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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里的罌粟花【第七章】13上

    字數:370002020年7月10日“太陽它落下山,秋蟲兒呀么鬧聲喧……日思夜想的六哥哥,來到了我的窗前吶呀……奴好比,貂蟬那個思呂布喲;又好比閻婆惜,坐樓想張三唵——唵唵——唵……”秦苒剛從公交車上下來,車站牌旁邊的柳枝上,便飄下了幾朵雪花,恰巧飛進并融在了秦苒的眼睛里。秦苒的眼睛立刻刺痛了一下,哭笑不得地拉開了背包的拉鏈,從里面掏出一張紙巾,輕輕擦干融化了的冰涼雪水,之后她回頭看了看身后的那顆柳樹,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里隨意地埋怨了一句之后,便開始哼唱起這首剛剛在公車的收音廣播里聽到的這首歌。

    “嚯嘿!——嘻嘻嘻,嚇著你沒?”正哼著歌,從自己的左后方,傳來了一聲低沉而洪亮的聲音。秦苒半不耐煩半帶著玩笑式的鄙視,白了一眼想要嚇唬自己的舒平昇。實際上,在自己剛走進F市警察局大院的大門的時候,秦苒就看到了大老遠從食堂里走出來的他,手上還攥著一個大號的不銹鋼飯盒的三角握把兒,另一手則直直白白地端著一只白瓷碗。

    “嗯,心臟病都快被你嚇出來了!你可厲害了!”秦苒故意擺出一副冷漠的姿態,看了看眼前的舒平昇,同時她心想:都四十歲的人了,一天天也真沒個正型,還跟個浮浪子弟似的,真討厭!秦苒又忍不住好奇地瞟了一眼舒平昇手上的東西,又問道:“咋?這個點兒就吃飯啊,是不早了點呀?”“這還早啊姑奶奶?我跟你說,我一大早上就被傅伊玫那小娘們兒給叫過去了——告訴我有重要任務……我cao她大爺的!你猜啥重要任務?省警察廳這……唉,這幫成天給自己吃得腸肥腦滿的官老爺們,不是他媽了逼的沒事找抽,要辦個什么籃球比賽么?你一大早跟李孟強他們去給局里取子彈、槍油和打印紙去了;盧彥他們跟著處長去‘辦事兒’了;處里就剩我跟幾個小年輕的,本來前兩天熬了兩宿,咱們都尋思著歇歇,結果全被那小娘們兒給使喚到省廳那個體育館了——好家伙!他們省廳的人搞比賽,自己一點活不干;我這輩子從警院畢業以后,跟籃球就沒再挨上過一點邊兒,收拾場地這事兒倒帶上我了。我們幾個是連掃地擦灰,帶布置現場的,清潔工的活咱們都落下……”“哈哈哈!”秦苒看著舒平昇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渾身上下還帶著一股疲憊且又狼狽的氣息,便不由自主地掩口失笑,接著又繼續對著他開涮:“那你應該讓省廳給你發點獎金??!胡副廳長不是說了么,這籃球比賽,可是這年底的頭等大事,你舒大警官,這也算是個功臣呀!”“可拉倒吧!”舒平昇搖了搖頭,冷笑一聲,“呵呵,我才不指望省廳能發獎金呢,我就希望他們少收點這‘保障費’、那‘互助金’的,拿到手的錢能夠跟工資條上面的數對得上,我可就阿彌陀佛了!”舒平昇轉頭打了個噴嚏,接著跟秦苒說道:“到了中午,我和那幾個年輕的,是緊趕慢趕著把活干完了;回來之后,那家伙,邵老又親自給我一打文件——估計就是你們上午拿回來的物資方面的清單,讓我送到警備司令部一份,又送到安保局一份。這大冷天,呵呵,我他媽的累了一身汗?;貋碇罂伤愀∷谓枇怂膶嬍?,洗了個澡,這會兒我剛去上食堂,還沒吃上一口呢!”舒平昇說完,又大大咧咧地邊哈哈大笑著,邊看著秦苒。笑了一會兒,兩個人又不自覺地并著肩走到了一塊去,把手中飯盒和碗朝著秦苒舉了舉,“里頭大部分是鮮蝦絲瓜餃子,好像有幾個酸菜牛rou的,尉遲師傅還給我送了點兒陳醋臘八蒜。一會兒回辦公室之后,來兩口不?”秦苒看著那半碗多的陳醋臘八蒜,笑著搖了搖頭:“上著班呢,就吃臘八蒜?也不嫌吃出來一嘴味兒……”實際上秦苒在冷空氣中嗅著那臘八蒜特有的混著清酸芬芳的辛辣氣味,嘴里也流出來一股帶著甜味的咸辣口水。她也很喜歡吃臘八蒜,可自從自己結了婚,自家那口子聞見蒜和醋味就想吐,并且還會大發脾氣,于是秦苒在家里從來就沒擺放過那兩樣東西,而到今天為止,秦苒已經快有六年沒見過臘八蒜了。

    舒平昇輕咳了兩聲,笑了下,也沒再繼續問,但他已經準備好回去怎么分餃子了——他去給警備司令部和安保局送材料之前,看著秦苒著急忙慌地攔下一輛出租車,那時候正是午飯時間,看樣子秦苒也不見得吃了午飯;況且,自打自己出現在秦苒面前,這女人的眼睛,盯到自己的飯盒跟碗里,就不會轉彎了,一看秦苒這樣,舒平昇就知道她必然是饞了??僧吘挂呀浭莻€38對的輕熱女了,她總不能像個小丫頭一樣流口水。

