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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風雨里的罌粟花在線閱讀 - 風雨里的罌粟花【第八章】1

風雨里的罌粟花【第八章】1

子都別想知道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會事了。

    委員會高位上那幾個官僚大人們一齊望著陸冬青波瀾不驚的那張臉,紛紛嘆

    著氣,隨后蕭宗岷示意自己左右手兩邊的同事關了面前的麥克風,幾個人把頭湊

    到一起去,交頭接耳了好一陣,蕭宗岷才重新打開了話筒,對議員們說道:「請

    問在座的諸位議員們,還有什么問題想問陸冬青教授的么?如果有,請按發言提

    示按鈕依次序疑問?!?/br>
    緊接著,在議會廳中出現了這樣一個畫面:刁鉆又火藥味濃重的問題,仿佛

    洶涌波濤一般,排山倒海地沖著陸冬青碾了過來;而陸冬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隨著腳下旋轉臺的轉動,像極了一座高聳險峻的山巔,陸冬青一個人坐在那里,

    面對著巨浪呼嘯,卻溫毫不為所動,甚至那些滾滾奔涌的波濤沖到了他的腳下,

    卻在一瞬間變成了細微的浪花——

    「陸教授,有媒體猜測,前幾天在我市發生的針對藍奶Y省奶主席、副省長

    蔡勵晟的刺殺事件,是由紅奶策劃的;甚至這幾天還有人匿名放出消息,把主謀

    的矛頭指向你。陸教授,你可否解釋一下,針對蔡副省長的刺殺究竟是不是紅奶

    所為?還是你個人所為?如果都不是,那你覺得真相是怎么樣的?」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br>
    「呵呵,您是心虛了嗎?」

    「請這位來自環保奶的先生注意:剛剛我說過,我有保持沉默的權利。而且,

    在此我想再強調一點:接下來的提問當中,我只會回答與我擔任的紅奶競選總部

    總顧問一職的問題。其他問題,我一概拒絕回答?!?/br>
    「——你!那你這種態度的意思,給人的感覺便是您知道些什么,您不愿意

    說,我理解的沒錯吧?」

    「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而且鄙視您這種很無聊的臆測。您如果對相關問題

    真的特別關注,我建議您去Y省安全保衛局,和國家情報調查部F市情報調查局

    進行咨詢——議會委員會,請麻煩把麥克風切換到下一位議員那里,謝謝?!?/br>
    但議會委員會那些人,基本表現得都有點無動于衷,且并沒有切掉那位環保

    奶議員話筒的意思——只是在他多問了一句話之后,蕭宗岷還是沒忍住,閉上眼

    睛舒展開了眉毛,覺得故意把陸冬青掛在議會廳中間有點不太合適,主動用手邊

    的筆記本電腦切換到了下一個人。

    而那個環保奶議員問出的那句話是:

    「我聽說您這次出山幫著紅奶,是隆達集團的總裁張霽隆請的——十二年前

    你跟張霽隆剛認識的時候,我聽說那時候你的女友,也就是你現在的妻子、桌安

    公關的高級副總裁黃韻歆,可比你跟張霽隆的關系親近多了;哎,你妻子到底跟

    這個張霽隆有沒有私情???」

    ——得嘞,到底把剛才我腦海里出現的這位給揪出來放在桌面上說事了。

    就是這么一個問題,成為了第二天本地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而此刻的這個

    特別會議,卻得在B版第一條才能看到。

    我不知道這個異常沒品德的環保黨議員,究竟是出于何種目的,要對陸冬青

    問出這種問題,或許是他之前和陸冬青本人就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恩怨;或許是他

    之前暗戀黃韻歆——聽說在陸冬青和黃韻歆戀愛結婚之前,全市追求黃韻歆的男

    人也挺多的,畢竟人家確實是個美女、也是個海歸才女;或許是這個人在會議之

    前就被驪沫、李燦烈、蔡勵晟,或者是Y省大學的一些跟陸冬青有嫌隙的、看他

    不順眼的人給收買了。這句話問得,著實惡心。

    而陸冬青卻依舊平靜地回答著,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我拒絕回

    答這個問題?!?/br>
    后來就此事,我偷偷問過張霽隆。張霽隆很嚴肅地發誓道,他跟陸夫人之間

    真的一直什么都沒有,甚至他和黃韻歆之間的交情,都淺得讓人想象不到:他當

    年只是跟黃韻歆經常去一個健身房,當年健身房里倒是有三個健身教練對黃韻歆

    圖謀不軌,被張霽隆發現后給他們仨收拾了一頓,提黃解了圍;此后張霽隆倒是

    經常送黃韻歆回家,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在跟陸冬青同居了,雖然是分房睡,兩個

    人也沒在談戀愛。而張霽隆主動跟黃韻歆套近乎,純粹是為了想要跟陸冬青交往,

    畢竟陸冬青的父親在十二年前,還是張霽隆偷偷在Y大讀碩士時候的商學院院長。

    之后,也是在送黃韻歆回家的時候,張霽隆才發現自己的前女友薛夢璃和自己曾

    經的大哥詹就住在當初陸冬青和黃韻歆合租的同一棟豪華公寓,要不是當時黃

    韻歆勸著自己,張霽隆可能當時就會拿槍崩了那對狗男女。

    「我跟韻歆姐的交情,其實僅此而已;再就是最近了,為了犒勞冬青哥,也

    是慰問一直在家一個人cao持家務帶孩子的韻歆姐,上周末我剛請他全家吃了頓飯?!?/br>
    「然后……就沒啦?」

    「沒了啊,十二年前的時候,再然后我就進去了,蹲笆籬子蹲了八年呢。還

    能怎的?」

    對于張霽隆來說,他和黃韻歆兩個人確實沒怎么樣,他的內心倒也坦蕩;對

    于陸冬青,從電視上我也看不出他的內心有沒有變化、是怎樣變化的;但是對于

    臺下剛剛折服與陸冬青氣質和話術的那些人而言,他們總算找到了一次可以足以

    讓他們痛快地狂歡的機會:

