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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里的罌粟花【第六章】17

她不注意給她的酒里下毒殺了她!她找死!她活該!呵呵,我沒想到,殺了她居然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并且當時,我以為僅僅天知地知……”極度緊張之下,鄭耀祖竟把當時的情況一股腦和盤托出;緊接著,他又很傷感地說道:“但其實,在她倒在床上,我去她臥室里確認她確實斷了氣之后,我就后悔了……而且我其實到現在,對這個可惡的女人,心里還是有感情的,不知道為什么她越是可惡我就越對她沉迷……這世界上沒有后悔藥??!但是我沒辦法??!她知道了我做的那件事情,還要公之于眾;她如果那么做了,我和她都會死,而只要我毒死她,就只需要死她一個就好了!

    ——可我疏忽了,我從最開始就疏忽了,那件事只要被除我以外的任何一個人知道,我就必然活不了!”

    他越說情緒越激動,說到最后,他的腦門上都暴起了青筋:“落在你們手里也是個死!我鄭耀祖堂堂七尺男兒,還不如自己給自己來個痛快的!嗨——”

    說到結尾,他大喝了一聲,不等我和白浩遠、許常諾反應,他便朝著自己的右手邊以躺,緊接著整個人倒栽蔥地摔到了橋下——在他的肩膀磕在馬路上的那一瞬間他本來還有呼吸、嘴里還有聲音、甚至整個身體還在掙扎,但馬上下一秒,便被一輛疾馳而來的大貨車撞得往斜前飛出了足足兩三米多,直到結結實實地攔腰撞到了路旁綠化帶的鐵護欄……該死的,從那輛大貨車上顫顫巍巍走下來的,除了一對看起來極其老實巴交的農村夫婦之外,還有個四歲大的、戴著一只白色兔頭造型的小男孩。兔子帽上的小白兔的嘴巴,對著所有圍觀的眼睛開朗地笑著,而那雙兔眼無邪可愛的朱紅色,掐死剛剛從鄭耀祖口中內噴射后飛濺到貨車前擋玻璃上鮮血的顏色。

    那些圍觀的人,雖然沒人受傷、沒人被血液濺到、沒人聽清鄭耀祖死前嘶吼出的半個字的內容,但那一瞬間,所有人都被嚇得四散而逃,似乎每個人都在后悔剛剛自己為何要湊這個熱鬧。潔白的路旁積雪、烏黑的柏油馬路、檸檬黃色的馬路標記,還有那灘人體迸開之后留下的殷紅血液,構成了一副極其殘忍的冬日畫卷。

    半個小時后,急救中心和鑒定課的同事緊急趕到;與他們一同趕來的,還有鄭耀祖的經紀人和經紀公司的負責人——我認識這個老總,我曾看過鄭耀祖的電視專訪,他在專訪中說過這個老總跟自己是過命的兄弟、交情深似海,可現在,見到鄭耀祖血流滿地、死得面目全非,這位被鄭耀祖當做兄弟的老總眼淚都沒流一滴,只是一個勁地用自己跟Y省地方黨團聯盟分部主席的交情,告誡我們一周之內不許把鄭耀祖自殺的事情公開。

    一個小時候,省警察廳發布消息:羅佳蔓案宣布告破,真正毒殺死者并將此事嫁禍到先前自殺的成某身上的犯罪嫌疑人鄭某,已在今天中午十一點半的追逃中畏罪自殺。整個消息,是由胡敬魴親自向媒體公布的。

    “你們怎么回事!我一個勁在這里求你們F市警方,千萬要保密!千萬要保密!你們為什么背信棄義?你們就教你們的局長、副局長等著接受省行政議會的質詢吧!”老總捂著胸口,義正言辭地說道。

    “不好意思,秦先生,公布消息的是我們的副廳長!您剛才求我們的時候,他不在這!況且您這態度也叫求嗎?別拿使喚您公司那幾個戲子的態度對我們警務人員說話!他突然宣布結案也是我們意料之外的事情,您要是心里有氣請直接去省廳找胡副廳長!”白浩遠也是一肚子氣。

    跟白浩遠和許常諾接著吵了幾句之后,那個秦老板徹底暈了過去,急救車便順道把他送到了附近的醫院——跟鄭耀祖的尸體一起運走的。

    看著面前積雪上的那片已經凝結的鮮紅,聽著對講機里錄下的鄭耀祖臨跳橋前留下的錄音,最好跟人放狠話的我確實在沒有精力發火,心里只留下了滿腹狐疑,甚至連?。贸霈F在我身邊,一邊拍著我的肩膀一邊問我要不要去吃點午餐休息一下,我都似沒察覺一般。

    ——難道說羅佳蔓死了兩次?

    在鄭耀祖的自述里,完全沒有成曉非的存在,而且似乎在他所說的他殺死羅佳蔓的時候,旁邊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存在……真是令人頭疼……我完全沒有想到我的猜測,百分之八十的內容都是正確的,結合鄭耀祖的陳述、老夫婦的證詞和我剛剛的推論,整個故事應該是這樣的:鄭耀祖來到羅佳蔓的家里,兩個人倒酒長談,接著發生爭執;隨即羅佳蔓用鄭耀祖所謂的自己“貪得無厭做出的那件事”對他進行威脅,然后羅佳蔓自己給鄭耀祖的酒里下毒,刺激鄭耀祖是懦夫不敢趁著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把酒杯換掉——那么其中,可能羅佳蔓在為了向鄭耀祖證明自己撒進酒杯里的確實是氰化物,應該是自己向魚缸里倒了一些毒酒的;隨后羅佳蔓短暫離開,鄭耀祖調換酒杯,接著羅佳蔓喝下了那杯酒,然后自己在臥室毒發——她的身體確實不是別人拖到臥室的……只是我萬沒想到,整個故事的男主角從純情的成曉非換成了這個老道滄桑的鄭耀祖;那么成曉非為什么要自殺、還把所有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了呢?

