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和親 完結+番外_20
本書總字數為:1344823個 “?!霸瓉砣绱?,他們的做法大約就是把人困在這 然后把天花板上的石頭全砸下來吧?!?/br> “嗯?!毖c頭,并說道,“恐怕不只是天花板上的石板,地上、石磚墻壁里估計都埋著暗器機關。在大燕也有記述用機關之術設陷殺人的古籍, 我略看過一些, 但沒有親眼見過?!?/br> “這太可怕了?!眿D人驚恐道,面色煞白。 “好在機關雖然還在, 但我們頭頂沒有臨澤的士兵了?!睘跛孤釉挼?,“沒有人cao控這些機關來傷害我們, 總的來說,只要我們足夠小心,行走在這里還是安全的?!?/br> 烏斯曼的一席話頓時讓婦人的表情再度放松下來,還一臉崇拜地看著烏斯曼,炎忽然發現他還挺會照顧女人的。 不過也是,他畢竟是一個花心的男人。 炎在心里暗暗翻白眼,繼續說道,“雖然這里看起來都是死胡同,但我覺得臨澤的君主是不會讓敵人的尸體直接腐爛在迷宮陷阱里的。那樣的話地下會臭氣熏天,血流成河,剩下的敵軍就不會上當了,所以迷宮里一定有著出入口,讓臨澤的士兵悄悄進入迷宮,把敵軍的尸體搬出去。只不過這些出入口一定是相當隱秘的,我們得很仔細的尋找才能把它們找出來?!?/br> “有道理呀!”眾人很是驚奇地望向炎,對大燕親王的這番推測很是佩服。 烏斯曼雖然也想到這一點,但還是毫不掩飾對炎的贊許目光,那眼角含春的眼神太明顯了,炎不得不板起臉,以此應對烏斯曼的熱情。 “他又在搞什么鬼?我可不能再著他的道了?!毖鬃屪约豪卫斡涀∫患?,那就是他在烏斯曼那里吃過的虧、上過的當,兩只手都數不完,絕對不能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然后炎開始做正事,清點人數,記住這里每一個人的樣子。 他們一共有十九個男人,兩個女人。男人當中有一位年輕人的臉部受重傷,流了不少血,還有一位看上去特別瘦的老人,但他腿腳麻利,跟上大伙兒沒什么問題。 其他的男人皆是三、四十歲上下的青壯年,愛看斗獸比賽的人,本就大多是男人。 那兩位女人已經成婚,看那用花布包起來的發髻就知道,而且她們像是彼此相識的,一路上手挽著手,互相拭淚、安慰。 “阿雅jiejie,我真的很擔心孩子他爹,這么大的爆炸,他不會有事吧?!?/br> “不會有事的,我們掉在這么深的坑里,不也好好的么。哎,說起我家那爛賭鬼,才真鬧心……”被稱作阿雅jiejie的婦人,就是那個得到烏斯曼寬慰的人。 炎從她們的對話得知她們的丈夫也在斗獸場里,只是不知是掉下來還是怎樣,現在行蹤全無,這讓她們很是擔心。 “你在看什么?”烏斯曼湊近問。 “我在記人數。免得待會兒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落下一個人?!毖讻]好氣地道,“他們都是你的子民,既然受你所累掉進古城里,你自然要負責帶他們脫身?!?/br> “炎炎,”烏斯曼道,“你的心腸總是這么好呢?!?/br> “你會這么想,大約是你的心腸太黑了吧?!毖子么笱嗾Z說。 烏斯曼莞爾,仿佛挨罵了也很開心的樣子,不,是好像他在地下城探險而非受困似的。 “親王殿下,請問……我們是要繼續往前走嗎?”阿雅走近一步,恭敬地向炎詢問道。 “對,每兩人一組,繼續往前走,還有這兩位大哥,麻煩你們照顧這位小兄弟了?!毖自谶@些人中間走來走去,很快安排好該怎么結伴前行。 而他們自從知道這異鄉人不是什么擁有奇異武功的怪人,而是大燕的永和親王后,對他的態度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格外尊敬。 “那本王與你一組?!睘跛孤ぞo在炎的身邊。 “你和霜牙一組?!毖装逯樀?,“你們墊后?!?/br> “???” “呼呼~~”霜牙很高興,咧嘴笑著,露出森白尖利的牙。 “炎炎,”烏斯曼很不滿地問:“你和誰一起走?” “我一個人走,”炎說道,“在最前面開道?!?/br> “那要有危險怎么辦?” “我最大的危險以及最大的威脅不都來自于‘你’嗎?”炎看著烏斯曼,瞇眼一笑,像一只可愛的狐貍。 烏斯曼被這笑容萌煞,還沒來得及反應,炎就已經丟下他和霜牙,大步走到隊伍最前頭去了。 “不過,他的話好過分啊?!彼锰玫囊粐趺淳褪俏kU分子呢?烏斯曼和霜牙走在隊伍的后面,在心里犯著嘀咕,“他竟嫌棄我‘危險’,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但仔細一想,不管是爆炸還是刺客都是沖著他來的,可以說他的印堂正發黑呢。 還有就是他確實對炎有‘不軌之意’,想趁著在這歷劫,和炎摸個小手,增進下夫夫感情什么的,也是烏斯曼的小心機。 難道是他隱藏得不夠深,已經被炎察覺到‘小心思’,所以炎才離他這么遠? 烏斯曼悶頭想著,霜牙就昂頭踏著方步,對它來說,地下城各處都很新鮮,更像在獵奇,畢竟它平時總是呆在玥瑯宮,實在是有些悶呢。 忽然,烏斯曼臉上的小表情消失不見,轉而換上那張冷若玄霜的帝王臉。 “……終究來了么?”隱匿在黑暗中的殺氣讓烏斯曼不禁皺眉,隊伍依然不緊不慢地向前走,這條走廊很長,像是沒有盡頭似的。 烏斯曼跟著隊伍往前走了幾步,悄然駐足,霜牙也站定,它對于殺氣可是相當的敏感。烏斯曼給它一個眼神,這一人一獸就像兩抹黑影,無聲的融入隊尾后方的大片黑暗中…… “嗯?”炎聞到了一絲絲的血腥味,隊伍中有人受傷,空氣里有血腥味很正常,可是……這味道新鮮得很,順著風一路被送上來。 炎不禁停下腳步,所有人都停下來,不解地看著他。 “殿下,前邊是怎么了?” 炎沒有答話,朝后方望去,目光飛速掠過每一個人,來到隊伍后面,赫然發現烏斯曼和霜牙不在。 “什么?!”炎心里一驚,正要趕過去時,只見烏斯曼和霜牙慢悠悠地晃蕩過來,烏斯曼看著大家,一臉的疑惑,還問道:“怎么了嗎?” “你們當是逛街呢,跟緊點兒!”炎一生氣,說的都是大燕語,剛才真的嚇到他了,之前想著只要有那頭狼在,就算有刺客烏斯曼也能立刻知道,所以才讓他們墊后的。 炎管得著頭就顧不住尾,可是隊伍里這么多人,必須得首尾相顧,才能萬無一失。 說白了,炎相信烏斯曼有保護百姓的能力,雖然他一直很坑,是個十足的坑貨,但在關鍵時刻并不掉鏈子。 就好像他從地面上掉下來時,不小心暈了,是烏斯曼及時的保護了他。 “靴子里不知怎么混進石子了,硌得慌,方才停下來,整理了一下?!睘跛孤鎺⑿Φ氐?,那言談舉止就像走在王宮走廊上,十分優雅。 在往日里,這些人是不敢直接盯著帝王瞧的,可現在所有人都看著烏斯曼,滿臉毫不掩飾的崇拜。 這種死心塌地的崇拜在炎看來是匪夷所思的,難道就因為烏斯曼笑起來特別俊嗎? “別再跟丟了?!毖啄罅四竺夹牡?。 “是?!睘跛孤p點頭道,“我們繼續走吧?!?/br> 隊伍再次動起來,阿雅對身邊的meimei道:“沒想到君上是懼內之人?!?/br> “懼內?”那婦人一臉不解,“君上怎么會怕媳婦呢?!?/br> “因為君上的媳婦是前頭那位俊小伙啊?!?/br> “大燕親王?”婦人吃驚地吸氣,“你是說他們是一對兒?不可能吧?!?/br> “大燕親王是客,君上是主人,你有見過反客為主,主人還絲毫不生氣的嗎?”阿雅壓低著聲道,“可見他們兩個根本沒有主客之分,而且你也看到在斗獸場里君上親吻了親王,那個吻總不至于是假的吧?” “我是瞧見了,但隔著這么遠,沒瞧清楚,還道他們說悄悄話來著……這么說來,大燕親王與君上竟是一對兒?!