    想了想,舒平昇對秦苒問道:“這大下午的,咱們總務處也沒啥任務,你這是干啥去了?”秦苒不禁閉上眼睛,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摻雜著雪花碎末的冷空氣:“別提了……孩子在幼兒園尿褲子了,她老師給我打電話,我這不是剛孩子接回去了么;給她換了褲子;呼……我把那對亂七八糟扔洗衣機里,就又給她送去她奶奶家了,就這么著,我也一直折騰到現在?!薄奥犞祭??!笔嫫綍N憐惜地看著秦苒感慨道,“你家孩子這不是第一回了吧?”“第三回了?!薄靶枰ド蠋奖?,不知道跟老師說、不知道自己去嗎?”“可能……沒好意思跟老師說吧?或者貪玩了?老師說她也不知道。下午做游戲的時候,一摸她褲子,才發現已經濕了?!薄澳沁@老師也不怎么樣,據我所知現在幼兒園都要求給孩子準備出來一兩件冬衣、外加紙尿褲的。他們怎么不給你家孩子換上?”“這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我本來就著急,也沒合計那么多,帶著孩子就回家了?!薄澳慵液⒆?,我記得是個女孩,對吧?名叫‘榛榛’?”“對,是女孩。算命的說這孩子天生五行少木——呵呵,你說一個姓林的,五行居然缺木——最后就去了個名字,用了她爸的姓的偏旁,加上我的姓,林榛榛?!鼻剀郯胱猿暗卣f道,“唉,一天天還總尿褲子,一個女孩子家,像啥啊……反也行,水生木,尿就尿吧……”“我看啊,你家榛榛可能不是‘水生木’鬧得,搞不好可能是有點自閉傾向?!笔嫫綍N一反常態地正經起來,“這個年紀的小男孩,偶爾因為憋尿之后尿褲子尿床都是正常,男孩子成長發育的時候,啥也不懂,可能還會挺享受憋尿時候給自己帶來的感覺呢;女孩可就不一樣了,多半情況下憋尿不是覺得好玩、也不是因為懶,很可能是因為自閉,不好意思去洗手間或者跟別人說?!薄鞍??真的假的???”秦苒將信將疑地看著舒平昇,“你就瞎扯吧,男孩咋就有享受憋尿的呢?”“還真的假的……我告訴你,這我都是從心理學的書上看來的,弗洛伊德知道不?維果茨基知道不?巴甫洛夫知道不?”“巴甫洛夫我是知道,研究流口水那個——跟我女兒尿褲子,也不是一個系統的???一個在上邊一個在下面……”秦苒看著舒平昇侃侃而談的樣子,睜大了眼睛憋著笑。

    “嘿……”舒平昇明白秦苒其實是在嘲笑自己,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告訴你,我沒事的時候真看關于這些人寫的書??傊?,秦苒,你可別大意了;孩子四五歲,尿幾次褲子都好說,長大了可別弄出來內分泌失調或者抑郁癥來,到時候對她身心都是個問題?!笔嫫綍N光顧著跟秦苒長篇大論,走近了市局大樓的大門,卻沒感覺到馬上就要從面前刮來一陣狂風。等他再一回頭,一個舉著手機、滿臉焦急的二十歲出頭的的男生,正像一頭剛從籠子里放出來的豹子一樣,沖著自己和秦苒就沖了過來,但很明顯,他此刻貌似被電話里面的內容分了神,眼睛瞪得老大,但跑過來的時候,壓根沒看人。

    “美茵你稍等會兒……你別急??!我這就過去!”“——誒嘿,我說何大組長,您留神??!”一見何秋巖飛也似地撒丫子跑著,舒平昇最擔心的,就是他左手里端著的那晚臘八蒜醋了。舒平昇的反應倒是快的,他沒等何秋巖從自己身邊擦過去,自己便趕緊轉過身,把那碗臘八蒜護在自己的胸前;然而架不住那何秋巖不知道因為什么事,跑得老快,跑出樓去的時候,正好結結實實地在舒平昇的后背上撞了一下,動作倒是不大,而且這小子還在忙亂當中,跟舒平昇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目光,說了一聲“抱歉了,這位師兄”才連躍帶跳,打著呲溜滑地跑到他的車子旁邊,但是因為慣性的作用,舒平昇那手中的碗倒是什么事都沒有,但是臘八蒜的醋汁便一時間逛蕩了舒平昇滿手。用這產自W縣的十二年老陳醋給自己的手上做了個手膜,這倒也罷了,灑出去的半碗醋汁還有一大半,竟然全都迸濺到了秦苒的淺粉色毛衣上面——也倒是巧,秦苒身上的警務制服棉衣本身防水,但她也是因為剛才在公交車上被暖風吹得有些熱,才敞開了衣懷,下了車,到市局幾步的距離,她便沒有把拉鏈拉上;而剛剛從舒平昇手中灑出來的醋汁,也是寸勁,一滴都沒浪費在防水棉衣外套上面,全都結結實實地浸染在了毛衣上。

    “老天爺欸……”舒平昇見秦苒的胸前一下子染了一片紅棕色,也不敢無動于衷,連忙把醋碗找了個角落,放在地上,并立即從大衣口袋里掏出紙巾,趕忙幫助秦苒擦拭著還沒有在毛衣上暈開的醋汁,并且一臉窘相,一邊擦著一邊對秦苒自責地說道:“沒事吧?這什么事你說……也怨我,沒弄個帶蓋兒的東西裝著玩意……你說我還嘴饞,而且我還真就好這一口兒,結果你說……唉!”“沒事沒事?!鼻剀圳s緊從舒平昇的手中接過一張紙巾,并立即回過頭去,恨恨地看了一眼何秋巖。

    “哼,”舒平昇的手雖然在秦苒身上擦著,話也是對秦苒說的,但他的眼睛也正朝著何秋巖的那輛藍不藍、灰不灰的日產SUV上盯著,“這就是咱們市局警界的‘明日之星’?呵呵,看見沒,誤打誤撞破了兩個案子,現在都目中無人成啥樣了?下樓走路都可以不看人了,你說說……當年最風光的時候,都沒像他這樣過。這屆年輕人,真是不行!”“吱嘎”一聲,方向盤一轉,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幾乎是打著滑、飄著移開出的市局大院。

    秦苒看著何秋巖的車子遠去后留下的輪胎印記,嘴巴一撇,恰似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舒平昇交談,用著只有她自己和舒平昇兩個人能聽到的微小音量、語氣冰冷地說道:“真希望他半道上出個車禍,”頓了頓后,秦苒繼續說道,“——最好撞死,這樣給咱們、給‘堂君’,就能省下不少事兒了?!薄肮?!我也想!但咱說了,這世上哪有那么簡單的事情??!誰還能把人說死怎的,哈哈……呃……”舒平昇半哄著秦苒,又在半自嘲地說道,然后轉過頭來看了看秦苒的那張白皙的臉——秦苒的容貌,其實對于整個市局里面并不算出眾的,但她的確五官端正,臉盤很大,但是卻帶著那種很大方的美貌:大背頭,圓溜溜的杏眼,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跟那個女演員辛芷蕾少說也有七分相似,網上管她這種模子刻出來的五官,貌似叫做什么“高級臉”。

    “嘿!手往哪放呢!”舒平昇一聽到秦苒這句話,全身上下立刻打了個激靈似的顫抖了一下——實際上在剛才他跟著秦苒詛咒完姓何那小子之后,再把目光拉回來,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剛剛一著急,什么都不管不顧的,拎著紙巾就幫著她擦身上的醋漬,結果自己的手竟然一直在秦苒的上圍出連拍帶按又壓的,更確切一點的說,那個地方,正是秦苒的乳溝處;隔著毛衣擦了這么幾下——況且還是一件已經濕了的、本就不怎么厚的毛衣,舒平昇已經摸出了被那一對兒D罩杯里面充實的彈軟rou體擠出的溝壑,似乎深邃無比,而且毛衣下面似乎就穿了一件背心,或者頂多是一件短袖,而至于胸罩,他居然有點拿不準在背心下面到底有沒有……舒平昇本身是想趕緊把手拿開的,但不知道自己一時間到底是在跟秦苒對上眼后,著迷于她不算出眾但端正大方的容顏,還是自己實在是好久都沒有接觸女人了,潛意識里確實想多占點便宜,結果放在秦苒的雙胸之上以后,他卻又忘了把手拿來了。直到被秦苒低吼了一嗓子,舒平昇才如夢方醒,一不留神,手上的那張紙巾都丟到了地上,他整個人也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兩部,紅著臉低下了頭。