    難道羅佳蔓真的死了兩次?

    好,假設就算羅佳蔓被毒死了兩次,依舊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是,羅佳蔓居然會如此找死,故意激怒鄭耀祖去把自己的杯子跟那杯毒酒換掉——就算是我聽到了鄭耀祖這么說,我還是覺得,是羅佳蔓逼著鄭耀祖喝掉毒酒自殺、結果自己被鄭耀祖分了神、擾亂了注意力后才被換了杯子,整個邏輯才更加成立;激怒自己把毒酒換掉,這件事情怎么聽都感覺像一個圈套,而鄭耀祖居然順著這個圈套往里跳,而這個聽起來像圈套的事情反而不是個圈套,鄭耀祖又真的成功地殺了羅佳蔓。

    而在這其后,又出現了新的問題:鄭耀祖口中那件“自己貪心不足而做出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能讓在被羅佳蔓得知之后,逼迫鄭耀祖不惜將其毒殺?

    其帶來的后果,在鄭耀祖的心中甚至有一點超過了殺人之后被判處死刑這件事,這究竟會是什么?

    而對于成曉非,難不成他也有什么把柄被羅佳蔓握在手里了么?如果真的有,他所做的事情,會跟鄭耀祖做的是同一件事么?

    又兩個小時之后,來到了下午,胡敬魴居然專程帶人來到了市局重案一組,美其名曰“慰問”,親自表示要給白浩遠許常諾二人的專案組放假兩星期,而且還承諾給所有經辦此案的警員發放三千塊錢的獎金——數目是之前我和夏雪平破獲“桴鼓鳴”連環殺人案的一半,而這三千塊錢獎金,連剛接手重案一組代行組長職權的我,和秦耀楊沅沅那七個菜鳥實習警,竟然也都有份。三千元的獎金加上半個月的假期,確實讓沒經手此案的那些同事分外眼紅,可是在這個時候,原本對這個案子的懸而未決有些牢sao的專案組警員們,此事卻并不是很享受這些福利;就連幾乎什么都沒做就得到了三千塊獎金的這七個實習學警,也都因為剛剛親眼目睹鄭耀祖全身被撞得粉碎性骨折和腦漿炸裂,而既驚魂未定、又并不覺得滿足愉快。

    “好了,辛苦各位了!你們是F市前線的衛士,是Y省警界明日之光!我代表省廳和我個人,向各位致敬!”胡敬魴說完,看向身邊的沈量才,對他拍了拍肩膀:“量才老弟,擁有這么多能干的手下,前途似錦!”接著又看了一眼徐遠,笑了笑說道:“你也辛苦?!?/br>
    坐在辦公桌前的我看了看滿屋子的人,大部分的臉上,都透著一股十分復雜的不甘,只是他們之中每一個敢于表達內心真實的想法。

    “……胡副廳長,您請留步?!?/br>
    “何秋巖!”徐遠連忙回過頭,沖著我嚴厲地低吼一聲,然后對我搖了搖頭。

    但此刻,帶著一眾保衛、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的胡敬魴儼然已聽到我在叫他,頓時一愣,轉過頭看著在辦公桌前站得筆挺的我,眼神里散發著無盡的不屑;但當著眾目睽睽,他還是微笑了起來,重新走到我的面前:“喲,何秋巖警官,夏雪平轉調去了情報調查局,聽說你現在代攝組長職權,是吧?后生可畏,前途無量!”

    “謝謝鈞座夸獎。只是學生有一事不明,還請鈞座指點迷津?!?/br>
    “我就知道你有話,你說吧?!焙呆櫮笾坨R腿提了提眼鏡,微微板起了臉。

    “鈞座剛剛在省廳直接開記者會、向外界宣布羅佳蔓一案就這么結了……”

    沒等我說完話,胡敬魴卻先開了腔:“小何警官,我問你:鄭耀祖是不是死了?”

    “是?!?/br>
    “嗯,他是不是承認了,是他毒殺了羅佳蔓?”

    “沒錯。但是我覺得這件事還有蹊……”

    “都是是就好了??!這不就是已經破了案么?在你們重案一組的白浩遠警官向局里匯報、你們的沈副局長又向我匯報之后,我就已經確認了——不,我們省廳這邊就已經確認了,這個案子已經算是結案了。結案了還不好么?”

    “咳咳,副廳座,其實我剛剛也只是匯報……”沈量才在胡敬魴身邊,一聽對方將皮球踢到了自己的腳下,多少也有些戰戰兢兢。

    “那鈞座是不是忘了,”我壓不下心里的氣,直接對胡敬魴質問道,“咱們警務人員守則上明文規定:一個案子在確定結案之前,經辦人需要向上級部門打報告、局里簽字之后往上級管理單位,也就是省廳遞交之后,才算結案?學生不知道,如果不走正常程序,僅僅是在嫌疑人自殺身亡后一個小時就向媒體公開宣稱、且一錘定音,這樣是不是有點草率?”