    「敢問陸教授,您一個名校大儒、海歸精英,該不是也涉黑吧?」

    「陸教授對于崛起迅速、發展蓬勃的隆達集團的內幕,了解多少呢?」

    「聽說張霽隆是咱們紅黨楊君實書記的準女婿——哼,一個省長的準女婿是

    一個前科累累的黑幫份子!請問陸教授,你現在既然替紅黨做事,又跟張霽隆交

    情匪淺,請問你對楊君實和張霽隆之間的事情清楚多少?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

    么黑金交易、利益交換?」

    ……

    圍繞這些問題,議員們圍著陸冬青,問了將近三十分鐘差不多九十道問題,

    每道問題還都不是重樣的——這在Y省行政議會建立的那天到現在為止,算是單

    人質詢部分破紀錄的存在。

    而行政議會委員會,對此并沒有任何想要阻攔的意思。

    曾經有個人跟我說過一句很有哲理的話……好吧,這句話是他媽狗日的周荻

    跟我說的——人雖然惡心了點,但并不影響這句話本身的質量——他曾經說過:

    「當人們遇到比自己優秀的人時,我們的第一反應不會是認同和學習,而是想方

    設法的去毀滅他?!挂郧拔铱傆X得這句話危言聳聽了點,此時此刻,從陸冬青的

    身上來看,誠如此言。

    而陸冬青依舊正襟危坐、泰然自若,且臉上平靜如水地用同一句回答打發了

    他們:「我拒絕回答此問題?!埂覐哪蔷涿胺敢饬x昭然若揭的問題提出之

    后,陸冬青的話,也不再以「抱歉」作為前綴開頭。

    「二老公,你有沒有發現一個事:這些人問驪沫的時候,問的全是藍黨如

    果當選了,到底能干啥;而他們問陸冬青的問題,全都是人身攻擊的問題?」

    坐在一旁緊緊摟著我胳膊的小C突然對我問道。

    「呵呵,你知道為啥么?」

    「為啥???」

    我故意打趣地說道:「那是因為面對藍黨,他們是既不確定藍黨能當選,

    也不確定藍黨能干啥;而面對紅黨,他們很清楚,紅黨能當選,也清楚

    紅黨能干啥——而他們還想改變這種狀況,所以他們只好采用最廉價的方式?!?/br>
    「哦,我懂了……」小C想了想,又說道:「那這幫搞政治的,也太惡心了

    吧!」

    等那些好事的見陸冬青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慢慢的也都自覺無趣,有不少

    還沒提問,便自行關了自己面前的發言提示燈。待議會廳里

    徹底安靜了,蕭宗岷

    這才下令,進行下一環節。

    其實按照我觀看正常特別會議,我覺得原本這些坐在議會廳里,穿著西裝的

    一個個議員們心里的算盤,應該都是這樣打的:把紅藍兩黨各自的競選顧問找來,

    找幾個問題刁難一下,然后扣上個「cao弄民意」的罪名,并且逼迫紅藍兩黨各自

    把這兩個選舉顧問犧牲一下、棄卒保車,之后再探討一下,出現這樣的情況,是

    不是該向全國選舉委員會申請,把Y省的地方大選推遲一下?一般來說這樣的選

    舉最晚推遲到一月末,不過對于政客們而言,從一月初到一月末,這多出來時間

    里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想要逆天改命也基本夠了。所以本來這個會議,對于紅

    藍兩黨各自而言,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拔掉對家的那個競選顧問、犧牲掉自己

    這邊的軍師,然后用別的策略干掉對手,雖說算是類似于里趙敏

    和殷梨亭的一招「天地同壽」——兩敗俱傷的玩法,但在這種囚徒困境當中,只

    能這么干;而如果能把紅藍兩黨的兩個競選顧問鋤了,聯合在一起的環保黨跟地

    方黨團聯盟,則可坐收漁翁之利。

    可他們似乎都沒想到,驪沫和陸冬青這兩個,哪一個也不是好惹的;一個雖

    然無腦無知,但同時也無所畏懼,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理直氣壯,就是能把一屋子

    人搥得坐不直身子;另一個看著無鋒無刃,卻更是深不可測,以無形化萬物。一

    塊頑石、一泓流水,滿議會廳的袞袞諸君,手中竟沒有一把刀能把它們切斷的。

    而對于這些官僚政客們而言,如果最開始自己意欲拿到的借口沒有拿到、自己想

    占領的理由高地沒占領成,那接下來,就只能剩下一條路了:

