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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不為師 完結+番外_49

    本書總字數為:1350141個

    去做,絕不會強迫你學任何東西?!?/br>
    “……就這樣,你還說你寒心?!标唐壅垩卮采?,被褥一掀,遮過大半的膝蓋,“到底是你寒,還是我寒?”

    薛嵐因喉結一動,撲上去抱他:“你寒你寒,來,我給你暖暖?!?/br>
    晏欺伸手趕他:“滾開,誰要你暖?!?/br>
    薛嵐因絲毫不動,繼續在他身上蹭來蹭去:“那明早你也教我練劍,去院子里練,要手把手教,讓程避看著眼饞?!?/br>
    晏欺道:“你是認真想學,還是只想炫耀?”

    薛嵐因誠實道:“炫耀?!?/br>
    “不成……你別想了?!标唐塾珠_始死命推他,“人家又不是沒有師父,何必事事與他較勁?”

    “我不管,他師父沒我師父好看?!毖挂蚺窟^去,親親他明顯上揚的眼尾,“我的師父什么都教,要什么給什么?!?/br>
    兩人捂床上,面團似的裹在一處。彼此之間很近的距離,隔著一層微渺的火光,晏欺瘦削的面頰漾出一絲溫軟的紅潤。

    失去遣魂咒多年所帶來的強行壓制,他已不像之前那般滿面瀕死的蒼白。

    一個在冰冷中穿梭獨行太久的人,正在一步一步接近于回暖。這樣的變化于他自己而言,可能不會有什么太大的感覺,但對時刻都在惦念掛心的薛嵐因來看,那便是一種無法替代的幸福與希冀。

    這樣看得久了,薛嵐因眼底難免要涌上一股溫熱。但這混賬小子當著自家師父的面,當然不肯再掉半滴眼淚,于是他埋頭下去,將臉在晏欺衣服上用力揩了一揩。

    過不多時,晏欺果然作勢要攆他。師徒二人隔著一層厚重的被褥,幾乎是翻來覆去地打了一架。最后弱不禁風的小師父,被他兇神惡煞的狗徒弟一把捉了起來,穩穩實實抱坐到自己腰上,兩人對著互相瞪眼,誰也不肯讓誰。

    薛嵐因恬不知恥道:“教我練劍?!?/br>
    晏欺沒理他。然而過了一會兒,又像是想起什么來了,忽然垂頭盯著他道:“……也可以?!?/br>
    薛嵐因眼睛一亮。

    “方才那事兒,怎么做來的?”晏欺沖他勾了勾手指,“……你乖乖躺著讓我/干,我就手把手教你練劍?!?/br>
    “行,都聽你的?!?/br>
    薛嵐因五指一揮,即刻熄滅墻角噼啪作響的炭盆兒。

    晏欺道:“你不準起來?!?/br>
    薛嵐因微微一笑,溫順乖巧地道:“知道了,讓你來?!?/br>
    黑暗里,只聽得嘩啦一聲輕響,綿軟的被褥將床榻從頭到尾罩得滿滿一層,周圍的光暗下去了,就再也沒亮起來過。

    第133章 一個字,滾

    然后第二天, 晏欺再也沒能下床。

    同樣是第二天, 薛嵐因掛著一臉饜足的微笑,伸手推開房門,大搖大擺地邁開腳步走出了長廊。

    片刻過后, 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清水, 以及大小一堆不明的瓶瓶罐罐,躡手躡腳地開門踱了回去。

    沒過多久,里屋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巨響。薛嵐因再次被人趕了出來,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滾——”, 以及側頰五根鮮紅明亮的指印。

    院外起早練劍的程避渾身一哆嗦,一回過頭,就見薛嵐因手里端著半盆熱水, 可憐兮兮地在那長廊外圍杵著罰站。

    程避默默走過去,帶了些小心翼翼地道:“怎么了?”