    “我……我這……咳咳?!北緛砭蜑⒘巳思乙簧泶?,馬上又吃了人家豆腐,這要是當初二十來歲時候的自己,還能硬著頭皮腆著臉,擺出一副流氓樣狀,再調戲對方幾句,不僅尷尬會過去,自己也必然會覺得心安理得;結果舒平昇沒想到,自己的年齡一過四十之后,心防變弱了不說,臉皮也變薄了。他其實在總務處里瞄上秦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結果現在事情發生了,他卻又不知道吭哧癟肚地該說些什么。

    他也不明白,自己現在這樣,究竟是更成熱了,還是越活越沒出息,抑或是中年危機鬧騰的。

    沒想到本來一臉羞惱加大驚失色的秦苒,此刻卻突然笑了出來:“哈哈……”“???呵呵……你……你笑啥呢?”“哈哈……我之前是真難想象,”秦苒看著舒平昇的眼睛,頓了頓說道,“就你這么個成天吊兒郎當的人,也居然會臉紅???”接著,秦苒又擺出一副正經的表情,對舒平昇埋怨道,“看你那樣兒……不就是摸一下了么,你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了是吧?”“嘿,你啥意……”舒平昇的話還沒說完,身后便傳來了一嗓子洪亮的女聲:“哎!你倆這是干啥??!”舒平昇和秦苒不約而同地朝著市局大樓一樓大廳的里面望去,緊接著便看到穿著白大褂、頭戴衛生帽、胳膊上戴著墨藍色套袖、手上套著淡黃色膠皮手套、耳朵上還別著淺藍色口罩一邊掛繩的徐大媽瞪大了眼睛、皺著眉頭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我剛擦完的地,這誰整得啊又?”老徐大媽一步一扭地走到舒平昇的面前。瞧她邊問話邊甩著手中抹布的樣子,任何人見了,都會以為,接下來說不定哪一秒之后,徐大媽就會伸手給舒平昇一個大耳刮子。

    “不好意思啊……是我弄的……”舒平昇滿懷歉意地看著徐大媽,原本大大咧咧的舒平昇立刻耷拉下腦袋、聳起肩膀,一個四十一歲、身高一米七六的男人,竟在這一刻看起來給人一種很是怯生生的感覺;但他看著徐大媽的游離的眼神,卻又帶著十足的不屑。

    “誒呀,你弄的??!”徐大媽張大了嘴巴,耷拉下眉毛,戾氣十足地瞪著舒平昇,“你是誰???嗯?你把地面給弄臟了你知道不?你跟我倆,還挺理直氣壯的唄?這幾天上級領導總到咱們這來,你知道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整干凈的,你要干嘛???”“我沒想干嘛……我這不是跟您道歉了么……”“呵呵,道歉有用的話,”徐大媽說著,跟舒平昇跺了跺腳,“還要這地方干嘛???你跟我道個歉,這事兒就完了?——我一個快六十的人了,干一天活了;因為省廳領導一句話,今天大周六的,我愣是從大早上七點多到剛才,從這一樓大門口到三樓,整個擦了三遍!你現在給我弄這出?”接著,徐大媽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舒平昇,很鄙視地說道,“我知道你——總務處的‘揦子平’不就是你么?貓不吃、狗不啃的東西!”聽到“揦子平”這三個字,舒平昇的臉色立刻變了,也不管面前這是個文化程度不怎么高的上了歲數的女人還是誰,直接捏起拳頭棱著眼睛,對徐大媽低吼了一聲:“你什么意思?是,是我把地面弄臟的,你侮辱我、叫我這個外號干什么?”“咋的,你有這外號,還怕被人叫???”徐大媽仍舊不依不饒。

    “您別這樣,徐阿姨,咱們又不是故意的?!边@是秦苒來總務處六年來,第一次見到平時吊兒郎當的舒平昇,頭一次這么嚴肅且大動肝火;秦苒心中立刻像是被誰用小爪子在最柔軟的地方輕輕撓了兩下一樣,痛癢得緊,于是她立刻上前一步,擋在舒平昇和徐大媽之間,對舒平昇拜了拜手,擠了擠眼睛,接著又轉過頭跟徐大媽誠懇地說道:“您別生氣徐阿姨,我和平昇我倆真不是故意的。知道您也挺不容易、挺勞累的,這塊地方是我們弄埋汰的,我們給您再弄干凈,您看這樣行不行?真是不好意思啊徐阿姨……”“這是什么玩意???”徐大媽沒好氣地瞪了舒平昇一眼,指了指地上的污漬,質問著秦苒和舒平昇。

    “是陳醋……”秦苒不好意思地看著徐大媽。

    “啊,是醋啊,我還以為又是你們總務處的人,幫著鑒定課實驗室或者犯罪現場整來的什么玩意之后,灑出來的呢!”徐大媽沒好氣地看看舒秦二人,又抬起右腳,用鞋尖指了指地上的那只白瓷碗,“那這個呢?還整個碗——誒喲呵,還臘八蒜呢?總務處這么個肥缺的部門,過得是逮勁哈?那重案一組、二組、經偵處、財務處的小年輕,上班都喝咖啡、喝奶茶,咋的,你們總務處上班,成天隔辦公室里頭咔咔嚼臘八蒜唄?”“我們這……我們這不是中午沒吃飯么!”秦苒委屈地笑了笑,對徐大媽解釋道。

    舒平昇看了看秦苒,讓一個女人擋在自己面前,他其實挺不好意思的;他倒是也沒想到,這個平時對自己忽冷忽熱、在日常工作也總是喜怒無常的女人,居然會對自己如此貼心;可當他抬起頭再看看面前這個、就像是自己從上輩子開始就欠了她一大筆錢的老太太的一臉陰郁,心里的火便怎么都滅不下去:“您這也不能光指著我倆吵吵吧!那剛才,我是被重案一組那個代理組長、就是姓何的那小子推了一下,你怎么不去找……”“少跟我廢話!東西不在你手上端著的嗎?”徐大媽指著舒平昇的鼻子說道,“我告訴你啊,誰整的,誰給我收拾干凈咯!我這剛擦完的地,一地積雪加上泥點子都被我擦沒了,結果你給我來這出?以后注意點,要不然下次那個沈副局長再找我扯淡的時候,我讓他去你們辦公室吼去!”痛斥一陣過后,徐大媽做著深呼吸,朝著清潔工休息室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地叨咕著:“陳醋就多啥了?這大冷天,醋就凍不上嗎?就這幫人啊,一個個的還當警察!連別人的勞動成果都不知道珍惜!真是……什么世道……”待徐大媽徹底進了休息室,舒平昇才又跟秦苒對視一眼,面對著彼此,各自無奈地嘆了口氣。舒平昇只好把自己褲兜里的那包紙巾都拿了出來,一點點吸著地上的醋汁;秦苒也從自己的挎包里抽出了不少紙巾,兩個人蹲跪在門口,仔仔細細地把沾過醋汁的地方,擦了個干凈。