    扯皮。

    而三方勢力一起扯皮的結果,就是把原本的事情越扯越開、越扯越大,也越

    扯越亂。我平時也不大關注那差不多兩三百的議員們,每一個人的八卦新聞、過

    去的光輝歷史、和將來的雄圖野望,所以在他們相互攻擊的很多時候,講真話,

    我確實有點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東家長西家短,誰曾經在做市政工作的時候

    在辦公室里跟男下屬打過炮、跟女下屬偷過情,誰曾經利用過公務船、公務飛機

    走私過酒水奢侈品,誰曾經在哪次采訪的時候說奶了嘴、講過什么胡言亂語傻話

    干話,全都仿佛被堵住反出的馬桶一樣,一股腦的涌了回來。

    反正就是沒有一句跟政策和競選有關系,所有的內容,比他們剛才試圖跟陸

    冬青玩心眼、設下問題陷阱那部分還要無趣。

    「太沒意思了,看點別的……」小C摟著我的胳膊,話剛說到一半,茶幾上

    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番,她拿出之后看了一眼,又轉頭瞟了正盯著電視的我一眼,

    立刻穿好拖鞋,拿著手機躲到了陽臺去接電話。

    其實望著滿屏惡臭,我也沒完全把注意力放在那一張張有點丑陋的老臉上,

    而剛剛我也用余光掃了一眼小C的手機,那電話是好長時間都沒主動聯系我和小

    C的大白鶴打過來的。說起大白鶴那家伙來,我現在真是愈發地感覺跟那家伙生

    分了,昨天晚上小C躺在床上,對著我準備吻上來的時候,我還跟她聊過大白鶴

    現在的事情,以試圖去了解一下現在白鐵心的內心所想。在小C的口中,大白鶴

    的性情變化主要發生在他認識了那個叫林霜晗的小女生之后,而一提到那個女生,

    小C除了生悶氣之外,就只剩下自卑:

