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
時間過得真快。 已經一周了。 李星和再次從夢里心悸顫動中醒來,仿佛被困在了時間的夾縫里。 從不是欲望強烈的人。 他卻夢見那天。 從門縫里偷窺的時候自己沖了進去。 不止沖撞進了房間里,還沖撞進她的身體里。 就在隱約可見的床邊…… 擠入念念不忘的腿間,雙手攀上令人失魂落魄的白嫩胸乳。 做了一切想做的。 粗糲,急躁,徹底爆發。 熙貞被他弄哭了,眼中充滿不解,慌亂,害怕,眼角還掛著淚。 他急的想說句:對不起。 可是夢里的他沒有。 只是一下比一下撞的更深,那種連自己都恐懼的雄性天生的強勢本領。 好像分裂出了兩個自己,一個竭力阻止,一個兇猛的逞威風。 這幾天,他的黑眼圈rou眼可見的加深了,臉色也稍顯憔悴。 早已過了做這種夢的年紀。 每個男人都會有性幻想對象,各不相同。 他的性幻想從原來的意象變成現在的具象。 具體到眉毛,眼睛,嘴唇,笑容。 自責,羞憤,難以想象,還有想要退縮的鴕鳥心理。 夜晚。 開始成為他最懼怕的東西。 自己真的是這種人嗎? 張狂,jian佞,邪惡,像黑色的龍卷風。 都說夢里反映的是對現實的不滿,或許是積極陽光的一面,或許是陰暗狂妄的一面。 從最開始的用指頭解決,到現在的自我厭棄,他病了,真的病了。 一種名為自我折磨的疾病。 他坐在床上發呆,神情呆滯,可是……就算無數次醒來唾棄夢中的自己…… 但還是會有幾秒鐘的心跳加速,那是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黑暗安慰。 仿佛心靈得到了補償。 烏漆漆的房間里傳來李星和的穿衣聲,已是凌晨三點鐘,為了消耗多余的精力,他沒有選擇最簡便的右手,而是想去痛痛快快的跑一場。 跑! 逃! 奮力追逐。 一周了。 那天他無地自容慌慌張張的跑掉后,就再也沒有和熙貞聯系。 手機里的消息還停留在他那晚發送的:【已經坐上電梯了~】。 這種感覺,像烈火燒,像寒風吹。 燒化了骨,吹皸了面。 夜深人靜的道路上,穿著黑色運動裝的李星和滿身熱汗,渾身虛乏無力的一屁股坐在路邊。 好想,好想。 卻要克制,克制。 除了難熬,還是難熬。 不敢想象對方會在心里怎么想自己,會有感到被侵犯的惡心嗎? 今晚月色暈柔,甚至還有照映的影子,仿佛在對著自己獰笑。 一抬眼望向四周。 徹底無望。 蠶院洞。 他竟然跑到了熙貞住處的樓下,那人所在樓層的窗戶是黝黑的,沒有一絲光亮。 已經睡了嗎? 應該是睡了,畢竟進劇組拍戲很累。 盯著盯著。鎖定的那一層突然爆發出明亮的燈光,李星和的腰背都挺直了,暗淡的眼睛都被光線感染的有點點明光。 這是剛剛回來嗎? 非常想說句對不起,他對頻繁做出那樣的噩夢感覺到抱歉,覺得并沒有尊重到對方。 不管是不是無法控制的結果。 做出那樣的夢,他感覺到很羞愧。 又難過又自責。 掏出手機打了半天的對不起,遲鈍好久都沒有發送成功,按照以前清醒的自己會大大方方的道歉然后變成過眼云煙。 可是這次成為了心底的疙瘩。 他又撩起眼皮凝望那光明處,自覺無顏面對,手底下卻脫離靈魂的打出一行字然后發送成功。 FuWe nWU·)M /e 【我有話想對你說,明天能過來嗎?】 光亮處倒在沙發上累到手指抬不起來的人,哭喪著臉拿起手機閱讀叮叮作響的消息。 南熙貞的愁眉苦臉慢慢揉成碎片,爽利痛快的性格忽然扭捏磨蹭,她非常非常不希望李星和難過。 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會不明白那天早上的意味深長。 