    胡敬魴的臉色,立刻變得比他身上的警服還要黑。他身后那些省廳保衛部的便衣警,紛紛握緊了拳頭,滿滿一副隨時準備將我摁在地上的樣子。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倒吸著冷氣,一時間辦公室里仿佛開了空調的制冷功能,搞得比外面的零下二十八度還要更冷。

    “臭小子!怎么跟長官說話呢!”沈量才看著我大罵道,他自己也是滿頭冷汗。

    而徐遠在一旁,則忍不住作思考狀,又不經意地盯著胡敬魴鏡片背后那雙凹陷的眼睛。

    “草率么?呵呵,我覺得并不!”胡敬魴振振有詞,“凡遇殊事異況,可奪情而定;凡遇民眾之亂語,可用非常之法以正視聽——這是上面的內容,夏濤老長官當年寫給全國警察的,現在還掛在我省廳辦公桌后面的墻上,每天我都會轉過身看一看,再背一遍。羅佳蔓這個案子出在咱們Y?。剖?,從警界到政界,乃至還有娛樂圈,對咱們F市警察的辦事效率都頗有微詞,但我知道咱們F市警察局的諸君,可并非如此,你們各位的努力,上峰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架不住那幫媒體人為了吸引眼球亂寫亂編??!何秋巖,你跟夏雪平去休假,剛回來沒幾天,你一個二十啷當歲的毛頭小子就接手了F市重案一組這么大個攤子,你可知道羅佳蔓這個案子已經快過去一個月了?你可知道,你所仰仗的這幫師兄師姐們,每天都得受到外界多大壓力?為了封住那幫媒體人的嘴巴,我這算不算奪情而定,算不算用非常辦法以正視聽?長官做的決定自會有長官的考量和責任,何秋巖警官,你應該明白吧?”

    胡敬魴字句珠璣,乍一聽又的確屬實,盡管我仍然相信他這么做并不正確,但我又實在辯不過他,只好保持沉默。

    “我看你這樣,應該有點明白過來了?”胡敬魴笑了笑,但眼神里仿佛藏了兩把刀一般,“年輕人,好好干吧。做得好的話,你就是咱們Y省警界的明星?!?/br>
    留下了這一句聽起來像是夸贊的話之后,胡敬魴拂袖而去。沈量才無奈地看著我,咬著牙皺著眉,完全一副“等有工夫再找你算賬”的表情,緊接著跑得屁滾尿流的往前追趕著胡敬魴。徐遠則像吃完飯遛彎一般,走到我面前,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整理一下,把成曉非和鄭耀祖,和今天這件事的報告交到我這,抄送一份給沈副局?!闭f著,還給我的桌上放了一張紙片,旋即也離開了重案一組辦公室。

    “但我知道,咱們F市警察局的諸君,可并非如此——你們各位的努力,上峰都是看在眼里的——”等確定胡敬魴和他的那些保衛們確實離開了這個樓層,上午跟著我們一起去羅佳蔓家里的一個女警,便開始掐著腰沉著嗓子,撇著嘴巴模仿著剛才胡敬魴的話,等把大部分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了,她又自己笑著自己,又嫌棄地說著,“嘁!個大滑頭!今次這么說,以前他們省廳可沒少貪了咱們的功績!”

    “官僚么,不就這么回事么?”另一個女警說道,“說了一大堆漂亮話,簡而言之:速戰速決、完事大吉。他要的是名聲、是破案率,哪管咱們查案子時候的死活呢?”

    “我說二位,你們這回又是假期又是獎金的,還不知足?”一個男警員酸溜溜地說道。

    “可不么?我覺得速戰速決、完事大吉挺好的。我這都連著倆月沒好好陪女朋友了,正好馬上放假,總算有時間補償補償她啦!”許常諾坐在后排心滿意足地說道。

    而另一邊,秦耀楊沅沅那頭也開始交頭接耳起來:“我的個天,學長也太牛逼了吧?省廳的副廳座都敢懟?”

    “我也沒想到,以前也就知道秋巖哥在學校里打架厲害,這沒想到……”

    “行了各位,差不多得了,”白浩遠站起了身,看著周圍的所有人,“都別議論了,該干嘛干嘛吧?!苯又肿?,也是一臉復雜地轉過頭盯著我一言不發。

    而我則看著徐遠留下的那張紙片發呆,那工整地上面寫了兩個字:“翻案?!?/br>
    必須翻案,因為我總覺得這事情絕對不會像胡敬魴想的那樣,就這么結束了;可問題是,鄭耀祖留下的那些疑云,都隨著他縱身一躍死無對證了,要想翻案,接下來該怎么查呢?

    就這樣,重案一組的辦公室,在百無聊賴的時光中蹉跎了一下午。

    臨近下班,身心俱疲的我先到食堂買了三份雪菜牛rou米線和三份蠔油芥蘭,然后開著車子去學校接到了美茵。一上車,美茵便先將我一把熊抱,但是因為有了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這些不該發生的錯誤,我對她的舉動故意表現得冷冰冰的。

    “哎呀!你干嘛呀?一見面就跟你的小情人meimei擺出一副夏雪平臉?”

    美茵不忿地說道。

    我嘆了口氣后,只是淡然而疲憊地踩下了腳剎:“唉……就……快點回家吧?!?/br>
    “怎么了啊……”美茵失望地看著我,眨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你……你是生氣了么?”

    “因為什么生氣???”

    “就……今天早上……我對你……那個唄;還嘲諷你說你早泄……”美茵摟著我的右臂對我問道。

    “嘖……不全是?!蔽铱戳怂谎?,無力地說道,“但也確實因為你這個生氣了,知道么?”

    “嘻嘻,”美茵以為我在跟她開玩笑,于是她又忍不住笑開了花,紅著臉說道,“哥哥的大roubang還是會讓我愛不釋手的呢!其實早上我是故意這么說的,我就想讓你在我身上找回自信,你懂嗎?”

    “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還是個學生,怎么就喜歡聊這點事情?”我用左手揉了揉眼睛,又嘆了口氣。

    美茵一聽,嘟著嘴對我埋怨道:“哼!你跟夏雪平談禁忌戀之后,說話也真是越來越像她啦!”

