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處歡
周遲的月信正式到來。 將軍夫人引她穿戴月事帶,拉著她的雙手說話,囑咐她這幾日勿見風,勿碰生水。 女孩剛來月信時不規律,給她添了不少麻煩。 換下來的貼身衣裙有新鮮的血跡,冶艷的嫣紅盛放,宛如一枝凝著露水的玫瑰。 經血依舊不多,除了人站起來的時候會突然涌出一點,沒有奇怪的感覺。陰部暖暖的,被縫了草木灰的絲綿溫柔包裹。 李一塵遲遲沒來將軍府。 他人還在鄰縣,春耕完,祭祀、采桑、養蠶、挖渠、興修堤壩,命人編撰稅法,各處交際、會客,大多時候他像徹底融入了田野的生活。 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自從收到周遲的字,李一塵開始差人每天晚飯時交給周遲一封書信。書信內容簡短,有十三封是日常見聞,有兩封寫吃食,有一封認真傾吐自己的抱負,有一封是一朵桃花,附了一句酸澀的相思詩。 他甚至寥寥幾筆提到周珩和溫君蕙,說他們倆在南方很快樂,很安寧。 去他的安寧。 以尋芳鎮為界,北邊群雄爭霸,南方百姓安居樂業,吳王周珩功不可沒。 他唯獨對北方的戰局避而不談。 周遲疑心他愛上了這種鴻雁傳書的感覺,仿佛他們是什么分隔兩地的小夫妻,只言片語,聊表寸心。 偏偏她寄人籬下,李一塵全然在講自己,他的主動沒勾起她多少熱情。 她當然也會回信。 但她有時候枯坐一整天,抓破腦袋也寫不下一個字。她可以隨便抄兩句詩文,但該死的是,她難以接受自己的敷衍。 她的師父溫和有禮,冷靜自持,心懷天下,可當初他們倆分開得太難看。 她永遠記得兩人分開的那天,記得他染血的長劍。 李一塵溫和的一面像周珩,她親近李一塵,卻不敢碰他抱他,生怕打碎縹緲的幻影。 周珩曾經是她的夢想,而現在,他有了孩子,有了自己要守護的東西。 她懷疑自己要失去他了。 月信第三天傍晚,又快到了用飯的時辰,周遲沒拆李一塵的信,換上月事帶之后拿上袖劍,偷溜出門。 異鄉人不必擔心夜晚迷路,往有星星的地方走就對了。 燈火是人間最璀璨的星河。 周遲在臨江的窗邊坐下,叫了兩壺酒。 這個地方可以zuoai,也可以喝酒。黑夜對人的欲望如此包容。 空氣除了酒香,還有奇異的甜香,周遲閉上眼睛,仿佛回到醉生夢死的王宮。 絲毫不陌生,不是嗎? 有人敲門。 “進來?!敝苓t開口。 來人放下食盒,將酒食一一擺開,除了酒壺和杯盞,還有幾碟肴饌。 “我沒叫這么多東西?!敝苓t睜眼,奇道,“長本事了,跟蹤我?” 周江瀾一身窄袖胡服,腰懸佩劍,黑色襯得人腰身勁瘦,四肢修長,愈發挺拔俊秀。 “jiejie,吃些東西墊墊,別干喝酒,第二天會疼?!?/br> 周江瀾拉著她手,將湯匙放在她手心,溫柔如水。 周遲一直知道周江瀾很會照顧人,若說他們初相識時,周江瀾還不知輕重,一不小心就弄疼她,過了這么些天,他動作已經相當妥帖,再挑不出毛病。 周遲懨懨的。 “弟弟,我不想說話,煩請自便?!?/br> 周遲一口一口飲酒,唇沾了酒液,濕濕軟軟的。 她看月亮,周江瀾托腮看她。 飲了七八分,周遲停杯。她的心落在遼遠的曠野,只想平靜地微笑。 周江瀾豎起耳朵,他知道有的人喝酒之后會格外有傾訴欲。 “你喜歡小孩子嗎?” “嗯?”周江瀾奇道。在他看來,周遲也是個孩子。 “我只是在想,我嫂嫂腹中那胎兒,應該還沒成形。不曉得什么樣的嬰孩,能有幸待在她身體里。啊,男人,女人,愛情,繁衍,生生不息。那可有我哥哥一半功勞呢?!?/br> “你知道人怎樣生孩子?” “你在說什么蠢話?!?/br> 周江瀾坐近了些,挨著她身子,兩指托起她下巴,轉過她的小臉。 “jiejie,你醉了嗎?” 周遲安靜地注視他。她生得最好看的地方是這雙眼睛,秋水明眸,能望到人魂靈深處去。 周江瀾想舔她的眼睛。 