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乞巧節風俗研究
短行歌 作者:rou色屋 乞巧節風俗研究 賀時渡少年時的荒唐,比起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母親是草原人,因此每年秋天草木青黃時,他都會去草原度過。 他只喝最烈的酒,只許最美的女人作陪。 盡管他頭頂著賀公府長子的身份,自小被寄予許多厚望,也不妨母親的對他溺愛成性,母親的溺愛讓他在少年時就做了許多人 一生都做不完的荒唐事。 賀時渡的少年時期,也戛然而止在母親自縊的那一天。 他只告訴過弟弟時復母親是因家族的原因積郁心衰,才選擇了那樣一條路,卻未向他提及過,自己是親眼看著母親自縊的。 母親喪禮一過,他便向父親情愿從軍??v是仍然荒唐過了數個年頭,但后來再荒唐行事,也已非那個有母親寵溺的少年紈绔 了。 她的母親慕容氏只會說漢話,但不識漢字,亦不愛中原的繁文縟節,卻獨信佛宗,鄴城赫赫有名的千江寺,當年正是她母親邀 請自己的兄長出面修建的。后來即便慕容一族出了勾結敵國的丑聞,但因佛法深入秦國宗室之心,并未受到牽連。 每年母親的忌辰,賀時渡都會請弘年法師入府誦經,而后更是親自護送弘年法師回千江寺。 “千江寺如今有皇室庇佑,香火過盛吶?!?/br> 他散發持劍,身上又還存著酒味,在佛門之地像個不速之客。 弘年法師聞言一笑,“幸得當年夫人傾囊相助,千江寺才有今日規模?!?/br> “哈哈哈,我仍記得當年的千江寺還得與乞丐搶屋頂,你領著眾弟子化緣,你師哥還要在你們那個破廟門口布善施舍?!?/br> “十年如一日,當年的頑劣孩童如今已是秦國大司馬了?!?/br> “當年秦國不過中原諸國的其中之一,而今放眼中原,不,放眼天下,哪個能與我秦抗衡?” 他站在山頂,甚是意氣風發??珊肽攴◣熒钌畹刂?,這話若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那是囂張,而眼前這個青年,他曾為秦國驅 逐胡敵,平燕滅趙,他是在所有人的見證下為秦國統一了北方中原的。 秦國的命運,有一半是他的命運。 “江山未定,施主切記戒驕戒躁吶?!?/br> 賀時渡滿不在意地一笑而過,他是凡夫之軀,以命博功名,自然要受萬人崇拜,若無欲無求,謙遜守禮,他與這幫禿驢又有何 區別了? 在檀檀的炙熱期盼下,乞巧節終于來臨,這一天原本無其它,只因宮中有乞巧宴,王公大臣都要入宮去,南池沒有賀時渡的夜 晚總是難得的。 阿琴領著婢女們在南池邊上縫佩囊,檀檀問她們借了針線拿回屋去。乞巧節這一天的秦俗與他們燕國的習俗是相似的,只不過 秦國會更隆重些,在東市夜里還有乞巧會,女兒家能將自己縫的繡物拿去市集以物換物。 去年的乞巧節,檀檀就去街上換了許多好東西。 想到此處,她心中絞痛去年的乞巧節,不正是那一天嗎? 她高高興興地拿著易來的物品回小茅屋找娘親,娘親咳嗽不斷,竟咳出了血。 她走投無路,有賀時渡的命令,整個鄴城沒有一個大夫愿意救濟她的娘親。萬般無奈下,她只能去賀公府哭喊一遭。 賀公府的家丁告訴她,賀時渡在畫舫。 她便又跑去畫舫。 夜霜灑落在湖面上,奢華的畫舫被燈色籠罩著,正是宴酣賓客散去時,有人離去時瞧見檀檀,與賀時渡打趣:“你家小meimei來 尋你回家了?!?/br> 賀時渡沒有那樣的meimei,檀檀也沒有那樣的哥哥。 在那以前,賀公府里的數次交會中,誰也不曾預料到檀檀以后會成為南池的枕邊人 檀檀很早就拓下了南池書齋斧鉞上的鷹圖騰。 賀時渡當日為她擋了一劍,她一直想要答謝他。母親說了,不能憑白受人恩惠。 斧鉞上振翅的雄鷹甚是威武,與這位少年成名的大將軍很相配。 宮宴結束的很晚,賀時渡子夜時才回到南池,見書房仍亮著燈,他的步子忽然變得很緩慢。 