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蔽日
滿足后的謝瑯將理智找了回來,拿著巾子兌水把陸南屏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邊。 擦到xiaoxue時輕輕掰開,將巾子繞在指節處,才得以把混雜的jingye都摳弄出來。 變回青澀少年后又小心翼翼起來。生怕施力弄疼了她。 這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陸jiejie,他怎能叫她吃痛。 至于自己剛剛是如何凌辱這位陸jiejie的… 一幕幕皆被他拋到了腦后。 問心無愧般侍奉著床上的小人兒。 陸jiejie剛來京都,還未適應就被陷害到了這破敗的春亭園。 也難怪她心胸不暢,定是吃不好睡不好才昏倒了。 他已記不清周顏長了什么模樣,但一想到是她害得陸jiejie這般潦倒,少年清明的眼眸又變得悠長深邃起來。 對著床邊人凝眸而視,眼中轉為春風和煦,又溫柔地替她捻了被角,“我總會為你討個公道?!?/br> 京都的七月殘留著悶燥,突來的小雨得以平復了莫名的悸動。 燕文繼立在假山旁的亭中,長袍上還落著帶起的水漬。 避之不及這一場忽來的細雨,只好在此和遇上的裴朝燮閑聊。 他行伍出身,再大的雨勢都跟著行進,何曾在意過這點小雨。 跑過這亭子卻被在此躲雨的裴朝燮拉住,怎么都不肯讓他離去。 原本今日心情煩躁,是不想見任何人的,奈何裴朝燮在雨里拉拉扯扯,怎么也不肯放過他。 若是被路過的畫學生看到兩個大男人這般,還像什么樣子! “咦?你這身朝服怎地沒換?知道你是院首,也不必要時時刻刻穿著來圖畫院炫耀吧?” 裴朝燮本是打趣的話語,到了燕文繼耳中可就不那么中聽了,誰讓他現在心虛呢。 他若無其事地向后退開一步,雙手背后轉而道:“大清早回畫院,就是為了來調笑我?我看昨夜還是沒喝夠,精神夠好的?!?/br> 裴朝燮正卷著濕了的衣袖,聞言笑道:“若說精神好,我跟你可沒法比。昨夜太常禮院那幫人可真能喝,你倒沒癱下?!?/br> 見著燕文繼不作回應,他一人的獨角戲倒失了趣味,繼而開口談論起院內一些正事。 細雨朦朧中二位的身影漸漸恍惚,著白衣的公子先是嘆氣又是搖頭,與方才判若兩人。 二人的面色都極為不佳,雨中混雜的泥土腥味更令氣壓低了幾分。 “我又何嘗不知這是竭天下之才,傷生民之命??赡阄叶忌碓趫D畫院,聽令皇權是我們的本分。以后此話就不要再多言了。否則…溫院首就是你我的前車之鑒?!?/br> 燕文繼說到溫院首時,眼神變得悠長而意味不明。 熟悉的名字再次在耳邊響起,令裴朝燮心中恍然。 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竟覺著有些懷念。 眸光一閃,發出今日何夕的感嘆。 他們都曾受過溫院首不少點撥,仔細想來也算是他們半個先生了。 燕文繼不想再讓身邊人沉浸在不好的回憶里,立刻道:“放心吧,前陣子容玉還去探望了,說這段時間就全當歇息養病了?!?/br> 關于容玉,裴朝燮本是沒太多印象的。腦中略過很多畫面才匆忙從中抓取出一些蹤跡。 那好像是一個膽子很小的姑娘,畫技在人才濟濟的圖畫院也并不出眾。 其實自己并不記得她的樣子,而之所以對她還存有印象全是因為她的兄長! 當初誰也沒想過她會是容大人的親妹子。 一想到那兩人南轅北轍的畫風他就瑟瑟發抖。 哥哥是陰狠到被百姓稱為“jian鬼”的三司使,而妹子卻是真扶風弱柳白蓮花。 裴朝燮努力克制住腦中極強的畫面感,搖頭苦笑道:“倒是苦了容玉,她兄長做出來的好事,倒要她這個meimei來償還?!?/br> 亭中人本想等著雨停再走,卻不想天邊滾下一道驚雷,瞬時風雨大作,烏青色的云霧從北邊壓來,看得人透不過氣。 看來是暫時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