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他的語氣好像是在與你談論一件無關重要之事,輕飄飄的,滿不在乎,可他的手,恣睢兇殘,要把你撕裂。 門外白雪反射著陽光,刺得她眼睛疼。 這里是他過去尋歡之處,藏著許多助興之物。他尋出一段繩懸于梁上,將她雙手捆桎,只有腳尖堪堪著地。他褪下 她一雙羅襪,裸出兩只白勝新雪的足。 燕國的女兒足被戲稱為第二銷魂窩,無數男兒欲死在其下。 她赤粉色的腳趾若千年母蚌里的孕育著的珍珠,是她最后的貞潔。 他所要的不是一個為了故國賣身為娼的公主,而是一個女子完整的貞潔。 他的手掌包裹住一只玉足,男人握了十年刀劍的手,手心全是舊繭。 世人向來所在乎的,只有他這一雙手殺過多少人。 “你的燕國兒郎,可會這樣褻玩你的足?會像我一樣入你?” 他的手指故意在她腳心摩挲,她急得蹬腿,整個身子都一同晃動起來。 她是伶仃一孤舟,一陣風雨就能將她徹底打翻。 “你羞辱我,是為了滿足自己的yin欲,當日你跟卓大哥那么說,也不過為了你的自負心?!?/br> 比他對她毫無憐寵更讓她心碎的是,他對自己的那一絲憐惜,那一毫寵愛,比之南池大司馬的自負,不過九牛一 毛。 他行至今日太多人指著他的鼻子罵,都從未讓他如此惱羞成怒過。 他揚起手,卻在她閃躲的那一瞬停住了。 什么都停住了,四下鴉默雀靜,風也停住,雪也停住。 她并沒有變,以前的她,就是一個固執,誠實,又很膽小的檀檀。 檀檀緊緊閉著眼,怕他的巴掌落下來。她小聲安慰著自己:“沒關系的,還有很多人愛檀檀?!?/br> “呵,誰愛你,你倒是說說看?”他制住檀檀的下頜,逼她仰頭看自己,輕蔑地說,“卓家人愛你?可你終究是個 外人,是個女子,平昌愛你,她利用你卻更多,你娘愛你,可她不還是拋下了你,那些燕國細作愛你?不,愛你的 話,他們怎會讓你被我羞辱?檀檀,你在這個世上,是一無所有的?!?/br> 檀檀才明白,為什么世人都喜歡聽假話。原來真話是能夠殺死一個人的。 他扼住了她所有的呼吸,檀檀知道自己要死了,來生,可千萬不要隨意投胎,也不要胡亂動心。 這個人多可恨呀,可他又曾經怕她摔傷,將她護在身下,也曾怕她被別人的話語傷害而說謊騙她。 她這輩子受過最大的折磨也不過如此,賀時渡一瞬清醒過來,她血氣急涌的面頰和滿面的淚水都在控訴著他的惡。 母親自盡,慕容氏被滅族,父親被殺這與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她只是想回到燕國而已。 他又憑什么假命運之由去折磨她,禁錮她。 他漸漸放松手的力道,額頭卻抵住她的額,他不敢看她他的本質是如此怯懦之人。 “只要你能留在南池,不會再有人欺負你,會有人照顧你,有人愛你?!?/br> 她無助的呼吸著他的氣息,賀時渡為她松開繩子,他抱著她去榻上,解開她的衣衫溫柔地前戲、進入。 檀檀始終無法進入情欲。 他潦草抽插xiele精,重新整好衣物。 他抱著她,望著晃來晃去的樹影,就像過去在南池那樣。 “那你呢,你會愛我嗎?” 這是多傻的問題?她問出來,自己都覺得可笑。 她不要他的答案,她可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好像知道他不會聽見,檀檀自顧自地說:“我從沒騙你。你跟卓大哥說那些話的時候,像一把刀插進我的心臟,我 的心都快被攪碎了。我不喜歡說謊,但是相比之下,更不喜歡別人傷害我你總是在傷害我。你和燕國一樣” 她討厭他,也討厭燕國,討厭一切讓人傷心的事物。 “可我是個燕國人你滅了燕國不過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是個燕國人了?!?/br> 他的呼吸聲是寧靜的。 檀檀觀察過他睡覺時的樣子,他時常帶有警覺心,風吹草動也能驚醒他。 可是聽他呼吸的聲音,就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她有些后悔,她應該問他來生要做什么的不過她下的迷藥很重,一時半會兒他是醒不來了。 來不及了。 她從身下抽出匕首,當初他送這把匕首,讓她拿著殺他,這次算他沒有食言。 血液在他的胸前彌漫出一朵妖異的花,他病容未愈,鮮紅的血液和蒼白的面色相襯,像俊美的竹妖 “來世,你就做個善良一點的人吧?!彼叵?。 人對死亡的警覺是本能,匕首插入他胸膛的前一瞬,他就有了意識。 只是時機太晚,檀檀并沒有任何不舍。 他理解她,第一次殺人都是這樣的,怕殺不死對方,往往一刀到尾。 他這時候,沒有后悔,亦無怨恨。他竟生出一絲可憐心來,可憐這個做了一輩子南池主人的他自己。年幼時練武異 常辛苦,他知道弟弟身體殘缺,南池的希望全寄托于他,他從不怨言,他告訴每一個人自己喜歡武器,喜歡騎馬射 箭。 他亦喜歡吟詩作賦,喜歡琴棋書畫,他喜歡躺在山林間讓大風吹走他年幼的身軀,然后沿著草坡滾下去,停在哪 里,就在原地睡一覺。 千萬希望寄托于一身的南池大司馬繼承人,一出生就只有一條路可行。 不論習武還是撰賦,他都有著異于常人的天賦,他被世人予以厚望,好似他注定要有一番作為。 千千萬萬的世間人,只有母親會因他習武時磕碰出的傷痕流淚,會徹夜不眠陪他撰賦。 南池闃無一人的深夜,他的內心也會懷念起雁北那一夜,她比春日圣湖的水還要溫柔,她的撫摸代替了記憶中母親 的眼淚—— p.s 殺了。 評論快炸,不炸就全劇終 磨磨唧唧終于殺了,急死哥了 蘭娘之愿<短行歌(猛二哥)|臉紅心跳蘭娘之愿 鄴城三月末是新帝登基后舉辦的第一場春狩。 春狩,意在彰顯大國武力,威懾四海。樓仲康接到旨意撤離陽城,暫停戰事,他對春狩意圖滿滿,勢要得頭籌。 賀時渡有傷在身,不得動武,他閑坐在陛下身側,睥睨著整裝待發的樓仲康:“你已功成名就,也一把年紀,與小 青年們爭個什么痛快?” 樓仲康腹誹,自己好歹沒有差點死在女人手上。沒被女人傷過的,都是英雄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