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抱著錦被,許久,方才像了卻了一樁大事似的,全身都xiele力氣,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邊地弼馬,風沙塵粒,人命如土。還不如督察使。 夢境中一片飄搖動蕩,眼前混混沌沌,有人輕輕扯開她攥著自己胸口的手,剝下一層層透濕的衣衫,劈頭蓋臉蒙上被子,讓她安穩做夢。方眠無意識地攥住那人的手,張了張嘴唇,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最終又無力地松開了。 ———— 謝謝愛小隋愛弟弟的大家!從此我們就是情敵了! 弘秀:……我下一章到底有沒有rou吃啊。 白袍僧梅雨親芳澤 到了夜半,方眠稍微發了一陣熱,被明蓮撐著后背喂了藥,明蓮鎮定細軟的聲音,“李太醫連夜回宮來,特意熬的藥,娘娘張開些嘴……方才嚇壞我了……” 她不知為何,單單是聽完這話都一陣疲倦怠乏,推開藥碗,一轉臉又睡了過去。 這一次隋戩足足有七八日未曾露面,方眠也不出門,隱約聽聞方馭已經啟程北上,走時孤孤凄凄,只有幾個好友暗中相送。木已成舟,她左右無可作為,就窩在寢殿里發呆。 大約近來實在是多事,前朝的消息不斷傳過來,后宮中人大致也知道東江的汛情不容樂觀,幾個按察使先后去抗洪,都以失敗告終。 汛情愈演愈烈,朝中人勸阻幾次,終究拗不過皇帝,又被皇帝拿出史冊講的“大災之后必有大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再轉念一想,東江離洛城不過一日車馬的距離,也紛紛松動了。 后宮人心知這次的災情再難糊弄,恐怕真要隋戩親自出馬方能善后,紛紛躁動起來。及至第九日,前朝傳來消息,皇帝明日就要啟程向東南去。 皇后主持了宮宴,權當送行。貴妃向來不在人前露面,自然照例不曾出席。方眠樂得清閑,將送膳的明蓮往外一推。 她這幾日睡得沒日沒夜,明蓮隱約知道她身子和常人不同,似乎隔幾日便會十分難過,于是也不說什么,任由她自己合上門補眠,自在月下做活。 方眠卻并沒睡著,迷迷糊糊地攥著被子打了個盹,突然只覺五臟之內一片抽痛,驀地醒了過來,連忙將聲音咬死在牙關里,誰知那尖銳的疼痛綿延不絕,竟久久不停,忍得汗如雨下。 自上次在北寧山時“斬朱砂”毒發,她精神就越發不濟,倒沒料到狀況比想的還要糟些。 隔了一陣,她軟綿綿地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外頭滿天明月如霜,照得室內一片溫潤清輝,她發了一會呆,竟捂著臉笑了,心底有個聲音輕聲說:“這倒也好?!?/br> “娘娘笑什么?” 她嚇了一跳,回過頭去,只見是霍晨江,不由得斂了笑意,“做什么?” 霍晨江垂著眼睛,“陛下明日啟程去東江,路程雖不遠,卻有些東西要跟娘娘交待。娘娘既然未歇息,跟奴才走一趟?” 方眠臉上那輕松的神態一瞬間僵了下去,她心知是什么事要“交待”,于是換了里外衣裳,又理了鬢發,稍微用了胭脂香粉螺子黛,方才跟霍晨江出去。 此處離凌霄殿不遠,她一身冷汗被夜風一吹,干了大半,毛孔發膚里反倒絲絲縷縷透出灼熱來,每一寸皮膚都思念渴望著rou體的撫慰和碰撞,甚而渴望被惡狠狠地凌虐,渴望被弄得忘卻紅塵只余一身紅浪…… 毒藥之故,三年間這感覺如影隨形,起初方眠被自己的yin浪嚇得求死不得,時日漸久,就像被滾水泡得七成熟的螃蟹似的,低頭看見自己遍身紅潮,手腳都在被欲望驅使著迎合舞蹈,就直如看見了什么再平常不過的東西一樣,眼珠都不再動了。 不知道那一身灼熱的情欲是真是幻,幸在她并沒有選擇。 念頭稍微翻了一下,凌霄殿已到了?;舫拷陔A下停下腳步,方眠提起裙子走上玉階,宮人拉開殿門,她頭也不抬,徑直上閣樓。閣樓里竟明光璀璨地點著燈,一個人影在桌前翻書,方眠只覺有些反常,卻終覺得與隋戩再說些什么都十分令人難以忍受,問都不問,抬手解開腰帶,順手拂下了外衫。 隋戩的聲音驀地在身后炸裂開,“等朕走了再脫不遲?!?/br> 她驟然抬起頭來,目光直直掃進閣樓里,桌前的白衣青年僧人沖她似笑非笑地一合十,“北寧一別,今日再見,貧僧與施主果真有緣?!?