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里的罌粟花【第七章】1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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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刺殺案件,我已經給Y省警察廳的聶廳長和胡副廳長、以及首都安全保衛局總部通過電話,要求他們對此嚴查。四年以來,Y省省內的各個群體事件和公共安全方面的事件層出不窮,這不得不讓我們去思考,對于Y省的治安警察和安保方面,是否還有很多內部問題、是否依舊有很多不盡人意的地方、是否有很多警察系統和安全保衛部門的官僚大員疏忽怠政的問題;我也不得不承認,省政府在對于警察系統和安全保衛部門的監督做的還不到位,對Y省的治安、維安方面問題還不夠重視。我已經要求安全保衛局Y省站站長、F市警察局局長、和Y省警察廳的聶廳長、胡副廳長分別寫一份對本案件的報告,并且對他們下達了積極調查刺客、高度維護社會治安與秩序的命令。同時在此,我也正告那些此時此刻,正在Y省省政府大院、省議會門口、民總醫院門口進行無秩序擾亂社會治安與政府、醫院工作的那些群眾們:請你們立刻離開!你們正在擾亂Y??! “——如果今天中午11年之前,此等不從你們正在聚集的地方撤離,Y省警察廳、Y省安保局、以及Y省軍區治安部隊,將會使用非常手段強制維護秩序與治安;妨礙政府辦公、威脅公務人員人身安全者,將與昨日刺殺案之刺客同罪。 “我的講話到此結束,再次感謝各位花費您寶貴的時間。希望Y省明天會更好?!辈坏貌徽f楊君實的講話,一如既往地機智聰穎又有力度,但這次具體的機智和力度表現在哪,我一瞬間卻想不到——一瞬間腦子突然有點發銹,而且我逐漸感覺到眼皮有點睜不開……“Iamnotthrowingawaymyshot…Iamnotthrowingawaymyshot…”楊君實沒有對Y省人民錯過他的良機,那我是不是,也該跟夏雪平攤牌了? ——可這一秒我忘了,我的車速正開到60km/h……而且,在我上下眼皮打架的時候,我的右腳還在油門踏板上踩著……越想越憤怒,而我越憤怒,就越覺得頭重腳輕……Iamnotthrowingawaymyshot…Iamnotthrowingawaymyshot…這一首歌還沒播完么? “好的,感謝楊君實省長,那么根據……等一下……嗯好的……不好意思各位聽眾,我們還需要把信號切換到另一個地點:據本臺了解,現在在民總醫院門口,正在舉行記者招待會,蔡勵晟副省長現在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據悉蔡勵晟副省長頭部受到了中度腦震蕩,左臂和肩膀也受到了程度很嚴重的損傷,從現場傳回來的畫面上我們可以看到,蔡勵晟副省長現在是頭上圍了一圈繃帶,左臂和肩膀也都打了繃帶和石膏,但是整個人看起來氣色和精神狀態還都不錯……等一下……好,現在蔡勵晟先生已經在藍黨特勤和助理、秘書的陪同下走出了醫院大門,我們看到現在Y省藍黨黨部的秘書長李燦烈等諸多藍黨官僚大佬們,也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候,并對蔡副省長進行慰問……好的,蔡副省長好像有話要對大家說,我們把聲軌切換到現場——接著,電臺里傳來的蔡勵晟深沉且充滿磁日的聲音:“感謝Y省各界人士的關切與支持,道勤很好——呵呵,沒中彈,但是被襲擊的時候撞到了現場的一些器械,還被掉下來的東西砸了一下,我沒有大事,青山依舊在,哈哈!讓大家費心了。謝謝各位?!薄安谈笔¢L請留步!蔡副省長——您覺得此次針對您個人的刺殺,幕后指使大概會是誰呢?”“呃……這個問題,還是交由調查部門和警察系統去回答吧。我真的不知道……很有可能是有什么政治目的、或者與我個人有什么意見或誤解,當然也可能對方只是個路過的反社會人格份子也說不定?!薄罢垎柌谈笔¢L,您對剛剛兩分鐘前楊君實省長針對您這起刺殺案發表的公開講話有什么看法?”“我剛剛兩分鐘前還在辦理出院手續,他的講話我還沒聽到。呵呵,等下在車里,我回家的路上會去聽的?!辈虅铌烧f到這,又停頓可以下,接著繼續說道,“我沒聽到內容,但我也感謝老楊對我的關心?!薄安谈笔¢L!您覺得此時針對您的幕后主使會不會是紅黨方面人士?會不會就是楊君實?”“謝謝關心……謝謝大家……”“——來,請大家讓一下,道勤先生剛出院,現在還需要休息靜養,請各位媒體朋友和支持我們藍黨、支持道勤先生的朋友們行個方便!你們的熱情我已經看到了……”蔡勵晟無論是語氣和喘息,聽起來都有點那么又急又慌呢……是他說話的問題,還是我身上出了什么毛???我為什么竟然從電臺里聽到了他說話還自帶著回聲呢? 眼前的一切東西開始發暗,也開始微微晃動——難道是地震了嗎……“Iamnotthrowingawaymyshot…Iamnotthrowingawaymyshot…”Shot! “砰!”