他也不知一年前的今夜,所做的那個荒唐決定是對是錯,叫她住進南池,絕對是不曾預想的。南池的夜風吹得他頭疼,阿琴聽 聞主人回來,遠遠迎了上去:“大司馬,今日乞巧節,小姑娘管我們借了針線給您繡東西呢?!?/br> 他少年時倒是收過許多女子繡的佩囊,那時正是愛吹噓的年紀,巴不得把它們都掛在身上。年紀漸長后自然不愛了,就連最寵 愛的蘭娘知道他不喜歡這些身外俗物后,也不會花心思在這上面。 可是,尋常女兒的本領,燕宮里的公主也會嗎? “這只鳥怎還瞪著人呢?” 他琢磨著,難不成這是他們燕國的比翼鳥? “這是你斧鉞上的鷹呀” 矯健雄鷹,繡在巴掌大的一只佩囊上一定會失去威風的,再加之檀檀的手藝與她的年紀相當,尚是稚嫩,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 去都像一只瞪著眼睛的蠢鳥。 “秦國的姑娘都是乞巧節前許久就開始準備禮物給郎君了,你現在才開始繡,是不是有些晚了?” 聽到“郎君”二字,檀檀一怔,“什么郎君呀?” 她這反應,賀時渡立馬就知道這傻姑娘是會錯意了。 “我們秦國的風俗,女子的佩囊只能贈給心上人?!?/br>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輕如一陣風拂過檀檀的面頰。 她立馬扔了手上的針線:“不!我不知道是這樣的我們燕國從不這樣的?!?/br> “這樣那樣,還繡不繡了?” “不要了,你又不是我心上人上次你替我擋劍的恩情,我會想其它法子償還的?!?/br> 他將腳下那只連著針線繡成了一半的佩囊踢到一旁,他堂堂秦國大司馬,又怎會佩戴如此粗鄙之物?檀檀又補了一腳,將那佩 囊踢得更遠了。 “你們秦國風俗真怪!” 賀時渡輕笑,怪什么?難不成燕國就不是這個習俗了?只怪她在燕國的時候,年歲還不小,現在再去考究燕國的乞巧節女子贈 男子佩囊的舉動是什么意思,已經無從考證了。 燕國沒了,只留下一位香糯的公主在他手掌中。 檀檀補的那一腳,正好讓那只“鷹”面朝上。 他越看那只鷹,越覺得可笑。 “你繡的這真是鷹嗎?” “我”檀檀知道自己繡的和他斧鉞上的圖騰差了些,“我又不曾見過真的雄鷹?!?/br> “草原上的雄鷹不長這個樣子的”他的呼吸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小,氣息也越來越曖昧。 檀檀試圖躲著他靠近的氣息,微弱地點了點頭。 他的鼻尖頂著她的,輕佻的目光像要吃了她一樣。檀檀立馬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再多看他一眼,她就要熟透了。 她默念著:千萬不要親我呀。 唇瓣被撬開的瞬間,檀檀都在想著怎么逃過這個吻。 可是親都親上了,她還怎么逃呢? 他的舌尖很靈巧地鉆進來,將她自己的氣息一掃而盡,然后全都換成他的。 檀檀并不喜歡他親自己,也好像,他從未在穿著衣服的時候吻她。這個時候她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思緒像是被漿糊給黏住了, 就像他黏在她身上那樣。 良宵難得,賀時渡不會僅僅滿足于一個親吻,他抱起檀檀朝著帷幔的方向走去。 檀檀怕摔著自己,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她一抬頭,就望見他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方才親吻的時候扎得她很痛。 她雙眼迷茫:“你喜歡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