    「那女孩嘴超級賤的,其實網監處的其他女網警們都不喜歡她,甚至也招很

    多本來喜歡她那個類型的男網警們的煩呢;她平時很少睡宿舍樓的,但是每一回

    她一會去宿舍之后,跟她同一個樓層的,準有吵架的,細細一問,還全都是她挑

    起來的!而且她好像心里也是有點在意我跟老白的關系的,沒事到我面前找事我

    可以看在老白的份兒上不理她,但她嫌不過癮,就欺負我們鑒定課那些實習助理

    法醫們的茬。我來陪你之前的那天,一塊就有三個小姑娘跑我這來跟我哭!我也

    真不知道,老白看上那個女孩啥了;可我知道那女孩是什么樣的人又有個啥用呢

    ……一個從小睡豬圈的、流浪到省城來還被毒販子收養的女孩,怎么能跟人高官

    家的大小姐相提并論呢?我沒人家有錢有地位,沒人家會打扮、會穿衣服,甚至

    連長相都不如那女孩——人家的小臉比畫上的美人還美,而我一看就是個村姑模

    樣;人家的皮膚、臉蛋,那小腳丫,白得跟用尿糖煉出來的一樣……那我每次看

    到她坐在沙發上伸著一對兒小嫩腳的自拍照片,我都恨不得撲上去舔兩口;而我

    吶,你瞧瞧我這一身,跟剛從煤礦井里挖出來的似的!跟人家女孩一對比,顯得

    我又黑又臟!」

    「你瞎說!你吳小曦同學在我心里,可一直是個大美女——你的古銅膚色,

    說明你比那小破孩健康,再說,你的胸也比那小姑娘的大多了,而且你的腹肌、

    緊實的兩條大美腿,可比那小丫頭片子性感多了,那小丫頭也就占個長得比較蘿

    莉的便宜而已;而且你不覺得你的長相很有歐美范么——真的,你要是生在美國

    加拿大那些地方,本土出生的華裔,再加上你這身材,你這膚色,簡直性感指了

    你知道么?你早成了模特、大明星了!」

    「哼,你夸我倒是夸出花來了,那這一晚上了,我都明示暗示多少次了,你

    咋一下都不碰我?」

    「我……」

    「行了啦,我知道你心里還沒邁過去你跟夏雪平之間的那道坎??稍谀愫吻?/br>
    巖心里,就算把我捧上天去又有什么用呢?在白鐵心的心里,人家喜歡的就是那

    個小林那樣的女孩子……但我是覺得,老白自從跟那個尿糖精在一起之后,

    人就變了不少:他以前就在你我、外加大頭牛牛、小賈他們面前愛白話,在其他

    人面前多畏縮、多膽小你也不是不知道,而且他以前也很討厭沈倭瓜。你看他現

    在?成天屁顛屁顛的跟在沈量才的后面混!不過,倒是認識了不老少省廳、別的

    市市局的人,還有檢察院、法院、還有稅務局的人,而且在陌生人面前也變得能

    說會道了——對了,你十一月份跟夏雪平跑出去是出差還是放假那陣,臨回來前

    一周,稅務局局長過來合作參觀,之后晚上在大唐華宴擺桌,還是他安排的

    呢!過后好長時間他跟我說我都不信。咱們去那個什么豹哥的夜店玩的那天

    晚上,我看朋友圈,才看到省稅務廳稽查總署的大官又來市局這邊蹭飯吃喝,他

    又跟著去了。那個小林也去了?!?/br>
    「呵呵,畢竟那個小林家里,省廳對外聯絡辦公室的么?!刮依湫α艘宦?。

    于是我算搞清楚,大白鶴目前的性情變化,十有八九是因為這個林霜晗——

    那個小meimei,一眼看去就知道不僅僅是個小「綠茶婊」,我不了解她,不敢說她

    能有多大本事,但我可以斷定她至少也是個很難纏的人物。怨不得大白鶴會在小

    C應允他可以去找其他的女生的情況下,還對小C如此的疏離,也怨不得在我不

    去干涉小C跟他之間的生活以后,他卻跟我之間產生了越來越明顯的隔閡,換做

    其他任何一個男生,包括我在內,如果心陷于這樣的女生,原本的性情沒有變化

    是根本不可能的——尤其她還是出身于那樣的家庭:雙親供職于地方頂頭的機關

    里比較中樞的衙門,但擔任的又不是什么有權勢的職位,這樣一來,達官顯貴的

    那些浮華的東西,那女孩會吸收得淋漓盡致,而名門望族們優良的品格,則半點

    都學不到。

    ——紅顏禍水,雖然與此同時在另一方面,我一直覺得人們把任何不好的事

    情都歸咎于一個女孩子的身上,是一種很天真幼稚的想法,但我此刻,依舊鐵了

    心地以為,大白鶴跟我和小C最近的嫌隙,都是那女孩造成的。

    電視上的那幫議員們還在吵,小C此刻卻一臉擔憂地打完電話回到了客廳。

    「怎么了?」

    「晚上我不能陪你出去吃飯了,秋巖,我也得回去了?!剐邊說邊拾起自

    己丟在沙發上的襪子,臉上還不住地露出興奮的喜悅:「我其實還有幾件衣服應

    該剛洗完,但是沒烘干呢,你幫忙烘干一下吧,然后等這兩天哪天你要是精氣神

    恢復了,去上班了,就幫我拿到鑒定課的辦公室去就好了——老白剛剛告訴我,

    他跟那個小林分手了?!?/br>
    「哦,是嗎!」還真是想啥來啥,于是我隨口說道:「那挺好?!?/br>
    「好什么好啊,我這幾天算是白陪你了不說,我馬上又得回去看看老白去了

    ——他剛才在電話里哭得跟個小朋友似的?!剐說著穿好了自己的外套,又那

    雙手摟到我的脖子上,眨著自己那對黑亮的眼睛,目含水光微翹著嘴蜜看著我:

    「可我舍不得你呀!你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個么?」

    「我都多大人了?我現在也會做飯了,家里還有這么多rou、菜——尤其是大

    頭牛牛倆,把咱們家陽臺搞得跟蘿卜開會似的;家里其他的,也是啥啥都不缺。

    我能照顧好自己,沒事的?!拐f著,我攬過小C的腦袋,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來我家這么多天,這是我除了晚上睡覺時候怕她冷把她摟在懷里之外,這么

    長時間第一次主動對她做出的舉動。

    「好的吧!看來剛從小C幼稚園畢業的小巖巖同學真是長大啦!看

    著你茁壯成長,老師我很自豪!嘻嘻!」小C這才幸福地笑了起來,接著又看了

    看我

    ,滿眼流露的牽掛與留戀。

    「行啦,你就別擔心我了。小C阿姨,快快回家去照顧照顧你們家的白鐵心

    小朋友吧!」我也用著她的腔調對她說道,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側臉:「用不用

    我送送你?」

    「你送我什么呀!你的車子是都撞壞了嗎?」

    我這下才反應過來——這幾天一直沒干正事,在家除了吃就是睡,再跟著像

    發泄似的、也是想解憂澆愁,成天喝酒,醉生夢死,結果基本上把自己都給待傻

    了,自己車子撞壞的事情,早就被拋到了腦后。

    此刻跟小C相互摟著的我,也才發現客廳里還有一大堆從夏家老宅處拿回來

    的書本,亂七八糟地摞在地上,旁邊全是大包小包的果皮果核,再加上我這兩天

    和小C一起吃零食、喝飲料后剩下的空瓶子跟包裝袋——小C昨晚剛洗完澡的時

    候突然還說,因為這幾天跟著我一起墮落,自己好像突然少了兩塊腹??;餐桌、

    廚房那邊倒是沒什么垃圾,大頭小賈他們幾個離開的時候都把垃圾袋帶走了,但

    是水槽里卻堆了滿滿的一堆盤碟碗筷,而且還有三兩只蒼蠅在圍著水槽飛。

    「好吧,那你怎么回去?」

    「我叫個計程車就好了,你也別擔心了?!剐想了想,低下了頭,又微微

    抬起看著我:「你要是不放心我的話,這幾天你就到我家去住吧。正好我和老白

    也能一起陪著你?!?/br>
    「哦……那倒是不用?!刮疑钗粴?,想了想,覺得就我現在的狀態而言,

    我還是想自己一個人待一陣子的,我便繼續對小C說道,「你上車之后把車牌號

    發給我,下車了再給我發個消息?!?/br>
    「嗯,好吧。你放心吧,我身上也帶著槍呢?!?/br>
    地~址~發~布~頁~:、2·u·2·u·2·u、