而下一個瞬間,當我想盡全力去把右腳抬起踩到剎車踏板的時候,我的眼前已然一片漆黑……“秋巖!”我最后聽到的,是在一聲撞擊響聲之后,從車外傳來的夏雪平的一聲呼嚎。 等我再睜開眼,卻看見又是昨天那間病房的天花板,又是昨天那間病房里的輸液架和隔簾。 此時此刻,夏雪平正滿眼掛淚,萬般擔憂地看著我,見我睜開眼睛之后,馬上站起身摸了摸的臉頰,也不管拉簾根本沒把我這病床位擋的嚴實,直接撲倒在我身上,緊緊地抱住了我:“你個小臭混蛋!你醒了?”接著她馬上拿起床頭的按鈴器,又怕不趕趟似的,馬上跑出病房,叫來了護士和大夫:“麻煩您二位,幫著看看,他現在情況怎么樣了?”“您別著急,夏警官,稍等我一下?!苯又o士調試了一下綁在我身上的血壓計、貼在我胸口的心電儀,大夫又拿出手電筆查看了了一下我的眼球,又測試了一下我的四肢、手指、頭部和眼球活動的反應,然后才跟夏雪平說道:“剛才打完半小瓶甘露醇,等他輸完這半瓶電解質溶液和葡萄糖,您就可以帶他出院了。何探員沒什么大礙,就是昨天身上受了傷,剛才發生車禍事故的時候整個人的頭部撞到了蹦開的安全氣囊,撞暈了而已;而且剛剛生理指標紊亂,應該是因為他昨晚沒休息好吧——我看他的眼球上全是血絲,還有這黑眼圈,看樣子應該是沒睡好,而且心理原因或者是情緒影響,再跟事故一并作用下,也可能導致各個指標時常。中午好好吃頓飯,今天晚上讓他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你們這些天天出現場、在前線奮戰的,平身也得多注意調養和休息?!薄班?,我知道了,謝謝大夫;也謝謝您?!贝蠓蚝妥o士對夏雪平一個欠身之后,便離開了病房。 “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等醫生走后,夏雪平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凝視著我半天,然后拉了椅子坐到我身邊,“你說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你還讓不讓我活了?你費盡心力讓我覺得,我可以把你當成mama生命中的依靠,結果你現在卻有這么不好好對待自己,你告訴我,你這是要干什么?”接著,夏雪平便給我講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原來從外公家打完小院把車子開出之后,夏雪平就看我的車子開在路上的時候一直在來回左晃右晃的“畫龍”,起先她還以為是我方向盤失了靈,便想著把自己的車子開到跟我并排,提醒我先讓我停車,但沒想到她在剛剛準備超過旁邊那條路線上的車子時,正看見我的車子突然開始往右偏移,并且一下子就壓過了甬路,結結實實地撞到了路邊的不銹鋼路燈桿上,但見那車子的車頭瞬間凹陷,引擎蓋下面也馬上冒出了白煙。她只好趕忙停下車,從她自己的車子后備箱里拿出滅火器,先跟著路人一起把我從車子里拖了出來,然后打開引擎蓋,對著發動機噴了好一通氣溶膠,引擎刺鼻的煙才熄滅。 “隋瓊嵐送你的那輛車,這下算是徹底報廢了。好在你人沒事,只要你沒事,其他的都無所謂了?!毕难┢嚼业淖笫?,無比溫柔又心有余悸地看著我。 “車上那些東西呢?”我想了想,對夏雪平問道。 “我給小丘打電話了,當時他正好在附近,和解路到砂山街那地方。他正好開著車子,把你那輛車上的東西都搬走了?!毕难┢降拖骂^,邊說著邊用自己帶著硬繭的手指肚搓著我的指骨關節,很艱難地抿著嘴巴咽下了一口苦澀的唾液,然后對我緩緩說道:“唉……你說你干嘛這么折磨自己?我也是沒注意你居然沒睡好——你是一夜沒睡,對吧?也怨我了,自從我被借調到了這個情報局,我也確實在有些事上疏忽你的感受了。我知道你跟美茵從小感情就好,但你自己一個人悶著,自己熬著自己,這又是何苦呢?你要是真的割舍不下美茵,那就想我之前想的,找個時間,你跟美茵就把這個婚給訂了……”“我昨天一晚上睡不著,并不是因為美茵!”我看著天花板,小聲說道,說完才又回過頭看了看夏雪平。 夏雪平語塞了兩三秒鐘,睜大了眼睛,眨了眨眼,不明就里地對我問道:“那,你是因為什么???”“你不清楚嗎,夏雪平?”“我……清楚什么?”夏雪平低下眼瞳,想了想,然后緊張地對我說道,“你該不會還是介意我跟美茵那天晚上……”“我睡不著,我心里悶著氣,這件事跟美茵一點關系沒有?!蔽依淅涞乜粗难┢?,“你真的一點都不清楚么?”“我……我該清楚什么???不是,秋巖,是你應該把話跟我說清楚:是我做錯了什么嗎?”夏雪平緊張地看著我,帶著無比的費解看著我,“不是……秋巖,mama知道自己不善于跟別人相處,跟你有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如果是我做錯了什么,或者我忽略了你的什么,你就跟我直接說好不好?