太難處理了。 她放下手機,開始琢磨早上發生的事情。 或許是男人的通病,有時候人會很難控制自己的欲望,尤其是男人才有的晨勃。 換做另外一個女人,他可能也會犯糊涂。 只是他們關系好,搞得尷尬了? 對嘛,不要那么自作多情。 她自我安慰一番后,放下心去泡澡舒緩舒緩酸困的身體。 第二天,李星和選了個環境清雅氛圍溫馨的咖啡廳,將地址發送過去,然后從早上開始等。 想要親口說聲對不起。 中午用餐時間到了,他點了店里最受女孩子歡迎的單品,滿滿一桌,充滿耐心。 沒有來。 傍晚,天邊的橙紅晚霞渲染整個地面,他身上的白色外套都變得暖暖的黃。 桌上的東西被撤下,換了一桌適合下午茶用的新品。 還是沒有來。 他坐在窗邊眺望遠方,眼睛微瞇,半邊身子都麻了,脖子僵硬,四肢酸痛。 今天的他打破了慣例,沒有作曲,沒有工作。 心情是如何的呢? 大概是像現在的夕陽,看似包含希望的溫暖暈亮,可是卻會很快退散,換上黑夜的冷,黑夜的涼。 從早晨等到夜晚。 她還是沒有來。 咖啡是冷的,喝進嘴里是溫溫的,也許因為他身體的溫度太低了吧。 晚上九點鐘。 不會來了。 李星和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他發送了幾條消息后,熙貞一條都沒有回復過。 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br> 他眨眨眼,朽木般的腦子激靈一下,連忙從桌面撿起一看,滿月亮度的眼睛變成殘月的凋零。 【你在哪兒,出來玩吧】 是鄭基石…… 不會來了。 真的不會來了。 認清楚現實后,他表面完好內里銹跡斑斑的回復了消息,告訴了對方自己的地址。 沒多久,鄭基石就一身黑衣黑帽的出現了。 “你怎么憔悴成這個樣子了?”這人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釜山口音夸張的打趣道:“不要為了工作太拼命?!?/br> 他無力的笑笑,盡管不知道怎么面對任何人,但還是想見見朋友。 因為那樣自己就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李星和的性格里有隱藏的孤僻一面,能躲避就躲避,不過對于熱愛的音樂工作等卻發光發熱。 “點了這么多?給我的嗎?”鄭基石面露驚喜,看起來情緒不錯,沒有為感情煩惱。 “嗯?!彼笱艿狞c點頭,讓人覺得好像很累。 “干嘛選在咖啡廳,去酒館喝一頓更爽快?!?/br> 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烘托冷清氣氛嘮嘮叨叨的鄭基石忽然頓住,一言不發的注視前方。 也就是他的后面,眼底有焰火,濃烈燃燒,像沉重的霧靄。 李星和突然意識到什么,迅速的回頭看。 只見不遠處站身穿雙花褶皺荷葉邊淺卡其色大衣的人,腰帶緊緊的扎起,細腰肢,盈盈一握,因為戴著墨鏡下巴顯得格外尖巧秀氣。 心臟要涌出胸腔,氣息稍稍急促。 南熙貞也看見了旁邊坐著的鄭基石,微微皺眉,轉身就要走。 他一慌,起身要追,有人比他更快,早一步攔住。 沒有生氣,仿佛是在面對和自己鬧別扭的小情人,鄭基石歪唇邪邪一笑,眼中盛滿笑意。 “怎么見了我就要走?!?/br> “還生我氣呢?” “好了好了,都這么長時間也該原諒我了?!?/br> 他看見鄭基石笑的更開心了,攬住那人附在耳邊秘密耳語,側臉呵寵,嘀咕完貼唇吻了吻鬢邊。 