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
被余師長這么一嚇,一cao,又一掐。 心理萬分不樂意,但也不敢針尖對麥芒的,跟其爭辯吵鬧。 現在只想著,趕快回到臥室,洗去一身污濁,躲進被窩好好暖暖身子。 她渾身發冷,也許是太過憂傷,有些渾渾噩噩。 連帶著打了個寒顫。 余師長發現后,很是驚詫。 但見其臉色蒼白,無精打采。 心說,這怎么病歪歪的,自從跟其有了這層關系,田馨何曾好過 男人看了看她單薄的衣衫,有心讓其多陪自己一會兒,又憐惜對方身體病弱,真要倒下去,星期一恐怕無法見到佳人。 正所謂來日方長。 其總算大發慈悲,將人放走。 看著女孩跌跌撞撞往前奔,差點沒摔倒,男人渾身一僵。 索性,后來這腿腳利索點了。 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視線內,這才發動引擎,將車開出小區。 本想回家,可又覺得沒意思。 他沾染了一身女人的氣息,也不怕妻子發現,總能搪塞過去,只是歡愛過后的粘膩,令其渾身不舒坦,得去洗浴泡泡,于是拉開車上的手扣。 從里面摸出幾張洗浴會員卡。 琢磨著該去哪家 女孩到了家門口,才發現匆忙中,沒帶鑰匙。 遲疑片刻,戰戰兢兢得按響門鈴。 房門很快被人從里面打開,露出保姆訝異得面孔。 田馨耷拉著腦袋,長發披散下來,遮住大半張臉,隱隱約約能瞧見,紅腫的眼眶,以及泛白的嘴唇。 其很是疑惑,出去時,還束著馬尾,回來卻是這副光景。 莫不是被人打劫了 “馨馨,你怎么了”她關切的問道。 看到是她,女孩暗紓口氣。 要是父母的話,就麻煩了,少不了問東問西,方才在門外,已然想好措詞,如今派不上用場。 父親是個精明的,眼里不揉沙子,還真怕被其看出端倪。 女孩搖搖頭,脫掉板鞋往客廳走。 保姆跟上去,很是不放心的追問:“你真沒事這眼睛怎么紅紅的” 田馨心理委屈,憋著一肚子火。 聽她啰嗦,滿臉的不耐煩。 不由得用眼睛剜她。 保姆見此,把后面的擔心,咽進肚子。 面上不動聲色,可心理很是不高興,怪她不識好歹,同時也暗罵多管閑事。 眼看著其,穿過大廳,踩上樓梯,才轉身準備回屋休息。 “給我泡點茉莉花茶,端上來?!睕]走兩步,便聽到女孩平淡得聲音傳來。 也是她的錯覺,女孩的聲音帶著幾分虛弱。 “哎”她答應一聲。 目送其消失在二樓的玄關處,才調動腳步走向廚房,同時心中腹誹滿滿,總覺得女孩今天有些異常。 可又摸不清脈絡 推開房門后,田馨首先將窗簾拉上。 在此期間,眼睛有意無意的掃向小樹林,由于角度受限,根本瞧不見什么。 唰 窗外的一切,被隔絕開來。 沒有墨綠色的吉普,也沒有惹人生厭的余師長。 女孩三下五除二,將衣衫脫掉,成了娘胎里出來的模樣,接著走向浴室。 打開噴頭,站在花灑下。 溫熱的水絲自上而下,澆灌下來。 流過面頰,流過胸脯,流入雙腿間的縫隙,順著大腿一路往下,最后在瓷磚上積流成溪,其帶走了滿身的污穢,可無法撫平內心的創傷。 也許是太過愁苦,亦或者穿得太少,受了冷風吹。 連帶著影響到身體,她一陣陣的發冷,心理明鏡似的,這是感冒的征兆。 她還年輕,一年到頭來,難得生病。 渾渾噩噩得想著,醫藥箱里是不是還有備用藥,有沒有過期。 十幾分鐘后,女孩關掉噴頭,拿過置物架上的浴巾,裹住嬌軀。 她連頭發也顧不得擦拭,快步走出浴室。 眼睛四處亂轉,很快鎖定床底下。 掀開床笠,白色的醫藥箱果真躺在那兒。 拽出來,打開一頓翻找,很順利的找到感冒藥。 看了說明,發現還能吃。 女孩吐出一口濁氣。 扣出一片藥,起身走向床頭柜,拿起上面放置的水杯。 昂著頭,將藥吞入肚子。 隨即摸了摸額頭,感覺額頭燙得厲害。 女孩心急火燎得跑回浴室,找出吹風機,開始吹頭發,在嗡嗡聲中,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希望這藥管用,真發作起來,又得請假。 就算行長不說什么,心理也虧得慌。 關掉開關,用手揉了揉秀發,檢查下干濕程度,而后邁出浴室,直奔臥室內的大床,先是熄滅燈,跟著摸黑上床。 女孩平躺著,眼睛瞇縫著,并沒有入睡的意思。 她渾身不舒服,腦袋也不爽利。 因為有心事 壞蛋讓其去他家,真是沒事找事。 