    “可真是……舒平昇啊舒平昇,多少年前,都有人求著你幫著辦事,呵呵?,F在呢?隨便一個打掃衛生的老大媽都能欺負你兩下子……”擦著地磚,舒平昇低著頭,也用著只有自己和秦苒能聽到的聲音低沉地說了一句,“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找我茬的,咱們總務處的人最近總被她罵?”秦苒眨了眨眼,對舒平昇搖了搖頭,撇嘴笑了笑。

    實際上這個徐大媽,可不是一般的“打掃衛生老太太”,她是徐遠本家農村那邊的一個姑姨輩的親戚,雖說只是個遠到十萬八千里去的親戚,而且她在到F市警察局當清潔工之前,算上徐遠出生,總共也就見過徐遠三回,徐遠也不是——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不是——那種喜歡培養黨羽、任人唯親、大搞裙帶關系的人,但畢竟這老太太頂了一個“徐”字,所以整個市局狼蟲虎豹比比皆是,敢給這老大媽臉色看的,卻寥寥無幾。

    舒平昇擦著地磚,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恨,又偷偷補上了一句:“哼,我啊,我都希望她跟著剛才跑出去的那小何一起死?!薄昂呛?,那完了?!鼻剀坌α诵?,“那在組織內部里頭、咱們這一撥的人,是不是有點太low了——跟一個老太太過不去?”舒平昇抬起頭,看了看樓上,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左右,確認沒人,才跟秦苒繼續低聲說道:“哼哼,咱們又不是沒對付過老頭老太太,這又有啥的了?”“咱們以前對付的老頭老太太,那是一般的人么?”秦苒立刻抬頭,看了看舒平昇。

    “那倒不是……”秦苒笑了笑,又沖著清潔工休息室揚了揚下巴,并略帶嘲諷地笑了笑,“她呢?一個擦地的掃衛生阿姨——哎喲,你呀,哈哈,你可真行!跟一個掃衛生的你還這么計較?”“呵呵呵……”舒平昇自己也笑著搖了搖頭,并且感慨地說道,“哼,我現在啊,可真是,任誰都他媽來欺負我一下子,真扯淡……就剛才那小何,我聽說,他在哪來著,還好意思自己講自己是咱‘F市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處級干部’,cao!當年我在光華路分局當刑偵處處長的時候,我可沒他這么嘚瑟!媽的……現在呢,呵呵呵,誰他媽還記得我???”說著,舒平昇又抬起頭,對秦苒說道,“你信不信,如果有人以這小何為主人公寫個,就咱們倆這樣的,可能最多就是個‘路人甲’、‘路人乙’?”“哎,那算好的了!”秦苒也捎帶著一點自暴自棄的態度,對舒平昇說道,“要是真有那么一本書,我跟你說,搞不好剛才那個小何撞咱們倆那一下,人家都不會寫進去你信嗎?也不光是在咱們市局,要別的分局、別地方的市局、還有檢察院和法院,包括現在的各行各業,不都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會唱會跳的孩子招人稀罕么?這小何,還有網監處最近出頭那個白鐵心,還有風紀處剛招上來的方岳,可不是一個比一個能咋呼?——在這個世界上,成天不敢正經事而就會博人眼球的,向來都是比默默做事、默默無聞的人更受歡迎。何況,別人不說就說我自己,我現在每天身邊凈是一些爛事,哈哈,這要寫成的的話,我估計才不會有什么人看呢!”“我信……我也一樣,我每天是無所事事?!笔嫫綍N說道。

    “咱倆還真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哈?”秦苒也低下頭笑了笑。

    隨后,兩個人都沉默了,繼續默默地擦著地上還殘留著醋漬的地磚。

    擦地的時候,徐遠和沈量才分別帶著自己的人,相隔了十分多鐘,先后離開了市局辦公大樓。

    徐遠從這倆人身邊經過的時候,還竟主動跟他倆打了一聲招呼,問了兩句秦苒跟舒平昇在干嘛,但他邊跟自己這邊打招呼的時候,也邊在打電話,而且他的步伐很匆忙,沒跟兩個人說上幾句話,就趕緊上了車。

    “又是往藍黨黨部方向去的吧?”舒平昇隨口對秦苒一問。

    “應該是?!鼻剀凼帐爸厣媳淮字境刹枭酿ず膹U紙團,“我坐車的時候,聽說貌似什么紅山廣場,今天出事兒了?!薄俺錾妒铝??”舒平昇隨口問道。

    “咳咳……這就忘了?就‘那個事兒’……”秦苒壓低了聲音道。

    舒平昇抓著一首的臟污廢紙,抬起頭,正見秦苒對自己再次擠了擠眼睛,這才緩過神來:“??!那個……我cao嘞,這一天給我忙的……我差點都忘了!累得我腿肚子攥筋不說,腦子也銹了!”他抱怨了幾句,又小心翼翼環視了一下周圍,對秦苒問道,“那這事兒,到底‘出成了’么?”“我聽公車上的人說的,應該是‘沒出成’?!笔嫫綍N低下頭,又表情復雜地點了點頭,接著對秦苒問道:“那‘堂君’那邊知道么?”“這我上哪問去?我上午清點去了,中午又去接孩子,我也沒跟在他身邊啊。這事等盧彥回來,你問他吧?!鼻剀壅f完,走到垃圾桶前,丟掉了手中吸飽了醋汁的紙巾。

    “哼,我才不問他呢,”舒平昇也湊到了秦苒身邊,厭棄地撇撇嘴,“明明我比他年紀還大呢,他卻一天總給我甩臉子!而且說到底,哼,這事兒能成了咋樣?跟我也沒關系——實際上跟咱們其實也都沒關系,畢竟老頭子把這件事交出去了……”“嗬——咳咳!”正在舒平昇埋怨得痛快的時候,秦苒耳朵一豎,便連忙大聲干咳一聲,拽了拽舒平昇的胳膊。舒平昇聽見從樓上傳來的噼里啪啦一陣悶悶的皮鞋聲之后,也馬上住了口。在將近十一二個人的跟隨下,沈量才邁著氣定神閑的瀟灑步伐,從樓上走了下來。舒秦二人畢恭畢敬地站到一旁,還對著沈量才敬了個禮,問了聲好。然而,從沈量才到他身后的那些保衛處的跟班們,卻沒有一個人瞟向舒秦二人這邊一眼,而都是繼續大搖大擺地走出辦公大樓。其中一個為沈量才去把車開到門口,另外一個等這車子開到樓門口之后幫著沈量才打開車門,又有一個從沈量才身后一路小跑跑到車子旁邊的,伸出雙手擋在車門頂框上,防著沈撞了頭。等沈量才上了車,其他的保衛處便衣警才分分上了前后一共三輛車。