本來猶豫想要走人的南熙貞卻突然改變主意,半推半就的入座了。 落座后,四目相對。 盡是復雜愁重。 鄭基石還以為這是好朋友給自己創造的機會,心情明朗的朝他擠擠眼,摟腰的手臂牢牢粘住。 “想我了嗎?”一個月之久沒有見面,這恰到好處的距離更容易產生美。 怎么看都愛不夠,一會兒吻吻手指,一會兒伸手勾勾下巴,動作親昵的逗弄。 她不為所動,像個冰人,其實內心活動極其復雜。 怎么回事? 李星和原來是想讓自己和鄭基石見面嗎? 因為拍戲,她現在覺得自己智商很不夠用,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對面坐著的李星和。 可是,那雙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樣簡單溫柔,暗藏黑色風暴,深不見底,看不透摸不著。 不知道怎么做。 她不作聲的笑了,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不勝涼風的嬌羞,眼波流轉,尾勾撩人。 當下鄭基石就徹底放開了。 兩性關系很脆弱很敏感的。 但是他有底牌,有底氣,有信心。 說句自大的話。 他覺得自己能抓得住這個人,飛不了多遠的。 心動情熱,一時沒有考慮身旁還有其他人。 勾著她的小脖子,指尖輕輕撩搔那里的皮膚,以倆人背過身說悄悄話的姿態咬在了耳垂上。 “還敢拉黑我,嗯?”這聲含磁的氣聲,感覺現場就能辦了她。 “煩?!毕ё秩缃鸬娜朔藗€白眼,推開了對方的臉龐,卻被擰著兩邊臉蛋,反抗不了的強吻在嘴唇上。 “你就不想我嗎?”鄭基石用額頭抵著她,捧著小臉熱氣熏人,指腹有力撫摸。 以前這樣習慣了,他覺得星和應該不會介意的。 這個氣氛實在是……太尷尬了。 她溪水般的目光游移到對面的時候,面頰貼上了guntang的嘴唇,如此場景……真不知道是在折磨誰。 心情落入塵埃里原來是這種感覺。 跌落再跌落。 再次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或許本人不知道。 但他現在眼神里的東西,好似用針戳破了鼓脹的氣球,癟癟的…… 又像粗鹽浸滿了檸檬,酸澀難入口。 以前的自己,會嫌棄的出聲調侃,心里微微不屑。 現在的他……口苦舌苦,一個字都蹦不出來,發不出聲。 也許是李星和的眼神太過于讓人難懂,也許是此時此刻南熙貞真切感到厭煩,她起身丟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間”轉身呼吸新鮮空氣。 并沒有去洗手間,而是從后面通道來到拐角吸煙。 剛點燃,身后就傳來了腳步聲。 熙貞回眸凝望,轉身倚在旁邊的墻壁,軟若無骨,姿態嫵媚,黑睫卷曲。 對方說:“我沒有刻意制造讓你們見面?!?/br> “嗯?!?/br> 真正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也不知道怎么一夜之間變成了這樣。 她抿了口香煙就要扔掉,卻被對方阻止,伸手接過說道:“我來滅吧?!?/br>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敢抬眼注視李星和。 夜色遮蓋一切。 南熙貞返回原位剛坐下,他也緊跟其后的回來了。 卻…… 手里多了根香煙,正夾在指間放在唇邊吞云吐霧,他幾乎很少吸煙,并不隨身攜帶。 煙霧迷亂了他清俊的臉龐,一口又一口。 “怎么抽煙了?”正在吃蛋糕的鄭基石挑眉納悶的問了一句。 