她見到對方的老婆,孩子,還有家人,要如何自處 想到跟個素未蒙面的女人,公用一個男人,便覺得惡心,但事情依然脫軌,如今有賣后悔藥的就好了。 什么工作,什么前程,為了這些,自己的清白都搭上不說,還跟那個強jian犯牽扯不清,想抽身都不能。 可她一個風華正茂得大姑娘,總被欺辱也不是那么回事。 沒有經歷過轟轟烈烈得愛情,所以心存向往,盡管滿身污濁,還是向往單純美好的愛情,這乃人之常情。 田馨有時候很絕望,也很憤恨。 因為她沒辦法脫離魔掌,男人對其情況太過熟悉。 家,工作單位,她能搬出去住,可能換單位嗎父親首先不答應,即使兩樣都能成,只要身在城鎮,便無處可逃。 但背井離鄉呢 她的大學同學,很多都在外省,有的還去了首都闖蕩。 不過混得并不太好。 北京是寸土寸金,掙得多,花費也高。 但,她有錢,她家有錢,倒不擔心這些,只是沒有離開父母的打算。 畢竟從小到大,沒離家太遠。 生活的環境也還簡單,真到了,經濟發達,競爭激烈的北京,不知道能不能適應得了 這只是她天馬行空的想象。 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即使被余師長禍害,心情陰郁,可她的生活,并沒有生存危機。 換句話說,吃好喝好,穿好,想要玩好,也沒問題,工作也還順心,又在父母身邊,只要壞蛋不在眼前晃,日子還算滋潤。 她翻了身,不由自主的嘆氣。 規勸自己不能鉆牛角尖,多想想開心事。 女孩雖然年紀小,可性格還算開朗。 入世不深得她,覺得困難就像,難解得數學題,得慢慢思慮,千萬不能自暴自棄,而余師長橫亙在眼前,弄得她焦頭爛額。 可也只是焦頭爛額 俗話說得好,性格決定命運。 但凡女孩剛烈點,不管不顧,抵死不從,或者是心眼再小,自尊心強得出奇,抑郁寡歡,那么說不定能從死地掘出生路。 可她呢,沒被逼上梁山,自然做不來拼命的架勢。 即使被欺負狠了,也只是想想。 在這方面,她顧忌太多,畏手畏腳,怯懦得被人抓住人性的弱點,只能嘆息,她倒霉,活該淪為他人禁臠。 被折騰個把小時,又得了感冒。 田馨那顆不安分的腦袋,塞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快便昏昏沉沉,分不清現實與夢境,正在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女孩渾身痙攣,猛地翻身坐起。 神情恍惚,帶著驚恐,很快恢復過來。 她似乎跟保姆說,要喝菊花茶 余師長到了洗浴,脫光衣服,在大池子泡了半晌。 直到皮膚泛白發皺,才懶洋洋的起身,跟著走進包房,點了技師。 這家洗浴剛開沒多久,卡是誰送的,完全沒印象,只來過一次,沒有相熟的技師,索性順其自然。 沒一會兒,進來個二十多歲的丫頭。 身材很是豐盈,拎著個花里胡哨的小箱子。 男人撩起眼皮,淡淡掃一眼,便不在動作。 女孩進來后,先是打了招呼,接著自顧自的忙碌起來。 其實這個技師,也干兼職。 陪著客人上床,掙得更多,只是有些客人,不好這口,單純過來按摩,遇到這樣的,最好規規矩矩。 真要有需要,會用言語挑逗。 更為直白的,開口便問價錢。 眼前這位,看起來,不像尋花問柳之輩:閉著眼睛,身體完全放松,正在假寐。 沒過多久,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嚇了余師長一跳。 他剛有那么點朦朧的睡意,就被吵醒,所以臉色很是難看,拿過手機一瞧,面無表情的滑動屏幕。 “喂” “你在哪呢” 是妻子的聲音。 臨出門,也沒說去哪,大半夜的不回家,她能不擔心嗎 “在洗浴,我有事,你先睡別等我?!彼脑捬院喴赓W。 并且帶著幾分清冷。 女人總覺得他,最近有些反常,晚飯后,便不見人影,要說下棋,可棋攤子那邊沒人,問的話,也沒個回應。 就像今天,半夜還在洗浴,和誰一起 她有些多心,可想到男人,似乎身患隱疾。 或許是這毛病,令其無顏面對自己,躲出去也說不定,有心提提看病的事,可當面勸說都沒用,別提是電話里了 于是盡量放柔聲音道:“那好,晚上開車回來的時候,注意點,慢點開?!?/br> 撂下電話,往旁邊一扔,余師長捏了捏眉心,只覺得腦仁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