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欺負(1)
書迷正在閱讀:【西幻】小病嬌(NP)、你的溫柔只給我、藤蘿有暗、極樂天:夜之束縛【繁/簡】、白蓮花meimei、高門玩物(高干H)、我和皇弟們的故事、原配變小三、(綜)陷入欲望、(快穿)只要他說喜歡我
深夜。 病床邊的燈光亮起,淺淺的淡黃色。 近乎半個月沒睡過正經覺的小女人枕著胳膊,頭歪在一側,露出小小的耳廓。 屋外的凌北輕手輕腳的探入,走到床邊,給睡夢中的小人蓋上毛毯。 “唔...” 小人睡得不太安穩,輕微響動便被驚醒。 凌北沖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累了嗎?”他聲線壓的很輕。 慕糖緩緩搖頭,回頭看了眼熟睡的院長,她起身,將肩上毛茸茸的被毯覆蓋在純白羊毛被外,掖好被角,等一切整理完畢了,這才擰上臺燈,轉身朝外走。 門外的長椅上,坐著一個衣著素雅的老人。 瞧見一臉憔悴的慕糖,老人焦急的三兩步迎上去,小女人還沒看清來人,就被老人抱了個滿懷。 她呆愣住,兩手懸在半空中,一時間不知該往哪放。 老人略顯粗糙的手不斷撫摸著慕糖腦后的亂發,“糖糖...糖糖啊....” 慕糖身子一僵,好半會兒才尋回自己的聲音。 “阮婆婆?” 老人退開了些,抬手拭去眼角的淚花,換上一抹牽強的笑,“好些年沒見了?!?/br> “這么多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掛念你?!?/br> 她握住慕糖冰冷的手,掌心溫熱,像暖流般填補她心底破裂的血窟窿,她柔聲詢問,“你過得還好嗎?” 慕糖本想強撐著答聲“好”,可那字符剛破出喉,哭腔緊隨其后,她慌亂的捂住嘴,小牙齒快咬碎了,這才抑制住噴涌而出的淚意,可眼眶紅彤彤,水蒙蒙的,活像只受傷的小麋鹿。 老人憐愛的摸摸她的頭,后將小女人牽回長椅上,一手環過她瘦弱的肩頭,溫柔的安撫,“難受就告訴我,好不好?” 湊近些,慕糖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檀香氣,那一刻,仿佛一切他、又回到了記憶深處中的霧山福利院。 那一年,戴醫生還是霧山福利院的一名普通的醫務人員,她跟隨院長夫婦在霧山呆了十多年,可以說是看著慕糖長大的。 幾年前,院長夫人一人去了國外,戴醫生也離開霧山回到加拿大,陪伴在家人身邊,慕糖被院長強制送往A市讀書,他自己則孤零零的的守著諾大的福利院。 這么想著,慕糖鼻子一酸,無聲的落下淚來。 戴醫生察覺到小人細弱的嗚咽聲,不再多話,拍拍她的肩,任她發泄積累已久的壓抑情緒。 老人知道,院長的病這幾年極速惡化,早已到了無藥可治的等死階段。 所謂的高端治療,無非是在試圖延續他茍延殘喘的生命罷了。 不過半個多月時間,醫院已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小女人次次哭暈在病房外,僅剩的那點兒魂都會抽干了,只剩下一具虛無的骸骨。 慕糖哭累了,倚靠在老人懷里,雙目失了神采,像個空洞的玩偶。 她聲線稚嫩的像個孩子,“阮婆婆,院長mama為什么還不回來?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老人臉色微變,欲言又止,她抬眼瞥向正沖她輕輕搖頭的凌北,定了定神,放軟聲線,“院長夫人一時脫不開身,她前段時間還給我來信,說很掛念你..” “真的嗎?” 慕糖垂落眉眼,有些沮喪,“可我給院長mama寫過很多信,她一封都沒回過,院長爸爸總說她很忙,但...為什么連一丁點的時間都不愿分給我了?” “婆婆...”小女人聲線越來低迷,在昏睡的邊緣徘徊著,“我真的..