    “哈哈,有嗎?”聽她這么一說,我倒不禁覺得有些高興。

    “可不么……真是越來越像個大人了!”美茵想了想,又對我問道,“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么?案子的事情讓你煩心?”

    “嗯……都快被氣死了?!蔽覇≈ぷ诱f道——不知道一瞬間為何,我真覺得自己有些快要失聲,或許是中午在與準備自殺的鄭耀祖在過街天橋上對峙時著了風寒。

    結果我話音剛落,卻發現美茵趁著我不注意,已經把我的皮帶解開,把那只嬌滴滴的右手探到了我的內褲里,食指和中指肚已然觸碰到了我的guitou尖端……看來我是真的累了,連她這種小動作居然都未察覺。

    “哎,你干嘛???”

    “給你放松放松呀!嘻嘻……”

    我看著滿臉撲紅、抿著嘴巴賣萌的美茵,趁著前方路過一個小丁字路口,我直接那車子拐進小路上,把車子停下重新踩了腳剎。

    “美茵,請你把手拿出來?!蔽一抑樋粗?。

    “嗚……我不!”美茵仍舊以為我實在跟她故意取樂,于是依舊對我笑了笑。

    還用食指在我的馬眼上輕輕刮了一手。

    “你拿出來。我沒跟你玩鬧?!蔽肄D過頭,鄭重地看著她。

    她這時才終于發現,此刻的我對她的調情進挪性挑逗也好、撒嬌賣萌也好,均不感冒,于是皺起了眉頭,有些害怕地看著我,嘟著嘴巴將手從我的褲襠里抽回,然后對我哀怨道:“何秋巖,你這么兇干嘛!我真的就是想讓你放松放松嘛……哪家的哥哥要是一放學就有自己的meimei給自己口出來,恐怕還的樂到上天呢!”

    “我今天中午剛剛見到一個、天天在電視劇和電影里活生生的男影星,在我面前從差不多五米多高的人行天橋上跳下去,然后在那一瞬間被一輛時速0邁的大型貨車的車頭正好撞到、整個人飛出去2。25米,人體的脊椎橫著撞到水泥柱上,全身粉碎性骨折、內臟破裂,連腦漿都灑了滿地,”我帶著顫音、眼睛里翻涌著不甘心的濕潤,看著美茵說道,“然后死去的那個人雖然供認不諱,但我手頭的這個案子仍舊全是疑點;結果省廳的領導卻要求我按照結案處理——美茵,你17歲了,也是大人了,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心思跟你弄這點事情么?”

    美茵看著我,臉上不再是委屈而是同情和憐惜,她撇著嘴,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又忍不住側過臉低下頭:“對不起啊,哥哥……我……我不知道……”

    不得不說,經過如此一爆發,我的心里倒是舒暢多了,這種大吐苦水的感覺是要比射精的感覺更舒服一些的,盡管在我心中仍然壓抑。我平復了一下情緒,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片濕巾來遞給了美茵讓她擦手,接著又重新開動了車子。

    “我……其實我今天在學校,看手機的時候看到新聞了,鄭耀祖死了對吧?”美茵想了想,仿佛沒話找話一般地對我問道。

    “嗯?!?/br>
    “他真死了???”

    “就在我面前跳下去的……全身沒有一處好地方,死得不能再死了?!?/br>
    “可惜了,我還挺喜歡他演的龍骨大的;那個小鮮rou和那個韓國女團成員演的錦衣衛和朝鮮公主,我反而覺得油膩……”美茵想了想,又用著極小的聲音說了一句,以至于我以為我是幻聽:“看你這么累……回家給你洗個泰式泡泡浴、好好洗洗晦氣……”

    “???你剛才說啥?”

    “嘻嘻,沒事……”

    把車停在家門以后,美茵又是一開車門就撒歡,像一只小母兔一般直接竄到門口開了門鎖,飛也似地竄上了樓,甚至在我鎖車的時候我都能聽見家里樓梯上傳來的“噔噔噔”的聲音;可這丫頭又說對我好、又說什么讓我放松,卻也不說幫我提一下那三份湯粉和青菜。我跌跌撞撞拎著公文包和食堂的打包盒,眼見著家門口的信箱里面塞滿了信奉,地上的塑料箱里還擺了兩個包裹,但我身上既沒多余力氣也沒多余的手,只好想著等下如果騰出空來再去看看。

    我把餐食放到餐桌上,邁著沉重疲軟的步伐走上樓進了屋,在房間里趴了好一會兒,我才發現枕頭旁多了張字條:“到家之后,出門右轉,直接進來~”

    這是夏雪平的字,看來她提前下班回來了——我竟然都沒發現她的車子停在哪里……她這是也要搞什么名堂?出門右轉……那不是洗手間么?

    正想著,突然從洗手間里傳來了美茵的一聲驚呼:“呀!”接著她有些慌張地說道:“哎呀……好吧,我去樓下的吧!”

    我一聽立刻從床上翻身跑出門,正巧跟穿著一件浴袍的美茵撞了個滿懷,于是美茵衣襟一送,兩只潔白的rou球和幼嫩的乳溝、光滑平坦的小腹以及長在白皙的恥丘上的烏黑濃密的陰毛全都在跟我打著招呼;但她卻憋了個大紅臉,又氣又羞地果斷把浴袍穿好,又故意在我面前緊緊扎好衣帶,然后努著嘴巴對我“哼”

    了一聲,然后提著她手里的洗浴用品匆匆下了樓,進了父親留給夏雪平的那間臥室。

    我則好奇地走進了衛生間,隨著我的雙腳踏進溫暖濕潤的衛生間里,一股充滿水蜜桃香味的氣息撲面而來;而洗臉池旁和浴缸邊沿上,正擺著幾盞加了精油的香燭。此刻的夏雪平,正雙手掩著自己通紅的臉頰,把自己小麥色的身軀埋藏在軟綿綿的豐富的泡沫里羞澀地哭笑不得。只是看著她滿臉羞紅的模樣,我的心又忍不住砰砰亂跳。

    “哈哈哈……”當然除了亂撞的小鹿,我同時忍不住的還有自己想笑的感覺。

    “我說我的夏雪平大人,我能問一句:剛才你讓美茵看見什么了嗎?”