/br> 殿外車馬已整裝待發,隋戩穿了馬靴,正自己扣箭袖,半晌未果,沖宮人一伸手,叫他替自己扣上了,又取了短匕放在袖中,見方眠仍愣著,面無表情道:“陳太醫和弘秀都給你留在宮里頭。陳太醫你熟,弘秀——大師冒犯了——是童男子身,朕這一去不知要多久,你自己看著辦罷?!?/br> 方眠迅速撿起衣裳來,來不及重新披上,見隋戩已抬步下樓,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去,下意識拉住了他的衣角,“可是我……” 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實則她自己也不知該說什么。隋戩扯出衣袖,竟沖她挑唇一笑。 他嘴唇偏薄,性子又冷,極少展顏,如此一笑,便叫人發覺他實則也可以寬宥溫和,甚而迷人惑人,連帶那在她手背上一觸即分的手指也帶了曖昧氣息,帶著火花般推開了她的手。 “你那弟弟也該稍微受些懲戒,過一陣子再調回來。至于你我,朕這幾年色迷心竅,原來你不愛以色侍人,朕成全。至于今后,眼下東江汛情有變,來不及安排,等朕回來罷?!?/br> 她的手被隋戩拂開,隋戩身高腿長,身形迅速沒入黑暗夜色。她茫然張了張口,突地向前邁了一步,腳下一空,頓時冷汗冒出,一聲驚叫尚在喉中,立時被身后刺出的一只手挽腰拉了回去,“施主當心臺階?!?/br> 殿外燈火儼然,隋戩被動靜驚動,回過頭來,一時三人都沒動彈。 方眠定定注視著他,心底一片空茫,他冷冷與她對視,旋即轉身上馬,一抽馬鞭,馬蹄達達遠去。 弘秀只覺得少女腰肢窄薄,幾乎一手就握得過來,只覆著一層薄薄的褻衣,衣料下起伏著溫軟曲線,竟在微微發抖。 他聽說了方眠的毛病,當即皺了皺眉,溫聲問道:“施主,你一直在疼么?” 說著一指輕輕按上她背后xue位,小心渡了一股內力進去。幾乎只在霎時之間,方眠雙膝猛地一軟,若非有他撈著腰,幾乎栽下樓去,喉中不禁痛苦地呻吟一聲,“啊……松開,別碰那里……” 弘秀雖自小出家,但這一宗派并不視男女交媾為洪水猛獸,反而是修心之道,故而寺中方丈聽聞,還特特叮囑提點了一二“斬朱砂”的事。 金歌寺中藥石典籍諸多,弘秀讀了皮毛,對這毒理便也大致有數,心知是個難纏的毒,當下見她疼得額角落下細密的汗來,心底不由生出慈悲無奈,一時伸手下去,扯開褻衣帶子,“我來試試?!?/br> 細軟褻衣落下去,手底的身體在赤裸著顫抖,肩頭、乳首和窄胯上都覆著亮晶晶的薄汗,兩腿發軟,站都站不住,被他摟住腰抱起來放到榻上,先按了肋間的幾處xue位,又渡進內力,一寸寸探索血脈損傷,溫聲勸慰,“忍著些,我雖不能解毒,卻能叫它發作得利索些,再看看這毒到了什么地步?!?/br> 過了足足兩刻鐘,弘秀停下手,那洪水猛獸般的疼痛終于停下了,如逝水般絲絲縷縷地被什么東西抽空,只剩骨頭里渴望情欲的麻癢無可奈何地叫囂。 方眠已脫了力,不由蜷縮起來,被他溫熱綿軟的大手一下下摩挲著脊梁骨,疼痛雖未舒緩,肌理上卻是被碰觸褻瀆的快感流淌開來,微張著口,渴水般小口呼吸,眼神散著,面上浮著不正常的暈紅。 少女臉上的艷色勾魂奪魄,弘秀從未見過,不由得伸手一碰她微紅的眼角,“施主,哪里還難過?” 眼眶又酸又燙,方眠索性閉上眼睛,伸手去摸掉在一邊的褻衣。 手被弘秀按住了,他的手翻慣了佛經,細膩溫柔如神只,又帶著稚拙和不知所措,“書中所言,女體陰涼,需陰陽交合驅散寒氣?別動,我來?!?/br> 沾著書墨梵音的手指抵開腿縫,股間的小小rou唇幾日不曾見過陽精,經毒發刺激,已孱弱地吐出不少清液,黏黏地濡濕身下臀縫,沿著rou縫打濕了被褥。 水晶閣樓四壁擁著星光,幾盞明燈亮如白晝,身下熱燙的一波波快感驅散外面生猛遙遠的朱砂梅、白玉蘭、山茶香氣…… 方眠突然用力晃了晃頭,眼底驀地現出驚惶神色,不知哪來的力氣,半撐起身用盡全力向后退去,赤裸著身子向床角里縮去,緊緊抱住了膝蓋,將頭埋進去,輕蹭著搖,聲音帶著呻吟的軟弱余韻,“別過來,別碰我,我不要……” 江林越宮青梅煮酒 東江一線湍湍河流邊是蓊郁密林,密雨穿林打葉,發出好聽的沙沙聲。林中日光稀薄,愈發顯得靜謐空蕩,紛亂馬蹄踩進泥濘的聲音因之分外刺耳,伴著陰慘潮氣,幾乎生出令人恐懼的戰栗