    我陪著小C到了門口,走在積雪上的小C每五部必然回過頭一次,再對我充

    滿期待地望著,并且唇柔地對我擺著那只小手,然后再轉身、再五步、再回頭…

    …我此刻心中微微顫動,似乎可以察覺到她正盼著我跑出門或者把她叫回來,給

    她來一次擁吻作為這個再普通得不能普通的道別。

    但最終我還是果決地關上了門。

    就算是我跟她關系親密到可以當著大白鶴的面前不分晝夜地zuoai,還是不用

    戴套、想插哪里就插哪里,她也畢竟還是人家大白鶴的女朋友。她是不屬于我的,

    我心中也始終清楚這一點。

    ——大頭、牛牛、小賈、小伊、小戚,再加上吳小曦,能跟我推心置腹的朋

    友也就這幾位了,結果現在,人家又各有各的事情。

    空蕩蕩的家里,又剩下我自己一個了。

    相聚后再分散,這感覺,恰似戀愛與分手。

    仔細數數,到現在為止,我大概十五天沒跟夏雪平聯系過了。

    小C走后,我拿著手機點了兩張蔬菜披薩和四罐「肥宅快樂水」。而從剛才

    最后一個議員問完陸冬青問題,到現在少說差不多也快半個小時了,議會廳里的

    景象,卻依舊像此刻正盤旋在我家廚房水槽上訪那幾只蒼蠅一樣雜亂無章、嗡嗡

    擾人——只不過我家的蒼蠅總共也就不超過五只,而電視屏幕上,那可是近三百

    只蒼蠅。

    但就在此刻,烏央烏央的蒼蠅群里,突然出現了一只貓頭鷹的聲音——這只

    貓頭鷹正在咳嗽。

    緊接著,這群蒼蠅全都安靜了。本來他們可能都還在等著這陣咳嗽的聲音終

    止,但咳嗽的聲音真的終止之后,議會廳里依舊沒有半點聲響。

    「這兩天嗓子不舒服喲,抱歉了……蕭委員長,我能說兩句嗎?」楊君實慢

    悠悠地把手中的帕子放在桌上,慢悠悠地折好,慢悠悠地對著自己面前麥克風說

    道。

    「楊書記,您當然……」

    卻不等蕭宗岷把話講完,楊君實已經對著麥克風繼續說道:「首先辛苦在場

    的諸位媒體朋友。以往的時候議會很少給直播,你們之前都還再三抱怨,覺得好

    像是我們這幫rou食者欺負你們,不給你們新聞;想必今天大家也有所體會了

    吧。我還真想問問諸位攝像師朋友和記者朋友們:下次再有行政議會直播,你們

    還來么?」

    席位上除了紅黨眾人之外,其他黨派的議員們對于楊君實的這句話都有些不

    以為然,但卻也沒人敢如同剛才那般混亂的罵戰當中一樣,不由分說搶過自己的

    麥克風、或者直接扯破了嗓門,直接對著楊君實破口大罵,依舊是沒人有膽子說

    一句話,全都盯著他歸正飽滿的額頭、炯炯有神的雙目、上薄下厚的嘴蜜,以及

    下巴上的那顆痣——現在的人可都是迷信的,紅黨的領袖下巴上恰好長了痣,對

    于那些非紅黨的政治人物來講,他們會莫名

    地從心底覺得敬畏;倒是那些扛著攝

    像機、照相機或手握錄音筆的記者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于是電視屏幕的畫面

    也跟著有些發顫。

    正笑著,楊君實又開了口:「快過節了?!?/br>
    只聽他說了四個字,那些記者們,便又都收起了笑容,重新端穩攝像機、拿

    好錄音筆。

    「快過節了——馬上就圣誕節,緊接著是元旦,很快就又到了春節,緊接著

    還有元宵節。別的地方我不知道,我這輩子,除了去過幾次首都和滬港、還有跟

    咱們相鄰的這幾個省之外,全國上下別的地方真就沒怎么去過,所以我也不說別

    的地方,就說咱們東北、咱們Y?。赫撈鹜陙?,從十二月二十幾號,到二月初

    那么幾天,在咱們Y省這地方,往往應該是家家戶戶最幸福的時候。大人小孩都

    喜歡過節,下雪了可以去看雪、滑雪,不下雪的時候可以去滑冰、逛街,玩累了、

    覺著冷了,端杯熱乎咖啡、果汁,或者整一鍋熱面條、酸菜湯、小雞燉蘑菇配米

    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別提多舒坦??山衲昴??貌似是因為這幾天的某個網絡

    綜藝節目,全Y省的萬家燈火突然變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的!昨天晚上,我臨

    睡前看報紙,還看到了父子倆因為聊起來最近的一些事,竟然動起了刀子;剛才

    來的路上,遇到一個女孩,跟我小兒子那么大,二十歲出頭,撲通一跤跪倒

    我車頭前了,要不是我的司機眼疾手快,真興傷著那姑娘,等我下車,才發現大

    老遠她男朋友跑過來,喘得肺跟不上心跳似的,仔細一問,才知道,也是因為那

    么些事,小兩口吵架竟然吵到那女孩想輕生自殺——這種事情在最近三天里,簡

    直不計其數。全國不少地方的人,本來就看不起咱東北人,如此一來,咱們Y省,

    又都快成了全國的笑話了!在座的各位,不管哪黨哪派的,咱們敞開了說一句:

    都是Y省本地人吧?縱使又不是的,在你Y省、在咱們東北生活的,起碼也有小

    二十年了吧?好些人還都是咱們Y省省政府的、各個市的父母官。我問諸位一句,

    您諸位也捫心自問一句:看到咱們Y省一夕之間變成了這德性,你們不傷心嗎?