    “你討厭!……你最好別問!”夏雪平咬著下嘴唇,直接朝著我甩了一巴掌泡沫。

    看來我是不知道她會提前下班,她也忙得忘了今天我會接美茵一起回家。

    “喂,干嘛啊,這白花花的……我這還穿著毛衣呢?!蔽乙贿吅唵吻謇碇砩系呐菽贿吂室饴裨?。

    “哼,你這小混蛋往我身上甩你那些白花花的東西的時候還少?而且怎么,你還準備穿著毛衣跟我一起泡澡么?快點進來——”

    我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連忙跑回房間換了短袖T恤和短褲,又迅速跑回洗手間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直接才進了如云朵般的沐浴泡沫里;見她也忍不住沖我笑著,上揚的嘴角和眼神里都帶著令人微醺的狂放,我突然覺得以往總是拿冰冷態度來掩飾自己嬌羞的夏雪平,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她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夏雪平,你今天怎么……欸!唔嗚——”

    還沒等我把話問完,她卻突然一把將我拽到自己的懷里,我剛摟住她那被泡沫加持得全身都似錦鯉般濕滑的皮膚,她立刻將自己的柔軟嘴唇貼到我的口畔,隨著她舌頭頂進我的口中,一股充滿辛涼酸澀的液體從她的嘴里送入——這好像是我和她在旅行時剩下的那半瓶紅酒的味道。

    “小混蛋,mama想要!給mama好不好?給mama……”

    看來夏雪平也是跟著我學壞了,此刻她磁性的聲線里完全聽不出任何的冰冷與高高在上,且滿滿的都是令我的聽覺神經和主導性欲的末梢神經瘙癢的黏膩嬌嗔;她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張開雙腿,用兩只腳在我的大腿和屁股上纏著,并且雙手開始輪流在我的yinjing上輪番緩慢地taonong,用著兩根大拇指的指肚在我的guitou兩瓣輕柔地打轉。單單聽著她發顫的聲音,我的roubang已然勃起了一大半,而在酒精于體內揮發和她手腳動作的刺激之下,想要插入的欲望便愈發地強烈。

    “我給……我都給……”

    “好孩子……mama今天真是想死你了……快點弄mama!”

    她感受到我下面這只被喚醒的巨大欲獸漸漸躁動不安,便緊接著開始親手掰開自己緊湊的貝xue,用拇指和食指輕輕牽扯著兩片yinchun,并且微微抬起屁股,主動往我的guitou上面套著。當我那顆光滑rou棗嵌入她的蜜蛤中之后,口中立刻發出了一聲十分暢快又令我身心無比愉悅的呻吟:“啊——”

    隨著這一聲嬌吟,我頓時覺得我已經徹底跟她胸前這攤泡沫融化成一體,再加上酒精的麻痹和體內這種可以與酒精結合后在身體中燃燒的邪惡物質摧毀了我的理智,并不等我的分身在她體內去分辨相同溫熱的yindao體液和浴缸熱水的分別,在我自己都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我竟已經跪在她的雙腿間開啟了打樁機模式;在我調整了自己的姿勢之后,我輕而易舉地用手托著夏雪平的屁股和后脊,利用水的浮力將她的身體托平,在我的腰部前后不停擺動、做著打樁運動的時候,身體近乎騰起的的夏雪平也在反手撐著自己的上半身,并且跟著我活塞進出的節拍扭動著自己的屁股;她輕咬著的兩片朱唇中不斷地發出令人魂牽夢繞的歌喉,同時在我的粗大陽具與她柔嫩陰戶交合的地方,不斷有水花上下翻騰,熱水迸濺而起的旋律與夏雪平的浪咿,形成了一首奇妙的二重奏,這著實讓疲敝一天的我受用無比。

    我沒想到人生在世,想要做點事情居然會如此之困難;而一回到家后,夏雪平如此放下身段地勾引我、讓我與她在這溫馨的泡泡浴中鴛鴦戲水、顛鸞倒鳳,于我的靈魂而言,就像是沙漠中的綠洲一般令人渴望而又流連。如果人生在世,不用需要去做什么事情,而僅僅是跟著自己心愛的人zuoai,那該多好。

    “夏雪平……”

    “嗯,寶貝……繼續……”

    “mama……”

    “嗯……小老公……”夏雪平咬著下嘴唇笑著,隨著我深深地刺入她的花蕊深處、用馬眼含住她zigong前端那條會充血的舌型軟rou,她忍不住翻了下自己的美眸,然后紅著臉頰專心致志地與我的目線相接。

    “我想cao死你……讓兒子cao死你好不好?讓兒子死在mama的美麗裸體上好不好?”