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做既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我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依舊輕聲說了一句:“這兒現在人多。等我輸完液,回家路上我在跟你說吧,”“……好吧?!毕难┢揭采钗艘豢跉?,對我有些無奈又困惑地應道。 同樣的病床,同樣的坐姿與躺姿,昨天我和她還那么溫暖甜膩,但在今天,在我倆的中間,卻似乎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墻。世間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情況不過如是:相彼此看著對方,盡力想讓對方清楚自己心里想著什么,可同時卻不知道對方心里在想著什么;滿腹千言萬語,可究竟只剩相顧無言。 我沉默地在病床上躺了十五分鐘之后,護士前來拔了針頭。我在護士和夏雪平的攙扶下坐直了身子,整個人稍稍暈了一下后,我自己努力地搖了搖頭,定了定神,試探著站起身,慢慢地走了幾步之后,我便立刻把夏雪平的手從我的的胳膊上扳開,但仍舊跟她并排走著,中間卻故意與她隔了將近兩拳遠的距離。 上了車后,夏雪平再也忍不住,對我再次問了一句:“秋巖,你到底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說清楚好么?你能不能別自己把事情憋在心里?我現在知道你心里有事,剛剛又看到你的車子被你自己撞成那樣,看著你在駕駛室里暈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唉……”說著說著,夏雪平竟然脆弱地哽咽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那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天都快塌了?這是自打差不多十年前,我看到你外婆和你舅媽全家被害之后,這么些年,唯一一次讓我最難受的事情。美茵之前被蘇媚珍給綁架,我心里都沒向這次這么難受、這么擔心,雖然我也很擔心。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了看后視鏡,又側過頭看著側鏡當中反射出來的我和夏雪平疲憊又困惑、又都很倔強的模樣,不由得閉上眼睛,心臟跟著一口氣朝下一沉。 “還是不想跟我說是么?你就是像一只讓這么不明不白地難受下去是么?”夏雪平委屈到了極點,接著她又把車子熄了火,“行吧,你不說怎么回事,我也不開車了——要不然我也真怕我太擔心你,結果開車分神,咱倆再把車子撞到哪里去。咱們就在這干坐著吧!等你什么時候想好了要跟我說話,咱倆什么時候再走?!蔽以俅紊詈粑幌?,提起了些許氣力,轉過頭后睜開了眼,又對她伸出了手:“我的手機呢?給我?!彼娢医K于說了話,雖然依舊板著臉,但是臉上表情顯然變得輕松了一些,接著她從車后座下方、一堆書本中的間隙里拿出了自己的那個背包,拉開了拉鏈后,從里面把我的手機翻找了出來——看得出來,她的情緒依然是少有的極其激動的,因而她背包里的那瓶黑棗和那枚“小海豚”跳蛋都從包里溜到了我的眼前,她都沒那么在意,只是把手機遞給我后,才重新整理了一番,又把背包拉上拉鏈,放回到那兩堆書的空隙里:“剛才因為太著急叫急救車把你送來醫院,又太著急去病房看你,所以我就隨手把你手機放我包里、又忘在車上了……還好沒丟,反正從外面看起來,這是一車亂七八糟的雜貨什,也不應該會有人偷?!薄昂呛??!蔽腋尚α艘宦?,拿著手機解開了屏幕鎖,并同時對她問道:“你啥時候開始背上這么個背包的?無論是小時候、還是在警校里偶爾碰見你、還是九月份我重新來到你身邊之后,我都記得你不愛背背包、手提挎包的?!毕难┢矫蛄嗣蜃?,轉過頭去對我說道:“我最近去情報調查局之后,東西太多了,就背上了這么個包??梢苑奖泓c?!薄芭??!蔽冶緛硎菧蕚浯蜷_趙嘉霖跟我昨天聊天的對話框的,沒想到打開鎖屏一會兒之后,也不知道手指頭是戳到了哪里,音樂app又突然響起了一陣嘈雜的hip-hop音樂:“…Nevergon’bepresidentnow(再也當不成總統了)/Nevergon’bepresidentnow(再也當不成總統了)/Nevergon’bepresidentnow(再也當不成總統了)/That’sohingtoworryabout(少了一件煩心事了)/That’sohingtoworryabout(少了一件煩心事了)…”“吵死了!”我大聲罵了一句,發泄怒氣似的,猛按著手機home鍵,把音樂app上滑關掉??芍匦麓蜷_微信之后,我又不想就這樣跟夏雪平把昨天的事情跟她直接撕破了扯開了談,于是我忍著氣,試探日地對她問了一句:“昨天晚上你回家之前,到底去哪了?”“我昨天晚上去執行任務了,跟周荻一起?!毕难┢降故呛芴故幍貙ξ艺f道,又轉過頭看了看我,“怎么了?”“哼……在哪執行的任務???”