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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親 完結+番外_11

    本書總字數為:1344823個

    房在地底下,跟迷宮似的,且存放的都是走私得來的石漆。

    “少廢話,快走?!苯狗蛉吮恍U力推著向前,直到這一刻,她還當他們是來打劫石漆的盜賊。

    黑漆漆的地庫用來堆放一桶桶石漆,說白了就是一座危險的火藥庫,所以挖得極深。除非有石漆買賣,老板娘可不會下來這兒。

    這里又憋悶又幽暗,整條地道都是泥沙土路,焦夫人才走了一小段路,身上便全是汗,臉上的妝容都花了。

    地道的通道僅容兩人通過,那兩個盜賊就緊跟在焦夫人身后,拿尖刀抵著她的腰,逼她快點走,還不準發出聲音。

    焦夫人見慣了各種場面,可眼下也有些慌了,因為這兩人不像是貪財的盜賊更似亡命之徒!

    尤其他們還提到了“火石”、“爆炸”等字眼。

    “我說兩位小兄弟……”

    “閉嘴,快走!”尖刀一戳焦夫人后腰,她只得心驚膽戰地前行。

    到了庫房門口,焦夫人想騙他們說忘了帶鑰匙,只見那刀疤臉的男子拿刀柄對著銅鎖使勁一砸,咔嚓一聲,鎖芯就爛了。

    接著,刀疤男抬腿猛踹,這扇古舊的木門便往里撞開,震得天花板上的塵土都嘩嘩往下掉。

    “哎喲?!苯狗蛉嗣芍^,卻被刀疤男往里一個推搡,跌跌撞撞地走進庫房內。

    年輕男子順手虛掩上門。

    庫房內更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透著一股nongnong的石漆味。

    年輕的盜賊點燃隨身帶著的一截蠟燭,照了照四周。大木桶從地面一直堆疊到天花板,可以說是滿滿一庫房的石漆,少說也有兩百多桶,別說炸掉美人蕉了,半座皇城都得震一震。

    燭光下年輕盜賊的臉上滿是陰戾之氣,刀疤男則是喜出望外,急忙檢查起石漆桶來。

    “把它們都砸開?!蹦贻p男道,“但小心別弄出火花?!?/br>
    “我知道?!钡栋棠胁庞眯〉对谀就吧锨碎_一個洞,就感覺到什么似的往后瞧了瞧。

    破舊的木門嘎吱搖曳著,似乎有風吹過。

    “怎么了?”年輕男子問道,他什么都沒感覺到。

    “好像有風……”刀疤男盯著那門道。

    “這么深的地下哪來的風?!蹦贻p男子正要催促同伴動作快些,只聽吱吱……吱嘎……木門憑空開啟了。

    “是什么?”焦夫人也被嚇到,瑟瑟發抖縮在一旁。

    相比燃著燭光的庫房,走廊里黑得跟一口深井一樣,什么也看不見,但盜賊們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有人?還是……

    忽地,黑暗中亮起兩簇綠幽幽的光,就像那厲鬼的眼,在空中漂浮著,緊緊盯著他們。

    庫房的三人全都瞪大了眼,正呆若木雞時,見到一只碩大的恐怖的狼頭慢慢地從黑影里透出,它就仿佛來自于地獄,隨著它靠近庫房門,身形也越發清晰。

    它的個頭實在是太大了,筋rou與毛發包裹著的雙肩幾乎撐滿門框。

    它的獠牙比那刀疤男的彎刀還要精亮,閃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寒光。

    焦夫人想要尖叫來著,但不知是受驚過度還是怎么的,就張著一張嘴,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暈厥在地上。

    焦夫人摔倒的聲音驚醒了賊人,年輕男子道:“這、莫非是霜牙……”

    “霜牙?”刀疤男在喘粗氣,是緊張的。

    “西涼王的守衛,神女峰的白狼王?!蹦贻p男子道。

    “什么守衛、狼王,不過就是一頭畜生?!迸d許是無路可逃,刀疤男索性握緊彎刀就朝白狼沖過去。

    他還招呼年輕男道:“快!門框能卡住……”

    刀疤男是想利用門框來限制白狼的行動力,年輕男子也正想這么做,他舉起刀才想要去協助同伴,只見刀疤男的整顆腦袋都進了霜牙的嘴里。

    太快了!他都沒看清楚是怎么發生的!