李星和彎唇笑笑沒說話,眸色深重,不知道是什么打破了那層緊固的防護膜。 他不在克制偽善的瞧那個人。 而是用屬于男人看一個女人的眼神去瞧,黑晴暈光,nongnong纏纏。 裝的太累了。 稍微休息一會兒。 他放下了手,香煙叼在唇邊,挨著嘴唇的部分有點點紅色的唇膏印。 有奶油的甜香,咖啡的醇香。 還有唇膏的艷香。 那眼底的火比剛剛鄭基石那團還燒的猛烈,噼里啪啦直作響,滋滋滋燙著五臟六腑。 讓他夜晚不能安睡的性幻想對象抬眸輕巧的瞥了一眼自己。 像只狡猾的小狐貍。 又像只矜傲的小貓咪。 那汪汪眼眸的水光一下一下的點過來。 輕輕顫。 慢慢勾。 像常勝將軍,至今毫無敗績。 李星和戀戀不舍的含著煙蒂,恢復往常神態與鄭基石說說笑笑。 他總算能理解宰范的心情了。 防線轟然全數倒塌。 自此有了心魔。 ……………… 青瓦臺。 “胡鬧!” “現在立刻把她給我帶過來!” 文總統暴跳如雷,氣的臉紅脖子粗,地上還散亂一堆文件。 朱永勛等他情緒安定下來,才雙手放在身前恭敬的回答:“目前并沒有聯系方式?!?/br> 十幾秒的冷寂過去。 上位者面部嚴肅,意味深長的啟唇道:“你會有的?!?/br> 中午驕陽高照的時候,一輛車悄悄的駛進了青瓦臺,停在了主樓總統辦公室前。 朱永勛從副駕駛下來,打開了后車門,手背抵著車頂等著一個人邁腿下車。 el經典的斜紋軟呢套裙,高開叉設計,淺灰中點綴翠綠色,搭配了同色系的長手套。 那人不可逼視的眼神一一掃過這熟悉無比的地方,姿態高級優雅。 步伐輕快卻帶著步步生風的霸氣。 一屆換一屆,這屆用了不少盧武鉉時期的老人。 她一走進大樓,匆匆路過的老人全用看鬼一樣的眼神,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唉…… 朱永勛默默的嘆口氣。 沒想到最后還是要找上這人。 不然國稅廳檢察廳會鬧個沒完沒了,一直僵持下去,輪回又輪回,總是逃不開這個人。 想起當年sk集團會長的女婿崔泰源因為涉嫌侵吞公司資產被判刑三年。 想起當年現代集團峨山公司負責人鄭夢憲的跳樓自殺。 還想起那時洞山集團前會長在家中自殺身亡。 這是那位平民總統挑戰財閥的戰績。 朱永勛在前方帶路,沒忍住回頭瞧了這人一眼,她微微一笑,優雅矜貴,姿容妍麗。 反正跟她脫不了干系。 而今的這位繼承了他大哥的意志,勢要與財閥們決戰。 是一條去而不返的死路。 “請進?!彼f著熟悉又陌生的話,然后看見那人輕抬左腕順順發鬢,露出了細腕上戴著的手表。 朱永勛只瞧了一眼就愣住了。 他記得這只腕表。 那是一塊具有爭議的手表。 當年檢方傳喚前泰光實業會長,說他以禮物的名義贈與盧總統價值兩億韓元的瑞士腕表,男女各一塊。 彈劾盧總統收受賄賂,檢方一直追蹤這塊腕表當證據。 竟然! 堂而皇之的戴在她的手腕上,光明正大的走進了這里。 就在朱永勛發愣的一瞬間,這個人緩緩走進了總統辦公室。 兩個小時后。 辦公室只剩下細邊灰色眼鏡的老者,他掏出放置胸口處隨身攜帶的大哥遺書。 面容悲戚復雜的一字一字讀起來。 看到最后那個字,像是終于明白了所有,胸前涌動各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良久。 化為一聲輕不可聞的哀嘆隨風而逝。 門外走出一個人。 她挽好的黑發稍顯散亂,眼角通紅,正用紙巾輕輕擦拭眼眶,嘴角卻是向上翹起的。 一種盡在把握的舒心。 “麻煩您送我回去了?!?/br> 朱永勛看不懂,猜不透,行尸走rou的帶著她離開青瓦臺。 第二天。 讓眾議員頭疼爭吵的“兩廳硬杠”事件神奇的落下帷幕。 