    誰也判斷不出他這是要去哪,是開會、會客還是回家去,但不得不承認,最近這位副局長的排場,基本要超過在F市的任何一個商人、任何一個黑道大哥、任何一個非政黨選舉機關部門的干部,并且有直追楊君實和蔡勵晟的架勢——當然,距離胡敬魴副廳長還差很多。

    “傻逼……”等沈量才的人馬徹底離開后,舒平昇和秦苒才松了口氣,對著遠去的車輪印罵了一句,但他倆都沒想到,這句罵人話,竟然不約而同地出現在了彼此嘴里。兩人相視一笑,又各自給對方遞上了一張紙巾來,把自己的手擦了個大概干凈之后,兩個人一起端著那盒餃子跟那碗臘八蒜,肩并著肩上了樓。

    走到總務處后勤辦公室門口,原本一路上都在肩并肩走著、卻誰都不敢看對方一眼的舒平昇和秦苒,又十分默契地跟對方拉開了差不多七八步左右的距離,然后舒平昇低著頭,抬了抬端著不銹鋼飯盒的那只右手,秦苒又會意,擰動了門把手,推開了門,兩人好奇又警惕地看看辦公室里面,然后才一前一后地進了辦公室。

    “呵呵,不出所料,都沒回來?!笔嫫綍N說道,“估計晚上他們也不能回來咯?!薄皻G,那我看工作安排表,今天正常值班,不應該是主辦公室是傅伊玫值班,,后勤這邊是李孟強,你不是被安排去看著庫房那邊了么?”秦苒脫下大衣,對舒平昇問了一句,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件還帶著醋漬的毛衫發愁。

    “cao!你啥時候見過傅伊玫那小sao狐貍值過夜班的?”舒平昇放下手上的東西,又走到門口,打開門之前,對秦苒說道,“——我下午回來之后,看見她又補了通妝,就不知道又去哪了;李孟強是寫在工作表上了,但他還得去L縣那家醫院復查一下傷口,一來一回,咋得也得三個小時,估計再看到他人影,都得后半夜了?!薄八膫€沒好???”“槍傷好的差不多了,至少傷口開始結痂了,頭還暈呢,而且最近幾天變天,吹的他天天吵吵頭疼——呵呵,我今天才聽說,那是被那個何秋巖他meimei給砸的,估計是砸出來腦震蕩了?!笔嫫綍N幸災樂禍地笑道。

    秦苒聽后,也跟著笑了笑:“別人就算了,要是這個姓李的的話,那我我只能說夏雪平家那閨女砸得好!我也煩他,成天流里流氣的也就算了,還自戀!跟我在微信上說話,不管說正事還是扯閑篇,到最后肯定都給我發一張他自己那‘心肝寶貝件兒’的自拍,完事馬上問我一句,‘濕沒濕’……又短又小的,還總覺得挺好看似的!”“哈哈哈哈,我cao……那個傻逼!一天天還總在我面前嘚瑟,那我吆五喝六、頤指氣使呢!怎么樣?人沒勒死,還被一個高中生給干了,哈哈哈!怪不得這兩天消停多了呢……”秦苒也笑了笑,又馬上對舒平昇問道:“你這是要干啥去???”“我去隔壁被服那屋,問他們幫你要一套冬式加絨警服襯衫啊,”舒平昇指了指秦苒的身上,說道,“要不然你這晶濕的——里面衣服也印上了吧,我再看看還有沒有作戰背心,幫你拿一件?!薄鞍?,別了!”秦苒連忙擺擺手,并走到了舒平昇面前,“算了。我身上不就沾上一點醋汁么?屋里暖和,我就這么穿著就行,騰一會兒估計就干了?!薄澳憧衫拱?!擱身上就這么穿著,多難受???而且我跟你離這么近,還能聞到一股子酸味呢,你就這么忍著?再說了,毛衣沾上醋,要不及時投水漂兩下,之后容易生蟲子!”舒平昇說著,拍了拍秦苒的小手臂,“聽我的,我去隔壁警備室幫你拿一件襯衫一件背心,也不費我多大的事?!薄鞍?,別了!舒平昇……舒哥,真的不用……平昇!”秦苒連著叫了舒平昇三聲,舒平昇才站住,回頭看了看秦苒,只見秦苒忸怩地說道:“我……我今天剛給孩子補上幼兒園的學費……這不省廳上個月預算下來之后,所有東西都漲價了么,現在補要一件制服襯衫加上一件背心,我沒算錯的話都175塊錢了吧?不合適……我要是需要換衣服,我直接去路口那家……”舒平昇瀟灑地笑了笑:“呵呵,心疼錢了?你放心,我去要衣服也不記你名上,直接從我下個月工資里扣就行了。就當我送你的了?!薄鞍??這……這多不好意思???”“有啥不好意思的?”“不是,那花你錢也不值當……”“我自己一個人,拿那么多工資又能給誰花去?”舒平昇收起了笑容,嚴肅強硬地看了一眼秦苒,“行啦,別跟我倆磨嘰了!多大的事……我說了算,你回屋先歇一會吧!”說完,舒平昇便出了辦公室,關上了門。

    秦苒癡癡地看著被關上的辦公室門,一轉身,正巧看到了儀容鏡當中的自己——此刻的自己,臉頰微微泛紅,還帶著一絲淺淺的幸福的笑容;自己的心里,也產生了一種久違了的,仿佛一頭鹿崽在一片那枝頭的花苞瞬間綻放的桃花林里肆意歡快地沖撞的感覺。她已經很長時間,都沒被任何一個男人這樣好好地對待過了,包括自己的老公。

    剛剛秦苒跟舒平昇所講述的自己帶著尿了褲子的女兒回家之后的故事,跟事實發生的情節,是稍有些許出入的——本來累了一天的秦苒,下午是沒有什么任務的,所以她本來想著回去把女兒的褲子換好后,讓自己好好休息休息;然而,當她和女兒靈靈還沒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秦苒就看到了自家的防盜外門,居然是開著一條縫的。雖然說現在明面上自己是在總務處工作,但自己畢竟是個警察,而且長年累月積攢出來的經驗,讓她自然而然地認為,是有人撬開了門鎖、闖進了自己家里。她不得不先讓從褲襠到褲腳內側都濕得冰涼的女兒躲在樓梯緩步臺處,自己則從手提包里摸出手槍,推上保險之后,脫了自己的雪地靴,悄悄地打開了門摸進了屋子。

