ǒ-18,Cǒм 17-魔鬼附體者
那天我又夢到了徐文祖。 和上一次兒童福利院的夢境不太相同,不是說地點變成了校園這種不同,我是說,上次的夢里我的人物已經死亡,這次卻沒有。 我看到夢里的自己正坐在治療椅上,而徐文祖正在給我拔牙。 進展和游戲里一模一樣,只不過此刻視角換成了第三人。 我仿佛游魂一樣在自己的身體附近晃蕩,看著徐文祖用手遮住我的眼睛,俯身把額頭貼在自己手掌上,慢慢閉上眼睛。 我也看到自己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親吻他。 他回吻我。 唇瓣觸碰的瞬間,似乎有什么聲音響起。 爾后徐文祖展顏,說“我知道了”。 我又一次聽到了那個聲音。 破碎的玻璃轟然倒塌,脆響和轟鳴同時發生。它就會發生這樣的聲音。 那是什么破了。 整個場景驟然從邊緣開始碎裂,白熾燈炸裂,墻壁倒塌,地板間的裂隙越來越大。只有徐文祖抱著我還立在中間。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被彈出游戲的。 而徐文祖…… 他也在現實里睜開了眼睛。 夢里的我隨著他轉換了場景,來到了一間敞亮的醫院里。 徐文祖睜開眼睛,一個陌生的男人先是激動地握著他的手,卻在對上他視線的瞬間驚恐萬狀。陌生男人松開手,往后退了退,帶出坐椅劃過瓷磚的刺耳鳴音。 “是你!” 那個男人說。 很奇怪的,夢里他們的對話全是韓文,而我卻能立刻讀懂他的意思。 徐文祖沒有回話。 他拔下手腕上的針,從床上站了起來,這次那個男人離得更遠了,直接退到了病房的門口,一邊退一邊說:“你不要過來?!?/br> 徐文祖就真的沒有動了。 他站在病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兩個人僵持著。 然后男人的手機響了。 他不敢動彈,只是盯著徐文祖,沒有管他的手機。 徐文祖輕輕歪了歪腦袋,嘴角帶笑。 男人關上了房門。 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按出了通話記錄,我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 ——那是我現實里的手機號。 他開始給我編輯短信。 非常著急的,他的手在鍵盤上晃動,期間我又有好幾次電話打來,他都按掉了。 我又一次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 徐文祖打破了病房的探視玻璃,把手從房間里伸出,扭動房門的外鎖,打開了剛剛被鎖上的門。 “醫生??!” “醫生??!” 那個男人停下打字,往后退著,一邊呼喊一邊盯著徐文祖。 徐文祖很快就踩住了他的腳踝。 把男人拖動半米,徐文祖蹲下來看他手里緊握的手機。 他面無表情讀完所有的內容,突然就低頭兀自笑了起來。 我的電話在這個時候又一次撥了進來。 他接起來。 獸類在捕食時瞳孔會有一定程度的微縮,人在極端興奮的時候也會。 我看到徐文祖抬起頭,慢慢露出了一個笑臉。 開懷的,咧開嘴角的,喘息粘稠而厚重,帶著病態的悚然的極端的興奮。 他看向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