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血泉
是那間學校旁邊的廉價酒店。 在游戲里度過了兩天,重新回到這里,我覺得心情很復雜。 頻繁地跳躍在游戲世界和現實世界讓我覺得有種很深的疲憊感,這種疲憊和長跑類似但又有不同,身體上沒有酸澀,但心理上有。 所以我在床上坐了好久,才慢慢翻身下床。 徐文祖已經梳洗好了。 他衣冠整齊地站在床尾,被稍短的卷發造型襯得相當干練,氣質往精英和高干的方向靠。我說的是,看起來。 事實上的徐文祖我想大家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他比罌粟還要危險得多。 我早該想到的。 我早該想到的! 我氣悶地想。 他像往常一樣朝我伸出手,想要給我一個擁抱和早安吻,但我沒有回握他的手掌。 我站在原地。 冷靜地看了他一眼——好吧,應該這樣說——嘗試冷靜地看了他一眼,但并沒有成功。 在對上徐文祖視線的時候,我瞬間心跳如鼓,很難、幾乎無法控制??謶趾蛺矍槠娈惖毓采谖液托煳淖嬷g。于是我只能垂下目光。 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廁所。 鏡子里,脖子上的吻痕還在,而且奇怪的是,它似乎變得更明顯了。粉紅色變成正紅,艷得像在滴血。 這個發現讓我臉色發白。 一切在暗處連成了線,在游戲發生卻出現在現實的吻痕,游戲和現實里失控的天平……那會兒,顯現出來的只有一個角而已。 冰山是慢慢露出來的。 ——第三天我進入游戲時,呆了整整四天,四天以后,我才從幻象里回到現實。 我不知道里世界的切換機制是什么,甚至也不關心板機點在哪,我只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很快,不久的某一天我就會從現實里徹底消失。 然后完全被他困在他的世界里。 所以我要跑。 我一定要跑。 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