真的很想她...” 老人側目瞧著小人疲累的睡顏,長睫處水光瑩瑩,她低嘆一聲,偏過頭,忍不住老淚縱橫起來。 安頓好床上的小人,凌北推開病房門時,阮婆婆仍端坐在長椅上,并未離去。 他慢慢走近,輕聲問:“您有話跟我說?” “凌老師...” 老人聲線低沉,語氣談不上多溫和,反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不對,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尊稱你為音樂家LEO?” 凌北謙遜的擺手,“阮婆婆...您別這么說...” 老人眼神犀利,毫不客氣的質問,“你這些年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早已名利雙收,現在又突然回來,你想做什么?” 男人不卑不亢的同她對視,音色堅定,“我想,帶糖糖走?!?/br> “帶她走?” 老人一口氣沒提上來,顯然被氣的夠嗆,“我如果沒記錯,她18歲那年,你失信于她,害她足足等了你三天,你知道嗎?” 凌北語調一沉,“我知道?!?/br> 阮婆婆冷哼了聲,“當時霧山連降7天大雪,室外溫度低于零下20度,她又高燒不退,死活不肯去醫院,最后被緊急送到鎮上醫院時身體已經脫水,這你也知道?” 凌北面色一僵,靈魂深處正被鐵錘重重的撞擊著,“我...” 回想起當初病床上的人兒慘兮兮的小模樣,老人心一揪,頓時心疼不止。 “我是不清楚你現在還有什么臉面見她,甚至還異想天開的要帶走她?!?/br> 她起身,背脊挺的直,昂起下巴看他,“我了解的糖糖,從來都是認準了便會不顧一切,直到撞到頭破血流才罷休,而一旦放棄,她也絕不可能再回頭?!?/br> “你比不上她的勇敢跟堅持,是你的私心葬送了這段感情?!?/br> “所以,你配不上她?!?/br> 老人字字灼心,“她值得更好的人來呵護?!?/br> 慕糖消失的這半個多月,另一個男人無意外的墜入酒醉金迷的yin糜圈子中。 A市排的上號的高檔會所被他挨個洗劫一空,那些幕后老板們一聽聞顧少駕到,人還未見腿先軟。 賭桌上,他著輕薄的白襯衣,坐的歪歪斜斜,神色淡淡的,幾千萬籌碼兩手一推,漫不經心的笑,“這樣才刺激?!?/br> 雖說在病房小住幾日,但出院后的顧溪遠仍是那個顧溪遠,浪蕩不羈,無所畏懼。 他好酒,嗜賭,滿嘴撩人的sao話。 但奇怪的是,這個A市花名遠揚的男人,居然不近女色了。 這一奇特的變化成功令平日里沉默少言的鐘意都不禁調侃起來。 “失了戀而已,有必要學人當和尚么?” 顧溪遠自嘲的笑,“你以為老子愿意?” 他面色陰沉的看了眼某只沉睡的小怪獸,聲音悶悶的,“鐘意,我好像快要廢了...” 鐘老板十分配合的瞄了眼他小腹以下的位置,若有所思的發出感慨。 “失戀到這份上,也算是可悲可泣了...” 顧溪遠手一抖,隨即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兩手枕在腦后,眼直直的盯著天花板發呆。 要怎么說呢.... 在夢里。 他同某個該死的小女人抵死纏綿,她誘人的嬌吟聲一遍遍的響徹他耳際,他滿足的靈魂都似在跳舞。 可夢一醒。 那些令人愉悅的,讓人著迷的幻感悉數破滅。 剩下的,除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身體,再無其他。 男人勾唇一笑。 這特么的可悲。 ———————— (喵回來了,小可愛們久等了~嘻~過渡章,下章會見面噠~) (and……最后一波虐,完了就甜甜了) (愛你們,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