    薛嵐因左半邊臉腫得發紅,卻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連帶那雙上挑的桃花眼里, 都隱隱泛著一絲躍動的光芒。

    他先時沒有回話, 只是不怕死地推開房門,輕飄飄又朝里邁了進去。

    ——于是片晌過后, 當薛嵐因第三次被晏欺毫不留情地轟出來的時候,右半邊臉也一并腫得老高老高。

    程避:“……”

    薛嵐因干笑兩聲,指了指自己的臉,得意洋洋道:“師父賞我的……怎么樣?厲害吧!”

    程避點頭道:“厲害,厲害?!?/br>
    結果一直挨到當天中午, 他的師父也沒準許他進門半步。

    晏欺如今武功盡失,沒有什么別的本事,便也慢慢熬著回歸了本性。當年那個洗心谷底一生起氣來毀天滅地的小師父,眼下除了躺在床上裝死,他還可以直接絕食。

    薛嵐因拿自家師父完全沒有辦法,親手熬過一碗稀粥,又忙著換了一盆新的熱水,畢恭畢敬跟著端進門去——結果晏欺原是趴在床上橫著躺尸,一見他人來了,立馬將被子往上一拉,整個人都給蓋得嚴嚴實實。

    薛嵐因不動聲色,捧著一盒藥膏坐回床邊。晏欺還待要躲,薛嵐因便將那被子一掀,抹了藥膏的手指順勢探進去,晏欺跟著胡亂掙扎,過不多時,又低低哼了一聲,大半張臉埋在枕頭里,很快便沒了動靜。

    薛嵐因看著想笑,一邊小心溫柔地給他抹藥,一邊騰出手揉揉他的腦袋,道:“你看你,非得逞強在上面,這下好了,疼得難受吧?”

    晏欺一聽這話,險些又要揚手打人了。幸而狗徒弟這會兒給他伺候得舒坦,他懶得再動,心里卻大有些許不平衡。

    可是顧自一人悶了半天,也只擠出一句:“滾!”

    “……好好好,你吃完飯我就滾?!?/br>
    昨天夜里,確是太過放縱。薛嵐因至今回想起來,還莫名有些后怕,好在晏欺的肋骨是保得足夠完全,至于別的什么地方……瞧他這般反應,估摸得要摁著上好些天藥。

    薛嵐因是個疼媳婦的人,但凡做點什么,只想讓晏欺舒服,不愿見他痛苦。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太準。夜里一時爽,三天下不來床,說的就是晏欺這種要強還好面子的主兒。

    明知這輩子都是沒法翻身反壓的命,他偏得要倔得厲害,不試心里過意不去。薛嵐因寵他愛他,自然也什么都由著他,頂多完事兒了挨一頓打——反正,也不至于打得有多疼。

    眼下兩人一趴一坐,晏欺腰上還墊了兩塊軟枕,薛嵐因就端著瓷碗給他喂粥,一勺接著一勺,喂貓兒似的,生怕把他燙著。

    “師父?!毖挂蛞贿厯е?,一邊飽含試探意味地道,“你昨天說了教我練劍的,還算不算數啦?”

    他不問還好,一問出來,晏欺差點就沒爆粗口:“你……你還敢提?想都別想!”

    薛嵐因眼睛一黯,立馬做出很難過的樣子,好像晏欺虧欠他什么似的,真叫人瞧了心里發怵。

    晏欺看不下他這表情,瞪了半天,鳳眸也沒他那么大,于是只好道:“你先騙的我,沒什么好怨的?!?/br>
    薛嵐因撇嘴道:“我不怨啊,你做什么都是對的——我才不怨?!?/br>
    晏欺微微哽了一下。半晌,似乎也覺得自己這般賭氣有失風度,遂默默低頭喝了兩口稀粥,稍稍平復了一會兒心情,又道:“行了,少和我鬧騰沒完。你師祖近日魂魄成形,屆時長行居有的一堆事忙活……你想學劍的話,等過后閑下來了,我再慢慢教也不遲?!?/br>
    聽他這么說來,多半便是有戲。薛嵐因瞧著自家師父窮裝正經的無奈模樣,只覺是越看越生愛憐,當即心念一動,低頭下去輕輕吻在他發梢。

    兩人相對視一眼,晏欺有點不好意思,扭過頭又似要躲。薛嵐因卻伸手將他胳膊拽住了,端著瓷碗遞上去道:“我費心煮了好久,你至少吃完吧?”