“在郊區,在……”夏雪平想了想,又對我說道,“不好意思,小混蛋,我很想告訴你,但是咱們專案組的任務,你也知道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我不能再跟你說更多了?!薄犅犓f的話!她自己有沒有意識到這是多可笑的謊言? “哦?我說夏雪平女王大人,我也是咱們專案組的成員,不談我倆之間的情感關系,我還是你的兒子。這你也要跟我保密么?”“這是沒辦法的。昨天出任務之前,岳凌音特意強調的:這些天的任務跟未參加任務的人員也不能泄露一點消息,昨晚出發之前F市情報局的局長也來了,也跟我們強調了一下這件事——最近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局長總在我們行動之前跑到情報二處的辦公室來強調紀律,總感覺像是在故意敲打誰似的。這是國家情報調查部的紀律,我沒辦法。我能告訴你我和周荻一起、去了郊區,已經算是達到違規紅線了?!薄熬湍芨嬖V我,你們去了郊區?去干啥了,不能告訴我。哦……那你們幾點出發的,也不能說了?”“當然不能了?!薄澳浅四愫椭茌吨?,還有誰,這也不能說了唄?”“對的。你也參加過國情部的啟蒙培訓和選拔,你也應該知道,這都是泄密……”“是,”我點點頭,“對于保密紀律方面,誰都比不上‘冷血孤狼’夏雪平你;但是對于判斷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在撒謊方面,你自己再回想一下你剛剛說的話——你告訴我誰能相信你說的是真是假!”見我如此歇斯底里地爆發出來,夏雪平反倒是傻了眼:“我……我在什么事情上說假話了?”“你跟周荻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我依舊怒不可遏地看著夏雪平??赡芪业拿恳粋€反應對她來說都有點莫名其妙,但她的每一個表情于我而言,都像是欲蓋彌彰。 “我倆……確實是在郊區執行任務???我倆還能去干什么?”我見她仍然狡辯,于是直接把手機丟到了方向盤前面的cao作臺上:“哼,你說呢?自己看看吧——津田路‘星光摩爾’那邊,從偽政權皇帝改元登基之后就不是郊區了;而且你也真好意思管你倆這樣子叫‘執行任務’?國情部派給你倆的任務,就是讓你倆去找個后巷親嘴、互摸,然后再跑到賓館里開房去嗎?”夏雪平聽著我說話時候的表情,簡直像在聽天書一樣,她皺起眉頭、面色蒼白,瞪大了眼睛,接著慌里慌張地拿起我的手機——好一個眾人畏懼又敬仰的“冷血孤狼”“F市第一女刑警”??!想著近兩個月以來朝暮面對的mama、日思夜想的完美戀人,居然是個如此虛偽的女人,我一時半刻卻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了,我現在只是想看看,在看到一切真相確實被揭露之后,她到底會對我說什么。 她拿起手機,點開了那段拍攝著小視頻,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這……這視頻是誰拍給你看的?”“對話框上不寫著的嗎?趙嘉霖的網名,你不是也加了她的么?哼!我總算清楚,為什么她從我認識開始,就對你有這么大的怨氣,甚至對我都‘恨屋及烏’呢?難怪啊,誰讓你搶了人家的老公!她跟蹤你們倆好幾次了,享受著這么刺激的你,怕是都不知道吧!”沒想到,皺著眉頭她接下來居然一臉無辜加上彷徨地看著我,拿著她和周荻在那個后巷相互用手撫慰著對方私密部位的畫面,對我說道:“可是,這上面的這根本就不是我??!”——可以的,已經這樣了還在不承認! “呵呵,夏雪平,你也會睜眼說瞎話了是嗎?跟誰學的,艾立威嗎?”我奪過手機,指著屏幕上的畫面,眼中冒著火氣瞪著夏雪平:“看著對你和周荻錄下來的錄像,你都可以說這不是你自己?這個正好是昨天我跟美茵吃完晚飯之后,趙嘉霖現錄現傳的!你說這不是你,怎么,你想說什么呢?你是想說這個視頻是做出來的是嗎?我還真不知道趙嘉霖還有這能耐,而且現錄還能現把你們倆的腦袋貼到錄像里這兩個人的脖子上,是么?”“我哪知道這個視頻是怎么一回事!”沒想到夏雪平此刻竟然還在狡辯,“萬一是用AI軟件換了臉呢?或者,單純就是一對兒路人情侶,長得跟我像、那個男人跟周荻長得像而已……怎么就……”“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有多可笑?嗯?再偌大的F市,竟然會有這么一對兒情侶,偏偏男的長得像周荻、女的長得像你!你咋不說這是江口洋介和筱原涼子專程從日本跑到咱們F市來私奔了、來拍電視劇了?你要是這么說倒還更可信點!你還說什么,這是用了AI換臉?趙嘉霖是沒心眼?她是瘋了?成天拿自己老公的臉跟你的臉,p到一對兒普通路人的腦袋上玩,然后再傳給我?她是成天沒事干嗎?她這么做用意何為呢?”“那我又怎么知道呢!我只能說這個確實不是我,我也不清楚這個視頻是怎么回事!我昨天在吃完晚飯后的時間,真的是去執行任務了,而且周荻確實也在!但我們去的是別的地方,是郊區!不是‘星光摩爾’,甚至位置跟津田路都是相反的!