    在我全身氣著雞皮疙瘩、從guitou開始發熱發癢到全身都跟著發熱發癢的這一刻,我也覺得我這樣的sao話說出口,實在是有些煞了風景:我明明應該說什么“山無棱,天地合,江水為竭,才敢與君絕”這樣的話,最不濟也該是“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但在這一刻,在生理刺激到我全身加神經都開始顫抖之后,從我的感受轉化而來的,居然是這樣簡單粗暴的表達。

    換成兩個月前剛剛與夏雪平同床時,她若是聽到這樣的粗鄙之語,必然會一腳將我踢倒在地,然后拔出她那把QSZ92式頂在我的腦門上嚇唬我、并告誡我不許再說第二回;而今天的她,則在我的身下承歡之時,在微皺了一下眉頭后咬著嘴唇對我承受著滿臉羞澀,夾雜著浪囈說道:“壞孩子……caomama……這種話你都說……啊哼……說得出口……mama隨你的便了……啊嗯……真作孽!反正從身到心……mama都是你這壞孩子的人了……想一起這樣累死……想把mama這樣弄死……mama也都依你了!”

    聽了這話,這即便我和她已經突破母子禁忌一個月、也讓我倍覺如此反常的話,我卻很清晰地產生了一種想要流淚的沖動,以至于險些忽視了她的后半段的告白:“但是……寶貝……啊啊……mama想好了……啊……mama今天晚上……隨你怎么弄……你想怎么放縱……哦哦哦……mama都陪你……但從明天開始……和mama在一起的時候……你需要戴套子的,好么?”

    我沒想到她會對這一連一個月,我跟她在一起交歡的時候,大部分都是無套零距離接觸會產生如此強烈的執念;可此時此刻,在我心里激起的波瀾,已經讓我對這種事情不再那么糾結了,因為我對她的愛之深切、她為了我身心都得到滿足而可以對我如此遷就,安全套什么的真的算不上什么了。

    于是我彎下腰低下頭,用一個深吻回應著她——我本來想要順著她的下頜繼續吻向她的酥胸,奈何我倆身前都包裹著一層濃厚的浴沫,繼而我只能更加激烈地用舌頭挑動她口腔中的每一處,瞬間,她的yindao里產生了一陣劇烈的痙攣,一股熱流順著我的輸精管涌進我的內心;而不知為何,就在這一刻,我終于落淚了,當然也說不清先后的順序,不過也就兩三秒的時間差,我身體內精關大開。

    眼淚打在夏雪平的顴骨上,再加上jingye在她美xue噴灑得如此之快,正吸吮著我冰冷堅硬舌頭的夏雪平,立刻驚愕地睜開了那雙大眼睛;但很快,那雙眼又迷離了起來,因為雖然這一發jingye比起我先前每一次都射的太早,但我自己也沒想到,在我的呼吸已經逐漸粗重的時候,射精卻還在繼續,持續的時長跟我從開始擁有射精這個能力之后的每一次比起來都長到夸張的地步。

    “……你是哪只狐貍精喲,變成了夏雪平的樣子吸干了我的陽氣?快把我mama還給我?!蔽矣袣鉄o力,又滿心享受地摟著她的身軀對她調笑著問道;但同時,欲望逐漸退卻,理智重新占據著我這副我自己都開始討厭的皮囊,那種孤獨、疲憊,也跟著繼續摧殘著我的意志。比我yuhuo更充盈的是我的陽精,比jingye更充盈的是我的眼淚。

    “真的是……里面都被你射滿了……”夏雪平本想推開我的身體,但看著我突然哭了起來,又連忙把我摟住,對我焦急地問道,并把我的頭壓在她溫熱的胸口上:“怎么了,我的小混蛋?你今天怎么也有點不太對呢……”

    “夏雪平……你干嘛非要去國情部呀……”

    她在我面前卸下所有偽裝后,表現出的是專屬于我的溫柔和yin蕩;我想,我在她面前卸下所有包袱后,就只剩下幼稚、敏感和脆弱了吧。我的yinjing依舊插在她的蜜xue中沒有拔出,而這一刻,她就像每一個普通母親安撫著一個無助、無能的兒子一樣,摟著我的后背摸著我的頭發、親吻著我的額頭。

    于是,夏雪平也突然有些動容地,用著溫柔而顫抖的聲音,說了一句我久違了十好幾年的話:“寶貝乖,跟mama講講究竟怎么了,好嗎?”

    我嗅著她身上的體香,枕在她飽滿的rufang和濕噠噠的頭發上,感受著她比水溫更溫熱的體溫,慢慢地把今早從進到辦公室之后所收到的委屈、猜忌,在辦公室門口聽到的那些如芒如刀一樣的惡言相向,包括從昨天晚上王楚惠用那極其小兒科的手段意欲給我下套、再包括沈量才拙劣處理危機但又確實收買人心的安撫下屬的手段,然后是羅佳蔓一案糟亂如麻的疑點,再加上中午目擊鄭耀祖跳橋后撞死在我眼前,而胡敬魴對我的頤指氣使——我全都盡數傾訴給了夏雪平。我知道這些事再在我心里繼續埋藏幾個小時的話,我想我真的會崩潰。

    “真是辛苦你了,你受委屈了寶貝……”夏雪平摟著我說道,然后又忍不住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mama……唉,好慚愧,mama真的不太會安慰人,但又真的好想安慰安慰你……”

    “沒事的,夏雪平,跟你能把這些事說出來已經好多了……真的!”我用她的胸部墊著自己下巴,抹干眼淚看著她仍帶著性高潮后的緋紅臉頰。

    她也確實嘴笨,只是對我嫣然一笑,然后目光低垂,陷入了思考——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應該在為自己接下來說的話打著腹稿。

    ——但也就是這一刻,我才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今天經歷的這一切,難道不就是她過去這十年間,每天都在經歷的事情么?