    晏欺約莫沒什么胃口,但垂眸頓了半晌,還是乖乖就著瓷勺小口吃了。只是時間白白折騰不少,薛嵐因打來給晏欺擦身的熱水都已涼了大半,他喂完稀粥,起身想說再去換過一盆,剛巧門外有人在敲個不停,聽聲音,大概該是程避。

    “……師叔,師父在客堂等您過去一趟?!?/br>
    薛嵐因聽著不對,不待晏欺發聲,便有些警惕道:“做什么,定是要現在去的么?”

    程避道:“必須現在去……師父說,是前些日子外出獨行的白烏族人回來了?!?/br>
    晏欺眸色一凝,回頭看了薛嵐因一眼。后者有所意識,立馬扶著他起身下床。

    兩人走得不快,但也不算磨蹭。過不多時,穿過長廊,彎繞著跨過正廳客堂的木檻,方一進門,果見從枕一身風塵仆仆,沿途回時甚至沒來得及彎腰坐下,約莫也是幾天幾夜不曾歇息,那一身慣穿的藏藍衣紗已然臟至黑色,再邋遢一些,興許都能抖出一地細碎的灰。

    易上閑也站在客堂桌后,雙手負背,定身立于窗前。偏頭時,見晏欺自門前一路走近,便揚聲喚了他道:“——來得正好,你不一向最是關心沽離鎮的事情?眼下有一樣東西,恰能與你瞧瞧?!?/br>
    晏欺由薛嵐因雙手攙著,步伐里始終帶有微許遲緩。易上閑伸手遞了枚卷軸樣的竹質文書過去,晏欺也不猶豫,迅速接來打開一看,竟是一紙鄭重精致的邀請函。

    “今早剛收不久……這白烏族人前腳進門,后腳卷軸也跟著一并來了?!币咨祥e面不改色,亦是語態平淡道,“快馬加鞭一連數日送到的長行居,看這勢頭,許是過于急迫了一些?!?/br>
    內容很簡單,無非是指來年開春,聆臺一劍派推選新任掌門上位一事。莫復丘需要來自五湖四海的鼎力支持,為的不光是氣勢上的輸贏之搏,更多的,還是延續門派將來在江湖上的一席之地。

    “聆臺一劍派與長行居多年交好,此番新掌門公開進行推選,必然少不了易老前輩在場助陣的身影?!睆恼砦⒁换厣?,面色雖是一片死寂的灰靄,鷹隼般的眼睛隱隱發亮的,不曾含有半分阻滯,“如若推選過程中不出差錯的話,很有可能依照莫掌門的意思,推得門下一名年輕弟子上位掌權。屆時谷鶴……不,是聞翩鴻他身居副位,隨便想要點什么,都是唾手可得的易事?!?/br>
    晏欺垂眼沉思,盯著手中那枚卷軸遲遲未有動靜。倒是薛嵐因想起一事,倏而向從枕道:“從兄,先不提這個……云姑娘的事情,有著落了嗎?”

    果然,一旦說起與云遮歡有關的話題,從枕那張瘦削尖利的面頰,便要平添一層不言而喻的黯然。

    “……這些天,只要是能夠找的地方,我都仔細打聽過了?!睆恼頁u了搖頭,長聲嘆道?!安恢缆勽骧櫨烤箤⑺卦诹耸裁吹胤?,我很怕,她已經……”

    “不可能的?!痹捨凑f完,晏欺凝聲將他打斷道,“聞翩鴻可以對她做任何事情——但絕不會在新掌門公開之前,冒著劫龍印損毀的風險取走她的性命?!?/br>
    從枕道:“可是晏先生之前說過,同樣的劫龍印,他手里已經復制有一份。那么遮歡的存在于他而言,究竟又起什么樣一個作用呢?”