眿D人道,已經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的態度了。 忽的,隊伍又停下了,這一次是最前頭的炎停下的。 “怎么回事?”一位跟在炎身后的漢子很不解,因為十多步開外就是一道青石壘砌的精致門框,他們走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一扇門,盡管它只是一道門框,但也有可能意味著它連通著出口。 漢子們都有些著急,想要越過炎直接往前沖,但炎左臂一抬攔住了他們,然后右手一揚,彈射出手里一直攥著的碎石子。 這些石子疾射向前方黑漆漆的走廊墻壁,還有地磚,既像天女散花又像爆炒豆子,打得墻皮四散,噼里啪啦作響。 只見數十條火舌猛地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應聲噴出,帶著嗆人的石漆味道,頓時把這地兒變成一座熔爐。 “快趴下!”炎大喝。 眾人這才回神,紛紛抱頭趴地板上,這火光把前后的通道都照得透亮,炎瞅見墻壁上、地上都是燒焦的污黑,他捂住口鼻趴下來,被熱氣烘烤出一身的汗。 這火舌來勢洶洶,但散得也快,噴射而出的石漆汁和火星都滅盡之后,眾人才戰戰兢兢地站起身。 “竟、竟然有火柱!”每個人的臉都被煙熏到,黑得像抹了鍋底灰,但那心有余悸的神情依然清晰。 “太可怕了!” “要不是親王殿下警覺,我們都要葬身火海?!?/br> “炎炎,你是怎么知道前面有陷阱的?”烏斯曼問道。 “墻壁的顏色?!毖讛Q眉道,“雖然前面的走廊和這里都是一樣的黑,但火把的光亮晃過去的時候,我注意到那黑色有古怪,比其他地方都深一些,而且墻磚的工藝也更斑駁粗糙?!?/br> 如果炎沒猜錯,那所謂粗糙的工藝恐怕是來自于人的皮rou。 曾經有人,或許就是臨澤城的敵人吧,不幸陷入這火舌陣中,痛苦掙扎時撞到墻上,留下這一灘灘焦黑的皮rou,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又干化了,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令人很不舒服的事情。 炎不想加深大家的恐慌感,便沒把這事說出來。 “真的呢!您不說我們都沒察覺?!北谎滋嵝阎?,大家才發現這里的走廊和著火的走廊顏色還有質地都略有差異。而他們因為走廊里光線太暗,就靠一支火把燃著,心情又很緊張,根本沒在意這條路有問題。 “這個門框也有問題?!?/br> 炎接著,指著那扇門框道,“如果這里是一堵石門,想必途經者就會猶豫,因為他不知道門后面會是什么暗器,也就格外留心觀察四周的情況,但這里安的是一道門框。門框后面就如大家所見只是一道空走廊,對于一目了然的東西,沒人會心存戒備,尤其是之前我們已經走過很長的一段路,從沒有看到類似‘門’的東西,現在一看到雕刻這么精細的‘門’,會認為總算能走出迷宮了,會加快腳步往前沖。如果我沒猜錯,這道門其實是一個誘餌。誘使我們快步跑過時踩中機關踏板,放出火焰?!?/br> 方才那個差點就沖過去的漢子聽得滿頭冷汗,他就是這樣想的,還覺得炎太小心了,明明前面是空蕩蕩的走廊,干嘛要停下來呢。 “是利用心理戰術布下的機關嗎?炎,你真了不起,只是看了幾眼就察覺出異樣?!睘跛孤氏裙恼?,接著所有人都鼓起掌來,還紛紛點頭稱贊道,“大燕親王果然見多識廣,什么都懂啊?!?/br> “不……我也只是推測一下罷了?!毖咨α松τ悬c熱的臉頰,“我們可以繼續往前走了??禳c越過這里,去前面看一下,說不定真有出路呢?!?/br> “不會再燒起來嗎?”