    然而,當她進了家門以后,看到的不是正在翻箱倒柜的不明人士、梁上佛爺,也不是在客廳里久等著自己的、傳說中省廳跟情報調查局合作搞出來的那個專門對付自己這幫人的專案組干員們,而是一雙隨意踢掉的敦實寬大的皮鞋,和它們旁邊一只站立、一只躺倒的黑色高跟短靴;然后,從那兩只高跟鞋到自己臥室的門口這么長的局里,分別由堆在沙發扶手旁的兩件大衣、一套隨意散開的黑色男士西服、一件深藍色毛衫、一條咖啡色羊絨圍巾、一套側拉鏈式的女式西裝包臀裙、一件白色女式襯衫、一件女式內襯燈芯絨背心、兩團被撕扯碎裂的黑色絲襪、一條黑色開襠丁字內褲,外加一件肩帶都被扯斷的黑色文胸,拼湊成了一條yin靡而又屈辱的道路。

    臥室的門是開著的,臥室雙人床床頭的墻上,還掛著穿著婚紗的自己跟丈夫的合照,而在彼時彼刻,自己的丈夫,卻在跟另一個女人,在房間里咿咿呀呀。

    躺在地上罩杯尺寸,明顯比自己小了兩個字母的,而且那女人叫床的聲音,一點都不如自己的好聽,并且她自信自己的床技也應該要比這個女人厲害很多,可秦苒不用走進去就可能看得出來,這個此刻正在自己丈夫胯下承歡的女人,年紀要比自己小得多,而且,自從女兒出生之后,一下都不愿意碰自己的丈夫,此刻正努力地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瘋狂輸出。

    ——或許,她的處女膜,是交給了他的吧。秦苒這樣想著。

    秦苒麻木地看了滿地狼藉兩眼,又輕輕地退到了家門口,輕輕地穿上鞋子,輕輕地卸了彈匣和保險,又輕輕地把家門掩上。

    “咋電話也不打一個,就過來了?還把靈靈帶來了?你是嫌我跟你爸沒事兒干唄?”婆婆打開了門之后,劈頭蓋臉便對秦苒一通抱怨。

    “喲!靈靈,這是怎么了……”公公見了自己和孫女,也明顯有些不耐煩,“哎喲我的天??!靈靈,該長大了??!有尿怎么不去洗手間呢?這么大冷天,你自己不覺得遭罪??!”看到孫女的窘境,婆婆不予以任何安慰,反而眼睛瞪得更圓了:“出了這事,你不帶孩子回家,領到我們倆這兒干嘛?”“我……媽,爸,我實在是不好意思。上午距離有點事,太著急了,結果鑰匙落在辦公室了,我都給孩子送回家了,發現進不去門……瀟宇不是忙么,我也不敢打擾他工作,沒辦法,我就把靈靈領到您二老這來了,我下午還有事情,還得回局里去呢……”“mama……”天真的靈靈抬起頭,看了看秦苒。

    秦苒連忙捏了捏女兒的小手,微笑了一下,又連忙對女兒擠了一下眼睛。女兒只好抿抿小嘴巴,怯生生地看了看爺爺奶奶,又沉默著低下了小腦袋。

    “哼,你??!”婆婆嫌棄地地瞪著秦苒,開口呵斥道,“自從瀟宇去了你,我們家就沒啥時候是消停過的!想過過安靜日子都不行!”而公公也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邊說話邊自己往書房里走去:“以前家里的老人說過:無論男女,‘結親寧是娶婊子、嫁綹子,萬萬不能跟條子’——哼,那時候我還覺得,他們的想法是死封建呢!現在啊,唉,真是后悔哦!”秦苒悶著頭不回答,等公婆都訓自己訓得舒坦了、過癮了,自己才帶著女兒去了衛生間,放上一浴盆的熱水,讓女兒自己進去泡了澡,之后又借用公婆家的洗衣機幫女兒洗了褲子,然后去下樓,在超市里賣了換上的內外衣褲,給女兒換好了,她才從公婆家出來。

    對于丈夫的出軌、公婆的無理憎怨,秦苒并不覺得心里有多疼?,F在這個丈夫,是在自己來市局之前,陵東區分局的一個大姐幫著介紹的。當時的婆婆是那個大姐家兒子的國中班主任,公公是陵東區教育局的一個干部,好歹也算是書香門第;丈夫是一家半國有制藥廠的研究員,為人看著和善老實、文縐縐的,秦苒對于這樣類型的男人說不上有多喜歡,但也不討厭,而且自己父母在自己14歲的時候都死于一場車禍,那個不知道自己從17歲到26歲這段時期具體情況的熱心腸大姐,就為自己做了主,就這樣,秦苒稀里糊涂地跟丈夫結了七年的婚。

    她愛這個丈夫么?應該是不愛的。有的時候自己在市局,或者領了邵劍英的任務的時候,忙得緊了,冷不丁都會忘了自己丈夫的姓名。但她還是經常覺得,自己的生活可以更好,自己過得可以更好,自己的婚姻應該更幸福。

    所以,從公婆家離開之后,秦苒一直都在默默流淚。

    一直到進了市局大院,看見舒平昇之后,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實際上,對于秦苒而言,舒平昇這個男人也挺討厭的,自己自從來了市局總務處之后,就總會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因為各種事情斗嘴,而且也總是鬼使神差地會很這個男人單獨同處一室;這男人也真沒出息,成天吊兒郎當、看著對什么事都不大上心不說,每次跟自己吵嘴的時候,秦苒都搞不贏——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老爺們兒了,還總愿意跟女人計較,這樣的男人能有多出息?而且這家伙,每次跟自己吵架的時候,那雙明亮的、神采奕奕的、色瞇瞇的眼睛,總會往自己的臉上和胸上一盯就是幾分鐘……簡直太可惡了!他每次盯著自己臉上和胸部時候的流氓想,總是讓秦苒特別想……特別想……特別想去親上這個流氓一口。沒辦法,這個小眼睛高鼻梁、五官棱角分明、穿衣顯瘦,脫衣有rou且渾身肌rou未曾松懈的男人,至少對自己來說,其實挺帥的。而每一次當舒平昇盯著自己曲線浮凸的時候,秦苒都忍不住在心里先罵一句“臭流氓”,接著又忍不住暗爽——原來自己這在家被丈夫基本上不動一塊的桃色蛋糕,也還是曾經那個可以奪走雄性眼球的風sao尤物。老娘三十八歲了,但自己還是有魅力了。

    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對自己,吵架歸吵架、冒犯歸冒犯,細數起來,平常在很多事情上,他還是會對自己予以關心照顧的,并且,可以稱得上無微不至。

    ——就這么個人,討厭也全在他,暖心也全在他,這個人啊,可是真壞!