    晏欺不答,只抬頭注視他的眼睛,似輕蔑,又似帶有幾分審視意味地道:“你問我?不是你自己連夜獨闖沽離鎮的么?如今兩手空空地回來,倒是不曾拿捏一點有用的東西?”

    他這么一說,倒也的確是實話。從枕一去沽離鎮數日之遙,期間不乏長行居中眼線在明里暗里做出的監視與保護。

    他得了易上閑的好處,在外一連晃蕩打聽那么多天,卻什么東西也沒能捎帶出來——唯一一份白紙黑字的邀請函,也并不是他親手呈上來的,頂多回時的路上彼此擦了個肩。要論起效率,它怕是比他還要快上那么一些。

    晏欺對待眼前這白烏族人,簡直是好笑又好氣。笑在他一片癡心不改,氣在他有勇無謀,一身力氣白使在別處。但是歸根結底,從枕又不像那沒腦子的云遮歡,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他自己心里也總有一定分寸。

    晏欺一抖手,將那卷軸整個兒拍回從枕懷里,只是冷笑,再沒開口說話。倒是易上閑凝神思忖了片刻,淡淡出聲道:“莫復丘既是誠心發出邀請,便也沒有推辭不去的道理。至于沽離鎮那頭,我會遣人來回潛伏打探,短期時間內,你們誰都莫要去湊那處熱鬧?!?/br>
    第134章 依你依你,都依你

    “聽老前輩這么一說, 便是打算年后要往聆臺山去?”

    從枕如是一問, 眼底亦跟著漾出幾分期許。

    事實上,沒人知道易上閑在盤算什么,就連晏欺也對他此刻的想法一知半解。

    易上閑這樣一個人, 素來是對江湖紛爭深痛惡絕。但他不喜歡, 不代表他必定不會參與——凡是與舊日恩師扯上關系的事情,他自然不得袖手旁觀,至于過后參與到一個什么樣程度,約莫還是看他自己的心思。

    從枕有心發問, 易上閑卻沒有回答。半晌過后,只淡淡將那不遠千里送來的卷軸納入袖中,面無表情道:“沒什么好多問的, 往后是非變故尚還待定,現在說得清楚明白,又能有什么用?”

    從枕喉間一哽,到底拗不過他。眾人齊聚一堂, 匆匆說過兩三句話, 偏又被易上閑揮手散得離去。

    薛嵐因見他也沒其他事情需要交代,便扶著晏欺將欲朝門外走。不想待從枕與程避二人離得遠了, 易上閑又冷冷在后喚道:“……你留下?!?/br>
    薛嵐因心中一驚,略帶猶疑道:“我?”

    “沒叫你?!?/br>
    易上閑揚了揚手,改指在一旁行動僵直的晏欺道:“你,過來?!?/br>
    薛嵐因臉色微變,頭皮也跟著麻了一半, 只用力抓著晏欺遲遲不肯松手。幸而晏欺是個明白人,遞出一個眼色,薛嵐因大概也知道什么意思,滿不情愿地踱到門口去,伸手拉過門扉,一人在內守著。晏欺則撐著木桌坐下,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杯茶,道:“……你又有什么想說的?”

    易上閑先時并未開口,過了一陣,方將那枚竹質卷軸輕輕往桌上一扔,其間清晰詳盡的白紙黑字,隨著此般動作瞬間展開一路,映在晏欺眼底,便是刀鋒一樣的寒。

    不待易上閑出聲,晏欺已是有所預料地道:“聆臺一劍派那邊,多半已經知曉你出手護我一事……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極力邀你上山一趟?!?/br>
    易上閑道:“看來,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br>
    “勞你掛心?!标唐蹟R下茶盞,似是無謂地道,“待得師父魂現之后,我自會離開長行居——總之,絕不給你帶來麻煩?!?/br>
    易上閑冷笑一聲,道:“你倒明白會給人帶來麻煩,事到如今還想遠走高飛,又談何容易?”

