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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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嫉妒啊嫉妒 ◎10.13更新◎ 這就算不上好情。 對周許年而言。 舒南和徐寧硯走在前面。 就沒看到余魚上周許年的車。 周許年僅僅愣了幾秒鐘, 便做了個手勢,讓司機開了門。 周許年坐在后面,余魚也進了后座的空間。 余魚身上是帶著一股檀香味,窗戶一關上, 周許年便聞得分明。 “去西街么?”周許年問。 余魚“嗯”了一聲。 周許年和司機說了一聲。 “你上次幫我弄的東西派上了大用場, 多虧了你?!?/br> 周許年:“不用謝我, 我無非在經營父親的人脈,你是他的親生兒子,你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 我不也得摘給你么?” 他這話本身還帶著點溫和的軟刺。 不過聽在人耳朵里,卻意外地并不令人難受。 周許年不虧是和政、府的人打交道的,身上有舒南和徐寧硯身上沒有的東西。 具體是什么,余魚也并不好說。 “那我要天上的星星, 許哥真的摘給我?” 余魚似笑非笑地說。 周許年朝余魚看了一眼,懟進余魚那雙漆黑的紛飛的眸子里, 心里升起點怒火。 可這點怒火在明面上也不顯。 “當然?!?/br> 他露出個滴水不漏地笑容來,問余魚:“不過在余家,你想要的星星只要和父親說, 父親便都能給你,又需要我怎么插手呢?” 他雖然幫余魚辦了事,但并不代表他和余魚就是一路人。 余魚如今的表現,在周許年看來, 帶著炫耀的意味, 她身上所露出的那種隱約的對他的一舉一動一目了然的氣質, 令他感到不喜。 非常不喜。 可余魚盯了周許年一會兒, 然后道:“那不一樣, 我爸能給我的,遲早都是我的,但是許哥能給我的,不一樣?!?/br> “有什么不一樣?” 周許年看余魚打開了一點窗戶,風從那點縫隙里頭灌入,吹得余魚那長長了點的黑發被吹得散開又合攏,這種動態顯出她發絲的柔軟,這風灌進周許年的脖子里,讓周許年原本的情緒凝滯了一下。 周許年盯著余魚那張稚氣的、白皙的臉,多看了一會兒。 他看到余魚臉上露出一抹和之前有所不同的笑容來。 “不一樣的,因為光靠父親,我可沒辦法……” 她看了前面的司機一眼,然后周許年便湊過去,聽到余魚在他耳邊說:“打敗舒南和徐寧硯,但是有了許哥的幫助,我有信心……” “那我呢?”周許年問。 你不需要打敗我么?這是周許年話里的意思。但他沒直接講出來。 那點風聲能擾亂司機的聽覺。 撲簌得恰到好處。 余魚笑起來露出尖尖的一顆犬牙。 “你?” “我不需要三個哥哥,但是可以有一個哥哥?!?/br> 這話聽得周許年一愣,然后這次,他總算收起了心里的那點偏見,坐直了點,認真審視起余魚的神色來。 “你是認真的么?” “是?!?/br> “為什么是我?!?/br> “因為許哥比他們都聰明,舒南太蠢,徐寧硯則自作聰明,唯獨許哥你,有大智慧?!?/br> 周許年聽到這話不由覺得好笑。 在余魚回來之前,周許年一直是這三人當中最不起眼的存在,舒南會因為身上尖銳的刺而吸引余景天的關注,徐寧硯則滴水不漏,處事完美,唯獨他不上不下,在三人當中存在感最弱。 可在余魚這里,他竟然成為了最有智慧的人。 盡管感到費解,但無可否認的是,他確實因為余魚的話,心中升起了點愉悅。 “借你吉言?!?/br> 兩人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周許年想留在余家,無論是作為義子還是繼承人都行。 他身上的野心有,可并不強烈。 比起從小到大被另外兩人打壓,如今余魚的認可,竟然令周許年心中升起了點久違的勝負欲。 他也確實,還從來沒有和那兩人真正敵對過,想起來,也還的確有些遺憾。 倒戈其實有那么點宿命的意味。 