而且不只有我們兩個,還有別人在!”“呵呵,還說不是你,對嗎?好——”我接著,點開了趙嘉霖隔著門錄下的她和周荻在那間快捷酒店里快活時候的叫床錄音,“這是趙嘉霖跟在你‘認證’的那兩個‘路人’后面,偷偷在那家速8酒店錄下來的——就連趙嘉霖在讓前臺幫著找開房的房間門牌號的時候,讓前臺服務員認人時,給她看的照片都是你的照片!是,視頻可以做手腳,音頻呢?既在視頻上把這兩個‘路人’修成你和周荻的模樣,又要同時把他倆的聲音做成你倆的聲線,這是什么黑科技???夏雪平,你要是還把我當你兒子,你要是還念著點我對你的情意,你就別跟我說科幻評書了行不行?”在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以后,夏雪平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但這種面色蒼白并不像我預想的那樣手足無措、六神無主,我也確實沒在夏雪平的臉上或者身上任何一處地方看到帶有“慌亂”的情緒,反倒是“困惑”和“冤屈”,外加一種比較游離的憤怒籠罩在她的周身??陕犞约旱穆曇簟覀z都清楚她在進行激情行為正酣處時的聲音是什么樣的——她確實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于是,至少看起來似乎正因為此,她便一遍一遍地摁著那幾條語音信息,一遍一遍地聽著自己和周荻模糊但很好辨認的yin浪鳴啼。 “你聽得還挺過癮是么?翻來覆去地聽著,是想讓我跟你一起回味嗎!”少頃,我實在是忍不住內心的屈辱,一把奪回了手機——在現在的我看來,她這種行為完全就是在對我進行著折辱。 “那你想讓我說什么?”夏雪平無奈又委屈地看著我,“我說了,這不是我。但是現在有這兩個東西,我知道站在你的角度來看,你肯定覺得我在說謊,我也能理解……但……唉,我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么解釋了?!薄澳俏揖驮偈芾蹎柲阋痪洌合难┢?,既然你說這個錄音和視頻里的人都不是你,那你能不能如實告訴我,昨天你們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除了你和周荻還有誰?你們到底是去干什么了?”“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能說——這是紀律!是凌音和她們局長最近特意……”“你少拿岳凌音和國情部當擋箭牌!我拿這個視頻問你,你就說這不是你;那好,我問你你去哪了,到底你說不清……”“不是說不清,是不能說!”“行,很好!我也不問了,說來說去,反正你都一個意思,你就是在跟我兜圈子!”“我沒和你兜圈子!但著就不是……哈,反正我是說不清了是吧!”我撇著嘴巴、咬著上嘴唇,氣鼓鼓地看著她,忍著心里的苦楚我嘆了口氣,咬著牙對她問道:“我也不要求你解釋什么了,你就告訴我兩件事:第一件,你跟我在一起之后,你跟他在外面、在工作的時候,一共單獨出去過幾次……”“你這么問,你是真的認準了我跟周荻之間有亂七八糟的事情,對嗎?”“那難道我現在還能從趙嘉霖給我拍下、錄下的這些東西里頭得出來別的答案嗎?那好,我換個角度問你,夏雪平:為什么這么大的F市,情報局、安保局、警察局、檢察院、法院,還有市政廳、省政府、稅務局,還不算特警隊、交警隊,這么多能跟周荻打上連連的地方、有那么多的女人,為什么就你夏雪平一個跟他關系這么讓人說不清楚?你好好想想,咱們倆在上個月月末在R省見到他之后,你是怎么跟我說你倆的關系的?你說你對他的態度是敬而遠之,但你對他的評價卻又是‘人杰’——我當時傻啊,我當時心里對他還有點白癡小學弟被留級蹲班老鳥學長忽悠的意思,我也覺得他做人哪哪都挺不錯的,但我沒聽出來,你要是針對他‘敬而遠之’,你對他的評價為啥那么高?這里面不就是有事兒么?你對他的愛慕之情你自己都沒發現吧?還是說你自己把你自己都催眠了……”夏雪平久屈之下,心里也有些情緒漸漸按不住了:“你想說什么呢?我跟他保持距離,跟我怎么客觀地評價他又有什么聯系?我因為某些事情不想跟他走得那么近,但跟他確實有過人之處,有什么沖突么?你自己不也覺得他人挺好的、甚至一度把他當做你的偶像么?”“好!好一個‘保持距離’!還一個‘不想跟他走得那么近’——但事實上你跟他保持距離了嗎?嗯?那你跟他那天晚上這樣是什么意思?嗯?你知不知道這一般是情侶之間才有的小動作?你‘冷血孤狼’不近人情,不會連這個都不清楚吧!”我說著,咬著牙用食指和拇指握成一個環,發泄地對著自己的腦門用力地連彈了三下,越彈越氣,于是一時沖動之下,我便用拳頭猛撞了自己的額頭一下?!澳愀墒裁??你干什么??!”夏雪平心急之下,直接扣住了我的手腕,眉頭皺著,半抱著我壓著我的雙臂,咬著牙齒,兩行清淚便忍不住地流了下來,“我知道你對這件事情有誤會,小混蛋,但你別傷害自己行嗎?”眼淚這東西,雖然基本上就是水,但實則就像是在干柴上面的火星一樣,一顆燎燃了些許的小火苗后,另一顆掉在木頭上,便可能會讓木柴燒得更厲害。