    刀疤男雙腿直蹬,手里的彎刀咔噠落下,從脖子里涌出的鮮血把他染成一個血人。

    年輕男子看呆了。

    霜牙叼著刀疤男,綠幽幽的獸眸卻盯著年輕男子,那眼神仿佛在說:“下一個就是你?!?/br>
    年輕男看了看邊上的蠟燭,忽地伸手抓過,把蠟燭丟向方才刀疤男撬開的那桶石漆上。

    霜牙瞄了眼燭火,二話不說往里走了兩步,把嘴里的尸體甩了過去,那血跟噴泉似的涌,燭火一下子被熄滅,庫房里一片黑暗。

    “啊啊啊啊?!?/br>
    年輕男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霜牙看了看他,沒有追,低頭嗅著地上的石漆,開始刨土掩埋。

    一聲不輕不重,仿若報信似的鷹鳴響起在美人蕉的上空,烏斯曼朝落滿月色的窗外看了看,暗想:“逃了一個?”

    “也罷,遲早能連窩端掉?!睘跛孤淹嬷掷锏哪景?,這種事情不急于一時。

    不過……似乎還有一個人,難道說和他們不是一伙的?

    與炎一起吃著烤火蚜蟻時,烏斯曼就察覺到有人在盯梢他。

    就算對方一再隱藏自己的敵意,烏斯曼還是察覺到了,畢竟他從小就是受著這種“注目禮”長大的。

    而炎似乎也有所察覺,還朝那兩人站著的方向看過一眼,為了不掃炎的興致,烏斯曼一直在轉移炎的注意力。

    “還有一個人,到底是誰?”烏斯曼完全察覺不到第三人的方位,只知道他的功夫一定很了得。

    方才他把炎拉進妓院大門時,那人的氣息有些不穩,這才被他察覺到的。

    如果是刺客的話,現在夜深人靜,動手是最好不過的,可是那人卻將自己完全地隱藏起來。

    “難道是我多心了?其實并沒有第三個人?”烏斯曼走回到床邊,看著炎。

    不管是不是多心,他今晚都沒得睡了,得守著炎。

    炎已經睡熟,從頭到腳呈一條直線,這睡姿真是工整得很。

    “不愧是教養極好的王爺,睡覺連個口水都不流?!睘跛孤⑿χ?。

    然后他來到浴池邊,把炎那件沾了油漬的獸斗士服放進池里浸泡,再涂上肥皂,開始用木棍捶打,不過才打了幾下,烏斯曼就覺得這聲兒太響,可能會吵醒炎,于是放下木棍,研究了一下臟衣服后就改用手搓,大約半柱香的功夫,他把炎的衣衫洗干凈了。

    用木棍子挑著晾在桌上,底下再用碳爐烘烤著,不用到早上就能干透了。

    烏斯曼忙完這些事,重新回到床邊,蹲身看著睡得一絲不茍的炎。

    第28章 祭司塔

    炎的眉眼長得很像大燕國的太上皇淳于煌夜, 據說他是大燕長相最俊美的男子。烏斯曼是沒有見過淳于煌夜二十歲時到底有多俊, 但看炎的相貌就能窺知一二了。

    哪怕是以西涼人的審美來看, 炎也是一等一的俊,是那種往街上走一圈就能收獲無數芳心的俊。

    烏斯曼忽然有些后悔了,就不該放炎去斗獸營的。

    那里可都是些如狼似虎、色欲熏心的家伙。

    “炎, 還是本王好,夠賢惠吧?”烏斯曼面帶微笑地看著炎, “本王說過會對你很好的, 那可是真心話?!?/br>
    他從小到大都沒替人洗過衣衫, 也從未伺候誰沐浴,炎要是現在醒來, 肯定會對此感動到不行,對他大有改觀吧。只是眼下他還不能暴露身份。

    烏斯曼覺得他一定要挑一個讓炎“非他不嫁”的絕妙時機,才能顯露真身。畢竟他在大燕時和炎之間的那些糾葛,可不是一句“已經過去了”就能解決的。

    他既然傷害過炎的心, 失去了炎的信任,就得花更多心思去彌補。

    但要說起這事的起因,其實祭司塔也是攙和了一腳的。

    多年前……

    天黑得似在頭頂橫陳著一道深淵,像能把世間萬物都吞噬進去。

    烏斯曼一身淺金色紗緞長衫, 一雙繡著金邊的白錦鞋, 走在祭司塔與王宮之間的長橋“永訣”上。

    永訣橋很長,纖窄, 僅容兩人并肩通過,騎馬是不可能的了, 因為不管馬還是駱駝到了這兒都不肯再前行一步。

    從永訣的橋面到橋墩皆為黑亮堅固的烏金磚所筑,據說造這座懸拱橋時摔死了無數的工匠和苦役,真不知是否拿他們的性命祭了天地,所以這橋歷經千百年的風雨、無數戰事卻依然歷久彌新,牢固如初。

