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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遲到,也就沒有給程易修和傅云洲的爭吵留下空隙,也就不會有后來的——該死的蝴蝶效應! 那現在呢?為什么這次直接錯過了20號,跑到了23號,還在是病房? 她思索著,繼續往下看這份病歷單。在一串的個人信息后的是現病史,明明白白地記載了入院原因以及檢查情況。 車禍?辛桐眉頭皺的更緊,她本能覺得這次車禍和程易修、傅云洲脫不了關追ベ新.更多好文+Q群⒎⒏⒍0.⒐⒐⒏⒐⒌ 系。 按照之前的思路去推斷,一定有什么導致了這場車禍,緊接著引發蝴蝶效應,將她從B時空推入C時空。 此時此刻的辛桐坐在命運的列車上,以無法抵抗的姿態被帶入另一條鐵軌。 電視里正播著蛇類紀錄片。一尺寬的溪流旁,黑底云狀斑紋的五米蟒蛇纏緊老鼠,細密的鱗片緊貼吱吱掙扎的獵物。它的頭對準它,上下顎張開,一口吞下。配音是紀錄片御用男聲,溫情又客觀。 辛桐忍不住想到自己的死。 的確是程易修直接殺死了自己,可背后推手是誰?是誰告訴程易修她和傅云洲的事?辛桐撿起這一條線索開始逆推,仿佛摸著毛線團的線頭去解死結的老婦。 傅云洲嗎?……應該不會。 傅云洲在程易修回來前與她通過電話,假設他計劃好要將此事抖給程易修,那么就沒必要打這通電話讓辛桐出面。他明顯是吃準辛桐不敢讓程易修知道此事,才進行的威脅,但實際上這件事抖出來只有兩敗俱傷的結局。換而言之,假如他把自己與辛桐的事告訴程易修,那么兩人的兄弟關系可以說再無回轉的余地。 所以應該不是傅云洲。 但除了傅云洲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辛桐思考片刻,想到了另外兩個人:徐優白、蕭曉鹿。 盡管再度陷入“感情上不愿相信”的困苦局面,但辛桐必須承認,如A時空最大的嫌疑人是江鶴軒一般,將她與傅云洲的事暴露給程易修的人,極可能是他倆中的一個。 本應環環相扣的推理在這兒缺少了一環,隨之涌來的困惑便是——他們為何這么做?有意還是無意?難道是受人指使?那又是受誰指示? 線索行進至此,再度斷裂。 她仿佛在不知道原圖案的前提下,拼貼一個有上百塊碎片的拼圖,更要命的是當下的她并未掌握所有碎片。 還有什么細節被忽略了? 江鶴軒。 辛桐一直未細究江鶴軒的態度,現在轉頭回憶,只覺得古怪。他為什么那么反感程易修和傅云洲?單純因為不愿意她和那兩人交往過密? 似乎每逢提到傅云洲和程易修,江鶴軒的措辭都是“他們那種人”。 “他們那種人不會安好心”,“他們那種人都是這樣”,“他們會害死你”……每一次都是這種措辭方式。 辛桐最初以為江鶴軒是在將程易修和傅云洲與母親曾遇到的男人類比,故而用“他們那種人”的措辭暗暗敲打自己,或是說在下眼藥?,F在想來卻有些許不對勁。他的口氣細細去品味,總有一種……早認識傅云洲和程易修的感覺。 也是在此刻,她突然發現自己對江鶴軒知之甚少。辛桐不是個愛打探旁人家世的人,可與江鶴軒對她的知根知底相較,辛桐對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她只知道江鶴軒是昌海人,父母分居,父親是教授,母親是高中老師。 但這些與傅云洲以及程易修有什么關系? 剛摸出了苗頭就碰到死結,太挫敗了。 辛桐深吸一口氣,在腦海中緩慢歸攏已知信息。 一,現在自己處于平行時空C,在傅云洲、江鶴軒、季文然三人中會有一個將自己殺死。這是逃不掉的圈,要么在他殺死自己前殺死對方,要么被殺,別無出路。 二,某件事導致她在10月20日出了車禍,參照B時空發展規律,C時空的兇手很可能與那件導致車禍發生的事有關。 三,B時空的死亡有幕后推手,傅云洲、徐優白、蕭曉鹿三人有嫌疑,其中傅云洲嫌疑最小。不確定會不會影響C時空。 四,江鶴軒與整個傅家可能存在關聯,僅是猜測。 將線索歸納后,辛桐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清晰的兩條線——找出A時空兇手,預判C時空兇手。 她接著對四個人做出第二次嫌疑判斷。 傅云洲:危險,B時空推手,A、C時空不明,危險分子。 江鶴軒:較危險,A時空兇手最大嫌疑人,C時空不明。 季文然:較安全,A時空無明顯作案動機和作案可能,B時空無關聯。 程易修:絕對安全,B時空兇手,失去嫌疑人資格。 三個人,一個是A時空兇手,一個是C時空兇手,一個是未來可能存在的D時空兇手。在程易修確定的情況下,還存在六種可能,但只有一條路正確。 而辛桐,獨自一人走在被迷霧籠罩的道路,要靠目光所能及的幾米去判斷是否誤入歧途。 就在她思索時,突然,病房門被推開。 舊時友 上 “怎么醒了?”江鶴軒推門而入,將手中打包的白粥擱在床頭的矮柜上,又在床邊坐下?!安皇钦f多睡會兒?” 辛桐不答話,也不知能說什么。 眼前人是熟人,也是陌生人。 江鶴軒誤以為她不舒服,便伸手撫過她的面頰。辛桐稍稍往左躲了幾寸,骨節分明的手便擦過面頰轉而落到垂在耳畔的發,指尖觸碰到發絲,一下又一下地向下梳理著。 那一瞬間,辛桐忍不住揪緊被單。細細碎碎的記憶片段海潮般涌來,裹挾著稍顯陌生的駁雜情緒,一股腦梗在心頭。這些凌亂的記憶隨之又仿如從懸崖墜落的浮木緩緩從水域浮起般在腦海中清晰,逐漸拼接成完整的記憶。 時空歸攏。 “怎么了?”江鶴軒柔聲問她。 辛桐緩慢眨了下眼,輕輕地對男友說:“吊瓶掛完了?!?/br> 江鶴軒先是一愣,繼而趕忙說:“對不起,是我回來晚了?!闭f完抱歉,才起身說,“你等會兒,我現在去叫護士拔針?!?/br> 辛桐抿著略顯慘白的唇,目送江鶴軒離開,才敢把悶在胸口的那股氣喘出。在他觸摸發絲的剎那,她接手了另一個自己的人生。 我和他是……戀人。 辛桐搓捻著手指,并未排斥。 他們讀同一所初中和高中,初中相識,高中確定戀愛關系,考上一所大學,再到如今大學畢業。 除去這點,辛桐的人生與之前并無太大區別。 江鶴軒是昌海人。他對辛桐感嘆過自己在新安讀小學的經歷,追ベ新.更多好文+Q群⒎⒏⒍0.⒐⒐⒏⒐⒌ 并說如果自己沒轉學回昌海,他們就會在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