漢子連腳尖都不敢踏出去了。 “這機關年代已久,這會兒還能噴出火來實屬不易?!?/br> 若不是它殺了太多人,炎還挺佩服設計這些機關的古代技師,“但這一次噴發應該也是它最后一次活動了,畢竟是老物件了?!?/br> 炎說完,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時,就往前走去。 第51章 牙牙 “殿下小心??!” 眾人大驚。眼睜睜的看著炎踩中機關踏板。 “咔嚓?!?/br> 隱藏在地磚和墻壁后的機關發出僵硬的啟動聲, 但就像炎說的, 它們已經很古老了, 只能再從磚石的小孔里噴出幾股不大不小的黑煙,不少石漆沿著孔洞下淌,有些是從焦糊處流下來的, 乍看就像有一張焦黑的人臉烙在墻上,正緩緩流下眼淚。 婦人嚇得不敢看, 都低下了頭, 炎筆直向前, 第一個穿過了石門。 石門后是走廊,但不長, 再走上十來步便是一間寬闊的石砌空屋子。 屋子方方正正,地上落滿灰塵,東南墻根下窩著一團人的白骨,那衣衫爛得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和模樣, 只能從盆骨和腿骨的粗細看出那是個成年男人,說不定是經過陷阱燒傷后,倒在這里的。除了這堆白骨之外,屋內什么東西都沒有, 也沒有垮塌的跡象。 “殿下, 我們走了一條死路嗎?” 有個男人在炎的身后說,滿臉的灰心喪氣。 “還用問嗎?你沒長眼睛啊?!币粋€年輕人說, 他摔下來時崴了右腳腕,走起路來本來就痛, 咬牙走了這么久的路卻是死胡同,他滿腹的怨氣。 可盡管如此,他也不敢對炎撒氣,只有白眼瞪著說話的中年人。 “我看是你欠揍!”中年男人立刻就火了,“走得那么慢,拖累大伙不說,還敢叨叨?!?/br> “你說什么!我這腿只是崴了一下,又沒斷,怎么叫拖累大伙了!”年輕人也火了,踮著腳沖到中年人面前,“還想揍我,我看你是想找死!” “別吵了!吵啥??!腦袋都疼了?!崩项^兒在打哈哈,抬起手說道,“既然是空屋子,我們就坐下來歇一歇,回頭再找路?!?/br> 炎耳朵里聽著他們的爭吵,炯炯有神的眼睛仍然巡視著房屋。 雖然沒錯,這石屋里有什么東西是一目了然,但他們既然身在機關陷阱里,就算它只是一間空屋子,也不該大意。 炎沿著墻壁走著,走到屋子底部時,突然有了驚喜的發現。 “竟然是利用雙眼的錯覺嗎?” 炎心里驚訝極了,因為乍看是死胡同的墻壁其實內藏玄機,只要走到屋子最末端,再往左轉就會發現墻壁后竟有一條出路,只不過這條出路和空屋磚石的顏色、花紋一模一樣,人在慌亂之中,會以為自己闖入的只是空屋子。 而且不止左邊有出路,右邊也有。但同樣布置得令人察覺不到。 “是什么樣的大師能設計出這樣的障眼法啊?!毖紫氲侥俏话坠切值?,他誤以為自己被困密室,無法走出地宮了,就縮在墻角等死,卻不知道自己被“眼睛”所騙,只要再往前走到底,往左邊一看,就會發現空屋里其實有著出口。 在炎滿心驚嘆的時候,眾人跟著炎走,也因為發現了“憑空出現”的走廊而連連驚叫,一下子所有人都擁在這兩條道口,好奇地張望著。 “殿下,我們到底走左邊,還是右邊呀?”大家都在等炎拿主意。 “我想想……”炎想找烏斯曼商議,回頭卻瞧見他還沒進屋子呢,不,是連那火焰陷阱都還沒順利穿過。 只見烏斯曼雙手抓著霜牙的肥爪子用力往里拽,霜牙的頭和爪子是通過門框了,但它的屁股似乎是卡在那里了…… “那狼……瞅著好嚇人?!庇腥藰O小聲的說。 “噓,那是君上的第一帶爪侍衛?!?/br> “就是,它可是狼王?!?/br> “可那也是殺人不眨眼的兇獸啊……” 大概是因為霜牙卡得呲牙咧嘴的模樣太嚇人了,還有那爪子比鐮刀還要鋒利,眾人就算想幫忙也沒膽湊上前。 “你們原地休息會兒吧?!