    烏斯曼在內務總管雅爾塔的隨侍下,朝著參天高聳的祭司塔走去,他垂在身后的璀璨銀發像一道星河,是這片黑海中唯一的光亮。

    祭司塔的白日和黑夜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場景,宛若人間和冥界。

    西涼有著許多鬼神亂力的傳說,包括那烏鴉口銜亡魂去往冥界的故事,烏斯曼敬重這些傳說與神怪之力,但不懼怕。

    沒人會在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來祭司塔拜訪長老祭司。

    也只有他走在這永訣橋上,聽著鬼哭狼嚎一般的橋底風聲,還走得像在御花園里散步那么不緊不慢。

    烏斯曼來到祭司塔門前。相比恢弘的高塔,這道門并無出奇之處,紋理粗糙的漆黑木門,門把上嵌著兩道銅環,環頭刻著一對利嘴烏鴉,嘴里銜著一個蜷縮成一團、滿面痛苦之人。

    烏斯曼還未叩擊門環,沉甸甸的大門就自動從里打開,四位身披黑袍斗篷的鴉靈術士手持羊皮燈,恭敬地行禮道:“陛下?!?/br>
    為首的術士叫哈里戈,是個鼻瘦rou薄,滿面心事的中年男子,他俯首低眉地道:“您怎么來了?”

    “本王批了一宿的公文,忽然想起一件事?!睘跛孤⑽⑿Φ?,“長老祭司還和本王打著一個賭呢?!?/br>
    “這……”哈里戈面露難色,“長老祭司正在觀探‘星沙陣’,陛下此時怕是見不著他老人家?!?/br>
    “原來是在占卜?!睘跛孤恍Φ?,“還有半個時辰便是破曉,這星沙陣見了光就不靈驗了,本王就等他半個時辰吧?!?/br>
    “……那陛下,您這邊請?!惫锔贻p抬手示意,烏斯曼頷首后,走在前頭。

    祭司塔內部比外邊看起來要宏闊多了,大約是這里不怎么用廊柱吧,走到哪一層都是空落落的房間和庭院,只是間或放著幾件古舊家具。

    乍看這桌椅板凳都是隨性擺放,但走一會兒就會發現,這家具、茶水都放得剛剛好,你想坐時,眼前便有座,你口渴時,眼前就有茶杯,這里的東西,不管是活物還是死物都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奇。

    要說這里最寥寥之物大概就是紅花綠樹了吧,這大大小小的院落里都沒有人種花植樹,倒是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水池、沙坑。

    祭司們每日的工作就是擦拭每層樓里的神像,占星、卜算包括耕種時機、塵起塵落的風沙暴以及主持殯葬事宜,逢年過節時他們是最忙的,需要主持大大小小的祭典儀式。

    烏斯曼朝最上層的“占卜室”走去時,忽然在那“陵園”停了步。

    陵園在祭司塔的中層,埋葬的都是亡故祭司,每一位祭司身前最后的容顏都會以“玉石”雕像所留,據說,有不少祭司是在降妖施法時被“惡靈”反噬而暴斃,所以這滿園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人像中,大多都是面目猙獰、肢體扭曲的。

    這座墓園就算是陽光燦爛的白天進來都感覺寒磣,更別說這黑夜里,只有尸骨所化的藍綠磷火沿著沙池嘎吱燃著……

    乍聽,就像有利牙小鬼在啃食人rou。

    烏斯曼路過墓園那雕刻著巨大利嘴黑鴉的石門洞前,突然來了興致,想要進去瞧瞧。

    哈里戈一愣,正想攔住,烏斯曼便先開口道:“本王先去見一位熟人,你們不必跟上來?!?/br>
    王令不可違,尤其還是承襲著“圣域昭雪”的君王,哈里戈沖屬下一個眼神示意,眾人便都留在墓園門前,靜候著烏斯曼。

