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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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水準,不必參與春試,浪費時間罷了。" 一張畫紙悠悠地飄落在地上,季先生俯身作畫,將那宣紙拋掉后,他的目光就沒再落到上面一眼。 "學生哪里做的不好,還請先生指點。"丹砂問道。而季先生卻似沒有聽見似的,眼睛未曾一抬,仍專注在桌上的宣紙上。丹砂不敢再問,屏息凝神,垂手肅立一旁。窗外的雪簌簌落下,覆蓋了屋檐,長廊,和門外的郁郁松柏。 "吧嗒。"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先生終于擱下了筆。他直起身子,看了一眼佇立許久的丹砂,徐徐開口。 "再作一幅,明日交來。" "是。"丹砂應道,作了一揖,轉身要走。 "我何曾讓你走了?"清冷的聲音傳來。 丹砂胸口一窒,轉身道:"先生還有吩咐?" "研墨。" "是。"丹砂撫平心中起伏,折返回來,執起金不換,研起墨水來。季先生繼續俯身作畫,似乎又把丹砂遺忘了。 連續幾日,丹砂每次攜畫作來,都叫先生批評。而季先生似乎也并不告訴她調整的方向,不是讓她研墨,就是調色,直令丹砂叫苦不迭。 這一日,季先生將一幅畫作交付給丹砂,令她去南城裝裱。時至隆冬,街上的人都行色匆匆,不愿再風雪中多待。丹砂披著棉服,來到裝裱鋪子,買好了備用的顏料,轉身出鋪子的時候,卻迎面撞上一個人。 "哎喲!" "跑什么呢,沒長眼睛呀?" 那人狠狠地唾了一口,丹砂正要抬頭理論,一時卻見那人有些眼熟?!穷w黑痣,對了,他是"三爺"身邊的人! 丹砂頓時靈臺清明,喉嚨中的臟字被生生咽了回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丹砂趕忙道歉,那人不搭理她,徑直進了門。 而丹砂則抱著顏料,側身隱入了店鋪旁邊的小巷子。不一會兒,那人離開店鋪,丹砂循著背影,悄悄地跟了上去。那人的身影最終隱在了城西的一家大宅中,丹砂站在門外的雪松后面,悄悄地記下了門上牌匾的名字——"樂善居"。 回到畫院,已是深夜,丹砂剛想回房,卻忽然想起了什么,頓時一個激靈——畫呢?丹砂攥著自己空空的雙手,猛地往門外跑去,在街上搜尋了半天,終于在街角看見了熟悉的畫紙——早已被雪染透了。 太后生辰,畫院令季先生作畫,以表崇敬。這幅畫費了他足足兩個月,昨日才完畢。丹砂看著碎爛的畫紙,仿佛吃了一口冰水,心涼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