耳根和腹下傳來明顯的熱意,他滴酒未沾,清醒地知道不是酒后發熱,是情熱。 “jiejie?!敝芙瓰懙暮粑略谏倥谋羌馍?,“你,肩膀,還疼嗎?” 周遲人懵懵的。 無緣無故做什么學李承業說話,真詭異。 “不疼?!?/br> “這樣啊?!敝芙瓰懴駨母呖諌嬄?。 “癢?!敝苓t補充。 周江瀾心狂跳,忙說:“我給你舔舔?” “為何呀?” “我聽說老虎的幼崽生下來時,雌虎會不停舔舐虎崽,直到虎崽能喘氣為止?!?/br> “這有什么相關?” “自然有的!不論人還是其他活物,天生會舔舐吮吸,擁抱取暖。有道是,生之所以然者,謂之性。jiejie,這是,這是一種法則?!?/br> 周遲沒懂,她只記得周江瀾說了法則二字,她向來對名為法則的事情全無異議。 “那你來吧?!?/br> 周江瀾慢吞吞地剝開她的衣服。 每一根曲線,每一種顏色,只要來自周遲,他都想要永遠地記住。 他不會什么技巧,只是熱情地舔她,像吃果子一樣,將她瑩白的肌膚含進嘴里,又反復吻她的耳朵。 他硬了,往下是少女前胸的蓓蕾,他還想繼續。 但他也想聽周遲的話,為著身體以后的康健,忍到一年之后再行房。 也有例外。 周遲要,他就給。 周江瀾忍得眼睛發紅,不舍地離開她的身體,抬頭道:“jiejie,你想要我嗎?” 周遲竟然睡著了。 沒了周江瀾的支撐,她腦袋一歪,落下的手臂擦過桌面,邊緣的杯盞猝然摔下地,滿室驚響。 一墻之隔。 李承業今夜下了值,又往這銷金窟來了。他在這統共睡過五六個,上一個連著睡了三天,有點膩了。 第一晚他們用了很多姿勢,側入,后入,抱上桌站入,在房間各個角落糾纏了個遍。第二晚女人主動坐他身上,緊窒的xue上下含套rou棍,還算有滋味。第三晚,他射過一次之后,突然感到索然無味。 他們這些牙兵牙將,參軍時就跟著沈將軍。將軍恤下,年長的軍士可由他做主安排婚配。李承業喜歡女人,又不想被丈夫二字絆住。但現在轉念一想,逢場作戲,不就那么回事。 人最終還是要安定下來。以后跟了李一塵,總要考慮這些東西。 這次他睡的是新的女人。 女人比他大七八歲,眼角已經生出了細紋,眼神仍是清亮的,體態也妖妖嬈嬈。李承業凈手路過,瞥見她的臉,心里一動。 “你叫什么?” “回大人,奴家蕓兒?!?/br> 李承業坐在窗邊,大方地敞開腿。女人的頭顱伏在他身下,濕潤的唇舌一路吻過小腹和大腿,撩動春情,手指輕捏囊袋,感受男人突然的緊繃。 當女人的雙唇微微含住陽根頭部時,李承業微不可聞地輕吐一口熱氣。女人張嘴,絲絲裊裊包裹住他,舌尖繞著頂端走了十來圈,最后抵在那處小口上靈巧地轉動。 李承業的硬物勃然怒張, 女人兩腮使力,一收一放地吸他。 舔吮了一陣,女人含得更多了,上下滑動,最后一舉貫入,深深填滿腔道,抵至喉嚨。 赤裸的女體難耐地扭動,幽膣溢出愛液。女人的唇舌和雙手專心服侍李承業,不去管那處。在這事上,男人要的是女人完全臣服于他,她十分清楚。 李承業只覺燃情香比之方才又濃郁了三分,令眼前事物似真似幻。女人的含吮舔弄讓他的身體酥酥麻麻的,但即便是這樣的刺激之下,陽根仍覺得有所欠缺,愉悅地享受女人濕熱的口涎和喉管,又別扭地久久挺立,不肯射個痛快。 晚風驟然吹入,李承業倏地清醒許多。 女人溫情脈脈,關懷備至,唯獨少了樣激情。 他擱下酒杯,抓揉女人一只垂晃的胸房,捏著紅纓打轉。乳尖完全挺立,周遭的乳暈也綻出情欲的薄紅。他手指滑過女體的腰線,豐盈的臀,從后方尋到濕滑的蚌口,探進去攪動。 隔壁傳來少女說話的聲音,隱隱約約,不十分真切。 那聲音,那微弱的冷淡意味,像是周遲。 李承業拔出手指,揪住女人的頭發,按自己要的節奏激烈搗弄。咫尺處傳來碗碟接連碎裂的聲響,須臾,呼吸被一雙無形的手掐斷,快感沖上頂峰。 李承業悠悠地吐出綿長的氣息。 呼??偹闵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