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喜帖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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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他先開的口,“你這是怎么了?” “右胯骨骨折?!?/br> 她問,“你怎么來了?” 話說出口才覺得失言,于是便由這話趕下去,留個臺階給自己下,“我還以為你從美國趕不過來?!?/br> “我前天晚上就到北京了?!睓囗沧叩剿拇策?,目光掃過她蒼白的臉頰。 “這么大個事兒,怎么沒跟我說一聲?” “那你不也是知道了?!倍盘N儀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權聿朝她湊近,不似平常迫人的氣勢,反倒是溫柔得不可思議。 他摁亮燈鈕,室內頓時明亮起來,黑暗被驅逐,唯有他投下的這一片陰影。 她微含下巴,黑色的瞳仁全部露出來,和他的眼神撞在一起。 “蘊儀,我們之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生疏?” “我只是不想麻煩你?!?/br> 他的聲調更低,“你把這種事叫做麻煩? “我不是那個意思?!?/br> 越解釋越可疑,杜蘊儀只好岔開話題,“是誰告訴你我住院的事的?” “金乃哲,你秘書珍妮也跟了電話。她說你取消了和我一起看戲劇的約定?!?/br> 權聿摩擦著袖口的邊緣,“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件事?” “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就發生了這檔子事?!?/br> 比起這個,杜蘊儀更在意的是金乃哲和他是什么時候扯上的關系? 杜蘊儀敏銳地發覺,黎溯的這件事可能不止這么簡單。 這時候,他的助理薩沙在他耳邊附耳說了些什么,他的眉頭忽地一皺。 看起來是遇到什么大事了,杜蘊儀聽他呼吸都重了幾分。 她也沒那個力氣再和他周旋,干脆就半推半就地讓他走了。 臨走前,權聿留下一句, “那就等下回再一起看吧?!?/br> 不知為什么,杜蘊儀突然問他,“那這次呢?” 權聿詫異地回過頭,“你很想去嗎?” “不是,只是感覺有點可惜,下回就不是這個演員陣容了?!?/br> 他并不在意說:“你定就好?!?/br> 杜蘊儀便知道了他的態度,他其實明白自己要問的是什么。 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像個笑話一般,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罷了。 請來的女護工姓王,她是東北人,性格爽朗做事又細心。 她看杜蘊儀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便在閑來無事時和她說說話解悶。 杜蘊儀不太搭腔,更多時候是聽她一個人講。 逐漸熟絡后,她問杜蘊儀,“杜小姐,你是啥時候結的婚的???” “22歲?!?/br> “22歲?那你還沒上完大學吧?!?/br> 她笑著看著床頭每天不重樣的花束,“現在像你們這樣的少年夫妻可真是少見了?!?/br> 她這話說的很討巧,杜蘊儀卻沒有回應。 正巧這時候,祁鋮推門而入。 他只把自己當大爺似的,直接坐到旁邊的陪護床上,盯著半躺在床上的杜蘊儀語氣不好的說:“倪晟那小子怎么回事,你這臉色怎么還這么差?” 這一陣他幾乎是天天來,有時候遇見查房的倪晟還要拌幾句嘴。 倒也是沒別的事,他倆從幼兒園開始就認識,是從小掐到大的交情。 話說到這,他還沒忘了對著站在窗戶那邊的護工叫一句“王姐,你去幫我把那混小子叫來,我倒要好好問問他是怎么照顧我們家小杜的?!?/br> 王姐被他那雙桃花眼電的不行,連忙應了過去。 王姐前腳剛踏出房門,祁鋮立馬就換了一副腔調,他的表情很嚴肅。 “施銘暉要結婚了?!?/br> “結婚?”杜蘊儀冷笑道,“他不再演癡情公子的戲碼了?” “主要他家里人催的急,都叁十多歲了,連個正經女朋友都沒有?!?/br> “那也是他活該?!?/br> “是,他活該?!