    在電視前、電腦前、收音機前的各位,你們問你們自己一句:你們自己的小家,

    還有咱們Y省的大家,全都變成了現在這等模樣,這真的是你們想要的嗎?你們

    各位父老鄉親、兄弟姐妹,真的就這樣喜歡跟自己的親朋、家人們窩里斗嗎?」

    楊君實把話問過之后,很特意地停頓了十五秒鐘左右,這期間坐在議會廳里

    的所有人,無論黨派,無論職務高低,也包括行政議會委員會那些公務官員和扛

    著設備的記者們,全都相互看看,但也都沒說話,只是安靜的議會廳里,多了此

    起彼伏的嘆息。

    停頓過后,楊君實又繼續發言:

    「咱們現在的體制,如果追溯到過去,那就得論到古希臘城邦雅典去,雅典

    人發明了投票制度:投票的目的,是為了穩定,是為了在有糾紛和爭執的時候,

    讓意見變得統一,而不是讓投票成為由頭,反而去制造更大的紛爭;放到咱們這,

    古時候也有類似的東西,就是現在大家常說的共和——周天子引發暴動出逃,

    共伯和與周定公、召穆公共同執政,有事大家商量著來,誰有道理誰說的算。共

    伯和、周定公、召穆公的共和,就好比現在咱們這里三種政治主張的人士,

    可我覺得,在人家古人議事的時候,周定公和召穆公,肯定不會瞎猜自己家門口

    有人打砸放火,就必然是共伯和派人干的;而共伯和為了自己說得更算數,就跑

    到百姓那里繼續煽動暴亂吧?」

    接著,楊君實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地方黨團那頭剛有人想出聲,沒想到楊君

    實卻對他抬了抬手,眼睛卻對那人看都沒看一下;等楊君實放下杯子后,繼續說

    道:

    「剛才諸位吵架吵得,可真叫一個火熱。我也不論你們各家是為了什么吵的,

    這樣繼續吵下去,終究是沒意義的,而且就算吵到來年清明節、勞動節、兒童節

    去都不見得能吵出什么結果來。何況還有這么多媒體朋友,還有咱們行政議會的

    委員會的各位陪著一起苦熬;我大概看了一下,咱們現場所有人里面,年紀最小

    的,也差不多三十五歲左右,早不是十六七歲可以不吃不喝、點燈熬油跟人抬杠

    的年歲了——剛才我為了打比方、舉例子,提到了些許食物的時候,我看好些人

    都忍不住咽唾沫了,呵呵,坐在我一左一右的老米和老虞,這倆人兒的肚子,早

    都餓得敲出搖滾樂的鼓點了。再像剛才那么吵下去,你們有誰受得了?」

    「而且,呵呵,我也知道你們是為了什么吵架?!拐f到了

    這里,楊君實微微

    閉上了眼睛,用鼻子輕輕呼出兩股氣,接著猛地睜開了眼睛,抬手輕拍了一下桌

    子:「眼看就要到了圣誕節了,而且畢竟我也做了四年的Y省省長、一方封疆大

    吏,那么今年圣誕節,我也就滿足你們各人的愿望吧——蕭宗岷委員長,行政議

    會委員會以及選舉委員會,我作為Y省省長以及下屆省長的候選人之一,我想向

    選舉委員會委托,并轉述國家選舉委員會:申請,推遲Y省地方競選?!?/br>
    楊君實此言一出,整個議會廳立刻指開了鍋。

    「喲我cao!書記,您真想好了嗎?」

    「老楊,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楊君實左右手邊的兩把椅子上似突然生出硬刺一般,扎得米銘揚和虞孟覃兩

    個人根本坐不住,連連對著楊君實的耳朵小聲叨咕了一通,二人聲音雖小,不過

    他們的話還是被楊君實面前的發言麥給收了進去。

    而議員席上的其他黨派的其他人,臉上除了驚愕的表情之外,面部肌rou筋膜

    也都喜不自勝到僵硬住了,幾乎都不知道該怎么笑。

    委員會主席臺上的幾位,也是一臉困惑——在其他地方議會當中,也有過申

    請推遲選舉的例子,但是在那些先例中,提出推遲的往往都是那些覺著自己黨派

    勢力可能要吃虧的,才會采用這種類似敲桌子捂碗、不讓開飯的方式延遲一系列

    的政治活動,然后再利用推遲的這段時間進行一系列的炒作——在那些先例當中,

    也確實有這樣翻盤的。所以往往在先前的民調當中領先的黨派,都害怕對手們會

    提出申請選舉延遲。十二月初時候,在Y省廣播電視集團做過的那次民意調查結

    果里,紅黨的支持率是46%,對楊君實和紅黨新任的呂主席的支持率則是61%;

    而對藍黨的支持率、以及對蔡勵晟和其副手、藍黨譚副主席的支持率,均是百分

    之38%。在這樣可以預期的壓倒性的勝利之下,楊君實突然主動提出要推遲省長

    大選,在任何人看來,應該都是一場政治自殺。

    只有坐在臺上正中央的蕭宗岷,摘下了那副老花鏡后,雙目中露出了一種似

    鷹隼般犀利又陰鷙的神情——我在怹家公子蕭叡齡的眼中,也見過這副神情,可

    這父親的眼神要比兒子的更讓人不寒而栗。他直勾勾地盯著面無表情、但身上每

    一處都透著早已運籌帷幄至足夠境地的楊君實,恰似看破一切一樣:

    「楊君實書記,這次申請,是您自己的個人意愿,還是你們紅黨全體的決定?