    晏欺道:“那你想如何?”

    “聞翩鴻知道是我救了你,但他至今沒有發表任何聲明,反是在外掛滿了欲蓋彌彰的懸賞令,引起眾人頻頻猜疑。他想做什么,又有誰能猜準?”

    易上閑背過身去,借著窗邊微許幾縷刺目的雪光,恰能看清他鬢間若隱若現點點斑白。

    他大晏欺幾近一輪的歲數,眼下上了年紀,便愈發顯得凌然當中夾帶著滄桑。但他并不輕易低頭示弱,仿佛活得越久,那份不衰的頑固便能轉為頑強似的,永遠做他牢不可破的一層護甲。

    晏欺漠然看他一眼,神情總歸是冷淡的,就像他們平日交談一般,帶有幾分淡薄嘲諷的味道:“能做什么?無非就是倒你一個礙事的長行居。不論我在不在這里,將來聞翩鴻上位,你都是他首當其沖的一顆眼中釘?!?/br>
    頓了頓,見易上閑不言,干脆又道:“他手里拿著劫龍印,目前還沒解開。說是一張引出活劍真跡的圖紙,但破印之后具體能得到什么,除了師父,也壓根沒人知道?!?/br>
    易上閑凝神沉默了一段時間。久到晏欺幾乎以為他要啞巴的時候,他才不緊不慢地搖了搖頭,語氣不明地道:“想要盼著師父開口,已經沒可能了。托你那遣魂禁咒的福,他醒了還不如不醒——三魂六魄盡數移位,記憶也沒有一刻完全,你要問出點什么,怕是得再等個三年五載?!?/br>
    晏欺道:“我沒說什么都問他。他丟了記憶,我自然知道……我是想問你,長行居二三十年來,不曾在江湖上掀起什么大風大浪,眼下聞翩鴻有意與你為敵,你又打算如何應對?”

    易上閑面色不改,只涼聲道:“還能如何應對?他若沖我要人,我便交你出去。當年那場滅門之災,你師徒二人,便是全武林上下同時惱恨忌憚的存在——尤其是你,你若不死,難平眾憤?!?/br>
    此言一出,晏欺還沒做出任何表示,門前干守著的薛嵐因已按捺不住心緒,猝然出聲喝道:“師父為了救我才會這樣,如今他武功盡失,又怎會是聞翩鴻的對手?”

    易上閑橫他一眼,薛嵐因卻沒有消停的意思,張了張嘴,方要揚聲說點什么,晏欺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開口。半晌,復又對易上閑道:“……你要交我出去,我當然沒什么意見。只是下一步路再該怎么走,就得靠你自己慢慢想了——別忘了,你背后是整個長行居,你的每一步決定,或多或少,都會對它造成一定影響?!?/br>
    言罷,將那杯中茶水牢牢握至手中,仰頭一飲而盡。晏欺不再多說,轉身帶著薛嵐因推開門扉,再未回頭與身后之人對視一眼。

    ——而在那靜謐空落的客堂后方,易上閑負手立于窗前,眼底卻是室外漫天飄搖的大雪,白而耀目的,恰似往昔鎮劍臺中不滅的劍光。

    晏欺和薛嵐因撐傘走在雪地里,腳印陷得很深一長串,幾近將來時留下的痕跡蓋住。但他們沒有急著回屋,而是漫步走在木廊下,停留了不長不短一段時間。

    拐過墻角的時候,薛嵐因腳步放慢了一些。似是想了一想,偏頭與晏欺道:“師父,糟老頭子方才都那樣說了,要不……咱們今天就走吧?”

    晏欺心不在焉,還有一點發呆,只隨口應道:“去哪兒?”

    薛嵐因道:“沽離鎮,還是斂水竹林?”

