是同一張臉,可是氣質卻大不相同了。 “交個朋友,我常在西街呆著,你沒事可以來找我玩?!?/br> 余魚笑著給了他一個名片,然后便帶著人離開了。 回過神來。 意識到心中的不悅,江捱忽然愣住了。 第68章 讀書人啊讀書人 ◎10.14更新◎ 細微的情緒, 有時候會像蹦出來的小小的螞蟻。 并不會疼痛,可是極具存在感。 “那邊打點好了?!?/br> 余魚:“嗯,知道了?!?/br> 周許年看到站在門口的少年,對余魚說:“有人找你?!?/br> 余魚抬眼看過去, 正好看到江捱。 她朝江捱招了招手。 “江捱, 放學了?” 余魚的年紀一直是個迷, 她從沒和身邊的任何人提起過,余景天也從來不說她年齡的事。 江捱曾問過余魚,但余魚的回答一直都是:“比你大?!?/br> 而江捱看余魚這張帶著幾分稚氣的白皙的臉,總疑心余魚年紀其實很小。 江捱是想不通為什么余景天要讓余魚這么早便脫離學校, 到西街這種地方來做這種發展。 就比如余魚這聲“江捱,放學了?”便總讓江捱產生一種錯覺,好像她是比他大很多的長輩一樣,但實際上, 江捱覺得,余魚年紀也很小。 江捱走了過來, 眼神在周許年身上停了一會兒。 “這是你朋友?之前怎么沒見過?!?/br> 周許年是人精,聽到這話,就直接從江捱身上感受到了敵意, 周許年抬了抬眼鏡,視線在江捱身上一轉,又拋到余魚身上,片刻, 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是朋友?!?/br> “我哥?!?/br> “今天放學這么早?” 江捱在西街不遠處的一個高中讀書, 那里的教學質量一般, 但聽說江捱總是學校第一。 “和平常一樣?!?/br> 聽到“哥”這個字的時候, 江捱眼中對周許年的敵意有所松動。 周許年卻在心里生出一種異樣。 他將眼神移回余魚身上, 看到余魚正低垂著眸子,翻看他送過來的文件。 半長而蓬松的黑發顯得她的臉愈發小,眼睛黑得分明。 漆黑的發尾落在她的衣領里頭,似乎沒入了鎖骨的窩里。 這么看著余魚,確實有幾分能迷惑人的資質。 這么想著,周許年微微愣神的時候,忽然見余魚抬眼看他。 “許哥,看什么呢?” 余魚瞇起眼睛,如同狐貍一樣看向周許年的時候,周許年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周許年說:“我還有事,得先回去了,你和你朋友聊?!?/br> 周許年面上不顯,心里卻頗為不平靜。 聽到他要走,余魚并未說什么,等周許年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回頭看了余魚和那少年一眼,看到余魚正側頭和那男生說話,而那男生則從書包里拿出了一本書,和余魚低聲交談著。 這一幕猶如場景互換,只不過站在這里的人由那男孩變成了周許年。 周許年眼睛瞇了瞇,才轉身走了。 周許年走后,江捱忽然問余魚:“他不是你親哥吧?!?/br> 余魚笑著說:“江捱,你不了解我們家的情況嗎?” “我哪有親哥?!?/br> 江捱說:“那你喊他哥做什么?外人終究是外人?!?/br> 余魚倒也沒否認:“你說的確實沒錯,不過我有分寸,你在我這做作業,我這里的名聲都給你弄壞了?!?/br> 江捱知道余魚在開玩笑,但還是把書收了起來,像是沒聽到余魚語氣里的打趣似的,他對余魚說:“你在這西街住哪里?” “你問這個干什么?” 江捱看了余魚一會兒,道:“房子你收走吧,我不住了,你住哪里,給我弄個住的地方就行?!?/br> 余魚正色看向他:“你認真的?那可是你母親留下來的地方?!?/br> 江捱盯著書上某個字,有些冷冷地說:“也不算留下來的地方,邊上的人都搬走了,我一個人住那里有什么意思,花我都送人了?!?/br> 說完之后,江捱看向余魚,卻見余魚也在看著他。 江捱疑心余魚不愿意,便問:“怎么?你不愿意和我???” 余魚說:“倒不是這個,我住在景天酒店五層,那一層我讓人騰出來了,專門給我的人住的,你要是想,我找人給你安排一間就行,不過你那房子你自己收著,我不要,你用不著為了便利我,把房子送給我。你那一戶我缺得起?!?/br> 余魚聲音一認真,便少了幾分和氣,多了幾分淡意。 只是你總覺得她在笑著看著你。 江捱的皮膚被黑色的外套襯得很白,但他把手放在余魚的手邊上,只覺得余魚比他還要白上幾分。 街頭的混混也好,學校里的混混也好,能吸引漂亮女生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們身上有股氣質,好像和你親近了之后,便哪怕犧牲自己的一點什么利益,也要讓你不受委屈,這種感覺同樣在余魚身上出現了,只不過余魚身上褪去了那種小混混的街頭感和不良感,她把這種氣質化用在了她的一舉一動和每一句話當中,就好像生來比同年齡段的人考慮得更多一點,而且更講義氣,更加為你著想。 而且余魚長得一點也不混混。 江捱總覺得余魚和他不是同一個年齡段的。 但是每次看到余魚的長相,又覺得余魚甚至比他還年輕。 “好?!?/br> 江捱說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如同曬太陽的魚被翻了個面,可他的聲音還是冷冷的,低著頭,也努力不讓余魚看清楚他眼底的情緒。 江捱覺得有點羞愧。 被照顧的感覺,自母親去世的那一刻起,江捱就沒有感受到過了。 平心而論,他此刻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余魚能對他道如此的程度,讓江捱更愿意相信,余魚并不是看在他爹江潘峰的面子上照顧他,而真是因為那天晚上他短暫地收留了她一會兒。 就像她所說的:“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br> 江捱寫了一會兒作業,然后抬頭看了余魚一眼。 余魚還在翻看周許年送過來的東西。 江捱忽然問:“你為什么會想著在西街做事?!?/br> 余魚抬眼:“這哪有什么為什么?” “事情落到我頭上了,我不做也得做,每個人宿命不同?!?/br> “而且和那幾個哥哥一樣,我不是讀書人?!?/br> 江捱卻看著余魚,不明所以的道:“不是讀書人?” 在整個賭局里面,江捱找不出比余魚更像讀書人的了。 他握著筆的手朝下按了按,筆露出一滴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