見著夏雪平流了眼淚,我眼睛里的淚水也止不住了,于是我氣得嘴唇發抖,繼續對她質問道:“你說說,你們倆那叫‘保持距離’嗎?還有為什么之前那天是他送你回來,你還躺在他的懷里?你再想想那天吃飯的時候,他對你的那些好?——是,你在他這里總有理由,可是在警察局里油鹽不進的你,怎么在他這里這么多瓜田李下的事情?你已經有了我陪著了,難道我一個人對你的好還不夠么?”“我承認,我在跟他相處的問題上,確實拿捏得不好。但我也不是沒拒絕過他,實際上在你看不到的時候,我的確對他的殷勤拒絕過好多次了,只是有的時候他突然跑出來,讓我有些措手不及;而且現在畢竟又都是同事,我確實不想把關系搞得太僵……秋巖,如果是這樣讓你心里不舒服的話,mama向你道歉,只要你不傷害自己,怎么樣都行,可以嗎?至于這個視頻和錄音的事情,這里面絕對是有問題的……”夏雪平如此說著,并且萬般擔心地看著我。 “證據確鑿,你還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你能不能好好面對一下你自己啊,夏雪平,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你是到底是喜歡周荻的,對吧?我反正本來就是被血緣這種東西跟你拴在一起的,很多事情在所謂的‘道德層面’我本來就沒有發言權;而趙嘉霖呢,要不是有趙嘉霖的存在,要不是她作為周荻的妻子在你們倆之間擋著,你是不是跟周荻早就連孩子都有了!”此話一出,夏雪平睜大了眼睛轉頭瞪了我一眼,接著緩緩坐直了身子,雙手從我的雙臂上拿了下來,眼淚瞬間也止住了,對我冷冷地說道:“你就是這么想我的,是么?我已經有了你了,母子luanlun的戀情還不足夠,我還要去再找個婚外情是么?我是嫌自己活得不夠疲憊嗎?我是看不出來你是怎么想的,可你知不知道,現在每多一個清楚你我實際關系的人,我的內心就多一分擔心——‘夏雪平’的名聲本來就不好了,我無所謂,我是替你擔心的,你知不知道!你才二十一歲,你有很好的前途,你知不知道我多么害怕關于我的那些名聲、關于夏家的謎團和冤仇會連累你呢!而且,秋巖,孩子的事情,你也好意思跟我提?你知不知道跟我之間,都做過什么的??!你說我躺在周荻懷里,那是我主動的么?如果不是他下了車撐著,我那天根本連站都站不住你知道嗎?”這話一出,我這顆被怒火烘得guntang的頭顱立刻冷靜了一半。 在“孩子”這件事上,我是怎么說都沒辦法擺脫過錯在于我的,不說全部,但也至少一大半都在于我。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我低下頭說道。 夏雪平也坐正了身子,低著頭:“你看過了那個收費單了,是吧?”“看過了……我就說你怎么突然來了例假,而且讓你這么堅強的女人站都站不住……”我點了點頭,“我也知道,在你的床下藏著一個假yindao倒膜的飛機杯。我很清楚這都是用來干啥的?!薄斑€不都是為了,不想讓你有一絲半毫的不高興么?!薄澳悄闶遣皇且蚕脒^,在這段時間,讓美茵去代替你?否則那天晚上你跑去加班的時候,為什么要故意把我的房間門留著?”“沒錯……我不是個好mama,我傻啊。我見不得你不開心,同樣見不得美茵委屈又對我羨慕嫉妒又自卑的樣子。我除了哄著你,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該怎么做?!毕难┢轿宋亲?,閉上眼睛沉默了片刻,接著恍惚地對我問了一句:“那你說,那件事我告訴你,你又能怎么辦呢?”怎么辦? 夏雪平被我弄得懷了孕,一個母親被自己的兒子弄大了肚子,除了去做墮胎手術還能怎么辦,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沒有好好想過。 夏雪平沉下一口氣,繼續說道:“是你能陪我去醫院么?你去了以什么身份?戀人么?醫院按照身份證數據庫一查就可以查到你我才不簡簡單單是‘戀人’的關系。兒子么?一個兒子陪自己的mama去做墮胎手術,在任何一個旁人眼中看來,析這件事吧?你告訴我,還能怎么辦?”我在一旁安靜地想了半天,只覺得有人像是用手拔著我的大腦細胞組織、捏著我的心臟似的,結果半天一開口,我卻說了這樣一句話:“墮胎手術,對女人的身體傷害太大了……”“哈,那我能怎么辦?你想讓我怎么辦?你該不會是想著讓我把孩子生下吧!”聽了我這么一句不知道該說什么卻說出口的話,瞬間又氣又驚、哭笑不得,“何秋巖,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在想什么?行,反正什么不要臉的事情,你我母子二人關起門來也都做過了,我也再不要臉一回,跟你來聊聊這個——退一萬步講,我就算不做這個手術,我任由著自己肚子變大,你告訴我,其他人會怎么想?每天陪著我睡覺的那個人是你,你真的不怕外人說閑話么?就算沒有這個問題,你覺得那個孩子的身體會健康么?而且就憑你現在的心智,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啊,秋巖,你自己都還只是個孩子,你覺得你能負得起什么樣的責任?”