    晏欺一聽到前三個字,便恍惚著回過神來了。鳳目上挑,斜著乜他:“你著急什么?火還沒燒到頭上來呢,這就想著邁腿開溜了?”

    薛嵐因擰眉道:“他都要賣你了,你還不跑?”

    晏欺沉默了一會兒,道:“……他不會?!?/br>
    薛嵐因面色一沉,一股醋勁又給酸了上來:“你又知道了?”

    晏欺本想瞪他,結果一沒留神,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人怎么回事?”

    薛嵐因一看他笑,兩只桃花眼登時睜得溜圓:“你……你還笑!平時沒見你笑,如今大難臨頭,你倒有心思笑得出來!”

    晏欺是真不懂自家徒弟腦袋里裝的什么——總歸來說,也就一根筋過去,想點東西都不帶拐彎兒的。

    “為什么不能笑?……笑你傻?!标唐圻呎f著,邊勾手在他額前用力敲了一記,道,“你腦子里都是些什么?漿糊嗎?”

    薛嵐因吃痛低頭,晏欺又接著道:“易上閑本來沒那個意思。他是想說,走或是不走,到了眼下這個關頭,已經沒什么區別了?!?/br>
    薛嵐因道:“可他看不慣你?!?/br>
    “我知道,我也沒打算當真賴著不走?!标唐塾朴粕斐鲆恢?,在薛嵐因落雪的肩頭輕輕一彈,“只是現在急著走了又能干嘛?該撞上的,遲早得撞上。不如等我師父魂現當日,見他一面,好歹給我留個念想吧……”

    薛嵐因光在占有欲這一方面,算是頑固偏執得厲害??煽丛陉唐酆寐暫脷馀c他說話的份兒上,他沒那膽量當場發作,頂多只事后在心里頭,悄悄記上那么小小的一筆。

    “那……你說以后怎么辦?”薛嵐因無奈望天道,“我瞧糟老頭子今天那樣兒,多半也是要干大事的,咱們難道跟著他一路摻和?”

    ——想想就覺得膈應。

    聞言至此,晏欺卻反應平淡地道:“他走他的,我們走我們的。沒什么可摻和的余地,從來都是這樣?!?/br>
    不過這樣的話說出來,薛嵐因也未必能夠聽懂。

    晏欺與易上閑兩人之間,確是一種非常微妙而特殊的關系。多年以來固有的敵對視角,催使他們誰也不會站定對方所處的立場。

    但這看似冷漠疏離的一種態度,在生死攸關的絕對時刻,卻又總會起到一絲不可疏忽的作用。

    薛嵐因大概明白其中緣由,可他并不怎么理解。所以自始至終,他都只想帶著他的師父——獨獨兩個人便好,不再沾惹其他是非。

    兩人互相盯著默然良久,約莫也是覺著此事無解,遂片刻過后,薛嵐因主動舉手投降,向著自家師父道:“好了,依你,都依你……你說走,我們就走,你說留,我們就留?!?/br>
    反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的媳婦永遠是他的,沒人能搶。

    晏欺仿佛怔了一怔,沒多久,還是微微笑了:“嗯,聽話?!?/br>
    ——其實,就這樣也沒什么不好。薛嵐因那會兒垂眼看著晏欺,只覺此刻人還活著站在他身邊,一顰一笑都是真實溫暖額,便已是一種最難得的幸福。

    什么滅族之恨,什么血債血償,擱在晏欺完完整整一個活人面前,都在顯得不那么刺骨誅心。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的話……