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放了國稅廳的監查官,國稅廳也不再言語。 雙方好像并沒有發生沖突,安安靜靜的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接著第三天。 國稅廳宣布。 第52屆納稅者日紀念儀式上,演員河正宇,金惠秀,南熙貞將獲得模范納稅者的榮譽。 并且獲得總統表彰。 P01 8*De 開車開車! 我都忍不了了,因為狀態好,想一口氣寫完,但是困哈哈哈哈! 第二更??! 看到了大家的熱情。 請放心,山花上車馬上安排! 將挑戰社長的尺度,給自己加油! 其實跟盧武鉉沒有多大的關系,并不那么狗血hhhh,大家不要想得復雜了。 所以說成長宇就是個小嘍啰,啥也不是。 爸爸跟這個沒有關系,也不是哪個派系的人受到殘害之類的。 那塊表后面會有解釋,遺書的內容也會揭露。 政治部分先告一段落,等等,好像還得寫一丁點才暫停。 接著就是山花車車車! 我看看大家的呼聲。 針尖對麥芒 “嗯?什么味道?” 南熙貞正睡得香噴噴,忽然聞見一股腐臭夾雜酸腥味,竄入鼻尖直達腦子。 她撲騰的光腳下床,尋著味道來到廚房。 這幾天拍戲時間趕得很緊,為了方便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是和mama住在一起的。 廚房里。 南mama捏著鼻子拍打胸口順氣,她剛剛走進門就被這種味道熏沖后退。 “天吶,這是什么東西!” “是你朋友寄過來的包裹,好像是……腌魚……” “嘔……”一大早沒忍住吐了一場。 她和mama趕緊逃離廚房這個危險地方,拿起寄件單一看,恨得牙癢癢。 “禹智皓我和你沒完!” 南mama看她氣的跳腳生龍活虎生命力頑強的樣子,不由會心一笑。 這個“厄”總算是安穩渡過了。 蠶院洞的房子被淹沒在斑鰩的臭味中,實在沒辦法,mama帶她去了城北洞住一段時間,等到味道散盡再搬回去。 【好東西要學會分享~】 南熙貞坐在車上手里捏著這張紙條,臉色鐵青,這個死禹智皓!一定是皮癢了! 城北洞。 該區域是韓國第一代富豪及中堅企業家們長達二三十年來守護的傳統“富人區”。 現代集團會長的私宅還有三星集團家族的豪宅都在附近。 這里并不歡迎藝人的入住,等級劃分森嚴。 “私人飛機?” “不可以嗎?”她還是像沒長大那樣,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先問過父母。 如果有了私人飛機,出行飛國外就方便多啦。 “可以,你的錢當然由你支配?!?/br> “但是飛機要停在哪里呢?”考慮到這方面,還要買下一塊合適的地方,思來想去麻煩大于便利,她漸漸就放棄了擁有私人飛機的想法。 正在開車的mama想說什么卻因為打進來的電話而停車。 “先等等mama?!?/br> “嗯嗯?!?/br> 熙貞趴在車窗上看著mama走到路邊通話,她發覺mama好像很忙又好像不忙。 最近還和自己住在一起,說是想好好安排生活起居。 有種小幸福。 劇組進度順利,加上因為模范納稅不久要接受表彰,最近在走好運呢。 南mama單手插兜通話,馬上就到了韓國首爾高等法院對李在容涉嫌行賄案做出二審宣判的日子。 李在容為什么要行賄? 自從2014年李健熙病危以來,集團大權的交接漸漸開始。 而根據韓國法律繼承和贈與稅率是65%,也就是說李在容想要繼承三星集團需要繳納56億美元的遺產稅。 