逼钿厽┰甑卣f,“可是作為兄弟,我也不想看他一直消沉下去?!?/br> “那小夏呢?她的命就那么不值錢嗎?” 一提起這個名字,倆人皆是一愣,就像是一條傷疤再一次被揭開,那道血淋淋的傷口無論過了多久還是讓人不忍直視。 “她已經死了,可是施銘暉還活著?!?/br> “事已至此,他還能怎么樣呢?” 杜蘊儀只是輕聲地問,“你是到我這來當說客了么?” “我知道你因為那件事怨他,可是人總是要向前看,只有放下才能徹底往前走?!?/br> 他把手里的請柬放在杜蘊儀面前的小桌上, “你要是想去的話,就提前跟我說?!?/br> 還沒等杜蘊儀拒絕他,那邊倪晟已經大跨步的走進來。 “你怎么連門都不敲?”祁鋮轉過頭問他。 “不是你特地讓人把我請過來的嗎?”倪晟反問道。 “你最近真是夠閑的,到我這來的次數是不是比你見女友來得都勤?”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更是讓祁鋮火冒叁丈。 誰不知道他最近被他家老頭子逼得四處相親的糗事? “倪晟,你小子是不是找練?” “你留著力氣抗你的相機吧,別在這比劃了?!?/br> “你到底叫我來干嘛?”倪晟拿著杜蘊儀的病歷單仔細地過了一遍,問她。 “自己可以下來走路了么?” “可以扶著墻慢慢走?!倍盘N儀說話的時候,眼神卻未曾移開過那張卡片。 倪晟嗯了一聲,對她說:“那你可以準備準備出院了?!?/br> “回家要好好養傷,一點點增加運動量,定期來醫院復檢?!?/br> “到底什么時候可以出院?”祁鋮在一旁搭腔。 “再等一周,拍個片看看骨頭愈合得怎么樣,如果好得差不多了就可以直接出院了?!?/br> 倪晟斜著看祁鋮一眼,“等她走了,我也不用再天天看你這瘟神了?!?/br> “不是,我現在懷疑你去美國學的到底是醫術還是話術,怎么修煉的比當初還要欠揍?” “那也是要看對誰?!?/br> “你倆說夠了沒有?”杜蘊儀拍了一下桌子。 祁鋮冷哼一聲,倒也是住了嘴。 倪晟眼尖得瞧見那張請柬,“這又是誰要結婚???” “施家老大唄,你沒收到請柬嗎?”祁鋮疑惑地問。 “可能是寄到老宅那邊了,我最近沒回去,也就不知道這個事?!?/br> “他和誰在一起了?”倪晟問。 祁鋮答道,“林家那個叁meimei,叫林雪?!?/br> “這我知道,是那個風花雪月四胞胎是吧。我一直沒想明白他們家怎么就起了這個名?” 祁鋮趕緊讓他打住了,“這可是找人算過的,哪里是亂取的?!?/br> “按他們姐弟四個的脾氣,我看叫春夏秋冬比較合適?!?/br> 倪晟說者無意,可是落在祁鋮和杜蘊儀的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感覺。 他們不約而同的想起那個在記憶中塵封的名字。 還是祁鋮先反應過來,照著倪晟的肩膀撞了一下。 “你可別在那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還沒找個女朋友?” 他給的理由倒是簡潔,“看不上?!?/br> “就是天仙在你眼前你也是這么說?!逼钿呌喙馄惨姸盘N儀灰白的臉色,在心里嘆了口氣。 他隨意找了個理由把倪晟拉了出去。 到了外面走廊,他從兜里摸出一包煙,示意倪晟,“來一根嗎?” 倪晟斷然拒絕了,“下午還要值班?!?/br> “杜蘊儀這是怎么了?”他也瞧出了不對勁,“你倆吵架了?” “得了吧,現在誰能和她吵得起來?!彼么蚧饳C攏住火,白色的煙從縫隙中飄散。 “那她怎么這幅表情?” “說來話長,你當時忙著讀博當然也就不知道這些事?!?/br> 祁鋮難得語氣這般沉重,“從前施銘暉有個女朋友叫鐘夏,當初他倆在一起還是杜蘊儀牽的線。后來倆人分手,鐘夏得了抑郁癥受不了跳樓了。這件事發生后,杜蘊儀也就和他淡了,再也沒聯絡過了?!?/br> “跳樓?這個事我好像聽說過,當時施銘暉不被刺激得差點要剃發出家?!?/br> “那是胡扯!”祁鋮又說,“但他當時確實是崩潰了,和家里鬧得挺兇?!?/br> 聞著這股煙味實在難受,倪晟打開了采光窗,風吹過,他側過身,似笑非笑地說:“這輩子誰還沒為愛瘋狂過?” “或許吧,反正我還沒有過?!?/br> 倪晟的衣領被風吹得翻了一個面,他也沒有在意,他眺望著遠方,聲音很輕, “當你遇上那個人,你就會明白了?!?/br> 算是過渡章,有幾個人物是想單獨寫一本的,就在這篇文里出場了。 總之還是希望多一點投珠和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