“行啊,原來我在你心里,一直是個負不起責任的孩子而已?”我冷笑了一聲,同時我的眼淚卻越流越多了。 “你本來就是我的孩子……我已經有了你了?!毕难┢窖壑虚W著水光說道。 “那你我之間,一直只是一種帶著rou體親密關系的‘過家家游戲’,是嗎?只是用來哄孩子玩的?”我又問道。 夏雪平進閉上雙眼,狠狠地呼出一口氣,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我反過來問道:“你剛剛說你還有個問題,你想問什么,快點問吧?!薄昂?!”我咬著牙,忍著從胸中流向全身的苦楚所帶來的窒息感,對夏雪平咬牙問道,“……第二,你和周荻,你們倆從十二年前開始,到現在,是一只偷偷在一起的,還是中間有斷過,現在算是破鏡重圓、重溫舊夢了?”“什么?你說什么?我跟周荻‘從十二年前開始’?”原本已經拿出一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態度的夏雪平,一聽到我的第二個疑問,臉上再一次掛滿了困惑委屈,而且還增添了一層震驚和倍覺荒唐的意味,“你從誰那里聽說我十二年前跟周荻發生過情愫的?”“呵呵!還用得著從別人那聽說么?”我對她恨恨地說道,“趙嘉霖一直看見周荻在用他自己的電腦寫日記,其中一篇沒事還總拿出來自己讀得津津有味的,但具體內容,他從沒讓趙嘉霖看清楚過一個字;后來某一天,趙嘉霖趁著周荻出門,我也記不住他是去執行任務去了,還是跟你幽會去了,電腦忘了關,于是趙嘉霖這才看到了周荻總自己溫習的那篇日記——那是你們倆一對兒喋血英杰、癡男怨女,在血雨腥風之中的一天到晚的風流。周師兄還真是好文筆啊,把你們倆的巫山云雨寫得事無巨細!他連你乳暈的形狀和陰毛的疏密都寫得一清二楚!你難道還想否認嗎,夏雪平?存著那篇日記的內存卡就在我電腦桌上,等待會兒回了家之后你自己去看看!”夏雪平深吸了一口氣,皺著眉頭,咬牙咬的把咬肌到顴骨的血管都迸起得脹脹的:“你確定那是他寫的么?”“不然會是誰那么閑?內容是趙嘉霖從周荻電腦上偷偷拷貝下來的,要不然我馬上給趙嘉霖打電話,讓她在家里找機會把那片日記拍個照片下來發給你看看?”我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憤恨地對夏雪平問道。 “不用了?!毕难┢嚼淅湔f道,“這就回家。我倒也真想看看,在周荻的‘回憶’里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薄昂呛恰呛呛?!好??!好啊……呵呵呵!”我大笑著轉過頭去,可看著窗外街景的我,早已泣不成聲。 而夏雪平這一次,只留了差不多四滴眼淚,此后在她臉上掛著的,只有一團黑云。 明明是將近零下三十度的天,卻突然在這一刻下起了一場中雨,雨滴掉在地上或者車子上,被那狂嘯的被風一吹,很快就會結冰;到時候,整座城市就會像被裹上一層透明硬殼一樣,似乎這個冬天最美好的風景,都會駐留在在那水晶般的冰凌之下。 可車子,還是在向前開著的。世界上的一切,都仍未停止。 在我家的門前,丘康健懶洋洋地躺在車子里,聽著一首輕快的爵士樂,一手捧著一杯熱南瓜拿鐵,一手端著一只素菜切打奶酪三明治游閑地吃著,看著掉在車窗上的凍雨雨滴??此绱说責o所事事又如此地享受生活,我竟然產生了一種嫉妒的感覺,以至于剛開始都沒發現他開的車子的車廂里裝載的,除了從我車上搬下來的那些書匣子,還有一大堆被套進裹尸袋里的冰冷尸體。他這個人就像天靈蓋上長了眼睛似的,當我從車上下來之后,他立刻發覺,便挺著腰肌坐直了身子,在自己的白色毛衣和紅色羽絨馬甲外披了一件雨衣,然后幫我搬動著書本。 “東西真的不少呢,秋巖……喂,你這小家伙就這么讓冰雨淋著,不怕受凍么?”丘康健對我擔心地說道。 “沒事?!蔽姨职炎约旱挠鸾q服帽子拽到了頭上。 夏雪平見了,也沒說什么,先停好了車子,把家門打開,然后與我和丘康健輪流從那運尸車上把外公的書搬了下來。 “你怎么也淋著雨呢?”丘康健停下手后,見到夏雪平濕漉漉的長發,也不禁擔心起來,便伸手過去幫著夏雪平把羽絨大衣的連帽幫她拉上,沒想到夏雪平卻像賭氣似的,直接把帽子扒拉掉,又對丘康健搖了搖頭,甩了甩滿是水珠的長發:“沒事,我本來就不愛戴這種帽子?!鼻鹂到o奈地看了看我和夏雪平,站在運尸車的旁邊看著我和夏雪平只顧著悶著頭往客廳里搬書,誰都不怎么搭理他、相互之間也是誰都不怎么理睬誰,甚至中途我和夏雪平還跟對方撞了一下肩膀,也沒跟彼此說話,他便找準了機會,趴到我的耳邊輕聲問了一句:“吵架啦?”我對著漆黑而冰冷的運尸車廂咽了咽口水,尷尬地咬了咬牙,拿起最后的幾本書離開了丘康健身邊。 可我隨即又被丘叔拽回到他的身邊:“你倆真吵架了?我就說好好開著車子怎么會撞到路邊……秋巖,聽我的,無論雪平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都先跟雪平說句軟和話好不好?