    烏斯曼的“熟人”埋葬在墓園一處黑水池畔,他來過多回,哪怕在這黑魆魆的夜里,他依然輕車熟路,順當地找到那里。

    這是一座純白無瑕的白玉墓像,與其他“面目猙獰”的雕像截然不同,她身形纖纖、貌若女神。

    “她”的雙腳是站在一泓池水中的,池水極黑,不知放了什么東西,讓它宛若一面閃閃發亮的鏡子倒映著“她”的全身玉像。

    她的眉眼全是白玉雕刻,沒有任何色彩,可是烏斯曼知道那是一雙比綠寶石還要翠綠上千百倍的眼眸。

    她是祭司塔的神女先知亞斯賽拉,她名字的含義是——圣音的信使,她是傳遞西涼上古女神圣意的先知。

    按照祭司塔的規制,不論男女只要是祭司塔的人終生不得婚育。

    可是她卻接連誕下兩位王子,丹爾曼和烏斯曼。

    而且兩個孩子只差了七個月,也就是說長子剛滿月便又懷上了第二胎,而且次子是早產。

    若換做別的女祭司,想必早就被趕出祭司塔了吧。

    可是亞斯賽拉沒有,她當過一陣子的“宛妃”,算是從祭司塔嫁到王宮的。

    然后又重新回到祭司塔生活,就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似的,繼續當著受人頂禮膜拜的神女先知。

    最厲害的是她傳遞圣音的能力絲毫未減,而且憑借生下了容貌如同女神“圣域昭雪”的次子,而備受崇敬。

    “母親大人……”烏斯曼凝視著神像輕聲叫道。

    說起來,他能叫到“母親”二字的機會,還是來到這兒更多。

    因為一出生就帶著“神女印記”,銀發、綠眸、雪白無暇的肌膚,所以他從小到大就是被“隔離”著養的。

    這種“隔離”無外乎兩種,一種是過于“崇拜”,不敢碰觸他的圣體,見著他就遠遠跪下,滿嘴祈求他保佑的言語。

    這另外一種就是“畏懼”,并因此生出懷疑,認為他并非“圣域昭雪”的承襲者,而是亞斯賽拉通過祭祀塔的法術、靈藥之類,造出來的妖孽。

    畢竟孕婦在懷胎期間吃錯東西,從而誕下怪胎之事,是有過不少先例的。

    但不管怎樣,烏斯曼打小就被束之高塔,像“祭司”那樣過著極其枯燥,除了學習還是學習的日子。

    生母亞斯賽拉只有在一年一度的洗塵節時,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最后一次的見面,哪怕已經過去數載,烏斯曼依然歷歷在目。

    母親穿著一襲極其樸素的束腰白裙,眉心鏈墜是一顆晶瑩剔透的圣火鉆,和珠寶滿身的眾妃子相比,母親何其低調,但依然是艷冠群芳,受人矚目。

    “哼,在這裝什么圣潔女先知,還不是被君上……”污濁的話語伴隨著譏笑,老老少少的妃子們在敵視亞斯賽拉這一點上,極為統一。

    “母親大人……”烏斯曼在眾人或好奇或嘲笑的目光中走向她,不知是不是太久沒叫了,這聲母親大人還帶點顫音。

    “烏斯曼?!眮喫官惱@個她費盡血氣才生下來的孩子,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殿下?!?/br>
    一聲“殿下”疏離了二人的母子關系,烏斯曼望著她,一時無言。

    一旁的侍女向烏斯曼送來一籃樹莓做的宮中御點,烏斯曼看了一眼點心,母親便行禮,告退了。

    烏斯曼看著母親離去,并未做挽留,宴席已經接近尾聲,母親不過來露個臉罷了,她總是行色匆匆地來,又急急忙忙的回她的祭祀塔。

    烏斯曼才拿起籃里的點心,就聽到一聲充滿喜悅之情的:“丹爾曼!”

    母親遇見了王兄,他的容貌不像自己這般“神圣”,黑發綠眸,即像母親也像父王。

    他們兄弟二人從小分開著長大,哪怕有著極其酷似,仿若孿生子一樣的五官,但這關系卻是形同陌路。

    看著母親伸手撫著王兄的臉,關切地說著:“你怎么瘦了些?!?/br>
    烏斯曼手指一收,那捏著的點心便碎了,夾雜著樹莓的碎渣掉落在地上,不知哪位妃子養的一只寵物犬竄了過來,舌頭一卷便吃了。

    烏斯曼仍盯著母親和王兄,看著他們手拉著手,說著母子間才會有的悄悄話。

    “嗚嗚嗚!”通體灰毛的獅子狗忽然猛甩腦袋,把脖子里的銀鈴鐺晃得叮當亂響。

    “吉吉!”一位新晉的、年輕又貌美的妃子沖了過來,抱起地上不斷抽搐的愛犬,卻見它口吐鮮血,兩眼上翻,已然斃命!