    就一直這樣。

    薛嵐因想,待得安穩度過這場風波,他愿意安安靜靜守著晏欺一輩子——

    生時同衾,死亦同冢。

    生死不離,永世交纏。

    第135章 給師父生猴子

    冬至前的禍水河畔, 一片茫茫大雪未曾停歇。

    長行居外南來北往的紛擾聲響熱火朝天, 長行居內無人的大小院落卻是冷清如一。

    臘月初十,雪后的日落來得比往常還要更早一些,前后才挨得酉時剛過, 天卻早已黑得黯淡無光。

    長行居按照慣例斷了食糧, 那些個誤了時辰餓著肚子的,便也只能待得次日起早多啃幾塊饅頭。

    不過規矩既是人定的,那也總得由人親手打破。

    夜落時的鎮劍臺后基本沒什么人,薛嵐因這廝也不知哪兒想來的餿點子, 偷偷摸摸在晏欺房里架了口鍋,炭盆往下一墊,柴火燃上幾截兒, 大手一揮扔進水和調料,竟就地煮起一鍋熱氣蒸騰的夜宵。

    這小兩口子能作能吃會享受,雞鴨魚rou一樣一半且不說,完事兒了手邊還得擱一碗酒——桂花釀, 從廚房里現偷的。

    過不多時, 鍋里咸香的湯料滾起了泡,咕咚咕咚朝上冒著白煙, 很快便將二人凍僵的小臉熏得發紅發熱。

    臨動筷子前,薛嵐因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嘴里萬分虔誠地念念叨叨道:“今年冬至要吃餃子,明年新春要吃年糕, 十五元宵還要吃湯圓?!?/br>
    一旁喝湯的晏欺嗆了一大口,差點沒把肺給咳出來。好半天過去,才拿干凈的筷子使勁敲著鍋口道:“先吃完嘴里的行不行?而且,哪有像你這樣許愿的?”

    薛嵐因順勢從鍋里撈了大塊肥rou,看也不看,滋溜一聲吞了進去。一面吃,一面拿著鼓囊囊的嘴巴含含糊糊道:“那應該怎么許愿???”

    “人家都是想點好的,獨你滿腦子都是吃的?!标唐鄣?,“還有,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很沒禮貌……為師之前怎么教你的?”

    “可是你也在說話啊?!毖挂驌P手往他眉心輕輕一點,笑嘻嘻道,“或玉……真沒禮貌?!?/br>
    晏欺眼睛一沉:“你……”

    “哎哎哎,我許愿,重新許愿了!你不準說話,只準聽著!”

    薛嵐因巴掌一拍,趕忙將他打斷。隨后再次閉上雙眼,微笑著喃喃出聲道:“明年……明年我要娶師父過門,師父以后就是我家媳婦——一輩子都是,永遠都是!”

    薛嵐因這話剛一說完,其實也預備著自家師父直接開口罵人了。然而這回晏欺沒罵,只將手掌微微攤開著伸了出來,上下晃了一晃,道:“……彩禮呢?彩禮在哪兒?”

    薛嵐因偏過腦袋,就見晏欺眼底漾著幾分笑意,隔過面前朦朧一層濕潤的霧氣,愈發襯得溫柔耐看。

    不知怎的,素來無賴慣的狗徒弟,這會兒反而有那么點兒不好意思。

    兩人干瞪著眼睛僵持半天,薛嵐因終是伸手撓了撓頭,面對著晏欺肆意挑釁的正臉,干巴巴道:“沒有……彩禮?!?/br>
    果然,晏欺冷笑一聲,背過身去,不愿睬他了。

    “不過……”

    薛嵐因靈機一動,忽而湊近前去,附在他耳邊低道:“以后床上補你,行不行?”

    晏欺眼睫微顫,耳墜便跟著一起紅了。還待要躲,薛嵐因卻伸手將他拉了過來,繼續道:“在床上喂飽你……要多少都給,好不好?”