周許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唇角微微上揚。 這抹笑容落在了余魚的余光里,余魚眸色閃爍,不知在想什么。 * 時間一晃,半年過去了。 余魚在賭局的柜臺后面,翻看這六子送過來的登記簿。 西街的兩百零三戶人家,除了一家,其余已經全部同意搬離西街。 六子比之前成熟了不少,如今身上穿著襯衫和西褲的時候,已經半點沒有那種偷穿大人衣服的局促感了,他在學習的同時不忘記鍛煉,身上也覆上了一層薄薄的肌rou,能夠撐起正式的著裝來,但最主要的,他的氣質確實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老大,都同意搬了?!?/br> “樓也已經完工了,定個時間讓他們在那之前搬走就行了?!?/br> 六子又說了個時間,問余魚行不行,余魚說可以,讓他決定,不要太晚就好。 六子這半年來一直在忙這件事,人能愿意搬走,六子的主要手段是利誘佐以威逼。 威逼這種手段,不到必要時候也不用,但戶主里也總有些窮兇極惡的人,一旦不肯配合,漫天要價,六子便會褪去那副和善的嘴臉,兇氣畢露,帶著的“協調人員”也從笑瞇瞇的樣子瞬間變成地痞流氓。俗話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往往一頓夾棒帶棍下來,沒人敢不配合了。 軟的和硬的,人總要吃一個。 六子行事狠辣中夾雜這一點斯文,從不真的越線。 畢竟這些普通老百姓,也不值得他越線。 和余魚交接完了板子樓住戶的事,六子還得去上課。 “老大,我先去商大,晚點回來?!?/br> 余魚:“注意安全?!?/br> 兩人之間的對話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如果忽略發生的地點是在賭局,就好像什么家常的叮囑。 不過六子卻會因為余魚這一句而心中升起暖流。 他也不知道原因,但總之他現在對賭局有種特別的情感。 無論是平頭等兄弟,還是付麗云夫婦,如今對他而言就好像家人一樣。 至于余魚,六子看得更親近。 如果沒有余魚,就沒有現在的六子,六子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而在這里為余魚工作的所有人,也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六子看到,在余魚的帶領下,這里的所有人都在飛速成長。 付麗云從一個軟弱的、唯唯諾諾的女人,成為了現在的主賬一把手。 陳海封會被派去做一些秘密任務,訓練出了很多的打手。 平頭帶著幾個兄弟在北村做事,也做得風生水起,具體也是余魚安排的。 至于所謂的火并,這半年來一共有兩次較大的火并,都是和江家的沖突。 西街有一些是江家的地盤,只不過余魚早就有所準備,所以沖突發生的時候,人手和武器早就準備好了,兩次都是江家落敗。 這兩次火并直接讓江家的殘余勢力退出了西街,六子得以更好地進行住戶的“勸離”。 江家撤離之后,以余魚為首的勢力,就正式成為了西街的龍頭勢力。 以前的那種混混生活,早已離六子很遠。 而在北村的勢力擴大,就沒那么簡單了,余魚在那邊買了一棟樓,但是北街完全是江家的勢力范圍,在那邊的工作艱難推進,平頭兩個月前還打電話和六子訴苦,不過沒過多久,平頭就忽然告訴六子,北村那邊的工作忽然好做了。 六子走后沒多久,周許年便走近了店里。 江捱背著黑色的斜挎包,走進賭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余魚和周許年親密交談的模樣。 江捱眉眼一皺,眼睛里流露出某種不悅。 江捱在兩年前余魚穿越到這里的時候,曾和余魚有過一次交集。 當時余魚從混戰中逃離,偷摸摸進的院子正是江捱的院子。江捱住在西街,六子帶人去江捱家的時候,江捱沒同意搬走,聽到江捱的名字,余魚想起了這個人,親自去了江捱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