    “天啊,這是怎么回事?!”妃子哭得花容失色,烏斯曼當即明白過來,這點心有毒!

    那送點心來的侍女更是嚇得是癱軟在地,都失禁了。

    把有毒的點心端給王子殿下,她哪怕不是兇手,也是那倒霉的替罪羊。

    說起來,西涼國從沒有早早立下王儲一說,且不論男女皆可繼承王位,于是乎每一位王子、公主只要不是生母的地位太過卑微,都有機會繼承帝位。

    而歷代西涼王的嬪妾少則十數,多則近千,這王子和公主的數目堪比天上繁星,多到數不過來。

    可是千百年下來,西涼王族的人丁遠不如大燕興盛。

    究其原因,就在這人人都可以做一國之君的律法上。這奪嫡之爭何其慘烈,手足相殘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可無人覺得不妥。那些不愿爭搶皇位的王子和公主反而會被百姓嫌棄。

    因為依照西涼強者為王的民風傳統,能贏到最后的王子(公主)才是真正的王者。

    而每當勝利者登基為帝時,就會斬殺許多同胞以絕后患。

    烏斯曼因為擁有“神貌”被民間盛傳是下一屆的帝王,他身上所聚集的仇視也是所有同胞手足中最多的。

    他才十二歲,這帶毒的東西就不知收到過多少回了,但這還是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下毒。

    “是因為母親嗎……”烏斯曼暗想,往日里的自己可不會這么大意,隨便吃侍女端來的點心。

    是因為被突然出現的母親分神了,所以他才會上當的吧,下毒的人可真了解他。

    “這小狗是被毒死的吧?”圍觀的人小聲議論著,帶著看戲的心情,“是要毒害烏斯曼殿下嗎?”

    “太過分了!應該稟報給陛下知道!”還有人假裝在義憤填膺。

    說白了,是想把事情鬧大。

    可兇手既然能選在這里下手,就不怕被捅到陛下跟前。再說陛下只會認為烏斯曼無用,連點心有沒有毒都分辨不了。

    對烏斯曼來說,即便不用父王做主,他也知道是誰下的手。

    因為在眾人紛紛說著有人要毒殺他的時候,只有王兄拉著母親的手匆匆離去……

    第29章 霜牙

    “說起來, 也真是好笑?!睘跛孤ь^看著玉石神像, 自嘲似的道, “自本王出生起,因為這副‘好皮囊’,招致無數同父異母的仇家, 可這當中最想置我于死地的卻是與我同父同母的哥哥丹爾曼……”

    烏斯曼的自言自語在寂靜的墓室中飄散開去,無人可以回應他。

    “母親大人?!?/br>
    烏斯曼更近一步, 腳尖幾乎碰觸到光滑如鏡的水池, “您到底對我做了什么?為何一見到我就避之不及?還有……您臨終前說的那一聲‘對不起’, 到底是什么意思?您是在愧疚從未疼惜過我嗎?還是在后悔……讓我出生?”

    神像依舊屏息佇立,沒給烏斯曼半點回音。

    烏斯曼知道母親渾身上下都充滿著謎題, 而只有王兄才能走進她的心里。

    有腳步聲逐漸靠近,烏斯曼斂住臉上黯然的神色,望向來者。

    “陛下,長老祭司在等候您?!?/br>
    “知道了?!睘跛孤h首, 在哈里戈的陪同下,前往最高層的“占卜殿”。

    東方如箭般射出的幾道紅光,撕裂了黑沉沉的夜幕,幕布下的一切都漸漸染紅了。

    長老祭司白木法透過雕刻著八十八座星云圖的巨大軒窗, 眺望這火紅的云曦, 喟嘆道:“滴雨未下,接連干燥三個月, 這土地上的沙塵已經累得這般深,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沙暴會帶走多少人命呢?!?/br>
    “那會導致西涼亡國嗎?”烏斯曼在薄薄的一層沙池中踱步, 開玩笑般的問著。