    晏欺眼尾都在燒,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薛嵐因便作勢上去吻他,晏欺立馬慫了,連連支起筷子指著鍋碗道:“吃飯歸吃飯,別老說葷話!”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br>
    薛嵐因舉手投降,卻并未離他太遠。鍋里煮冒氣兒的食材熱乎乎地挨在一團,他倆也擠在一塊兒緊緊貼著,晏欺外一層沉而厚的狐裘大氅,里一層綴了毛邊兒的雪白錦袍,窩在墻角里裹著不動,整兒就是一顆滾溜帶餡的大湯圓。

    其實大湯圓平日里穿少了也看著還好,如今大冬天里狠命團成顆球,薛嵐因就越發想把他一層一層剝得干凈了,然后摁回床上狠狠地干。

    ——只是,現在當然不行。晏欺看起來吃得津津有味,細長一雙筷子伸進鍋里,轉一轉,一撈便是連了串兒的一堆吃食。

    于是薛嵐因悄悄伸出一只爪子,勾過去摟了摟自家媳婦的肩膀:“師父,今天晚上……”

    “想都別想?!标唐垡桓觳仓鈱⑺崎_老遠,“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薛嵐因擰了擰眉,正巧鍋里有東西熟了,咕咚咕咚往外冒著水泡。他便伸直手湊去,夾了塊豬腰子,啪嗒一聲往晏欺碗里一扔,忽然沒頭沒腦地道:“媳婦,補腎?!?/br>
    晏欺愣了一下,仿佛還沉浸在上一個話題里沒能自拔。下一刻,反應過來,用筷子拈了根兒韭菜丟進薛嵐因碗里,道:“我不補,你補?!?/br>
    完事兒了,騰出手掌用力一拍徒弟的狗腦袋:“成天就知道那檔子事……你這兒到底裝的些什么東西?”

    薛嵐因正埋頭喝湯呢,就被那一巴掌瞬間招呼得一臉蒙。一時也沒顧忌些什么,大手揮了出去,啪的一下拍上自家師父的翹臀:“……你這兒又裝的些什么東西?”

    話剛說完,兩人對視一眼,晏欺臉紅了,撇過頭沒再理他。薛嵐因也默默嘬了小口桂花釀,好長一段時間過去,才輕輕喚他:“或玉?!?/br>
    晏欺咳了一聲,清清嗓子:“干嘛?”

    薛嵐因其實叫慣了那聲師父,突然一下正兒八經叫他的名字,還有那么一點別扭。

    ——但在別扭之余,更多的還是無法替代的柔情與親昵。

    “等這事兒完了之后……我想好了,我們還是回斂水竹林?!毖挂蚯鹬腹澪丈详唐鄣氖?。

    晏欺的五指關節線條硬朗,但溫度偏暖,早已不似往日那般冰冷。薛嵐因托著他的手掌輕輕摩挲一陣,繼而緩緩出聲說道:“到時候就把咱家那間老屋子,從上到下翻新一遍,種點小花兒小草什么的,你要喜歡貓貓狗狗呢,我就去院外給你抱來幾只……反正,將來只過安生日子,你說什么我都乖乖聽著,決計不再往外亂跑?!?/br>
    他難得一次鄭重其事,晏欺在旁反倒聽得不大自然。

    平日對狗徒弟吊兒郎當的語氣態度——早就已經習以為常。如今見他一字一句反復傳達著承諾的話語,晏欺只覺又是忐忑,又是隱隱夾帶幾分難言的心酸。

    彼此默然對望良久,薛嵐因眼巴巴干瞅著他。好像生怕晏欺會有什么不滿意似的,薛嵐因抿唇猶豫了半晌,倏而低聲喃道:“或者你……你要是喜歡小孩子的話,我也可以……”

    “你給我生?”晏欺忽然問道。

    滿室幽幽彌漫的火光,他微側著面頰,唇角也是上揚的弧度,一副清瘦的五官恰能因此顯得奪人心魄,精美絕倫。

    薛嵐因仰頭飲盡杯中甜辣醇香的桂花釀,隨后一把將晏欺扯回懷里,身手麻利開始解他衣裳。

    “沒問題?!毖挂蛘f,“你讓我/干,我就給你生,生十個,一百個……”

    說完棲身上去,摁著晏欺的肩膀將他往坐墊上壓。晏欺手里還拿著碗筷,被他推得頻頻后仰,頓時有些招架不能,便只好道:“先、先吃飯,吃完飯再……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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