如此巨額的遺產稅,該怎么避開? 創始人早就想到了,他創建了三星文化財團,三星人壽公益財團,表面上看起來是公益基金會,其實它們持有三星子公司的一些股權。 2015年李在容出任這兩家財團的理事長,也就代表著控制了它們持有的三星股權。 而三星是通過交叉股來控制所有子公司。 也就是他們所創建的避稅方式。 只要第一毛織和三星物產合并,李在容就實現了對三星集團股權的控制。 問題就在于怎么合并。 第一毛織里有股東是韓國國家退休基金會,因此他通過賄賂樸槿惠,通過政府向退休基金會施壓。 同意讓第一毛織以“匪夷所思”的價格和三星物產合并,直接犧牲了其他股東的利益。 合并后,李在容以16.5%的持股比例成為新三星物產第一大股東,接著他順利加入三星電子董事會,成為實際控制人。 一審的時候,李在容被判了5年。 韓國檢方覺得判刑太輕,于是提出上訴,希望判刑12年。 也就是兩周后,二審開庭。 不知道態度堅決的韓國檢方這次會不會繼續拿出新的證據。 “還不明白嗎?他都入獄一年了,三星還是三星?!?/br> “人不能被情感蒙蔽雙眼,歷史就是歷史,上位的每一任哪一個能避開這顆大樹?” “總統大人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br>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mama輕摸發尾溫溫柔柔的笑了,卻眼底有針。 “在拘留所吃不好睡不好,生日都沒辦法好好慶祝?!?/br> “告訴他,我其實還有些心疼?!?/br> 這可不是一句簡單無意的問候,而是宣召著曙光的來臨。 在大多數韓國人眼里,李在容溫潤儒雅但是懦弱無能,不過哪里會這么表面化。 他入獄最高興的就是大象集團了,曾經聯姻后兩次經濟遇難,李在容都視而不見,沒少說風涼話。 他入獄一年,大象集團的人就舒心了一年。 2009年那個人徹底消失后,他們兩個就離婚了,結束了這段難熬的婚姻。 而后消沉的日子是好友李政宰陪伴度過的,在時間的推移下,不緊不慢不遠不近的相處。 車子重新啟動,mama一邊開車一邊忽然問起從不曾干涉的問題。 “熙貞?!?/br> “嗯?” “當初為什么要做藝人呢?” 正用手機玩游戲的南熙貞偷偷摸摸的瞧了mama一眼,有依賴,倔強,撅著嘴不回答。 為什么呢? 【我希望自己可以成為星星,不會被人忽視的那種?!?/br> 這是她在初中時回答車銀優的話。 藝人不就是像天上的星星嗎? 閃閃發光,一抬眼就能看到。 走到哪都能看見屬于自己的畫報視頻,呈現出最好的一面。 誰也忽視不了。 就連爸爸也不行。 其實她想做藝人也是為了能找到爸爸。 或許哪天,有位男士看見了她的電影和畫報,不禁想起:哦!這個女孩子長得好像我,說不定是我的女兒呢。 南熙貞不止一次幻想過這樣的畫面。 每次都會滿眼憧憬的樂出聲。 “嘿嘿……”她低著小腦袋竊喜不已,越想越開心,內心還有些小自私。 要是來一個丑爸爸。 她肯定不會承認的。 嘻嘻…… 但從來沒有向mama說過自己這個幼稚單純的想法,她覺得mama應該不愿意自己提起有關爸爸的話題。 mama等了半天,只聽見了她小松鼠般的陣陣笑聲,不由也眉眼彎彎。 她是無憂無慮了,卻留下一大堆問題給其他人。 那晚。 “你不送熙貞回去嗎?”李星和指間的那根香煙好似永遠燒不盡,咖啡廳就剩下了二人。 “女人不能太慣著?!逼鋵嵥芟牒芟胨臀踟懟丶?,可人家拒絕了,只能避免不了的過過嘴癮。 鄭基石身上有著非常明顯的韓國大男子主義特征,就算心里不一定這么想,但嘴上一定要這么說。 “你,你們和好了嗎?” “不然呢,哄哄就行?!彼^不敢在熙貞面前這樣說,也就私下發發牢sao。 有些人表面裝作毫不在意,其實內里斤斤計較,會想的特別多。 李星和又抽了口煙,伴隨著淡淡唇膏香,神情自然像看玩笑似的聊天。 “我怎么……感覺你沒有以前那樣喜歡她了?!?/br> 鄭基石一愣,扶了扶帽檐,他心底在想什么絕不讓別人看出來。 很好面子,不想在朋友面前表現出處于愛情里卑微的位置。 歪歪撇嘴一笑,經典的用下巴看人的表情。 “我最喜歡的人是我自己,自己過得好才是真的好?!毖劬Σ[成一條縫,有稀碎閃閃的光芒。 事到如今,他都快分不清…… 是在爭這個人,還是為了爭一口氣。 感情太脆弱,維持的好艱難。 每次只要一想起熙貞,他就莫名的呼吸困難,五臟六腑都很不舒服,像插進了幾百根針。 沒有辦法。 他只能拍拍胸口不停的安慰自己。 不要想,不要想。 自己最重要。 這就叫做精神勝利法。 于是露出放蕩不羈風流浪子的笑容,表情曖昧的摸摸后脖子,似乎在提醒自己的好朋友。 不要把感情搞成自己這個樣子。 “女人很多,永遠都會有下一個?!?/br> “而且會一個比一個好?!?/br> 沉默幾秒,李星和垂下眼眸,視線盯著腳底下的地面,慢慢的數著木質地板的紋路。 “你真的這么想?!?/br> “男人不都這么想嗎?” 是啊。 自己也是男人,這種想法再正常不過,只是唏噓不已…… 畢竟和宰范鬧得動靜那么大那時是拼出命的神情。 李星和已經嘬不出煙氣了,他沒有扔掉而是捏在手心。 “這里不是有垃圾桶嗎?”對他的舉動很不解,鄭基石好心的提醒道。 “不用了,我想滅在車載煙灰缸里?!?/br> 他們無所謂。 自己卻連她丟下的煙頭都不想扔掉。 鄭基石本以為人乖乖回家了,誰知道跑去club打碟玩?! 這都要怪Yultron,那天和樸宰范一起去party,Yultron教了她一會兒。 自此一發不可收拾,徹底迷上。 只要拍完戲她百分之一百就會去club當業余DJ,瘋瘋癲癲的。 不看漫畫了,不練字了,一心一意搞這個玩意兒。 “你這幾天都在這里嗎?” “你說什么?” Loco揪著她的耳朵來到僻靜處,遠離了震破耳膜的音樂聲,“我說,你這幾天都在club?” “對啊,這都要怪死禹智皓!” “嗯?” 南熙貞憤憤不平,趴在他耳朵蛐蛐蛐添油加醋的說出了和對方的恩怨,甚至可憐的耷拉腦袋抱怨:“現在我家里跟海鮮市場似的?!?/br> 她都不敢住在蠶院洞了,請人打掃過,卻還是覺得有臭斑鰩味。 “噗……”loco毫無同情心,樂的大白牙閃閃發光,捏捏她的耳垂細語:“誰讓你先送這種禮物的?!?/br> “你就不能幫我教訓教訓他嗎!”真是憋了一肚子氣,斑鰩可不便宜呢,她送的品質很新鮮,這個死禹智皓給她還回來的是腌漬過的。 簡直臭氣熏天! “你怎么老是想著欺負別人?” “什么叫做我欺負他,明明是他欺負我!” “什么嘛,人家是暗戀你才給你送禮物的?!眑oco故意提起這茬惡心她,果不其然看見熙貞想要嘔吐的表情。 “算了吧,消受不起?!?/br> “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愁思,她最近多了項煩惱,只能和loco這個好朋友坐在吧臺上幼稚的拉著手,前后搖晃排解苦悶。 uglyduck很喜歡泡在club里,有些新奇熙貞會玩打碟,過來瞧瞧,心里憋笑的吐槽:“你玩的真爛?!?/br> “……”她才是初學呀! 