    整座占卜殿內都鋪著純白細沙,這些沙子就像貝殼粉做的那樣會閃閃發光。

    在螢白細沙的細沙中間繪制著一副巨大又古老的五行圖,包含金、木、水、火、土。

    每一道元素都由一顆雕刻成頭骨的水晶球做代表,水晶頭骨下襯有白玉基座,基座帶水,寶石像被水流拱在半空,嘩嘩水流聲宛若天音。

    在五行圖正中有個比水晶頭顱還要大上兩倍的黑曜石球體,上面立著一只巨大的利嘴烏鴉,它代表著“亡靈”。

    每個國家都有不同的占卜推演之術,例如大燕有古錢幣、龜甲甚至是茶葉,西涼則是通過“靈占”。

    西涼祭司深信萬物皆有其“靈”,金木水火土是元素,元素的強大力量來自于“靈”。

    這種通過世間萬物的靈體來占卜未來、趨利避害的方法,比西涼國的歷史都要久得多,沒人能說得清到底從何年代而起,最老的一份靈體占卜記載是在六千年前。

    烏斯曼會這么清楚,一則祭司塔和母親關系太深,他不得不去了解。二則身為帝君,必須了解神權對他統治的影響。

    烏斯曼可不想做祭司塔的傳聲筒,就好比他的母親一樣,一輩子都說不出自己想要說的話。

    “亡國倒不至于?!卑啄痉ㄒ呀洶耸啐g,可是他的臉上皺紋并不多,皮膚也很白皙,與那四旬左右的人沒什么差別,只是他那雙深藍的眼睛里時不時會透出長者特有的光亮。

    那副“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的眼神,真是又拽又精。

    烏斯曼曾好奇于白木法駐顏有術,白木法說因為他有向亡靈借命,茍活著守護西涼,還時常把西涼積攢著整片西域的智慧,不能讓它消亡等等話掛在嘴邊。

    白木法最憂心的是近年來沙塵暴愈演愈烈,而被沙塵一夜掩埋的古城在西域大地上還少嗎?

    但烏斯曼認為今非昔比,和那些先祖那極其原始又微小的古城池相比,西涼國已經擁有成熟的建造工藝和貿易渠道,還發展了石漆,一場沙塵暴不足以覆滅西涼。

    反倒是cao控著所謂“萬物之靈”,并且能夠引導輿論所向的祭司塔,才是西涼真正的隱患。

    當然,烏斯曼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白木法,白木法也說他能算萬物命理,唯獨算不了“圣域昭雪”承襲者——即西涼國君烏斯曼的命理,他的命屬于天命。

    “白木法,您老人家可還記得,本王尚且年幼之時,您與本王打過一個賭?”烏斯曼不再繞圈子,而是直接問道,“您當初說大燕的國運比西涼差,已有衰敗之相,不出五年必有大亂,可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本王看大燕皇帝活得好好的不說,還有一統天下之勢?”

    “陛下,老夫不敢忘記當初說過的話,也記得與您打過賭,只是……”白木法蹙眉

    道,“老夫千算萬算沒有料到青鹿國的護國秘法《無雙劍訣》,會在大燕得以傳承?!?/br>
    “《無雙劍訣》是什么東西?”烏斯曼眉頭一挑,白木法不是輕易推諉之人,能讓他提到的必然是寶貝。

    “這《無雙劍訣》是從上古時期傳下來的劍譜,為青鹿國代代相傳的護國法寶,它除去本身擁有一套神魔難擋的犀利劍法外,還是運道極好之物,可以逆天改命。而自青鹿滅國后,這劍訣就不知所蹤,老夫當時猜想這劍訣應當是被毀了,所以青鹿國運一落千丈,后來老夫見原本國運應該衰敗的大燕得以起死回生,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br>
    “世間竟有如此玄乎的東西?”烏斯曼表示懷疑,“一個國家的運道怎么可能靠一本劍譜改寫?”

    “陛下有所不知,自老夫發現大燕運勢如時來運轉,銳不可當,便派人去大燕仔細查探,”白木法絲毫不掩飾自己擁有暗探組織,往下說道,“原來青鹿國公主在成為大燕后妃時,就把國寶《無雙劍訣》偷偷帶到大燕,難怪青鹿亡得如此之快,然后青鹿公主把這本劍訣贈與兒子淳于煌夜,這淳于煌夜還把劍訣教給他一手栽培的將軍柯衛卿,這兩人便是大燕改運的契機?!?/br>
    “這都多久前的事情了,你現在才來告訴本王?”烏斯曼瞪他一眼,極不爽道,“如今大燕的皇帝是淳于愛卿了,你難道不知最近大燕換皇帝了嗎?”