    秦苒就這樣想了一會兒,忍不住走到門外去,偷聽了一下隔壁那個辦公室里面的動靜,只聽見舒平昇那家伙,又在跟警備室那幾個小妞兒們打上了哈哈;秦苒站在走廊里悄咪咪地聽了兩聲,還沒等聽清楚舒平昇在跟那些小年輕們具體聊什么,她就又回到了后勤辦公室,因為她突然聽見方岳跟幾個風紀處新來的小年輕們,正罵罵咧咧地朝著樓上走——這幫孩子,秦苒看出來他們一個個的到底都有什么能耐,但他們這些人的心氣頗高,還喜歡管閑事,而且誰工作的時候上個洗手間、吃兩粒葡萄、碰著水杯站在走廊里聊兩句天,他們也都要管上一管,而且還把什么事都朝著“影響F市警務人員形象”的帽子上頭掛靠,秦苒這隨意往走廊里一站,什么正事都沒干,肯定也會吸引到他們閑不住的眼球;但更重要的是,當秦苒聽到舒平昇在跟警備室的那幫sao狐貍聊著天的時候,自己的心里,居然產生了一種酸溜溜的感覺——哪怕中午時在家里看到丈夫跟另一個女人的衣物揚了家里滿地、一起在臥室里哼哼哈哈,自己的心里,也沒這樣的感覺。

    “傻老爺們兒……人家背地里可煩你了,你知道嗎?”回到辦公室后,秦苒對著舒平昇的工作位低聲訓斥了一句,自己又忍不住低頭笑了笑。

    的確,在整個總務部門,舒平昇都是不怎么受歡迎的,在辦公室或者食堂里,每次聽到她們提起舒平昇的時候,那些女人的臉上,全都帶著絲絲嫌棄。按照秦苒自己的觀察和理解,她認為這些女人們也并不是因為舒平昇做了多令人討厭的事情才煩他,而是因為這家伙實在是太沒什么存在感了、氣場也不強,所以每次只要舒平昇做了一點、或者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一點博人關注的事情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覺得有點違和,她們似乎更希望那些事是發生在諸如艾立威、何秋巖、白浩遠、廖韜這樣的熱點人物身上——直白點說,就是他們大部分人都認為,舒平昇這個人有點多余。

    這樣一想,這男人還真挺可憐的。舒平昇除了平時愛開玩笑、愛跟自己吵兩句嘴以外,他就真沒什么別的特點了;他工作水平和能力看起來,的確沒什么出眾的、也沒立過什么功,但他也不會當著局里上峰的面跟同事打架、也不會去勾引女同事家的孩子跟自己mamaluanlun、也不會一下子交了倆女友之后還有事兒沒事就在局內局外處處留情,也不是——當然,至少現在除了總務處的人之外還不知道——自己是個潛藏在市局內部的鼴鼠。他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孽,卻無緣無故就被局里大部分女警嫌棄,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

    而且說起來,秦苒還真沒見過這個吊兒郎當的一身浮浪子弟氣息的舒平昇,跟什么女人尋歡作樂過,他好像一直都是一個人,以至于然后秦苒曾經一度覺得,這男人是個性冷淡或者性無能的、只會挑別人毛病的變態。一直到去年大概也是這個時候,秦苒領了邵劍英的命令,大半夜的,去幫著傅伊玫一起“做了個活”,然后她本來想著先回到后勤辦公室把自己身上一些東西收拾處理一下再回家,結果一走到辦公室門口,她卻透過門縫,瞧見舒平昇正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對著自己的電腦屏幕上播放的性愛影,一手抓著一個rou粉色的硅膠球,一手則握著一只用白色塑料殼包裹的自慰杯,taonong著他小腹下方那支足足有藥瓶那么粗的roubang。在潤滑油的作用下,那顆無法不引人遐想的guitou深深插入硅膠倒膜體的小孔里面、并排除其中的空氣的時候,yinjing冠狀溝與按摩顆粒之間,摩擦出了一種悅耳的“呱唧—呱唧”的聲音,而這聲音響起的頻率,竟然出奇地與秦苒自己的心跳同頻。

    “啊——啊啊——啊啊??!啊……哎我cao!”沒過一會兒,全身肌rou緊繃的舒平昇,在一陣陣腿部和腰部肌rou的抽搐之后,全身都放松了下來。他有氣無力地關了電腦上的AV,又閉著眼睛,無聊地用自己的右手在桌上骨碌了幾下一直握在手中的仿真rufang球,接著,似乎一時間找不好位置,無法清理褲襠,舒平昇又不得不站起身,慢慢把還套在自己jiba上的那只自慰杯取了下來,并且雙手放到了yinjing根部,稍稍艱難地用力一拽——這時候的秦苒才發現,舒平昇這家伙居然還戴了一只鎖精環。呵呵,擼個管居然還要戴鎖精環,也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講究還是無聊。

    秦苒一個沒忍住,低頭捂嘴輕笑了一下。她并沒笑出聲,可是就這一低頭,卻竟然把沒關嚴的門給撞的開了。

    “哦……啊呀!”一臉意猶未盡的秦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把正在清理yinjing包皮的舒平昇嚇了一跳,雙腿間那大家伙,也登時萎縮了一半。

    秦苒也一下子愣住了,但她想了想,立刻裝作一副剛剛走到門口的樣子,又連忙轉過身去,驚呼了一聲:“你!姓舒的,你……你在干嘛呢!”“對不起對不起!”舒平昇也來不及把yinjing上頭沾著的jingye全部擦干凈,把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通胡摟,全都弄到了自己的抽屜里,又手忙腳亂地把自己的褲子提了起來。

    “你……你……你真不要臉!”秦苒紅著臉,對舒平昇罵了一句。之后她趕緊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一只密封塑料袋。把自己手提包里揣著的一副沾了鮮j8學的手套丟到了里面,又從抽屜里拿了一盒沒有編號的子彈和槍油,裝進手提包里,又把那廢棄手套丟到了舒平昇的辦公桌上,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幫我處理了……真是的!”秦苒便紅著臉,對舒平昇一眼都不敢多看,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想著當時的場景,秦苒竟鬼使神差地打開了放在舒平昇桌上的不銹鋼飯盒,看著里面的皮厚但餡料飽滿、又大又厚重的手工餃子,尤其是最上頭的一個漏了皮的餃子里,居然還流出晶瑩剔透的rou湯,秦苒滿腦子都是當時舒平昇那已經射過jingye、卻還有自己手機那么長的黑黢黢yinjing,那放在桌子上之后從那仿生小孔中淌出來的、跟guitou馬眼連了一條長長蛋白質絲的自慰杯,還有,那裹在舒平昇堅挺分身上面的、看起來猶如煉乳醬料一樣潤滑細膩的液體。

    再看看那只正往外冒著rou汁的巨大餃子,秦苒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舒平昇,你這該死的壞東西!之前剛撞破那幾天,老娘就天天晚上睡不著覺,滿腦子都是你那條臟臭的丑東西!努力克制了好長時間不去想,結果今天怎么又把老娘心里的火惹氣來了呢?哼!我吃你一個餃子,就當是精神賠償了!