    甚至還要更痛苦吧——還有父兄的血海深仇,外面那些自以為正義的執筆如刀的無良媒體潑著臟水,還有如同陳來運那班什么“反抗夏雪平”組織的人會隨時在角落里丟個臭雞蛋、潑一盆屎尿,還有那些經意或者不經意間得罪過的黑道人物豢養或聘請的殺手會隨時對她進行的暗算,以及……以及自己子女對自己的誤解和不解。

    她考量了一下遣詞造句,然后才摟著我說道:“鄭耀祖的新聞,今天在情報局的時候,我在電視上看到了,他一定是你當警察以來所見到的死得最慘的一個吧?”

    我把頭埋在她的胸谷間,換換點了點頭。

    “見到死亡這種事情……你只能習慣,你是一個刑警,以后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mama剛當交警的時候,就見到一起這樣類似的事故,于是當天晚上,我也是這樣泡在熱水浴缸里很久;你那時候還小,你應該都記不住了,mama那一晚摟著你睡覺的時候,都在哭,但當時小小的你,卻給了mama好大的勇氣,第二天心里想著你、一定要你平平安安長大的我,還是照常去上班了——一直到現在?!?/br>
    她摸了摸我的額頭,繼續說道,“至于一組的那些人……唉,我想你這么聰明,也肯定看得出來吧,他們其實并不是每個人打心底都服從我的,但是明面上,他們還不得不服,甚至有的時候……”

    “甚至有的時候,他們還會主動維護你呢。因為他們知道,你受到嘉獎、他們才會出頭,你受到委屈他們也沒好日子過活;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蔽液芮宄?,她想說的是什么。

    “沒錯?!毕难┢介L嘆一口氣,接著說道,“整個市局,其實都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有些人人脈廣、背景硬、樹大根深,而沒有人脈又沒背景的,全都在拉幫結派。昨天其實我就想提醒你,但看你太高興也不想打消你的喜悅和積極性:面對這幫人的時候,你只能用盡量包容的姿態和隨時隨地都要百倍警惕的注意力去跟他們接觸,讓他們跟你協調,讓他們知道你的毅力和能力;能閉一只眼的就閉一只眼,而該把眼光放亮放遠的時候,千萬不能含糊;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這也就是我為什么最開始清楚胡佳期和王楚惠、跟白浩遠聶心馳四個關系混亂卻裝作不知道而不戳破的原因了,你明白吧?”

    我點了點頭。

    “王楚惠的事情,我知道了,你暫時心里有數就好,你今早沒跟她硬碰硬就做得很對,但你要時刻提防她之后會有什么動作……”夏雪平思考了一下,又說道,“秦耀和楊沅沅那幾個孩子,雖然調皮了一點,反應和能力看起來也不如莊寧許彤晨還有你在風紀處遇到的那幾個,但他們確實是你可以掌握的對象——沒有誰天生就是優秀的刑警,但他們幾個,絕對是你在一組今后最可以依賴的力量?!?/br>
    “我知道了?!?/br>
    “至于羅佳蔓這個案子,我沒有資料,我也不好給你太主觀的建議——總之你就像徐遠告訴你的那樣,按照翻案做準備吧。徐遠問你要成曉非的資料,肯定是為了他自己的訴求;但你可以試著跳出現在案子的框架,查查成曉非、鄭耀祖,還有羅佳蔓每個人的底細——你不是自己也說么,不能依賴證據?!毕难┢秸f完,用食指在我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

    “嘿嘿……”聽她說完這些話之后,我的心里確實舒暢了許多。

    “小混蛋,還不拔出來呀……難道還想跟mama繼續么?”夏雪平眨著眼睛,突然又多問了一句。

    我這時才想起來,自己的yinjing還在夏雪平下面那兩片軟唇中含著。其實心扉敞開后一身輕松的我,確實有點想跟夏雪平再做一次的,結果說巧不巧,隨著一陣合唱式的“咕嚕咕?!甭曇?,我和她都覺得饑餓的感覺如此明顯,于是都決定先把身上的泡沫沖干凈、吃了飯后再說。

    “呵呵,我突然想起,之前你那個同學還要給你介紹鄭耀祖相親呢……”放了浴缸水,沖起淋浴時,幫著她搓背的我對她開著玩笑道。

    夏雪平手持著花灑,沖洗著自己的外陰和我內射進去的精污,回頭瞪了我一眼:“突然說起這個來干嘛?哼,該不是那個小字母C又跟你說什么了吧?”

    “跟她沒關系……我就想哈,”我憋著一股壞,笑著說道,“你看吶,這些覬覦或者潛在覬覦你的人,又什么段捷哈、艾立威哈,還有今天這個鄭耀祖,居然都這么……被老天爺收走了,你說說,這是不是老天爺也在幫我守護著你、只讓你屬于我一個人呢呀?”

    “呸呸呸!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這種話也是能說的?”夏雪平立刻急了,“你知不知道你說這種話,我就會往你自己的安危上亂想?……想擔心死我???

    你真是的!”

    “我錯了我錯了……”看來我開這個玩笑實在是沒什么意思,于是我連忙找補道,“我其實想說的是,你能不能有功夫的時候,把你那個警院同學的聯系方式給我?”

    “那個不是我警院同學,是之前交通隊時候的同事?!毕难┢较肓讼?,轉過頭正經地看著我“你準備調查鄭耀祖?”

    “沒錯。而且我也很好奇,你說,這一個之前是分局的警察、現在全職做主婦的女人,是怎么認識得那么打牌的明星呢?”

    若換成別人,肯定會跟我說什么“這應該是巧合”之類的話,而拎著花灑沖著自己的長發的夏雪平,眼瞳一轉,對我說道:“其實我也很在意??傊阋锹撓瞪纤?,你也要小心一點。知道么?”