    我想這樣一個決定……」

    「是我的個人意愿。而且蕭委員長,您不用有任何的疑慮:我是現任的省長,

    還是紅黨Y省的黨委書記,我的決定就是黨委全體的意思?!?/br>
    此言一出,紅黨的眾人率先閉嘴了。其他黨派的議員們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楊君實目視著蕭宗岷,手中同時擺弄著自己面前的杯子,悠悠說道:「在座

    的各位也都發現了,最近省里和黨里的事務都讓我忙得有些焦頭爛額,再加上最

    近天氣甚寒,鄙人最近的身體也不免有些小恙。今年的十二月甚是兇惡,這不藍

    黨的主席、咱們的副省長蔡勵晟先生也受了傷,才隔了這么幾天,我想蔡先生身

    上的傷還沒痊愈呢。我倆又要忙各自的黨務、又要準備選戰,省里的政務卻也不

    能耽擱——一個病號、一個傷員,非要按照原來的競選日期繼續把選舉下去,確

    實是多多少少有點cao之過急?!?/br>
    說到這,楊君實突然望向了一直在表情凝重微微低著頭的蔡勵晟:「怎么樣,

    老蔡,我的申請,你同意嗎?你不會有別的意見吧?」

    沒等蔡勵晟開口,藍黨議員席的前排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楊書記,您要是

    想這么做,而且還不是玩笑話,那當然沒問題……」

    「李秘書長,不好意思,我在跟蔡勵晟副省長討論問題,」李燦烈必然是沒

    有想到,在自己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楊君實竟然微微瞪了他一眼,并把他的話打

    斷了,「我沒有對你冒犯的意思,燦烈,但畢竟貴黨在Y省,現在是蔡勵晟主席

    說的算吧?他還是我競選對手,也是本屆選舉中的主角之一;而且我是省長、他

    是副省長,選舉這方面的事情雖然屬于立法事務,但也關乎Y省的政務和民生,

    我和他都得對Y省負責,所以我有事當然要跟他商量。你還有什么話想跟我說的,

    咱們開玩這個會之后,你跟我約個時間,咱們在省政府大樓里面說?!菇又?,楊

    君實對蔡勵晟又問了一遍:「老蔡,你還有什么意見嗎?」

    李燦烈聽完楊君實的話,狠狠地捏住了手中的杯子,但轉眼一瞧周圍的攝像

    機和照相機鏡頭全在對著自己,因此他有什么情緒,一時間就只能憋著。

    蔡勵晟轉頭看了看楊君實

    ,緩了片刻才微笑著對楊君實點了點頭:「我沒有

    任何意見?!剐从洲D頭看向蕭宗岷:「行政議會委員會,選舉委員會,我支持

    紅黨楊書記的申請?!?/br>
    「那就好辦了?!箺罹龑崗澢持篙p叩著桌面道,「我想地方黨團和環保

    黨方面的朋友也不會有什么異議,那么這件事,咱們就這么定了吧?!?/br>
    一番話說完之后,行政議會委員會和地方選舉委員會的幾個官員,幾乎都不

    會開口說話了。

    但他們還是就著推遲選舉的申請搞了個投票:三百人當中,總共有286人贊

    成,只有12票反對,2票棄權。這樣的話,楊君實這則自殺性的口頭提案通過,

    然后直接由Y省地方選舉委員會打報告給國家選舉委員會,簡單審核一下之后,

    只需要短短三天,行政議會委員會就會正式公布,Y省大選延期到一月末,按照

    以往慣例,最晚不會超過28號。

    在這天議會直播結束以后,全Y省境內的民事糾紛、尤其是家庭糾紛的數量

    迅速驟減,在圣誕節那天凌晨,牛牛發了個朋友圈,慶賀自己跟大頭總算是可以

    安心放假休息了。F市的一切也似乎回歸到平靜之中。

    只是看樣子,Y省的這場大戲,距離結束還遠遠不到時候。

    而對于我自己,胸口被人挖空的感覺一直就沒有停止過,這竟是我從出生之

    后到現在所遭受到過的最痛苦的感覺,我很討厭這種感覺,也覺得自己必然一時

    半刻不會從這種感覺中剝離出來;可是看看水槽上方那些飛舞的蒼蠅,再從客廳

    窗戶的玻璃反光,看到這幾天基本上沒好好收拾過得自己的邋遢樣子,我覺得自

    己是總得做點什么的,總不能就這樣一直沉浸在這種難受的心境、而活得像個行

    尸走rou一般。

    否則,夏雪平就說對了。

    只有孩子,才會在失去心理依靠的時候才會自己跟自己任性,讓自己變得哀

    愁、變得自閉。十年前她離開家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的。

    看樣子這么些年過去了,我到底是沒有半點長進。

    ——當然,那時候至少還有美茵跟我作伴。

    成熟的人在擺脫內心痛苦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呢?

    我簡單地洗了把臉、又刷了牙,換上了毛衣棉褲、外套棉靴,走著去了超市,

    買了一瓶新的洗滌劑,一塊新的百潔布,又買了一把電蚊拍,還有兩張速凍的蔬

    菜披薩餅,一盒速泡紅茶。

    回到家里之后,先給電蚊拍充了電,把披薩餅墊在烤盤上,放進了烤箱里。

    接著揮著拍子,電死了那些蒼蠅,然后一只一只地清洗干凈了那些油漬早就琥珀

    化的臟盤碟碗筷,然后又放到了洗碗機里加熱消毒。披薩烤好了,我又給自己泡

    了一杯茶——這是我這么多天來,第一次喝到非糖類、非酒精類的飲料。

    吃飽喝足,我又打開了美茵的房間。美茵的東西,包括那臺之前被陳月芳監

    控全家的電腦、她偷拿的那幾只我存了幾個T的色情片的硬盤都拿走了,那些家

    具倒是全都留了下來。我便把夏雪平沒拿走的那些從夏家老宅搬回來的、書匣子

    上還帶著福爾馬林氣味的書本全都存放到了美茵的屋里,擺放到她的書架、書桌

    和壁櫥里。

    緊接著,我又把樓上樓下都打掃了一遍、用吸塵器清理了灰塵、又用墩布拖

    了地。

    ——這算什么呢?算是跟過去這如夢似幻的四個月的自己做個告別么?