雪平從小到大就是這倔脾氣,沒辦法;而且mama跟兒子從來就沒有真結仇的,何況你倆還是這種關系……”“您什么都不知道,叔,您就別在這里摻和了成嗎?夏雪平做過什么……您自己問她去吧!”說完,我繞開了丘康健,抱著手里的書匣子進了客廳。 “……到底怎么回事?……好吧,我看你跟秋巖你倆臉色都不是很好,你們中午吃東西了嗎?你趕緊去買點暖和的吃的,你跟秋巖去吃點,這大冷天的又下雨,你們娘倆不吃點東西怎么行呢!我看你們家門口左手邊那個鮮rou餛飩就不錯——來,趕緊把書給我吧!”等我出門之后,正巧看見丘康健去伸手接夏雪平剛從她自己車子里抱出來的書,眼見著丘康健的手摸到了夏雪平的手上——過后我也想明白,那只不過是巧合之下的無心之舉,但在當時,我卻一時氣急,不知道腦子里那根弦搭錯了位置,便三兩步上前,一把推開了丘康健,自己則從夏雪平的手里搶過了那堆書。 “哎……”我這一下力氣本身就大,丘康健長得又高又瘦的,并不見得能承受得住我這一推;而且再加上一地凍雨已經凝結了多半,所以丘康健腳底一滑,整個人便結結實實地靠在了運尸車的車廂上。被我推搡了這么一下,丘康健更懵了,又對夏雪平悄聲問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你別理他,”夏雪平也是窩火又冷酷地回答道,“他今天吃錯藥了!”沒過一會兒,我和夏雪平就把剩下的書都搬干凈了。辦完之后,丘康健也沒說進到家里坐坐,悄悄看了看坐在餐桌旁、全都滿頭掛著冷水珠、各自低著頭不說話的我和夏雪平,悄悄關上門離開了。 夏雪平跟我相對著坐著,我和她仿佛都在故意躲著對方的目光似的,她抬頭看我的時候,我必然要低下頭去;而等我抬起頭來,她又低下頭或者把頭別過去。在房間里坐著,好一會兒都把各自的氣息喘勻了,房間里暖氣地熱的溫度也上來了,我倆這才都把自己身上沾了雨水的羽絨大衣脫下,先后去門口的衣柜把衣服掛好。 “帶我看看去吧?!睊焱暌路?,夏雪平站在樓梯上冷冰冰地看著我。 “看什么?”“你不是說小趙把周荻的日記偷拷給你了么?我還真想看看,在周荻筆下,他是把我寫的多嫵媚多婀娜的!”夏雪平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諷刺和憤怒,而她這句話聽到我的耳朵里,卻讓我感覺到,現在的她,也真是忒不要臉! “不到黃河心不死!行!”說完,我從她身邊的樓梯扶手處擠了過去上了樓,拿出鑰匙打開了自己的房門,憤怒地打開了電腦,然后把那張SD卡插進了電腦主機機箱上。等電腦開機后,我嗑著自己的牙齒關了一大堆諸如“上次開機:1X小時前”之類的軟件提示,關了一大堆軟件附贈的牛皮癬新聞頁面和廣告,把那張儲存卡點開,然后點開了周荻的那篇日記,接著我對夏雪平說道:“來,我敬愛的夏組長!你自己輸入密碼自己看吧!密碼是你的生日——寫的可好了!看完之后,您可別感動哭!”接著,我便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床上——可緊接著,我分明覺得自己的床褥下面似乎多了什么東西,簡直把屁股硌得生疼。眼見著夏雪平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地坐到了我的老板椅上著周荻的日記,我便站了起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床。 不檢查不知道,一看卻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夏雪平之前那天跟岳凌音一起從夏家老宅事先帶回來的那個鐵皮箱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我的床下,而且還是打開著的;而等我再翻開自己的床墊,仔細一看,那一瞬間,我的大腦仿佛被人用炮筒轟了一炮一般,眼前又暈又黑……那是一本帶有手寫記錄的老舊影集,而那上面,竟然全是夏雪平的照片,而且簡直屬于“艷照”級別的……我恨恨地回過頭,看著目目轉睛著周荻日記的夏雪平,我簡直想要咬人……我皺起眉頭,拿起那本影集和那個鐵皮箱子,不聲不響地觀察了一下——夏雪平,現在你還有什么跟我好說的? 我忍著內心的不適,仔細看了一眼那本影集:那一張張照片也必然不是最近或者十二三年前拍的,夏雪平稚嫩青澀又清純的臉龐、光滑的后背和肩膀、沒留下任何疤痕的四肢和干凈的腹部,再加上每張照片旁邊的日期配字,都表明了,這些照片差不多都是從夏雪平17歲的時候開始拍下的;而且,其實說實話,如果把這些照片強行歸納到“艷照”類別當中,也有點過于苛刻了,因為那上面的夏雪平基本都還是穿著衣服的,只有寥寥幾張照片是她身體泡在溫泉池或者泡泡浴缸里的照片,剩下的裝束,大部分都穿著運動內衣短運動褲、或者是比基尼泳衣,對于她這個年齡的女人,無論是現在還是過去來說,可能都稍稍過于大膽前衛了一些,比起現在某些年輕的無知小姑娘專門去找一些“私房攝影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