聊著聊著,uglyduck控制不了自己八卦的內心,小眼睛精光四閃:“禹智皓那家伙真的暗戀你嗎?” “哈哈哈哈哈!”loco嗆了口水,這段“緋聞”傳的太有意思了,大家半信半疑,當一個玩笑看待。 “你幫我打他一頓,我就告訴你?!蹦衔踟戨p手托腮,美目清波蕩漾,露出小魔鬼的笑容。 “他有點高,我一個打不過?!眜glyduck忙搖頭,討價還價。 “我們可以找點幫手啊?!?/br> “誰?”樸社長還是鄭代表?除非他和熙貞兩個人活膩了,才想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等等!我有個好人選!”uglyduck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這人堪稱AOMG里最人傻聽話的小乖乖。 此時躺在家里地板上喪喪玩手機的禹元材打了個噴嚏,第二天開始他就頻繁受到來自uglyduck的sao擾。 這邊南熙貞和他想著怎么拉禹元材入伙,是坑蒙拐騙還是威脅利誘,正嘰嘰喳喳討論的好不快活。 鄭雨盛的查崗電話如約而至。 她拿著手機像是拿著燙手山芋,清清嗓子快速接起來。 “喂?” “啊……那個我剛剛結束在車里呢?!辈桓易寣Ψ街雷约阂呀涍B續好幾天在club玩,慫慫的編造謊言。 根本不起作用。 鄭雨盛呵呵一笑沒有拆穿,自己下午就知道今天劇組放了半天假,這個小騙子。 “深夜外面不安全,你玩玩記得早點回家休息,經紀人送不了的話要告訴我?!彼氂械溺婙Q嗓,重如山,含磁一樣好聽。 她猛地一泄氣,又臊又急,嬌聲嬌氣的埋怨:“你就不能裝作被我騙到的樣子嗎?!?/br> 鄭雨盛在那邊低沉的笑,手里拿著一張卡,細細摩挲,慢慢撫摸。 倆人聊了一會兒就結束通話。 他是應酬期間抽空聯系,此時將手機放進大衣荷包里,轉身向酒館大門邁進。 “哥?!鄙砗笞邅硪粋€清俊高挑的身影,出聲喊住了他。 鄭雨盛扭頭一看,深瞳微微收縮,開朗大氣的倜儻笑容,站立不動的和那人握了手,親切友好的拍拍他的肩。 “好久不見?!?/br> “我挺想您的?!壁w寅成著深藍色外套,說話時呵著白色霧氣,他比較喜歡向年紀比自己大的哥哥“撒嬌”。 孔劉曾經在節目采訪中提到過,甚至滿面笑容的表示自己很喜歡這個弟弟的撒嬌。 “我也很想念你?!?/br> 鄭雨盛表現的完美,一位高山佇立般的長者風范,胸懷寬廣,面容俊朗。 這倆人相對而站。 一個迷人成熟,醇酒般香醉。 一個英俊帥氣,正值盛華。 “謝謝你送來的電影慶祝禮物,我還忘了說,柿餅也很不錯?!崩汐C人似的圓滑,眉宇藏著整片宇宙,浩瀚深空。 趙寅成微微皺眉,不理解的問道:“柿餅,什么柿餅?” 他唇角揚起的弧度緩慢拉平,依舊風度翩翩,“上次不是你送的柿餅嗎?” 趙寅成鋒利的眉骨顯得俊俏極了,察覺到一絲絲的內涵,于是也不漏聲色的推回去。 “我記起來了,柿餅不是我送的,是有人托我幫忙代替一起給您?!?/br> “誰?!?/br> 這時,他眼中閃著不知名的光芒,有種小男孩的調皮,還有旁觀者的冷漠,薄唇清冽。 “孔劉哥?!?/br> 【樹上的柿子,從澀味到香甜,風吹不掉,雨刮不爛,只有人手中的木桿能破壞?!?/br> 【作為前輩,幫襯點是應該的,畢竟她不是一個人?!?/br> 孔劉? 孔劉。 鄭雨盛濃眉蹙起,心中萬般思量,一幕幕,一回回,說過的每個字,對方表露的細微表情,此刻全在腦中旋轉。 【那我等著】冷冽堅韌的幾個字。 他一掀眼皮,看見了趙寅成靜靜等候的溫順臉龐。 孔劉…… 原來。 原來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