毖鬃⒁獾接行┤?,尤其是婦人和老人那滿臉的疲態。 “好、好?!北娙诉B忙應著,但也沒敢真的坐下。畢竟君上還站著忙乎呢,便都站在那兒看著。 炎來到烏斯曼跟前,問他道:“怎么回事?” “這道門框太窄,只能走人,霜牙的屁股大,過不來?!睘跛孤鼑@氣道,暫且放下扛在肩頭上的霜牙的右爪。 炎沿著霜牙走了半圈,確實是卡著了,那蓬松的毛都給壓得扁扁的。 “先讓它退后試試?!毖字笓]道。 烏斯曼便讓霜牙后退,霜牙看起來很不高興,大約是人人都可以通過,它卻不行吧。 霜牙往后挪了兩步,好不容易才抽身出去,站在石門外。 “我們去外邊推?!毖椎?。 “好?!?/br> 烏斯曼和炎來到外邊,站在霜牙雪白肥壯的屁股后面。 霜牙不習慣身后有人,不停扭頭看。 “你往前走,我們推你試試?!毖纂p手握了握拳,躍躍欲試。 霜牙不安地瞥了一眼主人。 烏斯曼鼓勵道:“聽炎的話,往前走吧?!?/br> 霜牙便動彈了,它再次往門框里鉆,腦袋、雙肩都是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擠過,到了最肥的臀部了,炎和烏斯曼一人半邊推著狼屁股。 “哦哦?!毖椎氖置赖钠ü?,可真夠肥的啊,一掌蓋下去都是rou,整一個都是rou乎乎。 炎的腦袋里瞬間浮現出肥而不膩的五花rou,烙盆街灑滿五顏六色香料的香噴噴的烤rou……好家伙,這么肥壯的腿該有多好吃啊。 炎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誰能想到這一摸狼屁股還能把自己給摸餓了呢。 “嗚……”霜牙突然發出低吼。 “怎么,卡疼了?”烏斯曼問霜牙道。 “咳咳?!毖纵p咳了兩聲,暗想:這狼的戒心和直覺可真夠厲害的。 “牙牙生氣了?!睘跛孤Щ蟮卣f,“不知道為什么?!?/br> “牙牙?” “霜牙的愛稱?!?/br> “你是不是把也我當成一頭寵物?所以叫我炎炎?!毖椎念~頭青筋一跳。 “牙牙不是寵物,是本王的親信和護衛,而你是本王最喜歡的人?!睘跛孤⑿Φ?,“炎炎,那不一樣?!?/br> “在我聽來根本都一樣!”炎撇嘴,“你快用力推啊?!?/br> 烏斯曼用手推,炎也用手推,霜牙一點點地往里擠著,不斷有碎石從門框上掉落,炎調轉頭,用脊背頂著霜牙的屁股,兩條腿使勁蹬著地面,把霜牙往里送。 終于到了最肥的部位——胯部了,炎都懷疑霜牙是否和熊之類的動物有混血,怎么可以有這么大的一個屁股呢? 很不幸的是,盡管他們費盡氣力,霜牙當真是過不去了,那壯實的屁股把門框都快撐裂了,炎累得滿頭熱汗,他和烏斯曼站在霜牙屁股后面,無奈地看著那一大團蓬亂的白毛,就好像一只被泡發了的大元宵,炎感到自己前胸貼后背,是越來越餓了。 餓到沒力氣了。 而霜牙這下是真卡著了,卡得進退不能,還疼,嗚哩嗚哩的可憐兮兮的低聲鳴著。 “都叫你平時少吃一點,又不是在吃冤家,”烏斯曼唉聲嘆氣地道,“你看看你,吃個雞都能吃得這么肥,現在好了吧,完全卡住了?!?/br> “還有,人家族長進貢多少車牛羊rou你就吃多少,不能留著過年吃么?!睘跛孤脵C教訓霜牙,“你是狼,不是熊?!?/br> “嗚嗚~”霜牙的前爪刨了刨地,很是傷心。 這一人一獸的互動讓炎不覺噗地笑了,但他很快崩住臉,當做沒被逗笑。 “算了,我們不能再往里強推了,它的腿骨要被擠壓斷了?!毖卓粗T框道,“而且這門框要是塌了,我們都得被活埋?!?/br> 門框支撐著頭頂的天花板,那些石板條掉下來,肯定會砸死人。 “那怎么辦?”烏斯曼頭疼道,“不能丟下霜牙?!?/br> “當然不會丟下它?!毖渍f,心里想道:萬一困上十天半個月的,好歹是個儲備糧。 炎堅定的回答顯然博得了霜牙的好感,它的尾巴甩了甩,像塵拂似的掃過炎的臉。 “阿嚏!”炎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門框上沙沙作響,又掉了些粉砂下來。 “對了,”炎忽然想到,“那我就把它砸了吧?!?/br> “咦?這不能弄垮吧,走廊也會跟著垮塌的?!睘跛孤钢情T框道。 “我沒說弄塌?!毖字钢怯梢粔K塊方磚交疊壘砌的門框道,“我小時候常和皇兄玩一種抽木條的游戲,就是幾塊同等大小的木塊搭成一座方塔,兩人先后抽取木條,直到它垮塌為止?!?/br> “我見過這游戲,”烏斯曼恍然大悟,“我懂你意思了?!?/br> “嗯?!毖c點頭,“其實這門碎掉一點地方,應當不至于直接垮塌,但是能讓霜牙穿過去?!?/br> “那得仔細測算才好?!睘跛孤部粗T邊上的石頭。 “這里?!毖讘{感覺選到一個點,在門框中間偏上的位置,“我把這里砸了?!?/br> “試試吧?!睘跛孤蛄苛讼?,覺得可行。 炎握拳正要敲,烏斯曼忽然握住他的手,一笑道:“或許你用手指試試?” 炎想了想,有道理,這一拳砸下去,力道未免大了些。 烏斯曼松開手,炎伸出食指飛快戳向那塊磚頭,只聽咚咚兩下,指骨與磚石間傳來清脆的叩擊聲,這磚面便凹進去一個小坑,緊接著喀沙一聲響,磚石連帶邊上的墻壁全都開裂了,像被斧頭劈開似的,門框頓時松開一些,霜牙使勁往里蹬腿。 “還差一點,得再碎兩塊?!毖奏侧驳攸c磚頭,磚石應聲而裂。 烏斯曼不由覺得頸根一涼,炎要是用這力道點他的啞xue,想必脖子都得折了。 說起來,他真的感謝炎的手下留情,只是封了他啞xue而已。 “好了!”炎推著霜牙的屁股,也對烏斯曼喊道:“快走!” 烏斯曼和炎推著霜牙一口氣地沖進去,門框垮塌了半邊,霜牙委屈地甩著尾巴:可算是進來了。 眾人見到這一幕也大松一口氣。 “果然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卑⒀欧Q贊道。 “???”炎還在拍頭發上的塵土,聽到這話,愣住了。 “殿下,我們都知道您與君上是一對璧人了?!币粋€年輕人笑著說,“這是極好的姻緣。難怪君上要賭您贏了?!?/br> “對對,西涼能和大燕結為親家,真是太好了?!崩项^兒也咧嘴笑,還一個勁地點頭。 炎是瞠目結舌,什么時候他成烏斯曼的“媳婦”了?不,應該說,是什么時候他給了他們這樣的錯覺? 因為烏斯曼什么都沒說,不,是不敢說,所以他們不該聯想到那上面去啊。 眼瞅著烏斯曼面帶微笑,想要說什么話時,炎急急打斷道:“不,這是你們誤會了?!?/br> “誤會?”阿雅不解地看著炎,“怎么會呢?!?/br> “我和他只是認識比較久而已,并沒有你們說的那種關系?!毖走B連擺手,再次重申道,“沒有那樣的事情?!?/br> “哎喲,殿下,您還不好意思上了,”阿雅捂嘴笑著,眾人都在偷笑,阿雅又道,“這親嘴兒總是真的吧,我們可是親眼見到的?!?/br> “親、親嘴兒?”炎想問那是什么時候的事???但轉眼很快想到是斗獸場上,烏斯曼故意用嘴喂他吃解藥的事情。 “那、那那那個不算!”炎的臉刷一下紅了,因為他沒把那個當成是接吻,這就好像和水下渡氣差不多吧……渡氣……等等,在蓄水池底下的時候,烏斯曼也算是吻了他么? 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不管是喂解藥還是渡氣,烏斯曼其實都有“吻”他時,整張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 烏斯曼面帶微笑地站在那兒,雙手環胸,就像是接受眾人祝賀的新郎官,大大方方得很,而炎就像那熱鍋上螞蟻,不知道怎么解釋才好了。 “殿下您在斗獸場上如此威猛,沒想竟是如此羞澀之人,”還有人笑道,“是我們這些粗人失禮了?!?/br> 西涼自古以來民風開放,男女之情從來都不是藏著掖著的,而且只要彼此你情我愿,不論男女,皆可成婚。無人會說三道四。 這親密之舉、房、中、之事也不是什么神神秘秘、難以啟齒的東西,但對于炎來說,把親嘴兒拿到明面上來講,真的是很匪夷所思的事。 “若我兒子將來也能遇到上像親王那樣又英俊又厲害的男子,我會讓他立刻娶進門?!卑⒀胚€道,“要不,嫁給他也行?!?/br> “不,這位大嬸,我真的……”炎試圖解釋,但沒人聽他的,而烏斯曼只是微笑,毫不否認。 不過他記得一件事,那就是炎好像是肚子餓了。 “你們身上有帶什么干糧嗎?”烏斯曼向眾人問道。 第52章 養你 “有, 我帶著馕餅?!卑⒀诺难g系著一個布袋子。 “君上, 我這也有, 我還有水囊?!庇胁簧偃硕紟е允?,因為斗獸場一旦開賽就會關門,賽時長短不定的, 觀眾大多會自己帶吃的和喝的。 “還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出去,大家把食物歸攏起來, 重新分配一下吧?!睘跛孤? “順便也坐下來歇歇?!?/br> “好的?!?/br> “是, 君上?!北娙思娂姂?,由阿雅挑頭把食物袋一一收集歸攏。 這話題總算不集中在炎的身上了, 炎氣呼呼轉身,將烏斯曼一把扯到墻角邊:“你為什么攔著我解釋?” “我沒攔著你啊,再說,不管你怎么解釋都是徒勞的?!睘跛孤α诵?。 “怎么徒勞了?就因為你不肯表態說清楚……” “我喜歡你啊, 炎炎,我的態度一直很清楚?!?/br> “你這——”炎惱火地揪住烏斯曼的衣領,“不準喜歡我!聽見沒有!” “這個……恐怕有點難,人心豈能無情, 而且你難道沒意識到, 他們會那么猜測我們之間的關系,最大的原因是由于你嗎?” “我?” “對。像這樣突然把人家拖到角落里, 還拉著衣領子作勢要親的樣子……”烏斯曼眨巴著眼睛,無辜的說, “他們怎能不誤解呢?!?/br> “??!”炎飛快撒手,然后猛然醒悟到所有人對烏斯曼都是畢恭畢敬、五體投地的模樣,而他身為大燕使臣對烏斯曼卻是時不時的“動手動腳”、“甩臉色”外加“耳鬢私語”,怎么看都像是……親密無間的老夫妻才會做的事情吧。 炎像個石頭人那樣,手腳僵直地愣在那兒,一動不動。 原來這一切的誤解都是他造成的嗎?難道他還錯怪了烏斯曼? 如果說,意識到自己被烏斯曼親吻了好幾次的事如同五雷轟頂,那現在炎終于明白過來自己才是“散播謠言”的罪魁禍首時,整個人就如魁壘擠摧,身心皆如槁木。 “稟告君上,干糧和水奴家都清點好了?!卑⒀糯髬鸩桓疫^來打擾,只能隔空傳話。 “嗯?!睘跛孤h首道,往那邊走了幾步,發現炎還在發愣,沒跟上來。 烏斯曼看著呆萌的炎,不禁微笑著拉住他的手,把他帶回到眾人跟前。 眾人見到君上和親王如此之親密,更加對他們的關系深信不疑。 而炎大約是沉浸在自己的冰雪世界里,所以對于烏斯曼的親密牽手竟然無知無覺,直到他看到地上排得整整齊齊,好像擺攤似的放著的形形色色的食物時,這才回神過來。 烏斯曼恰好松開他的手,和阿雅大嬸說話。 “都在這里了嗎?” “是,君上?!?/br> 炎看這干糧還真不少,有攤開可當被褥蓋的大烙餅,也有小到掌心大的苦菜餅,有灌滿牛雜的烤包子,也有塞滿腌蘿卜的素包子,有用油紙包起來的整只烤雞,也有散在布袋子里的一堆燒駝蹄。 還有一袋子生雞蛋,但被摔得挺爛的,把裝雞蛋的布袋子都弄濕了。 一莽漢不好意思地說:“我就愛吃生雞蛋?!?/br> “挑揀些蛋殼還沒破的,還能吃?!毖渍f,接著檢查水囊。 男人們帶的大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