    “老夫知曉,先前未有告訴陛下,是因為……陛下那會兒也忙著一些事,”白木法指烏斯曼忙于爭奪帝位,然后道,“淳于煌夜和柯衛卿這兩人的星象可以說日月合入璧,五星如連珠,這所向披靡的氣勢是任何人都撬動不了的,尤其柯衛卿還是巫雀族之族長,遠古之族遺留到現今的可不多了,絕對是很難對付的人?!?/br>
    白木法沒有告訴烏斯曼,其實他的母親是神女先知的直系后代,在上古屬于半人半仙,只是她的母親沒能生下女兒,這神女先知一脈到她那一代算是斷了。

    “按你的意思,大燕是動不得了?”烏斯曼也有著一統天下的宏志,而且第一個目標便是天下第一帝國大燕。

    “非也,陛下,那兩位動不得,但是他們的長子淳于愛卿,雖然承襲巫雀血統,但還未形成氣候,老夫想,這《無雙劍訣》一定在他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讓本王趁著大燕更新換代之際,去拿到那《無雙劍訣》?!?/br>
    “正是此意?!卑啄痉ㄎ⑿χc頭道。

    “到底是什么樣的寶貝竟然能改國運,本王倒是想親眼見一見?!睘跛孤淙灰恍?,忽然道,“薩哈?!?/br>
    一個身穿黑衣,容貌端正的年輕男子忽然就出現在他們的身后,并屈膝跪下:“君上?!?/br>
    白木法都嚇了一跳,他絲毫未覺殿內還有其他人在,這隱匿的功夫也太深了吧。

    “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是?!?/br>
    “那去辦吧?!?/br>
    “是!”

    “等下?!睘跛孤鋈唤凶∷_哈。

    “君上還有何吩咐?”

    “本王聽說大燕皇帝生長于深宮之中,涉世未深,天真無邪,倒是好接觸的,但他身邊有一個挺難對付的將軍,叫什么瑞來著?!?/br>
    “是景霆瑞,君上?!?/br>
    “這樣吧,你先去接近淳于炎?!?/br>
    “淳于炎?”薩哈抬頭,有些不解,“那是大燕皇帝的二弟?!?/br>
    “對,永和親王,你說過大燕皇帝很疼他,準許他不經通報就能隨意進出宮禁,所以從他這條路子下手,比從景霆瑞那里更容易得到無雙劍訣?!?/br>
    “君上英明!”薩哈領命后,就退下了。

    白木法看得有些吃驚,一直讓他自鳴得意的“祭司情報團”都不知道大燕皇帝很疼愛弟弟這點,這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等等,白木法忽然意識到,在收集情報上他已經落后于烏斯曼了。

    “怎么了?”烏斯曼突然露出一張天然無害的笑臉。

    “君上英明?!卑啄痉ㄐ卸Y道,突然想,君上是否也一直盯梢著祭司塔?

    “不管怎么說,白木法,你的賭局都輸了,有什么寶貝就獻上來吧?!睘跛孤Φ?。

    “自從老夫知道輸了賭局后,便日日在尋可以配得上君上的寶物,”白木法道,“前些日,可巧尋訪到了?!?/br>
    “哦,是什么?”

    “老夫這就命人提來?!卑啄痉ㄏ蛲饨械?,“哈里戈!去拿君上的禮物?!?/br>
    不一會兒,就看到哈里戈提著一只不大不小的捕兔籠走向他們。

    “雪兔子?”烏斯曼好奇地看著籠子。

    里面縮著一團不大不小的兔子,毛又白又蓬松就像一團絨線球。

    “不,這是神女峰上狼王的遺孤。狼王年紀大了,不慎被斗獸士所捕獲,已經……”白木法唉聲嘆氣道,“有多少遠古生物死在那斗獸營里?!?/br>
    “它是被獵人一并抓到斗獸營里的?”烏斯曼拿過捕兔籠,提起來看著,白團子在蠕動,看樣子就要醒了。

    “是啊,他們想要把它喂養長大后,再做斗獸之用,我們得知此事就趕過去把它買了下來?!卑啄痉ǖ?,“它可是狼王的后代。哎、陛下,您切勿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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