    秦苒這樣想著,于是,她迅速抓起一只餃子,使勁懟進了嘴里,塞得口腔中滿滿的;秦苒忍不住,用s舌頭纏繞著那餃子舔了一圈,然后突然冷靜下來,狠狠地咬了那只餃子一口,一瞬間那餃子肚里面的rou湯,一股腦地全都竄進了秦苒的喉嚨深處。

    然而,這餃子實在是太涼了。估計是剛剛自己跟舒平昇蹲在地上清理醋汁的時候,餃子盒放在一旁,被風吹得。嚼了幾下后她發現,不僅面皮有點回生了,rou汁也稍稍有些生腥的氣息,多嚼幾下之后,還稍稍有點拔牙的感覺。這要是就這樣把這些餃子都吃了,那還不得犯胃病么?

    秦苒思來想去,端起了那盒餃子,走到飲水機前,看了看儀容鏡中滿臉通紅的自己,對著自己吐了吐s舌頭。說起來,自從那次之后,秦苒也在沒在半夜回到辦公室之后遇到舒平昇看著黃片手yin的場景了,但自己,每次在去“干完活”之后,回到辦公室里,發現什么都沒看到以后,內心總覺得悵然若失。

    秦苒搖頭苦笑了一下,然后給那裝了餃子的飯盒灌上了熱水,又推開門,去了洗手間,把熱水倒掉,之后再回到辦公室里,再給飯盒里倒上熱水——反復三次,總算讓每個餃子都有了些許熱乎氣。做完這一切,秦苒又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從側抽屜當中拿出了兩個圓形塑料密封飯盒,取了兩包酸辣粉絲,分別泡在那兩個飯盒里,一盒擺在桌邊,一盒擺在舒平昇的座位前,接著,秦苒又拿了兩瓶花生露,自己拉了椅子,靜靜地坐在舒平昇的辦公桌旁,等著他回來。

    “我的媽啊,折磨人!給——”不一會,舒平昇便拿著一件黑色背心跟一件淺藍色襯衫,推門進了辦公室,把衣服遞給秦苒之后,舒平昇便身心俱疲地坐在了椅子上,對著秦苒哭笑不得地吐著苦水:“警備室這幫女孩們啊,全都是我奶奶!親奶奶!真的!真讓人受不了??!”“哼,怎么了?”秦苒硬擠出笑抿了抿嘴,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我聽你剛才跟那邊不是撩撥得挺歡的么?咋的?你一回來之后,你那些‘小妹兒’、‘老妹兒’、‘小jiejie’們,咋都變成‘奶奶’了呢?”“咋?你還去聽我墻根兒了?”舒平昇意味深長地看著秦苒,又看了看面前的酸辣粉跟花生奶,問道。

    “嘁,誰愿意聽你墻根兒了???”秦苒扯謊道,“我這是在這屋坐著,就聽你在那屋嘻嘻哈哈的……也不注意點影響!可別叫風紀處方岳那幫小子逮著!”“呵呵,逮著咋了?逮著他能說啥??!論撩撥小姑娘,剛治好的那個啞巴莫陽跟瞎子老丁頭,比我撩撥得還歡實的呢!——你不知道吧,老丁頭這兩天沒來上班,據說是去各大醫院看看能不能做織發了;昨天晚上我可聽說,這家伙現在自己弄了個假發,昨天晚上還去就把泡女人了呢!”秦苒冷笑了一聲:“呵呵,人家老丁頭那是別了快十年憋的!那你呢?”“我咋……我的意思是,我要是被風紀處那幫小逼崽子難為了,我就拿老丁頭噎他們,他們先去把老丁頭解決了,再來找我麻煩——他們風紀處什么都管,必須自己人先做出表率吧?”舒平昇抿了抿嘴,嘆了口氣,對秦苒努力解釋道,“而且,請問秦警官,我舒平昇在你眼里就這形象的呀?你知道我在那屋,把話這么半天、又是陪笑又是出賣色相的,嗓子都冒煙了,為了干啥么?”“干啥呀?”“還不是跟……那幫小丫頭片子……唉……講講給你要這兩件衣服的價么!”舒平昇大喘著氣說道,“呼……雖然最后費用記到我頭上,不用你花錢,我自己也得省一些不是?”“你等會兒……這玩意還帶講價的?”秦苒疑惑道,“價格不是早就定好的么?省廳批示、‘堂君’簽字蓋章的?”“呵呵,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你警服一直沒壞過嗎?”“就是掉過扣子而已,但最后都是我自己縫上的啊?!薄芭?,怪不得……”舒平昇斜著眼睛看了看右手邊的墻面,指了指那面墻后又對秦苒說道,“告訴你,她們那屋現在墻上貼的價目表,雖然說是‘堂君’簽字蓋章的,但是,并不是最開始省廳定的價格。警備室的人雖然都歸總務處管,但是跟后勤戰備這邊管槍支子彈的不一樣,她們那幫丫頭片子們,沒一個是咱們的人,這事兒你知道吧?”“我當然知道啊?!薄暗?,‘堂君’平時讓咱們干得活,你覺得能完完全全瞞得住她們嗎?咱們的人,可跟‘大先生’和‘大掌柜’‘小掌柜’的人不一樣,咱們大部分時間可都在局里,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讓那些小姑娘察覺,你覺得可能么?”秦苒想了想,點了點頭:“你這么說我就懂了,‘堂君’是用讓她們自己拿回扣的方式,想堵上他們的嘴?!薄皩Π?。呵呵,這也真虧徐遠這么些年,為了維護自己在局里說話的分量、籠絡人心,對很多事情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笔嫫綍N看了看秦苒,接著笑著說道,“所以啊,我剛才一直在那屋跟各位小主磨嘴皮子來著——人家從里面能撈到油水,人家憑啥給我減價???何況這省廳還要開源節流,各種東西各種吃緊……可費了我老鼻子勁了!最后答應后天下午幫著她們里頭那個小羅搬家,才給我看每件都減了十塊錢?!薄皼]想到你還挺會過的哈!欸,等會兒,你后天下午,不是‘堂君’讓你去……”“對,這事兒我記著呢!‘堂君’的事情我敢耽誤么?”舒平昇端起面前的花生露,抬了抬瓶子,對秦苒道了謝,然后擰開蓋子,就直接喝下去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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