    “嗯?!蔽規退\著頭發,然后搓著洗發水,轉念一想,想起今早上那個突發奇想,便對她說道:“對了,你覺不覺得,就你現在在國情部偵辦的這個案子,哪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昨天你跟我講了那些細節之后,有一件事,我很在意?!?/br>
    “什么事情?”

    于是我一五一十地將我對于佟德達還有那些被害死的退休警察的身份,加上他們擁有的日記本的內容、還有當年專案組的猜測,全都跟夏雪平說一遍。

    夏雪平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思考了片刻,沖干凈了自己的頭發,然后開始幫我搓著背:“你是想說:當年的專案組成員選拔、到他們偵破你外公的命案以及最后那個事情被按照懸案處理,都是一場陰謀;你覺得他們跟害死你外公的那個兇手都是一伙的,就像之前艾立威幫著那幾個案件的真兇清理現場、段捷接應刺殺我未遂的周正續一樣,從接應殺手、到清理現場,再到故意抹殺一定的證據,都有明確的分工,是這樣么?”

    “聽這意思,你也發覺這些問題了?”看來我和她真是母子連心,心意相通。

    “嗯,今早我開車出了這個小區之后,我就覺得有什么東西不對勁了。只是當年這個專案組的一些人,他們的一些檔案我之前是看不到的?!毕难┢剿闪艘豢跉?,對我說道,“反正明天去完醫院之后,岳凌音給了我一天假,而且還偷偷給我影印了幾份那些被害人的筆記的內容。明天我在家的時候,會結合徐遠權限所及的數據庫,好好查一下他們每個人的資料?!?/br>
    “嗬,這個岳凌音聽起來人好像還不錯?!?/br>
    “嗯,她挺有意思的。初次見面,感覺她就像個高高在上的女王,接觸久了就知道,這人還挺幽默,說起話來很有意思?!?/br>
    “哈哈,比你還女王?”一陣玩笑過后,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落下了什么奇怪的內容,“欸,你等會兒——你明天要去醫院?”

    “嗯……啊,咳咳,”夏雪平說著清了清嗓子,對我說道,“沒什么,就是感覺喉嚨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這幾天天冷,著涼了吧?”

    我見狀連忙摸了一下夏雪平的額頭,但無論是現在還是剛剛我在跟她zuoai時,都沒感覺她身體過于發熱,不過她此刻說話的聲音確實要稍稍有些沙啞。

    “那要不要我陪你去?反正目前局里也好、組里也罷,都沒啥大事?!?/br>
    “算了,我一個人去就好?!毕难┢綄ξ倚χ参康?,“再說,一個喉嚨發炎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萬一明天組里有什么突發情況呢?并且你不還要為翻羅佳蔓這個案子做準備么?”

    “那也無妨,這半天時間總是能擠出來的吧?而且我帶你去醫院,誰敢多嘴說什么?”我強硬地說道。

    “你可別了,我的小混蛋。你現在是代理組長,你可別像以前那樣渾不吝——剛剛跟你說的那些話,你現在就忘了?”夏雪平如是說道。

    我實在拗不過她,只好答應她明天照常老老實實地去上班,任她自己一個人去醫院。

    擦干了身體,穿好了衣服后,一打開衛生間門,卻沒想到美茵正端著一只包裹、腋下還夾著另一只快遞郵件站在門口——也說不清她是剛從樓下上來,還是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

    夏雪平抿了抿嘴,看了看美茵,欲言又止。

    而我剛想說話,卻被美茵手里捏著的信封扇了一下腦門:“大壞蛋,給你的信!”信封沒有“胎頭”、沒有署名、沒有鋼印和郵票,只是用純藍色墨水寫著一行行楷:“何秋巖先生收?!?/br>
    “等下下來一起吃飯?”我對美茵問道。

    “哼,我都消化完了啦!”美茵憤怒地瞪了我一眼,又嫉妒地瞟了一眼夏雪平,默默地回到自己房間迅速關上了門。

    夏雪平無奈地低下頭,又羞愧地看著我。

    我連忙牽起夏雪平的手,給了她一個微笑,拉著她下了樓。

    剛下樓,還沒等我打開放在桌上的打包盒,短褲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話的是聽聲音就可知道他應該是還沒睡醒的白浩遠:“……喂,秋巖?!?/br>
    “白師兄,什么事?”

    “徐局長和沈副局長讓我通知你,回局里加班——我現在也正往局里趕呢?!?/br>
    “出什么事了?”

    “唉……你收沒收到一個匿名信:白色信封,沒有郵票鋼印的?!?/br>
    我忐忑地看著桌上被我放在米線旁邊的信封,心里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原本在冰箱里拿出一盒剩菜準備放進微波爐里回溫的夏雪平,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收到了?!?/br>
    “看了么?”白浩遠的聲音聽起來就充滿了絕望。

    “還沒呢?!?/br>
    “看看吧,看看你就知道了。我、許常諾、徐局、沈副局,外加胡敬魴那廝,全都收到了。我在計程車上,不多說了?!闭f完,他便掛了電話。

    于是我連忙拆開了信封,拿出了里面那張信紙——那是用報紙和雜志上面的字剪下后,拼成的一封信;若是白浩遠和其他人收到的那些信,也都是用這種方式“寫”成的,那這個寄信人也真是有毅力。

    信上如此說道:“F市警察局重案一組何秋巖警官親啟:剛剛得知你們在經辦羅佳蔓遇害一案。

    閑話少敘,特此透露——殺害羅佳蔓真兇共五人:成曉非、鄭耀祖、林夢萌、陳春、______;此五人漏一不可。若貴警局有所遺漏,我必將真相同媒體界公開,屆時廣大群眾輿論所向如何,望您自行承擔。

    ——我會跟進你們的辦案進展的。祝您愉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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