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謀
皇帝口中的小崽子肖白,在別人為了爭奪權勢要死要活的時候,她卻正在男人的懷里尖叫。 在那日的混亂后,肖白稀里糊涂的又跟白翰如滾做了一處,后來鬧著要見蘇離,以確定蘇離真的沒事,然后自然又跟過來見她的蘇離滾了個天昏地暗。之后,面對依次來見她的幾人自然說不出拒絕的話,就又這樣那樣個沒完沒了。 這種荒yin無度的日子肖白也知道不好,可是她無法抗拒,因為這種可以簡單得到的快感,可以將她麻痹,讓她不去細想,細想那些讓她驚恐、讓她痛苦的事情。 當幾人把她當做世界boss,挨個刷了個徹徹底底后,肖白卻對始終沒有出現的另幾人只字未提,那幾人是:凌青云、楚天闊和肖韶。 如果說肖韶和小郎是為了扳倒太女而忙碌的話,楚天闊為什么也沒有來? 肖白其實隱約猜到原因,這叁人有個共同點,就是她都沒有進入過這叁人的前世夢境。 或許這個前世之夢和他們近身接觸后就會被觸發?他們見她被這夢境折磨得痛苦不堪,所以干脆將沒有觸發夢境的幾人和她徹底隔離了起來? 那就…暫且不要見面吧,不是她的愛脆弱到不堪一擊,是她得做好足夠的準備,以更加強悍的精神迎接下一輪暴擊,她的rou體是鐵金剛,精神可不是。 當肖白還在男女感情這團亂麻里糾葛不休的時候,外邊的事態已經徹底的塵埃落定了,就像一個根基不穩的大廈,太女的權勢帝國在瞬間就轟然倒塌,叛變的、歸隱的,被明里暗里處決的,這個女人建立的王朝正在經歷著許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的政治大洗牌,很多根深蒂固、盤根錯節的大家族在這場浩劫中甚至被連根拔起、抄家滅族! 而這一場血雨腥風的始作俑者肖白,卻懶洋洋的靠在柳如煙的懷里,在慢悠悠地蕩著秋千。 是的,當初被困在禁宮里一步都不能出的肖白,在暗中導演了這一切,或者不如說,她在進入禁宮前,就已經布好了所有的棋子,之后都不用她指揮,這些棋子只要照著她布好的路數走下去即可。 肖白當初猜到太女想把她當槍使,干脆將計就計,讓六皇女來個詐死,只要太女眼中這個最大的敵人死掉,太女一定會徹底猖狂起來,直到她的貪心頂破了天那一天,也就是她最終滅亡的日子到來的那一刻。 至于怎么讓六皇女詐死騙過眾人,記得肖白在北狄那取得的酥酥草嗎?應用肖白的制藥系統,就可以調配出能讓人呈現出假死狀態的精準劑量。而之后由大皇女肖韶出面,與蘇醒過來的六皇女接洽,假意要幫她鏟除太女,就連以身擋箭的計策都是大皇女以為她著想的名義謀劃的。當然,就算到時候六皇女沒有挺身而出,肖白也早已布下了后手,她不出來,就安排人推她出來好嘍。 至于在皇帝寢殿前上演的反殺之計,則是肖白在很早以前就逐漸布下的,最早都可以追溯到她領兵攻打北狄之前。 肖白早就知道手里沒兵是不可能取得政權的,所以她是扎扎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地耗費數年的時光,慢慢讓自己在軍中樹立起不可撼動的威望,雖然后來肖白被褫奪了兵權,可是兵權這玩意可以由上邊授予,也可以潛移默化深深扎根在底下這些大頭兵心中,而肖白要的就是無法被輕易剝奪的后者。 當那些大頭兵的代表在肖白被奪兵權后,上皇女府和肖白哭著告別時,肖白曾經十分仗義的對他們說,如有困難就讓他們托人告訴自己,自己一定會出手相助。 這話在當時聽來,好似是肖白體恤下屬的一種表現,其實,早在那時肖白就埋下了伏筆:被肖白富養數年的士兵們,肯定很難再適應一般軍營里那種苛待灰暗的生存環境,尤其那些自恃有才的,更是難以忍受慢待與不公,所以他們中的大部分都輾轉托人找上肖白,希望肖白救他們于水火,肖白也就可以借此把這批人不顯山不露水地逐個調動到京城。 皇女府的護衛兵是有數的,這么大一批退役的士兵肖白不可能明目張膽通通招募為自己的私兵,但是要安排這一批人進京并不一定非得讓他們當兵,做豆腐的、跑堂的、走街串巷的貨郎,做什么都可以,與其小心翼翼的藏起裝著水的玻璃杯,不如把杯里的水倒進大海,這才是最高明的隱藏。 而一旦有事,只要肖白振臂一呼,這些隱藏在市井窄巷間的士兵脫下平民的裝束,瞬間就可以集結成一支足可以和京城禁軍媲美的精銳部隊! 而禁軍左營那邊,肖白則完全交給了小郎打理,那個小霸王自有一套獨特的帶兵法子,在他的變態‘摔打’下,哪有士兵敢叛變,那些所謂的叛降到太女陣營的兵將們,個個都成了出色的雙面間諜,直到最后一刻,打響絕地反擊第一槍的就是這些詐降的士兵們! 當然,肖白不可能讓自己的底牌傾巢而出,相較于露在表面上的其實也只是冰山一角,肖白無論何時都要先準備好后路,才會向前邁進。 其實這一整套謀劃的關鍵點是在皇帝身上,肖白絕不會相信那個皇帝會昏聵無能到只是一場病就會被不太聰明的太女掌控的地步。肖白其實一直在小心試探揣摩著皇帝的真正用意,她所做的事都盡量應和皇帝的一些舉措,只在一些可左可右的岔路口上,用一些細微的小手段,將事態導向自己所希望的路線上去。敏銳謹慎如肖白這樣的,她絕不會蠢到和皇帝的真正用意背道而馳,一旦她感覺觸到了皇帝的一點底線,她馬上就會如同驚弓之鳥一樣遠遠逃開。肖白心里太清楚,那種至尊絕對的權威,最是冷酷無情,在那個寶座面前,什么親情、感情、恩情通通都如屎一樣一文不值,她可不認為,如果一旦被皇帝發現她的什么馬腳,皇帝會顧念那一點稀薄的親情而放過她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