    我對自己問著,越是質問,就越睡不著。

    可是跟告別是不可能的——看著被擺放在床頭的、我在夏雪平之前睡過的床

    下,發現的那只她并沒帶走的飛機杯的時候,我這樣想著。夏雪平不在我身邊了,

    何美茵也不在我身邊了,在這一棟空蕩蕩的房子里,我總得找點事情做。當然,

    我并不是要對這只飛機杯做什么,畢竟人的心情的確是會影響性欲的,我現在的

    確沒心思做那事。

    我又打開了美茵的房門,從書桌上取了那本外公的手稿。

    反正我也睡不著,我倒是想看看這本沒多少人還記得、但是看過的人卻將其奉為

    「當代第一奇書」的,到底有多么有意思。

    我一屁股重新坐在床上,等我剛把手稿拿在手里,一張照片突然從最后

    一頁掉落到了我的枕頭上。那張照片看起來,少說也是四五十多年前照的,像素

    遠不及現在各種手機拍攝的清晰,就更別提去跟專業的照相機比;照片整體的顏

    色也泛黃到像是被茶水浸泡過一樣。

    照片上一共有九個人,坐在中間的一男一女在當時看起來少說也都將近五十

    歲了,我唯一能完全確認的,就是年輕時候的、留著短寸頭、站在最中間、在陽

    光之下瞇縫著眼睛的外公。他

    再年輕一點的樣子我是沒見過的,只是從前不久我

    在艾立威送給我和夏雪平的那張儲存卡上所看到的照片,到我小時候印象里他的

    容貌,再到后來我從警校檔案室里看到的什么活動記錄、報紙剪報、辦案實錄之

    類的材料上來看,外公一輩子好像就沒怎么變過樣,一直都是個帥氣俊朗的模樣,

    而在這張照片上,外公那時候看起來更加白白凈凈、斯斯文文,多了一溫活力,

    少了不少威嚴。等我把照片翻過來一看,上面還寫著一行字:

    「晦惘之年,苦勞之進修課業終畢。然人生幸事,莫過修習于有才德之師,

    同伴于賢良清醒之摯友。深夜終將過去,明晨必然光明。

    ——畢業典禮,敬余等尊師賈敏;敬王一民副院長。同宗岷、宇超、秋婭、

    雨慧、嘉、文。辛亥年春末,于首都?!?/br>
    其他的人,我還真不認識是誰——王一民的名字我之前好像聽說過,賈敏我

    似乎也有些印象,但這卻是個有些略微大眾化的女性名字,剩下的我基本上不認

    識;但是另外有兩個名字卻不由得讓我全身一震;

    我立刻再次翻過來那張照片,按照外公寫下的姓名順序,找到了對應的人,

    仔細一看,站在相片上最左邊那位跟外公個頭差不多、戴著一副四四方方的黑框

    眼鏡、面帶一臉唇暖微笑的男人,正是剛剛電視上那位不茍言笑、滿臉皺紋雀斑

    的蕭宗岷——好多人都說他的兒子蕭叡齡從外表看起來像一只熊貓,但在這張照

    片上的蕭宗岷,看起來倒是更像一只熊貓,尤其是在他的白色襯衫上還套了兩只

    黑色套袖,加之那副黑框眼鏡,活脫脫像是剛從竹林或動物園中走出來的、要么

    就是剛剛演完兒童劇從臺上走下來的。

    而站在外公身邊的那個把兩束長長牛角辮搭在身前的紅布裙子女生,竟然真

    的是那個陰險變態的仲秋婭老太太——沒想到照片上的她看起來竟然是那么漂亮,

    白白凈凈,就像是用尿油瓦貼的皮膚;看上去還多少有點歐亞混血的感覺,就像

    是童話中的白雪公主;并且,她站在外公身邊,瞇著眼睛微笑的樣子看起來可愛

    又靦腆,倒是給人一種鄰家女孩的感覺,而外公稍稍站在她身后一點,就像一個

    大哥哥照顧著自己meimei的感覺一般。

    我真沒想到仲秋婭老太太從那么久就跟外公認識了;而至于那個蕭宗岷老爺

    子跟外公之間還有交情的事情,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

    他們年輕的時候,都經歷過什么呢?在他們之前,又發生過什么故事呢?

    ——這些疑問,卻全都隨著我真正翻開那本手稿之后,被我忘到腦后去

    了。

    而等我合上那本書稿后,才發現已經是5:23.我花了一夜,就看完了外公

    所寫的。我看的速度雖然很快,但看完一遍,實在意猶未盡。

    外公簡直是個想象力天馬行空的天才——

    故事以一場網絡直播的閱兵式開始。故事里的主人公呂冰巖,正坐在臥室的

    書桌前看著這場國慶閱兵式。

    呂冰巖原本是一個在美國留學的學生,大學畢業以后以為自己找了一份證券

    銷售工作,卻沒想到那家名為「Proada」的「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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